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她毫不遲疑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中,他立即穩穩地握住她的手,竟沒有馬上牽她出轎,而是輕輕揉弄著她的掌心,令她的雙頰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天啊!這也算是另類的打情罵俏、眉來眼去了吧?


    一會兒,鳳取月輕輕一帶,她便下了轎,喜娘忙上前扶了,鳳取月也照規矩鬆了手。


    後麵便是一道又一道繁複的規矩,最後在堂上行禮之後,琴羽杉就被送入了洞房。


    桃雨跟到了新房裏,將那喜娘看賞打點後,滿眼生光地看著華麗的新房讚歎,「姑娘,這寢房可比咱們侯府精致了不隻一點兩點,看看這張象牙喜床,還有這絲綢帷幔,不一般啊!還有,光是這藕絲燈、暖雪燈,婢子便沒在侯府見過,更別說這琉珀杯、琉璃盞了,樣樣值千金啊!」


    琴羽杉嘴角綻出了一絲微笑。「怎麽?敢情你想拿去賣?」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今日方體會了那種感覺,若她與鳳取月之前未曾相識,今日就不是這般心情了,肯定是緊張的在等待時機實行她的踢命根大計,哪會如此刻般喜上眉梢、春風滿麵。


    「姑娘又取笑婢子了。」桃雨嘟囔著,她怕弄花了琴羽杉的妝,沒敢拿桌上的點心給她吃,而她自己也餓著呢。


    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桃雨緊張的跑到床邊立正站好,這裏畢竟不是侯府,她不自在。


    「什麽人來了?」琴羽杉問。


    桃雨小聲道:「估摸是五爺來了。」


    不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果然是鳳取月身著吉服來了,後麵跟著小七和兩位全福夫人,倒是沒有其他鬧洞房的人。


    桃雨偷瞄了小七一眼,忙給鳳取月行禮。「婢子見過姑爺。」


    鳳取月隨意的點了點頭便掀了蓋頭,琴羽杉還坐在床沿,一抬眸,眼前那高大軒昂的身影嚴重的悸動著她的心,她這時倒有幾分嬌羞之意了,竟是不敢看向鳳取月,垂著眼眸,直後悔自己在轎子裏吻了他的手。


    那兩位全福夫人引著兩人喝合巹酒,再舀一口蓮子百合粥,成親的儀式至此便全部完成了。


    小七打賞了全福夫人,又伺候著鳳取月更衣,琴羽杉知道外麵還有很多賓客要應酬,鳳取月不可能現在就留在房中。


    果然,他在相連的偏房更衣後旁若無人般的踅回她麵前,緊緊攥了她的手,雙眼炯炯,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照我的想法,現在就想賴下來不走了,但收了人家的厚禮,總要應酬幾句才能打發走,娘子等著,春宵一刻值千金,為夫不會太晚回來。」


    琴羽杉不知道怎麽搞的,聽了就想笑,那裏桃雨已經噗哧笑出來了。


    這種氣氛之下,又有兩個礙事的看著,鳳取月也詩情畫意不起來,隻道:「估計至少要一個時辰,左右也沒別人,你們主仆就坐下吃飽先,累了就先歇著,我回來自然會叫醒你。」


    不管他再怎麽不待見惠王府,而她又再怎麽不待見侯府,畢竟是皇上指婚,京裏的王公貴族和朝廷大臣莫不來道一聲喜,也都送上了大禮。


    琴羽杉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這是為了不讓她餓肚子,所以特地先來揭了蓋頭嗎?心裏不由得便有些甜蜜泛上來。


    鳳取月和小七走了之後,琴羽杉便和桃雨坐下來用飯,席麵十分精致,桃雨貪食,吃了許多,撐到打了個飽嗝,一副很想躺下的懶樣。


    過了半個時辰,琴羽杉讓桃雨伺候自己卸下釵鐶,更衣、淨麵和泡腳後,便打發她去外間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羽杉早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鳳取月總算闊步走了進來,有個嬤嬤跟在後頭,照規矩在床上鋪了元帕便退下。


    他吹熄了屋裏大半的燭火,隻餘一盞,他抱起琴羽杉大步走到床邊,將她輕輕放上床。


    琴羽杉被擾醒了,半夢半醒的看著眼前俊美的麵孔,那朦朧的燭火,微飄的紗帳,她驀地有些怔忡。


    這裏是哪裏啊?是夢裏嗎?


