楚天齊拿出警官證,解釋自己在抓捕犯罪嫌疑人。幾位熱心大姐明白了他的意思,幫著暫時清空女廁,他得以進了女廁所。


    一進女廁所,印證了楚天齊的猜測,果然是一出金蟬脫殼。所有半封閉蹲坑小間的門都開著,在最靠裏邊那個門上搭著那小子的衣服,門裏邊放著一把大掃帚,門鎖連同合頁與門相連著,門框上隻留出三個小螺絲釘的眼兒。不用說,剛才那小子弄壞了這個存放雜物小間的鎖子,躲在裏邊,然後……


    正這時,那個半裸*女人走上前來,嚷嚷著:“警察同誌,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這就算是報案了。你得給我抓*住小偷,要不我可怎麽出去?就我現在這樣子,人們還以為我不是正經人呢。”說到這裏,女人才意識到,麵前站著一個大男人,臉“唰”的一下紅了。


    “大姐,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市裏警察,還要繼續抓捕嫌疑人。你要報案的話,可以打轄區派出所電話。”楚天齊說著,拔腿就走。


    “那可不行,人民警察愛人民,人民警察人民愛。你怎麽能見死不救呢?我那可是好幾百塊錢的衣服,就這麽丟了?”說著,緊緊跟了上來,拉住了楚天齊胳膊。


    楚天齊甩了甩,沒有甩掉,皺眉道:“大姐,什麽事都得有個程序,該怎麽做我已經告訴你了。”


    “我不管,天下警察是一家,我就得找你。你說你不是市裏警察,那你怎麽上市裏抓人呢?”女人講的頭頭是道。


    真是爛草纏腿,楚天齊都懷疑這女人是那人同夥,但苦於沒有證據,又不便對女人詢問。可女人卻緊緊抓著自己胳膊,這像什麽話?何況還是一個半*裸的女人。楚天齊臉一黑,沉聲道:“我在執行重要任務,如果你要這樣的話,我就按阻礙執法對待了。”


    女人一楞,嚷嚷著:“你……你是警察還是……”


    就在女人一楞神,手上鬆勁的時候,楚天齊猛的抽*出胳膊,向前跑去。


    剛跑出兩步,就聽後麵有女人在號啕大哭:“這是什麽警察?竟然見死不救,竟然……”


    管不了那麽多了,脫身才是正題,楚天齊一口氣狂奔出有三公裏左右,連著拐了兩次彎。


    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那個女人沒有追來,楚天齊這才放了心,站在那裏喘著氣。此時衣服已經被汗濕透,緊緊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事已至此,還上哪去找嫌疑人?隻能去找那三位同學了。


    抬眼望去,可以看到公園那高聳的過山車,看樣子沒有多遠。但楚天齊沒有選擇步行,而是打上了一輛出租車。他之所以沒有省這幾塊錢,一是自己實在有些累了,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怕再遇到剛才那個女人。


    出租車很快到了公園,楚天齊付款下車,卻不見三位美女的影子。撥打三人電話,也都通著,但卻沒人接。他四顧望去,才發現過山車那些尖叫的人群中有那三人。


    也不管他們看沒看到,楚天齊衝著三人招了招手,找到一個陰涼地,坐下等她們。


    ……


    夜幕降臨,整個天際都是一副似黑非黑的樣子。


    荒涼的郊外,一處隱蔽的地方,屋子裏燈光昏暗,一個瘦削男子正在接著電話。


    電話裏是一個下屬的語氣:“大哥,沒打擾您吧?”


    瘦削男子道:“說正事。”


    “大哥,傻子匯報了一件事,我覺得很重要,需要向您匯報一下。”對方的語氣很謙卑。


    “說吧。”瘦削男子隻說了兩個字。


    電話裏傳來聲音:“大哥,由傻子直接向您匯報可以嗎?”


    瘦削男子“嗯”了一聲,算是答複。


    手機對麵馬上換了一個聲音:“老大,我今天發現那個姓楚的了。”


    “哪個姓楚的?”瘦削男子比剛才多說了幾個字。


    “就是那個楚天齊,沃原市的那個小鄉長。”對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瘦削男子“哦”了一聲:“是他?怎麽回事?詳細說說。”


    對方聲音傳了過來:“是。今天我正在定野商廈外麵踩點,就見他和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像是要去商廈買東西。我就在後麵跟著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沒跟多長時間,就被他發現了,於是我就玩命的跑,終於利用紅綠燈的間隙,擺脫了他。也是湊巧,後來我剛到公園附近踩點,結果又遇上了他。他這次更難纏,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然後,我就來向喜哥報告,喜哥又讓我向您匯報。”


    男子再次“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傻子,我問你,你見識過他的手段嗎?你和他比,如何?”


