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不理會她,繼續開著車。


    “你不聽我的,我要叫嘍!”


    依然沒回應。


    “我要哭嘍!”


    還是沒回應。


    “我……我要吻你嘍!”


    衛千暮驚訝地瞟了聶草草一眼,發現她居然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開向最近的停車場。他在心中反複地告訴自己:我不是怕她,隻是不跟她計較罷了。


    此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得意的笑聲。


    忍住!忍住!我不能讓自己多年的冷漠修為毀在這個纏人精手上!


    “你到底要去哪?”衛千暮不耐煩地抱怨著。


    這個女人拉著他走了快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究竟是哪兒。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還有好幾個案子在等著他呢!


    “到了!”聶草草氣喘籲籲地在一家店門口停下了腳步。


    衛千暮抬起頭看了看,“這是什麽地方?”


    “跟我進來吧!”草草興奮地說。


    他一進去,立刻有了一種受騙的感覺。“遊戲城?”


    “怎麽樣?這裏可是很好玩的哦!”草草臉上紅撲撲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荒謬!


    他轉身就要離去,幸虧草草早有心理準備,一把拉住他。


    “誰說隻有小孩子才能來這兒?你看看周圍,大部分都是成年人喔!”


    衛千暮冷眼掃去,的確,大多數都是成年的……情侶!他的臉色頓時又黯了幾分,冷瞪了草草一眼。


    “好啦!來都來了,不如痛快地玩吧!”不理會他的壞脾氣,草草兌換了一些代幣,拽著他向遊戲台走去。


    草草站在擊劍台前興奮地大叫著:“衛千暮,你號稱三劍客中的冷劍,那你會不會擊劍啊?”


    “不會!”他沒好氣地頂了回去。什麽三劍客、冷劍都是那些無聊人士取的,又不是他自封的。


    “好可惜哦!如果你會擊劍,那我可要利用你好好大賺一筆了!現在隻好算了。”


    她又興匆匆地跳向另一台機器,“衛千暮,我們來抓娃娃吧!”她握著手把,向她中意的布偶“下手”。


    而衛千暮隻是默默站在一邊看著她,看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她時而興致高昂,時而落寞沮喪;時而尖叫聲聲,時而抱怨連連……他的心竟因此而漸漸放鬆了下來了。


    “太棒了!我終於抓到你了。”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草草終於有所收獲。她開心的將戰利品——一隻穿著紅衣服的kitty,丟給了千暮。


    “你先拿著,我還要抓一個。”她打算再接再厲,一舉拿下那個穿著藍衣服的kitty。


    可惜,天不從人願,眼看著剩下的硬幣越來越少,她的心也跟著急了起來。


    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笨蛋。”


    草草剛想反駁,他就貼了過來,一雙長繭的大掌複上她柔軟的小手,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控製著機械手,對準目標——


    “抓到了!抓到了!你好厲害哦!”草草抱著藍衣kitty上蹦下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藍衣服的是男生,就……代表你吧!我留下;紅衣服的是女生,代表我,留給你吧!”


    極其荒謬!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抱著一個布偶像什麽樣子?


    “不要。”


    “就當你第一次來的紀念嘛!就像你外出旅遊買回來的紀念品。”


    “不要!”


    草草受不了他的頑固,大叫起來:“衛千暮!”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望向他們這邊。


    迫於別人好奇的目光,衛千暮隻好暫時妥協。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隻是暫時的,暫時的……


    看他不再拒絕,她的玩心再起,很自然的握住他的大掌。“走!我們去賽車!”


    同樣因為礙於別人的目光,他沒有甩開她的手。


    因為他早該知道,遇見聶草草,他栽定了!


    “你總算回來了!我們等了你一下午了。”


    衛千暮一進屋就看見巫翰陽、狄南浦兩個家夥懶洋洋地橫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們三人彼此之間都有另外兩家的鎖匙,方便進出。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狄眼尖地瞧見他手中的東西。


    翰一把抓過暮手中的不明物體,然後發出一聲怪叫,“這是什麽?玩具嗎?”


