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令剛要伸手給她解繩,突然又收回了手:“美人,你當本官是個蠢笨的嗎?你的身手本官剛才都見識過了,但憑幾根銀針,就殺了本官好幾個手下。本官若是給你解開了繩子,隻怕你當場就會要了本官的命啊!”


    雲嫿柔柔弱弱地道:“此一時彼一時。先前,咱們是敵對狀態。可現在,我都要做你的小妾了,怎麽還會對你動手呢?哎呀,人家真是被綁了幾個時辰,渾身勒得難受啊。你瞧瞧,我的脖子是不是都勒出了血印子?”


    她故意用手背蹭開了衣領,露出一段白皙嬌嫩的天鵝頸。


    劉縣令本就是色中餓鬼,見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雲嫿淚眼迷蒙地道:“縣令大人,要不你就把我腿上的繩子的繩子給解了,讓我去後頭如個廁。往後你就看我表現,若是我服侍得不好,你再給我捆上就是了。”


    那劉縣令尋思著,隻是解開腿上的繩索,手上還是綁著問題應該不大。


    於是,他便走過來,拿出匕首,割開雲嫿腿上的繩子。


    雲嫿穿著素色的百褶長裙,離得近時,還能聞到上麵帶著一絲清雅的香氣。這香味很淡很淡,若非湊近根本聞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熏上去的,明明很淡,卻讓人聞著很上癮。


    劉縣令一邊解著繩子,一邊貪婪地嗅著上麵的味道:“京都裏來的女子就是講究,這身上的熏香真好聞,好香好香啊……”


    可聞著聞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頭暈暈乎乎的,感覺站都站不穩了。


    再看雲嫿,她的淚光已經不見,笑吟吟地道:“香吧?那就多聞聞吧……”


    “咣當”劉縣令的手已經沒有力氣握住匕首,匕首跌落在地。他也終於反應過來,“這香味不對,有……有毒!”


    可惜他發現得太晚了,雲嫿腿上的繩子已經散開,而劉縣令整個人都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想大聲喊,可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說話都是有氣無力,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


    雲嫿的手雖然還被捆著,但腿上解了綁,她就能蹲下來借著地上的匕首一點點地割開手上的繩子。


    很快,她全身的繩索都解開。


    略略活動了下手腳後,她把匕首握在手裏,指著劉縣令,冷聲道:“齷齪的東西,憑你也想動我?”


    雲嫿過去走南闖北多年,當然有不少保命的手段。


    比如她裙子上的香,就是她親手調製的一種毒。在正常的社交距離下,裙子上的香味不會被人察覺,也不會對人產生危害。


    可若是超過正常距離的範圍,能聞見香氣時,也代表了毒藥開始發揮作用。


    當然由於是下在衣服上的,所以毒藥的性子並不烈,隻是類似於軟筋散那樣,能讓人失去反抗能力。


    “我雲嫿平生最恨以色相勾人,你今天讓我破了例,便要付出代價。”雲嫿說罷,手起刀落,直接就挑斷了劉縣令的雙手的手筋。


    她下手又快又準,刀口極細,再隨便灑點止血粉,外人根本看不出傷了。


    而那劉縣令痛得渾身抽搐,想喊救命,聲音小得根本傳不出去。


    “告訴我,你們是在什麽地方設埋伏害我丈夫?”雲嫿用刀劍抵著劉縣令的脖子逼問著。若不是他還有用,雲嫿恨不得一刀刀割了他的肉,好給那些無辜被殺的村婦以及她的護衛報仇。


    劉縣令用顫抖的聲音道:“在,在牛頭山以東十裏坡處。”


    十裏坡的一側都是茂密的野樹林,另一邊則是江岸,劉縣令事先在兩側的樹林裏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隻等蕭玄辰他們追過來,便萬箭齊發,把人活活給射死。


    按時間估算,蕭玄辰早就應該到了那個地方,且已經中了埋伏!


    一想到蕭玄辰可能已經遇險,雲嫿就覺得心跳加速,渾身都被恐懼給籠罩著。


    她不但再多耽誤,以劉縣令為人質,奪了莊子上的馬車,快馬加鞭地往十裏坡趕去。


    一路之上,雲嫿都在心裏祈禱著:蕭玄辰,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可是大楚的戰神,還要當太子,當皇帝的人!怎麽能折損在這種地方?


    蕭玄辰,我寧可你以為我葬身火海了,也不想看你為了救我而中計!


    蕭玄辰,蕭玄辰!


    連雲嫿自己都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淚流滿臉。


    她的手腕上還戴著他不久前送的金鐲,此刻正隨著馬車急速行進而微微晃蕩,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樣。


    兩個時辰的路程,他們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趕到。


    此刻,已近黃昏。


    夕陽將整個十裏坡都染成了幾近於血色的金紅。


    荒蕪的坡道上陳列著一具具的屍體,籠在血色夕陽裏,觸目驚心。


    她一跳下馬車便踩上了一腳混著汙血的泥濘,染髒了她淡青色的繡鞋,她也渾不在意。


    走在血淋淋的坡道上,她仔細地查看每一具屍體。


    這裏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蕭玄辰的護衛,身上或多或少中了箭。


    雲嫿雖然有些痛心,但好在沒有看到蕭玄辰,那是不是就代表他還安全?


    是了,他是堂堂戰神,武力值如此彪悍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就被伏擊而死?


    再往前走一段,便到了滄瀾江旁。滄瀾江水流湍急,浪濤拍打著兩岸,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在岸邊,雲嫿看到了大量地方官兵的屍體,有些官兵的手裏還拿著弓弩,似乎在追擊著誰。


    可他們卻無一例外被全數擊殺!


    能造成這樣大殺傷力的人,雲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蕭玄辰。


    “蕭玄辰!蕭玄辰你在哪裏?你有沒有受傷啊,快出來啊!我是雲嫿,我來找你了!”雲嫿扯著喉嚨大聲地喊著。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旁邊的草叢裏滾了出來。


    “蕭玄辰!”雲嫿急忙跑上前去,可等她看清那人的模樣,卻發現不是蕭玄辰,而是蕭玄辰身邊其中一個護衛。


    那護衛胸口上都是血,看到雲嫿,頓時就紅了眼眶:“王妃……王妃……”


    雲嫿一邊拿出傷藥趕緊給他止血一邊追問:“蕭玄辰呢?王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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