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剛散,青牛峪鄉上班的人,就都知道了王曉英外出培訓的事,都知道她是中途插班進去的。也就是說原來並沒有她,但這更說明問題,中途能插班更不簡單。人們不禁疑問:為什麽好事都是她?一時間,王曉英成了鄉裏最熱門的新聞人物。


    這不,剛吃完午飯。鄉計劃生育辦公室裏,幾個婦女又在叨叨了: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呀!”


    “你又怎麽了?看見人家去培訓,眼紅了?”


    “誰眼紅了?我眼紅她幹什麽?人家有那本事,我可沒那能耐。”


    “你也行呀,細皮嫩*肉的,隻要你把褲腰帶一鬆,保管也能弄個什麽委員當當。”


    “我看是你想去那邊,倒送上門吧?”說著,這名婦女還向一個方向指了指。


    “我可不行,又要臉又舍不得屁*股,隻能是靠邊站的命。”


    旁邊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婦女,說道:“你們真認為她去培訓是那位幫她弄的?”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不是他還能有誰,總不能讓他白睡吧。”


    “我看不像,要說上次還差不多,這次可是插隊,那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那能有誰?總不會真是她特別優秀吧?”


    “優秀個屁,她還不是在床*上優秀?就她那兩下子,誰不知道?恐怕她能寫對名字就不賴了。”


    “看你把人褒貶的,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是鄉領導。你說不是他給辦的,還能另有其人?”


    “肯定還有人給他辦,說不定又是一個相好的呢!”


    “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給他戴綠帽子了?他就那麽樂意?”


    “那有什麽?隻要能對他的仕途有幫助,綠帽子也是可以偶爾戴一回的。”


    “你對他怎麽這麽了解,不會你也曾經……”


    “去你的,我要有那麽活泛的心眼,現在還能整天幹這發套套的話?”


    “也是啊。不過,也說不定。說不準是你的活不能滿足他呢!”


    “你能滿足?那還是你去吧……”


    “哈哈……”


    “哈哈……”


    三人笑做一團。


    ……


    鄉長辦公室。


    楚天齊剛剛進屋。


    “你來做什麽?有事?”寧俊琦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了?”楚天齊一邊回答,一邊坐到了她對麵的椅子上。


    寧俊琦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怎麽放肆了?和你握手還選擇在晚上,我夠低調了。對了,現在就是晚上,要不咱們把握手補上。”楚天齊說著,伸出了右手。


    “你想死啊?”寧俊琦說著,一甩手,把他的手擋了回去。說道,“你是對那件事有疑問吧?”


    楚天齊收斂了嘻皮笑臉的神態,正色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她能寫出那麽優秀的文章?而且還正好就讓市領導看見了?這麽巧?”


    “你不用跟我賣關子,有什麽你就直說,要沒事的話,我就不留你了。”寧俊琦說道。


    “嘿嘿,能沒事嗎?”楚天齊笑著道,“我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頭天發生那樣的事,第二天就失蹤了,十多天沒見著,現在就參加了培訓班,有點太巧,也太快了。”


    “是啊!”寧俊琦點頭道,“那天兩人一起失蹤,肯定是和頭天晚上的事有關係。我分析當時他們一是避開我們,二是去想辦法了。雖然你表示現在還沒想好那件事怎麽辦,但對他們來說這就好比頭上懸著一把刀,說不準什麽時候,鋼刀落下,就會切下他們一塊肉。現在他們沒有充足的理由拿走這把刀,隻能先把刀下的人盡量拉出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在我們麵前消失一段。這樣既可以爭取想辦法的時間,又可以給這件事降降溫。”


    楚天齊接話道:“應該是這樣的,所以第二天他們就失蹤了。在失蹤的十多天裏,他們肯定也沒閑著,在想著辦法。至於他說去考察的事,隻是一個障眼法罷了。我已經打聽過了,這次縣裏組織的考察團,隻出去了不到一周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周的時間他可以幹別的。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怎麽正好就有這麽一個培訓班,而她又正好被選上了,而且還是中途插的班。”


    “市委組織部倒是經常會有培訓班,這沒什麽好奇怪的,而且是先有的培訓班,她後*進去的。也就是說,在他們想辦法的時候,培訓班已經開始了,那麽他們看到了這個機會,所以就進去了。但要想中途插班進去,那可是不容易的。別看隻是副科和正科級別的培訓,如果沒有正處級領導親自插手,也是辦不到的,說不準還得是副廳級的領導過問才行。”寧俊琦分析道。


