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能言而無信!殿下,小女子隻是想有個容身之所啊,求您收留我吧!我可以不做側妃,做個侍妾也可以啊!”


    袁秋雨還在試圖打動蕭玄辰。


    “可本宮不想要破鞋。”


    “殿下,我好歹給您提供了有用的線索啊!若是讓別人知道,那刺客是太子妃的貼身婢女那……”


    “沒有人會知道。”蕭玄辰冷冷地打斷,然後給林照遞了個眼色。


    林照二話不說,拔劍刺死了袁秋雨。


    袁秋雨直到斷氣的時候,依然滿心不甘,她不明白,送上門的女人怎麽會有男人不要呢?


    蕭玄辰對林照道:“袁秋雨剛才的話,你不準外傳。特別是不能在柳玉兒跟前露出一點馬腳。”


    “屬下……明白!”林照雖然不相信柳玉兒是刺客,但他分得清輕重,隻請求道:“還望殿下一定查清楚,還柳姑娘一個清白!”


    “你放心,斷不會無故冤枉人。”


    蕭玄辰說罷,目光又落在了倒在地上的袁秋雨的屍體上。


    見好好的屋子弄得一片血汙,他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林照誰讓你在這裏殺她?”


    林照道:“殿下,您剛才給我遞的眼色不就是要殺她嗎?”


    蕭玄辰歎了口氣:“是殺她沒錯,可沒叫你在這裏殺啊。這裏是本宮的寢居,你瞧你弄的一屋子的血也太滲人了,這讓本宮怎麽睡?”


    他一邊說,一邊給林照使眼色。


    林照看蕭玄辰,又看看雲嫿仿佛明白了什麽。


    蕭玄辰循循善誘,“這屋子死過人了,睡著實在晦氣。不如……”


    林照趕忙接話:“不如您睡屬下的那屋吧!屬下的屋子雖然小了點,但沒死過人,幹淨著呢!”


    蕭玄辰:“……”


    蕭玄辰被他氣狠了,若不是現在身上有傷不方便動手,他都想跳起來照他腦門敲幾下!


    “林照,你可以走了。”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把房間收拾下,再把被子、褥子都換新的!”


    蕭玄辰氣急敗壞地喊著:“你收拾房間幹什麽?誰叫你收拾了!”


    林照道:“殿下你不是要過來住嗎?我當然要提前幫您準備好一切。”


    然後就收到了蕭玄辰殺人般的眼神,林照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啊,屬下明白,您是想要住到太子妃那邊去!”


    “林照!”這種話能直接說嗎?這個蠢貨!


    蕭玄辰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去王府外跑一百圈,不跑完不準回來!”


    “殿下……”


    “再囉嗦一個字,加跑一圈!”


    林照隻好垂頭喪氣地出去了:王府那麽大,跑一圈都要好一會兒時間,一百圈得要他半條命啊!


    殿下也真是的,都當了太子了,過去那動不動罰他的習慣還是沒改!


    想到這裏,林照的步子突然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那天從雲嫿的口裏,他也已知道現在的殿下是阿麒,而過去的蕭玄辰已經死了。為此,林照還難過地偷偷掉了幾回眼淚。


    然而現在……他突然雀躍了起來。


    此刻,蕭玄辰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嘴臉對雲嫿道:“怎麽辦?這裏不幹淨了,夜裏會不會鬧鬼?”


    雲嫿白了他一眼:“你還會怕鬼?你殺過多少人數得清嗎?真有鬼,那不得把王府都圍個水泄不通?”


    蕭玄辰就換了套說詞:“柳玉兒不是還在你房裏伺候?既然她現在有嫌疑,那麽留在你身邊也不安全。”


    雲嫿道:“可若是貿然把她調開,必然會打草驚蛇。柳玉兒若真是當日的刺客,背後一定還有大魚。”


    蕭玄辰道:“所以啊,我才得住到你那邊保護你。”


    雲嫿有點無語:“就你現在這樣,是誰保護誰?”


    蕭玄辰挑眉微笑:“我現在可是太子啊,我若住過去,便有理由加強守衛,即便她有什麽心思也絕不敢隨意妄動。”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死皮賴臉地非要住雲嫿那邊不可。


    雲嫿被他整得沒脾氣,隻好答應了。


    梨落院那邊聽說太子要住過來,大家都很為雲嫿高興。


    柳玉兒也顯得很高興,她忙前忙後地整理床鋪、打掃屋子,看起來就和普通的侍女別無二致。


    在伺候雲嫿洗漱的時候,她還湊到雲嫿跟前,低聲地道:“您可算是想通了!夫妻倆總是分開住,容易傷感情。趁著太子如今對你熱乎,還是得趕緊懷個孩子,這才能鞏固地位!”


    雲嫿驚訝地看著她:“玉兒,這話誰教你說的?”


    柳玉兒道:“我聽扶柳姑姑說的啊。她說,宮裏的娘娘都是靠子嗣固位。可看您天天不上心,我們大夥都替您著急!”


    說著她還衝雲嫿眨了眨眼睛:“今晚,祝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好孕連連!”


    說罷便和扶柳她們笑著退出了房間,遠遠地還能聽到她們幾個在議論著:娘娘若是懷孕,第一胎是男是女。


    扶柳很篤定地道:“必然是一舉得男,我們娘娘可是有福之人。”


    雲嫿聽得有些尷尬:“果然是我平常太縱著她們了,什麽話都敢說!”


    轉身便見蕭玄辰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她床邊的櫃子。


    櫃子裏放著的是一雙精致的繡鞋,珍珠鑲邊、金絲為飾,十分華貴。


    這鞋,乃是蕭玄辰所贈,他曾幾次說過,想看雲嫿穿上的樣子。可那時,雲嫿卻覺得太奢華,不適合日常穿著。於是便擱置在櫃子裏,一放就是小半年。


    而今,又突然地被他給翻出,雲嫿想起了那送鞋之人已經消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自己穿上的樣子。


    鼻頭一酸,雲嫿差點就墜下淚來。


    可當著阿麒的麵,她又不想太失態,便隻好尋了個話頭道:“柳玉兒的表現,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是那日的刺客。”


    “人不可貌相,還是要多加防備。”蕭玄辰的眼神望了過來,睿智得仿佛能洞穿雲嫿的心事。


    “確實,人不可貌相。”雲嫿附和了一句,走過來正想關上櫃子。


    蕭玄辰卻搶先一步拿出了那雙繡鞋,仔細端詳著。


    “一雙鞋子而已,有什麽好瞧的。”


    眼前的阿麒並不知道,這鞋子是以前的蕭玄辰送的,雲嫿沒和他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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