    “三年前見過。”對方誠實的回答,“我比他差的遠多了。”


    “那今天他兩次遇到你,怎麽就沒抓到你呢?這裏麵不會有什麽差錯吧?”瘦削男子一邊說話,一邊擰斷了手邊的一支香煙。


    肯定是聽明白了男子的意思,對方的聲音顯得有點兒驚慌:“老大,您聽我說,是這麽回事,有特殊情況。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我知道他很暴力,所以就向人多的地方跑。我個子矮,就盡量貓著腰,又不需要顧忌身旁的人。而他雖然手上、腳上功夫都厲害,可他不能左衝右撞。此消彼長,我反而比他快,先一步拐到了另一條街。


    另一條街不是步行街,輔路行人少的多,我和他賽跑肯定吃虧。於是趁他還沒拐彎,便順著樓房外麵的滴水管爬了上去。待他走出很遠的時候,我迅速從滴水管上下來,瞅準綠燈時間,衝過了路對麵。等他發現的時候,我早已打上了一輛出租車。第二次和他相遇,我確實沒有想到,心裏有些發慌。而且他也接受了上午的教訓,追的我很緊,眼看著就要被他抓*住,我隻好進了女廁所。果然他沒敢進去。


    我躲在裏麵的雜物間正在想辦法,就聽到外麵有動靜,便從門下麵空隙一看,是一個女人在脫衣服,那女人背對著我,皮膚很白。一開始我不太清楚,後來我明白了,那個女人穿的是連體衣服,上廁所時需要把衣服整體從上麵褪到小*腿上。女人肯定是怕弄髒,才特意把衣服脫下來,連同墨鏡和頭上紗巾,都放到那個袋子裏,掛到了外麵的一個掛衣服鉤上。


    我一看有機可乘,待那個女人剛進另一蹲坑,我馬上從裏麵出來,換上了她的衣褲。也是老天有眼,沒有別的女人進來,否則一叫就麻煩了。於是我穿著女人衣服,圍著紗巾,戴著墨鏡,扭扭捏捏出去了。他當時隻掃了我一眼,就把頭扭向一邊,我才得以打車跑了回來。”


    瘦削男人笑了:“哈哈,傻子不傻嘛!聰明的很,我讓喜子賞你一千,好好去瀟灑一下。”然後又問,“還有什麽發現嗎?”


    “謝謝老大。”對方的聲音透著驚喜,“對了,老大,我發現和他一起的三個女人中,有一個好像是條子。以前我去辦戶口的時候,似乎見過她。”


    男人再次“哦”了一聲,道:“讓喜子接電話。”停了一下,他說,“喜子,聽傻子剛才所說,那小子不像受傷的樣子呀,看來趙六是撒了大慌了。撒下人馬,一定要找到那個叛變的家夥。”


    “大哥,好的。”手機對方的喜子回答很幹脆。


    “如果那個女的是條子,他會不是也是呢?他現在還在定野,是上次沒回去,還是又來的,他來幹什麽?”瘦削男人一連提了兩個問題。


    “應該不是條子,否則不可能中了傻子的手段。”喜子說,“我馬上派人調查一下這小子。”


    “要小心,那不是個善茬。”瘦削男人說完,掛斷了手機。


    ……


    楚天齊擦幹頭發,穿好衣褲,去敲了旁邊的客房門。連敲了好幾次,裏麵才傳出一個慵懶的聲音:“等著。”


    屋門一開,肖婉婷站在門裏。她上下打量著對方,又把頭湊過去,嗅了嗅:“嗯,這次沒那麽臭了。”說完,轉身向裏麵走去。


    楚天齊走進房間,隨手帶上房門,見三女都像肖婉婷一樣吸著鼻子,很是尷尬。於是打趣道:“沒那麽誇張吧。”


    “誇張?本來就是嘛!真不知道你去幹什麽了,渾身濕透,還奇臭無比,剛才出租車司機都一個勁兒的吸鼻子。”肖婷婷連連用手扇著風,就像還有臭味似的。


    “師兄,老實交待,你剛才說是遇到了一個熟人,兩人談了很久,不會是蹲坑談吧。”嶽佳妮也跟著起哄,“要不就是你在體驗生活?”


    楚天齊手指兩女:“真拿你倆沒辦法。你們也多跟周師姐學學。”


    “那我可學不來,師姐是誰呀?”嶽佳妮說著,還做了一個滑稽的動作。


    “師姐當然好了,多溫柔、多體貼。”說著,肖婉婷指著楚天齊身上衣服,“你看這半袖買的,就像量身定做似的。要是提前沒做功課,能這麽準?剛才在師姐屋裏洗澡,什麽感覺?沒有做白日夢吧?”


    周仝向肖婉婷身上擰去:“婉婷,瞎說什麽?”


    “急什麽眼呀?”肖婉婷早有準備,向旁邊一閃,“我看師兄把火車票退了吧,反正多住一晚也不多浪費錢,那屋可是大床。”


    “婉婷,想死啊。”周仝一下子跳起來,向肖婉婷衝去。


    “都幾點了,趕緊吃飯去。”說著,楚天齊快步走向門口,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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