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蕭玄瑞還有點懼怕蕭玄辰,但如今,他在母族勢力,以及楚召帝的各種暗示下,又要開始競爭太子之位,若真的當上了太子,那他未來就是真正的皇帝。連蕭玄辰都在低他一等。


    因此,他覺得自己已經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除了楚召帝誰都不放在眼裏。


    此刻,突然被瑞安郡主這個小女人用如此不敬的態度對待,他當即就怒了:“你是哪家的?信不信,我滅了你全家!”


    如今放眼整個京都,還沒有誰家敢得罪他肅王蕭玄瑞的。


    瑞安郡主道:“我乃是盧王府瑞安郡主,也是這天香樓的東家,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讓你滾蛋?”


    “你是盧王府的郡主?”蕭玄瑞自然知道盧王的名號。那盧王雖然沒什麽實權,但有錢是真的,又在楚召帝跟前說得上話。


    因此,蕭玄瑞即便瞧不上盧王,也不想得罪他。


    便道:“既然是盧王府的郡主,我就給你個麵子。剛才的事情,便不予計較了。”


    瑞安郡主冷嗤:“你不計較?你打人行凶,難道不是犯罪?你不計較,我們還要計較!”


    “你要跟我計較?”蕭玄瑞好笑地道:“你可知本王是誰?”


    瑞安郡主皺眉:“‘本王’?你是哪個王?”


    蕭玄瑞湊近了一些,低聲道:“本王乃是肅王爺。”


    自從太子死後,蕭玄瑞在京都就格外高調,各種拉幫結派,如今的名頭非常響亮。


    瑞安郡主即便沒和他接觸過,卻也聽說過他的名諱。


    從親屬關係上來說,肅王還是她的堂弟,當然皇家子嗣眾多,不論親屬關係,隻以權勢論高下。


    “大水衝了龍王廟,抱歉了堂姐。”他又看了眼雲嫿:“剛才不知小姐是瑞安郡主的朋友,多有冒犯。”


    瑞安郡主見他如此態度,自然也不想咄咄逼人,免得真的結下什麽仇來,便道:“瑞安剛才也不知道你是肅王,一時氣憤才動了手,還請肅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本來雙方各退一步,這個事情也就結束了。


    可那蕭玄瑞臨走臨走,卻突然把柳玉兒拽了過來:“本王府裏正好缺一個歌女,也省得你在外頭辛苦討生活。”


    柳玉兒早就怕了他,急忙道:“不,奴家不要去。”


    雲嫿也道:“你剛才不還嫌人家醜嗎?怎麽又讓她去給你做歌女?再說,此女已屬良家子,去不去還是得問她自己的意見。”


    那柳玉兒忙道:“奴家不想去,求求兩位貴人救救奴家。”


    雲嫿道:“聽見了嗎?她已經明確表示不願意了,你可以放人了。”


    “放人?”蕭玄瑞笑道:“本王給盧王府麵子,不和你們兩個女人計較剛才的事。你們也莫要多管閑事。這歌女是醜了點,可她的聲音本王確實很喜歡。帶回府裏,沒事唱一唱。雖然醜了點……不過戴個麵具遮擋下也勉強能當個取樂的玩意。”


    原來他把人搶回去,不過是為了當個取樂的玩意。


    雲嫿憤怒了,直接把人給搶回來,護在身後:“她說了不願意,你若是強逼,便是強搶民女。”


    瑞安郡主也道:“沒錯!就算你是肅王,可也不能強搶民女。否則,我必要去皇伯伯跟前替這姑娘討個公道。”


    這是拿楚召帝出來壓他了。


    蕭玄瑞依然在笑,隻是笑容多了幾分冷意:“瑞安堂姐,你真要為一個丫頭與我為敵?”


    不等瑞安開口,雲嫿搶先一步道:“與你為敵的並非郡主,而是我。這姑娘,我今日護下了。”


    “你又是哪家的?”蕭玄瑞冷笑:“看在你是瑞安朋友的份上,本王才決定放過你。你別不識抬舉。”


    “不識抬舉的是你!我勸你莫把事情鬧大,否則沒你好果子吃!”雲嫿毫不客氣地回懟。


    “你居然敢說本王不識抬舉?”蕭玄瑞怒火大熾:“本王給瑞安郡主麵子,可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怎麽敢在本王麵前放肆?”


    “肅王你不能……”瑞安郡主正要幫雲嫿說話,可肅王卻已不再給她麵子,打斷道:“瑞安郡主累了,請她去樓上包廂喝茶。”


    一聲令下,手下兩個侍女便架著瑞安郡主往樓上去。


    瑞安郡主不會武術,被兩個孔武有力的侍女左右一架著,就被迫去了樓上。


    她身邊的護衛想過來護主,可肅王的護衛更多,直接把人擋了下去。


    少了瑞安郡主,肅王再無所顧忌,看了看雲嫿,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柳玉兒,輕佻地道:“一個容顏傾城,一個歌喉動聽,放在一起倒是取長補短。”


    “你們倆是自己跟本王走呢,還是本王讓人綁你們回去?”


    “肅王這是要綁架良家女子?眾目睽睽之下,就不怕捅到聖上麵前?”雲嫿倒是一點也不慌,冷眼看著蕭玄瑞。


    “眾目睽睽?”肅王哈哈一笑,朗聲道:“本王今日包場,諸位吃完了請回!”


    此刻,天香樓裏的客人雖然多,但一聽說是肅王在這裏,且還直接開口下了逐客令。也不管吃沒吃完,大家都一哄而散。


    畢竟是個王爺,誰敢得罪?


    等人都走空了,整個天香樓都被蕭玄瑞的手下包圍控製著。


    蕭玄瑞得意地笑了,他笑著對雲嫿道:“如今就不算是眾目睽睽了。本王若要做什麽,誰又能管得住?誰又敢說什麽?”


    說著就要讓手下人動手把雲嫿和柳玉兒綁回去。


    雲嫿急忙道:“蕭玄瑞,你難道就不先問問我是誰嗎?實話告訴你,我已成了親。你就這麽把我綁回去,不怕我的丈夫找你算賬?”


    “找本王算賬?他敢!”蕭玄瑞猖狂無比地道:“你能成為瑞安郡主的朋友,肯定有些身份。可那又怎麽樣?滿朝文武誰不是利益為先?待到生米煮成熟飯,本王再許你夫家些許利益,信不信他立刻就休了你,再將你奉送給本王?”


    雲嫿和瑞安郡主一樣,為了在醫館行事方便,平常的穿著都很低調。


    所以從外表看起來,根本不像公侯王爵家的夫人。


    所以,蕭玄瑞還以為他是小官員家的女眷。


    若雲嫿的夫人真的是個小官,確實不敢和堂堂肅王為敵。甚至遇上貪圖富貴的,還真會為了巴結肅王,贈送妻子以換取高官厚祿。


    可惜,雲嫿的身份比他以為的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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