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阿路達的聲聲控訴,楚召帝並未急著下定論,而是看向蕭玄辰,淡淡地問道:“你怎麽說?”


    蕭玄辰卻故作恍悟地道:“原來昨日宮門前,國主是瞧見了父皇在附近,才故意出言激怒?國主當真是好心計啊。隻是不知道,這次斷腿會不會也是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阿路達氣憤地道:“我就算要演苦肉計也不能讓自己成個殘廢啊!”


    蕭玄辰笑笑:“也許這樣一來,才能索要賠償呢?誰不知道西蒙現在缺錢,而一國之主的一條腿確實挺值錢的!”


    “你……”阿路達被氣得腿更疼了,雖然他確實有讓楚國賠錢的打算,可被人當眾戳破,那他接下來再索賠就很被動了。


    “陛下,您看看太子殿下說的這叫什麽話?居然說我自殘陷害他?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可能如此!”


    而楚召帝聽了蕭玄辰的話,想到昨日在宮門前看到的一幕,確實像是阿路達在故意引導。


    楚召帝便有些不高興了,畢竟他也不傻,不喜歡被人當刀使。何況對方要挑撥的是他們父子的感情。


    再加上此刻,阿路達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認蕭玄辰,這簡直就是把大楚的顏麵往底下踩。


    楚召帝聲音冷冷地道:“國主,凡事講求證據。你若有證據,朕自然會替你做主。可沒有證據的事不可亂說,吾兒乃是大楚太子,豈可隨意誣陷?”


    阿路達急忙道:“陛下,是不是太子做的徹查一番即可。昨日的刺客穿著夜行服,不妨去太子東宮搜一遍,若是……”


    “放肆!”楚召帝這下是真的怒了,“東宮何等地方,豈能隨便搜查?國主當我們大楚是什麽地方,可以隨意妄為?你若是有證據,朕自會秉持公正為你做主。若無證據,便先回去吧。此事有消息後,朕再告訴你!”


    阿路達沒辦法,隻好道:“陛下,我這是在大楚都城的使館出的事。大楚是不是應該給些補償?”


    楚召帝道:“西蒙的使館不是你們自己人守著的嗎?真要追責,國主自行看著辦。你們自己國家的事,就不必知會朕了。”


    這是徹底把責任推到西蒙頭上了。


    楚召帝雖然會偏心,但他不是真傻。


    阿路達還不死心想要再說什麽,楚召帝已經揮了揮手,吩咐道:“國主既然重傷在身,就早點回去休養吧。來人,送國主回西蒙使館!”


    “陛下……”阿路達的聲音慢慢遠去。


    蕭玄辰見楚召帝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忙恭維了一句:“父皇英明。”


    而楚召帝慧眼如炬,冷冷地審視著蕭玄辰:“老實說,阿路達的腿,是不是你斷的?”


    蕭玄辰急忙做出惶恐的模樣,道:“父皇,兒臣萬萬不敢!”


    “你不敢?”楚召帝冷笑了起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除了你,還有誰能有這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斷了一位國主的腿?”


    蕭玄辰隻是否認著:“父皇,兒臣真的冤枉啊。兒臣被禁足東宮後,昨天一晚上都老老實實地呆在東宮一步未出。直到今早,父皇傳召才出了東宮的門。”


    楚召帝剛才的話也隻是一種試探,聽了蕭玄辰的回答,他這才放軟了語氣道:“不是你最好!那西蒙國雖然不強,但對我們大楚來說確是極其重要的盟友。西北諸多蠻夷,正是因為有西蒙國的阻擋,我們大楚的邊境才能少了許多騷擾。”


    蕭玄辰沉吟道:“父皇,西蒙雖然重要,可那阿路達太過貪婪,且又兩麵三刀。表麵上是大楚的小弟,背地裏卻和西邊很多的國家暗通款曲。一隻不太忠誠的狗,其實沒必要多留。”


    不同於楚召帝對西蒙的看重,在蕭玄辰心裏卻覺得隻是一隻看門狗而已。


    聽話了就養著,不聽話隨時能換一隻。也隻有阿路達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


    可楚召帝卻並不那麽認為:“總之,阿路達你不能隨便動。好了,你回東宮去吧。”


    蕭玄辰回到東宮,隻是例行轉了一圈,給楚召帝安插在身邊的人瞧見後,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寢殿休息。


    楚召帝是個多疑且掌控欲很強的人,他即便立了蕭玄辰為太子,卻還是明裏暗裏給蕭玄辰身邊安排了不少自己的眼線。


    目的是想要觀察蕭玄辰到底是否適合為儲君。


    而蕭玄辰也早就心裏有數,但礙於是楚召帝的人,他沒辦法清理掉。


    表麵上蕭玄辰乖乖在東宮禁足,其實早就帶著林照從密道裏出了東宮。


    這條東宮的密道,還是多年前東宮修繕的時候,他悄悄預留的。


    隻是沒想到,後來自己突然出事被軟禁在成王府三年。而太子位和東宮都落入蕭玄榮的手裏。這條密道也荒廢了很久。


    直到如今,蕭玄辰正式入主東宮。


    如今知道這條的密道的也就隻有蕭玄辰、雲嫿,以及林照。


    蕭玄辰通過地道出了東宮,然後喬裝潛入了天牢。


    天牢不同於一般的牢房,這裏守備森嚴,而牢房內部的設備卻極其簡陋。


    進到這裏,連張像樣的床榻都沒有。


    鳳影為了讓雲嫿睡得舒服點,本還想賄賂牢頭,好弄些被褥。


    可那牢頭不敢收,隻說天牢都是重犯,根本沒有被褥。而外來的東西,一旦入內發現有問題,他小小牢頭當擔不起。


    鳳影不依不饒,最後還是雲嫿阻止道:“不必為難他。”


    說罷,雲嫿就坐在稻草席上。


    這種稻草席很粗糙,草根翹起很容易掙紮到人。而天牢裏住過很多人,保不齊這席子上麵就睡過某個死人。


    可雲嫿坐上就發現不對勁。


    她把席子一掀開,就見底下是柔軟的褥子,嶄新、嶄新的,麵料和內芯一看就是皇家出品,觸感極為柔軟舒適。


    鳳影也發現這些,奇怪地道:“不是說天牢沒有被褥嗎?這又是從哪來的?”


    雲嫿轉而笑道:“自然有人提前給我們準備的。”


    至於那人是誰,根本不想想,非蕭玄辰莫屬了。


    之前他能把慕容玉給換出去,想來天牢裏肯定有他的人,換個褥子什麽的根本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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