    “那就說明光靠他和她是辦不到的,他們的後麵還有高人。難道是馮?”楚天齊接話道。


    “不像。一是馮未必肯為他們這麽做。再說了,如果要是馮能辦的話,他還不如把這個指標給他侄兒呢。何必給了一個下屬的情人呢。”寧俊琦反駁道。


    楚天齊分析:“我想也是,那就是後麵還有人,說不定是男的直接找了他以前的領導呢。”


    寧俊琦搖頭道:“也不像,如果有那樣的機會,他還不如給自己弄上呢。何必讓她兩年之內參加兩次。”她停頓了一下,說道:“最大的可能性,是女的直接找的人。”


    “她能和市裏的領導掛上鉤?那她為什麽早不找呢?”楚天齊反問道。


    寧俊琦答道:“一切皆有可能。也許她以前並不知道市裏有關係,而對方也未必知道她的情況。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相遇了,而他們之間以前曾經有很近的關係,所以對方要幫她。”


    “你是說她找到了以前的老相好?”楚天齊嘻笑道,“我怎麽聽著像電視劇呀?”


    寧俊琦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可沒說,也許是親戚也說不定,或者是老師、長輩什麽的。所以,她成功的離開了,也就相當於暫時避開了頭上的鋼刀。如果她在這裏,我們可以用‘打’女人來牽製男人。但女人不在了,我們就不能直接拿那件事找男人的麻煩了。”


    “是這麽回事。怪不得今天在院裏遇到他的時候,他特意和我說了一句‘王委員去市裏了’。這大概是告訴我,不要總想著手裏有把柄,另外也是告訴我們,王委員可是上麵有人的人,要想動手的話也得三思而行。”楚天齊點頭道。


    寧俊琦忽然道:“對了,正月你們相會的那次,她臨走時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楚天齊馬上道:“寧俊琦同誌,請注意你的用詞,不是‘相會’,是她強*奸未遂。她說什麽話,我記不清了。”


    “看看,你還急著申辯。一說到她,你就亂了分寸。她不是曾說過‘你不走,老娘走,你可別後悔’的話嗎?”寧俊琦點指著楚天齊道。


    楚天齊說道:“是呀,她是說過這話。怎麽啦?不就是她沒有達成目的,還丟失了麵子,而甩下的狠話嗎?”


    “你以為她說狠話,隻是為了給自己找台階下嗎?”寧俊琦反問道。


    楚天齊回答:“難道不是?”


    寧俊琦解釋道:“是又不是。之所以說‘是’,是因為她當時顏麵丟盡,自然要給自己找台階。說‘不是’,是從後來發生的事分析出來的。你想啊,她當時完全可以用另外的詞,比如‘這事沒完’,再比如‘走著瞧’,但她卻說了‘你可別後悔’。雖然都是下台階的話,但她說的五個字卻像是有所依仗,是一種警告、威脅。


    後來,發生了舉報手機的事,我認為隻是一種偶然。隻是她偶爾發現了所謂的‘罪證’,而臨時做出的報複行為。因為從歐陽送你手機,到你放手機的過程,那個女人並不知曉,也就不可能進行設計,更不可能提前預計。那麽就和那句威脅的話‘你可別後悔’對不上茬口。


    再後來,發生了收取保護費的事。我從側麵了解到,胡三隻是放在前麵的一個幌子,而真正在他們那夥人中,拿主意的卻是王曉力,也就是她的堂弟。這件事可是縣裏非常重視的,但他們仍然在交了保證金後,大搖大擺的出來了。這件事,如果光靠縣裏的人是沒法辦到的。沒有哪一個人或是哪幾個人,可以把書記、縣長都重視的事,給和了稀泥的。這就隻有一個可能,有比書記、縣長位置高的人,替王曉力等人說話了。


    再結合這次培訓的事,我認為十有八*九,她有了硬的靠山。上次和你說過的那五個字,也就不是無的放矢了。至於靠山和她有什麽關係,就不得而知了。對方對她隻是有限支持,還是大力幫助,也暫時說不清楚。”


    經過寧俊琦這麽一分析,楚天齊也認定王曉英上麵有人。而且在年前,王曉英還曾暗示過楚天齊,隻要跟她好了,會讓他快速升官的。現在看來,王曉英當時並不完全是信口開合,她一定也是心裏有所依仗的。


    看看天色不早,寧俊琦又把楚天齊“趕”走了。


    ……


    盡管人們不理解,但事實終歸是事實,事實就是王曉英又去參加培訓了。說不準,經過這麽一深造,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可能已經又是新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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