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婭公主低頭尋思了一陣,隨後低低地笑出了聲音:“雲氏女,原來你如此不知廉恥,還敢霸占我的辰哥哥!本公主必要揭露你的淫蕩嘴臉,看辰哥哥還怎麽愛你!阿桑,你繼續監視她,發現了什麽及時告訴我!”


    晚上的宮宴終於結束,雲嫿和蕭玄辰便回到了新的住所——東宮。


    東宮和皇宮毗鄰而建,既有獨立的宮門方便出入。也有單獨開辟的甬道,可以直接進宮,極為便利。


    因為新主人的到來,東宮早就修繕一新。


    本來楚召帝準備眾多的內監、宮女入住東宮,但蕭玄辰不喜歡用太多生人,便設法拒絕了。


    而林照和原先成王府的侍衛、婢女這些原班人馬則隨著蕭玄辰一起,進駐東宮。


    除此之外,烏子虛也混在侍衛的隊伍中,跟著一起搬進了東宮居住。


    雲嫿是巴不得師父能住在附近,而蕭玄辰自然也不會反對。


    而事實上,烏子虛心裏另外打著主意——聽說大楚皇宮的美酒極多,他怎麽也要想辦法偷偷地品嚐品嚐。


    而東宮,就是最適合他進宮“盜酒”的最佳場所。


    說起來也是可憐,雲嫿為了防止他偷偷買酒喝,居然停了他的零花錢。可憐他烏子虛,一代傳奇人物,紆尊降貴地幫雲嫿坐鎮醫館,結果隻能看著別的大夫領月錢,自己一文錢也沒有。


    “事實證明,過早地把財產給後代是多麽的不明智啊!”烏子虛正在掩麵歎息。


    這時候,雲嫿和蕭玄辰回來了。


    雲嫿問烏子虛是否吃過飯了,烏子虛“哼”了一聲沒理她。


    瞧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雲嫿問道:“怎麽了老頭?不開心?”


    烏子虛哼了一聲:“天天被你管東管西的,能開心嗎?”


    雲嫿衝他挑了挑眉頭:“給你帶了驚喜,要不要?”


    一聽“驚喜”,烏子虛立馬就聯想到了“酒”。


    宮廷宴會上,美酒無數,難道徒弟開竅了給他帶來了好酒?


    蕭玄辰正好還有些東宮內的事務要安排,“你們師徒先聊著,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說罷,就帶著林照先離開了。


    雲嫿還覺得奇怪,這麽晚了他還有什麽事?


    “乖徒兒給師父帶了什麽驚喜?”烏子虛迫不及待地問,他肚子裏的酒蟲都鬧騰了好久了。


    雲嫿故意沒說,先去了安排給烏子虛住的紫來殿。


    她將裏麵瞧了遍,覺得挺滿意。


    而烏子虛好像被拿捏住了命脈一般,屁顛屁顛地跟在徒弟後麵:“你這丫頭別賣關子了,把東西藏哪裏了?快拿出來給我。哎呀,知道你師父我沒什麽耐心,還故意吊人胃口,真是壞透了你!”


    她說著去翻雲嫿的袖袋,沒找到期盼的酒,卻翻出了一封信。


    “這什麽玩意?”烏子虛問。


    “驚喜啊!”雲嫿笑嘻嘻地道:“怎麽樣,驚不驚喜?”


    “喜個屁!”烏子虛把信隨手一丟,氣呼呼地坐到一邊去,嘴裏還嘀嘀咕咕地:“明知道師父想要什麽,還故意玩這一套。氣煞我也!”


    雲嫿笑了笑,從袖子裏掏出個小酒壺,遞給烏子虛道:“諾,給你的!”


    烏子虛打開一瞧,頓時樂開了花:“是西域的紅葡萄酒!”


    雲嫿道:“你倒是有眼光,一眼就看出這酒的來曆。非是我要管著你,隻是你年紀大了,過去又常年縱酒,對身體已經產生了不良影響。你如今時常頭暈目眩,便是身體給出警示。所以尋常的酒是萬萬不能再沾。”


    “不就是高血壓嗎?無妨無妨,真要醉死了倒也痛快!”說話間,他已經咕隆咕隆地喝完了一壺葡萄酒。


    他還覺得意猶未盡,咂巴著嘴道:“酒是不錯,就是太少,沒喝兩口就完了。丫頭,再給我多弄些唄?不喝還好,喝卻又喝不盡興,實在吊人胃口啊!”


    雲嫿道:“嫌少?行,嫌少我下次一滴都不給你帶了,免得讓你吊胃口。”


    烏子虛急忙攔住她:“別別……少點……少點就少點吧。以後每天都給我帶點。”


    雲嫿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的身體狀況,最多五天喝一次,每次二兩葡萄酒。你若不同意,就當我沒說過!”


    烏子虛被徒弟拿捏得死死的,除了同意再無他法。


    他忍不住歎息連連:“想我烏子虛輝煌了一輩子,自由了半輩子,臨老、臨老被一個小丫頭給拿捏了。哎……”


    雲嫿把剛才被烏子虛丟掉的信給拾起來,然後遞給烏子虛:“這封信據說是你的一位故人所書,今晚洛加王爺千叮萬囑讓我交給你的。你當真不看?”


    “洛加?”烏子虛有些意外。


    雲嫿還怕他不記得了,便提醒道:“他是南召的王爺,當今南召皇帝的手足兄弟。至於他說的故人是誰,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烏子虛神情一緊:“你可透露了為師的行蹤?”


    雲嫿道:“你是我師父,我能出賣你嗎?我隻說你蹤跡不明,平常隻用信鴿給我傳信,且時間不定。”


    她說著狐疑地看著烏子虛:“你到底在南召幹了什麽事?老實交代,是不是掘了皇家的陵墓?否則,為什麽怕成這樣?”


    “屁話!”烏子虛怒斥道:“我烏子虛一生光明磊落,豈能幹那種事?小丫頭你別瞎聯想!”


    雲嫿又問道:“那你這輩子都不準備回南召了?”


    烏子虛沉默了一瞬,然後十分罕見的,用一種格外滄桑的語氣道:“南召種種繁華與我而言,隻如大夢一場。不看、不看……看了反而容易牽腸掛肚!”


    他揮了揮手,道:“誰給你的信,你便還給誰吧。以後關於南召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現在就是一個等著徒弟養老送終的孤寡老頭,早就和什麽南召國師沒關係咯!”


    雲嫿見師父如此態度,便也不多勉強,把信塞回袖子裏又叮囑了烏子虛早些休息,而後離開了紫來殿。


    說起來也可笑,雲嫿作為東宮的女主人,卻連自己住哪個殿都不知道。


    東宮的修繕都是蕭玄辰在主導,之前雲嫿問他準備給自己安排在哪個殿的時候,蕭玄辰卻死活不說,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所以從烏子虛住的紫來殿出來,雲嫿還有點迷糊,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扶柳因為白天被阿桑打傷,沒有跟在她身邊。


    東宮的地方比成王府大了好幾倍,那些巡邏的侍衛和伺候雲嫿的婢女此刻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周圍空空蕩蕩的,想問個路都找不到人。


    在自己家裏迷路的苦,誰能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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