    她那迷糊的表情令鳳取月莞爾,他順勢將她一把攬進懷裏,低沉的聲音裏含著笑,「平素見你精明得像商賈一樣,怎麽才睡了會,竟然忘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嗎?」


    「什……什麽啊?」被他抱在懷裏,她連話都說不清了,期期艾艾地好一會兒才回神,又意識到身下的元帕,不由得心跳加速了。


    鳳取月手一挑,幾重紗簾便軟軟地垂下了。


    琴羽杉臊得臉都紅了,雙手本能地輕抵著他的胸膛,偏著螓首,不敢直視他。


    鳳取月一笑,輕輕將她的手拉了下來,兩人的身子瞬間貼合了,她那豐潤雪白的酥胸便抵著他結實的胸膛,形成了旖旎風光,令她更是羞不可抑。


    沒錯,她借用的這副少女身軀有著她前世夢寐以求的豐滿上圍,她前世就是那個……呃……


    太平公主來著……所以至今還沒習慣胸前那眩目的波濤洶湧,加上兩世為人,這樣與男人貼著身體還是第一次,因此她身子已經燙得著火了,偏偏他又是自己極喜歡的男人,她卻不知該如何賣弄自己的「優勢」取悅他,像個傻瓜似的,隻會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鳳取月發現懷中的妻子似乎非常的局促不安,莫非……


    若是對他有那層懷疑,那可不行!


    他大手扶著她的臉頰,低首湊唇在她耳邊低道:「娘子,為夫鄭重澄清,沒有斷袖之癖,更沒有打死那五名不存在的姬妾,更別說什麽飲羊血了,你派去調查的那小子,肯定是草草了事……」


    琴羽杉真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提起這個,她根本忘了,經他一提,她才想起來,難怪當時小七忽然喊肚子疼,原來是怕桃雨說出更多荒唐的調查結果啊,她忍不住便噗哧一笑。


    也虧得這樣,她的緊張感才消退了一些,雙手不由得柔柔的環住了他腰身,將臉頰靠在他懷裏,對他高大的身軀感到怦然心動。


    羅帳低垂,一燈如豆。


    帳裏,鳳取月慢慢吻著妻子的眉眼,大手輕撫她翹翹的鼻尖,最後心情激蕩的含住了她的唇。


    琴羽杉整個人無力地癱在他懷裏,任他唇齒廝磨,她的眼眸泛著盈盈波光,更顯嬌慵醉人。


    鳳取月的眼裏淨是深濃情意,他的手纏上了她的腰,探手抽開了她的衣帶,輕輕褪去了她的衣裳。


    他的舌尖撩撥著她的耳垂,雙手揉撫著她豐潤的嬌軀,他熱燙的唇一路吮吻而下,用灼熱的唇細膩的在她寸寸肌膚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而指尖也在她身上遊走不停,令她情不自禁的微弓起身。


    隨著琴羽杉撩人的輕喘與呻吟,他的吻來到了她的腿間,卻是已感覺到她呼吸的急促,像是無法承受似的,她小巧的雙手緊緊捏著被子,彷佛心就要跳出胸口了,見狀,他憐惜之心頓起,本想在她花蕊核心也采擷一番的欲念才作罷。


    她是初次承歡,必定無法承受這麽多,才小小的撥弄她已渾身輕微發抖,要是他的唇舌真吻進那最敏感柔嫩之處,她可能會昏過去。


    無妨,來日方長,他會令她享盡閨房之樂的。


    他的唇回到了她的唇上,他再也按捺不住,挺身份開她的雙腿。


    兩人的情思都如水蕩漾,琴羽杉承受著鳳取月的輕憐蜜愛,模糊的想,這就是現代所謂的靈肉合一吧!唯有兩情相悅,才能獲得至高滿足!


    屋外月華無聲,屋裏熏香嫋嫋,層層紗帳內,傳來急促的呼吸,兩個交迭的身影纏綿得分不開……


    翌日,琴羽杉兩手摟著鳳取月,還在他的懷裏安適的賴著,外間便傳來桃雨半大不小的試探聲音,「那個……小七讓婢子問問,姑爺、姑娘可起了?今兒要給王爺、王妃敬茶呢!」


    琴羽杉懶洋洋的睜開眼,鳳取月已經開口冷冷地道:「起來了,準備熱水,你家姑娘我家娘子要沐浴更衣。」


    「幹什麽這麽嚇桃雨?」琴羽杉瞪了他一眼,外間的桃雨已經唉喲一聲。「婢子說錯了,一時沒改過來,不是姑娘,如今該稱少夫人了。」


    她們雖是琴羽杉的陪嫁,但入了惠王府,也不能再稱主子姑娘,便是對鳳取月也不能稱姑爺,要稱少爺。


    「自然要嚇嚇她了。」鳳取月大手撫著她的肌膚,親了親她的臉蛋說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小丫頭開口閉口姑娘姑娘,聽了不爽,若是讓外人聽到,當真以為你還是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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