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子虛笑著對鐵如月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太皇太妃應該最清楚不過吧?這水缸和水都是您老人家事先準備好的,裏麵加了什麽,也隻有你最清楚。”


    鐵如月此刻臉色蒼白,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做法,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鐵如月心裏雖然認定了南召帝和烏子虛是有血緣關係的,但為了以防萬一,她事先試過滴血認親這個法子。


    為此,她特意找了剛剛生產的婦女,在確保是親生母子關係下,給母親和孩子滴血辨親。


    結果卻發現,兩人的血液並不能相融。


    她不甘心,又另外試了好幾次,都是無效的。


    可若是滴血認親之法不能起作用,那又怎麽能證明烏子虛和太皇太後私通?怎麽證明南召帝不是皇家血脈?


    最後鐵如月查遍了古籍居然讓她發現,白礬可以讓血液融合,保證滴血認親不出問題。


    於是鐵如月就在事先準備好的清水裏放入了白礬,然後讓烏子虛和南召帝滴血認親。


    果然,他們二人的血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了。


    隻是鐵如月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策那麽快就被烏子虛給識破了。


    他反手就讓裕王和周鴻的血融合在一起,故意讓自己難堪。


    麵對群臣探究的目光,以及福王的質問。


    鐵如月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內情。


    她不敢說,烏子虛卻敢說。


    “不好解釋嗎?”烏子虛道,“那我替你解釋吧。若我沒猜錯,這缸水裏應該是加了白礬。如此一來,即便毫無關係的兩個人的血液也能相融。諸位大人若是還有疑問,大可以再多試幾次。”


    “太皇太妃,你當真在裏麵加了白礬?為了陷害陛下和國師,你居然如此不擇手段?你,你白費太皇太後當年對你的照顧之情!”福王憤怒地指責鐵如月,更加惱恨她把自己和令郡王當槍使!


    “不,不是這樣的……”鐵如月想辯解,可她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


    白礬是她放的,在眾人的見證下毫無關係的周鴻和裕王的血卻相融了。也就是說,南召帝和烏子虛剛才的滴血辨親也根本做不得數。


    幾十年的隱忍,到如今一切都是百忙!


    鐵如月不甘心:“就算滴血認親的事不能作數,可你烏子虛和太皇太後也絕對清白不了!那日,我清清楚楚地聽到光宗和太皇太後的爭吵,光宗質問太皇太後,阿毅到底是誰的種?”


    她指著烏子虛:“阿毅就是你和太皇太後的野種!”


    “夠了!”南召帝忍無可忍,冷聲喝斷:“鐵氏,朕顧念你乃是光宗朝的妃子,故而對你一忍再忍。可你卻屢屢口出惡言,侮辱太皇太後、侮辱先帝、侮辱國師,也侮辱了朕!”


    南召帝平複了下心緒,才繼續道:“既然你剛才已經承諾過,自刎謝罪,朕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洛加王爺憋屈了半天,聽聞南召帝的話,立馬抽了侍衛的佩劍,遞給了鐵如月:“太皇太妃,請上路!”


    “放肆!”裕王一把推開了洛加王爺,怒道:“我母親乃是堂堂太皇太妃,光宗朝的妃子,豈容你們這些小輩逼迫?”


    鐵如月則求救似地看向福王、令郡王:“兩位王爺,你們是皇室的老人。這混肴皇室血脈的大事,你們可萬萬不能坐視不理啊!剛才的滴血認親雖然出了些意外,可洛恒絕對不是皇室血脈。他的父親就不是皇家的人,洛恒、洛加兄弟倆就更不可能是!你們怎麽忍心看著帝位落入外人的手中?怎麽對得起光宗帝啊!”


    福王歎息了一聲:“太皇太妃,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悔?你口口聲聲說陛下並非皇室血脈,可你仔細看看,陛下的眉眼難道不是像極了光宗?若非血脈至親,如何能像?”


    烏子虛聞言也忍不住看了看南召帝,又看了看洛加王爺。然後垂頭思索了起來。


    鐵氏卻不甘心:“不!他一點都不像光宗?他怎麽可能像光宗呢?不是光宗的血脈,怎麽可能像光宗?”


    令郡王道:“你當真是糊塗啊!光宗帝如此英明之人,他若真覺得有問題,哪怕隻是懷疑,你覺得他還會把皇位傳給太皇太後之子,而不是傳給裕王?哪怕光宗皇帝再如何重視國師,可他畢竟是個男人,這種混肴血統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是啊,他畢竟是個男人。”烏子虛喃喃自語,反複思索著令郡王的話。


    南召帝的耐心被耗完,道:“鐵氏不願意自刎,那朕就幫幫你吧。傳朕旨意,從即刻起,削去鐵氏太皇太妃的尊號。”


    他頓了頓,然後一字一頓地道:“當場賜死!”


    說罷,他給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很快就拿來了毒酒。


    裕王還想反抗,早就被護衛們給按住。


    鐵如月則大喊著:“福王、令郡王救救哀家,皇帝他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這一點,她說的還真是沒錯。


    剛才她的那一係列舉動,換了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容忍。新仇舊恨,南召帝此刻要一並清算!


    而鐵氏此刻無論求助於誰,都沒人搭理她了。


    就算是裕王的黨羽,此刻也都人人自危。想不通,為什麽裕王和太皇太妃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蠢事。


    誣陷誰不好,非要當庭誣陷國師和皇帝。


    國師縱橫朝堂多年屹立不倒,豈是那麽容易被扳倒的?


    很快鐵如玉就被侍衛按住了雙臂,強迫她跪下。


    太監已經呈上了毒酒。


    南召帝道:“本來以鐵氏之惡行,千刀萬剮不足贖罪,可她到底曾服侍過光宗,朕就網開一麵,賜毒酒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


    太監就捏開了鐵氏的下巴,硬生生地把一壺毒酒全部灌了下去。


    很快毒發,鐵如月痛得滿地打滾。


    而群臣卻紛紛跪下,齊呼:“陛下仁慈,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鐵如月嘔了一大口血,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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