    千暮拿出一罐冰啤酒,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好像叫……kitty……”


    陪她玩了一下午,又是賽車、又是星際大戰的。那個什麽遊戲城好像有數不清的玩意,她對每一個都很感興趣,偏偏沒一個玩得好,結果統統要他來力挽狂瀾。早知如此,他該主動請纓,一開始就由他來搞定,也不會弄到現在一副快掛了的模樣。


    “你怎麽會弄得這麽狼狽?還帶了這種東西回來。”狄打死也不會相信暮會對這種布偶感興趣。


    “我知道了,你是準備送人的。”翰猜測。


    狄白了他一眼,“你當暮是你這個花花公子啊?別說他不會追女生,就算會也不會送這種東西啊?”


    “那可不一定。”翰從懷中拿出一塊頭巾,“暮,這是什麽啊?”


    狄不在意地掃了一眼,“這又是你第幾個女友的東西?”


    “什麽呀?這可是我剛剛在洗手間裏發現的,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哪個女生的,而這個女生和暮的關係一定很親密,否則怎麽會把這種隨身物品丟在他的私人地方?”


    “那是聶草草的,她早上來打掃房間,大概是拿下來忘了帶回去。”千暮不以為意的說。


    “聶草草?你和她還有往來?”狄有些驚訝,暮竟能和一個女生保持這麽久的往來。


    翰奸笑起來,“不是說請她吃一餐後,你們倆就再無關係了嗎?隻怕現在已經關係不淺了吧!”說著,還揚揚手中的頭巾。


    千暮臉上掛著一貫的冷漠,這代表著——閑談結束,回歸正題。


    翰識趣地見好就收,將話轉到正經事上。


    “我將你合成的結果拿到safety資料庫比對,找到了關於死者的資料。”他將資料遞給兩位同伴,“死者叫程徽強,表麵上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暗地裏幹的卻是洗黑錢的勾當。”


    千暮看了看資料,“我重新驗屍時有一個發現,他的關節處,也就是肢解的地方殘留了一些礦物質元素,看成分應該是鑽石。”


    “他們可能用人體的關節縫隙走私鑽石之類的貴重物品。”狄作出初步假設。


    千暮點了點頭,“可能和我們最初的猜測不太一樣,屍體肢解不是為了讓人分辨不出他的身分,而是為了取出那些走私。”


    “為什麽將那些物品塞進人體呢?為了逃過海關的檢查?死屍是不可能通過安檢的啊?”狄的頭腦一片空白,對這件案子他是越來越沒有頭緒了。


    “有一個人可以。”翰托著額,像想到了些什麽,“在我調查這個程徽強的時候,順便透過衛星跟蹤了他的手機……”


    “好樣的!你這個家夥是怎麽辦到的?”狄十分佩服他。


    難得看見大家對他的才能如此讚賞,翰得意極了,“我隻是略施小計,就一切ok了!”


    千暮一口飲盡手中的冰啤酒,這才懶洋洋地拆穿他,“他老爹派給他的那個‘女’搭檔是個電腦高手。”他特意對那個“女”字加了重音。


    “原來你略施了美男計!”狄與千暮對望了一眼,兩人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哪有?那個女人根本不買我的帳!”


    千暮故作驚訝,“怎麽?巫大少也有吃不開的一天?”


    “衛千暮!你還是擺著你那張死人臉好看一點。”翰自悔失言,在這幫損友麵前大失顏麵。可他更氣那個始作湧者,“那個死女人,想到我就氣!”


    “好了,我們還是討論死人,不要談女人了。”狄將話題引回正事上,“你還沒說你究竟從他手機上查到什麽。”


    “你們知道aaronabbey嗎?”


    “aaronabbey?他不是德國富商嗎?出生於英國,純愛爾蘭人,他的公司主要經營……運輸業,你是說……”狄恍然大悟,“這麽,與程徽強聯絡密切的就是他嘍!”


    “程徽強的手機有二十三次通話至abbey的私人手機,他經營的又是運營業,暮的報告上也說屍體在肢解前有冷凍過的情形。我們假設:在屍體的關節處切開一道口子,將切割好的鑽石放入縫隙裏,再將其冷凍,假借冷凍肉之類的名目運出境。憑abbey的能力絕對辦得到。”


    翰皺著眉頭思考著,“可是,為什麽是程徽強呢?即使abbey需要一個死人走私鑽石,他可以隨便找個流浪漢,不一定要殺程徽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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