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兒,你問起這些,可是剛才和那蘭貴妃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太後知道雲嫿無故是不會打聽宮妃的事情。


    雲嫿便把剛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太後聞言生氣地拍了桌子:“真是越發沒有規矩,居然連你頭上的釵子都敢搶奪。皇帝這些時日以來賞了她多少首飾,還不知足?”


    頓了頓,太後又道:“還是嫿兒你識大體,沒和她動手。那鄭氏自從懷孕之後,便過分得緊。前些天她逛園子的時候,見一個貴人和她穿了一個色的衣服,覺得受到了衝撞。她就當眾把那貴人的衣服給扒了下來,罰她跪在日頭下。”


    “這且不算,還鬧著說那貴人將她氣得肚子疼,非要皇帝替他出氣。皇帝居然就被她蠱惑,要活活打死那貴人。所幸哀家聽到消息,及時攔住了,否則就鬧出了人命!”


    “你剛才若是真和她動手了,還不知道她要鬧騰成什麽樣子。”


    “不過嫿兒你雖然懂事,哀家也不會叫你吃虧。稍後,哀家就親自去幫你討回釵子。”


    雲嫿聞言也吃驚不小。


    宮裏是非多、忌諱多。有些品級低的貴人、才人,在參加重要宴會的時候,會特意打聽上級妃子、貴妃們的著裝顏色避免衝撞。


    也確實有些小心眼的娘娘會因為這些事情,給下麵的人找麻煩。


    但蘭貴妃居然連日常著裝都要講究,那也實在太累了吧?


    更何況,僅僅因為一個衣服撞色,就直接要置人死地,這就不光是跋扈了,還心腸惡毒。


    而心腸惡毒的人一旦站在高位上,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樣的風波。


    “奶奶,若是一般的釵子,我也不與她計較。但那個釵子乃是我一位重要的長輩所贈送,也是我的心頭之愛。這些我也都與她說明了,可她……”


    雲嫿說到這裏搖頭歎息,“那樣的女子,卻成了貴妃,這對於大楚皇族來說可不是好事。”


    “哎,你說的這些哀家又何嚐不知道。也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又有皇帝護著,哀家不好懲戒她。”


    太後也有自己的難處。


    這些年來,因為各種緣故,她和楚召帝母子間的感情都淡了很多。


    最近更是因為她看不過蘭貴妃的行事作風,出麵斥責了幾句,皇帝表麵上不說什麽,但暗中卻在和她置氣,已經好一陣子沒來慈華宮請安了。


    太後最近總睡不安穩,也多是被氣的。


    隻是這些事情,她不想和孫媳婦說。


    突然,雲嫿好像想起了什麽,道了一聲:“不好!”


    太後忙問:“什麽不好?”


    雲嫿道:“剛才聽那蘭貴妃提起,她要去找父皇用膳。而蕭玄辰還在父皇那邊,這個點了還沒見出來,想必是要和那蘭貴妃碰上麵。”


    太後一時沒想到問題所在,疑惑地道:“碰上就碰上。玄辰是太子,蘭貴妃再跋扈,晾她也不敢公然對玄辰不客氣。”


    雲嫿輕咳了一聲:“我是怕蕭玄辰對她不客氣。她搶了我的釵子還公然戴在頭上,而蕭玄辰認得我的釵子。他們父子好不容易關係和睦,若是因此再鬧出矛盾,那之前的一切豈不前功盡棄?”


    這麽一說,太後也意識到問題所在,急忙站起來道:“走,去皇帝那裏。可不能叫哀家的孫兒吃虧。”


    此刻,楚召帝已經命人在擺上了晚膳,準備和蕭玄辰一起用,既體現父親的關懷,也是犒勞蕭玄辰此番去南召取得的功勞。


    父子二人正要動筷,殿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嬌喝:“放肆!本宮來見陛下,何須你去通傳?陛下,陛下!”


    福公公急忙去殿外,請了蘭貴妃進來。


    蘭貴妃一進來,就小鳥依人般地撲進了楚召帝的懷裏,嬌滴滴地道:“陛下,不是說好了,今晚要陪臣妾用晚膳的嗎?臣妾等了您好久也沒見您來,臣妾等的心都亂了!”


    “是朕的不對,朕和太子談論國事耽誤得久了點。行了,太子還在,別沒規矩!”


    楚召帝對後宮嚴苛,從不許後妃無召亂闖。


    可對於蘭貴妃的無狀之舉,他非但沒有怪罪,還解釋了起來。


    話裏在斥責,但語氣裏滿是的寵溺。


    蕭玄辰還有些奇怪,楚召帝以往雖然也會糊塗,但卻是很講究規矩的人,怎會容忍妃子亂闖亂喊?


    然而等那蘭貴妃轉過身,看清她模樣的時候,蕭玄辰頓時吃了一驚——她的長相,居然和已故的莞貴妃一模一樣!隻是年紀看起來比他記憶力的莞貴妃更加年輕。


    莞貴妃當年雖然很受寵,但其實她性子溫柔、淡泊,對待蕭玄辰也十分和善。


    再次見到容貌相似的人,蕭玄辰一時也有些失神。


    蘭貴妃看向蕭玄辰,微微一笑:“這位就是太子殿下?果真是一表人才,難怪深受陛下器重。”


    楚召帝道:“貴妃既然來了,就一起用膳吧。”


    福公公立刻添了副碗筷,請蘭貴妃坐下。


    蘭貴妃跋扈歸跋扈,卻也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楚召帝給的,因此在吃飯的時候熱情地給楚召帝夾菜,時不時地說些討巧的話,惹得楚召帝眉開眼笑。看向蘭貴妃的眼神,就是滿滿的寵溺。


    蕭玄辰默默地吃著飯,本來不想多管。


    可當他的目光落到蘭貴妃頭發的發釵上時,眸光微微一變,脫口問道:“貴妃剛才見過太子妃了?”


    “是啊,太子怎麽知道的?”蘭貴妃笑道。


    “因為你頭上的釵子是我妻子的。”


    蕭玄辰的語氣不太好,雲嫿的釵子乃是師母所贈,這幾天雲嫿一直戴著極為喜歡,怎麽會跑到旁人的頭上去?


    蘭貴妃笑容不改地道:“這個釵子啊,本宮瞧著很漂亮很喜歡,太子妃便送給本宮了。”


    “這不可能。嫿兒極喜歡這支發釵,視若珍寶,怎麽可能送你?蘭貴妃,不管你是怎麽得來的,都請摘下來物歸原主。”


    蕭玄辰直接戳了她的謊言,語氣也是很不客氣——什麽妖魔鬼怪,也敢在他麵前賣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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