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嫿眼疾手快,用銀針飛快地在他下顎處紮了一下,小太監頓時覺得整個下頜都變得麻木起來,使不上力氣。倒是舌頭還能動彈說話。


    雲嫿對小太監道:“別想著咬舌自殺,你現在隻有說話的力氣,沒有咬舌頭的力氣。”


    蕭玄辰開始審問:“太子今日是不是抓了個女子回來?”


    小太監試了幾次,果然沒辦法咬舌,他惶恐不安地道:“求求你們饒了奴才吧。太子的事情我們這些奴才萬萬不能說。否則會禍及家人,下場淒慘啊!”


    雲嫿道:“我可以保證不讓太子知道是你說的。”


    小太監還在猶豫。


    雲嫿拿出一根銀針在他跟前晃了晃:“說,你和你的家人都還有條生路。否則我先戳瞎你的眼!”


    說最後一句威脅的話時,為了增加威懾力,她特意齜牙咧嘴展現出最凶狠的模樣。


    蕭玄辰都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你還是趕緊說罷。否則她真敢下手,先紮眼睛,再一刀刀地把你的肉給片下來。”


    一番嚇唬,那小太監熬不住終於吐露了實話:“是,太子下午抓了個女子。”


    雲嫿忙問:“那女子穿什麽衣服,長什麽模樣?”


    小太監大概描述了下,從外貌特征和穿著打扮上可以肯定就是瑞安郡主。


    “人關在哪裏?”蕭玄辰問。


    小太監又有些猶豫。


    雲嫿便又拿起了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說!”


    小太監道:“我若是說了,你們可否放了我?”


    雲嫿笑得格外和善:“當然。”


    可等小太監一說完,她立馬點了他的昏睡穴,然後對蕭玄辰道:“時間緊迫,快救人!”


    按照小太監剛才指的路徑,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關人的宮殿。


    那宮殿位於東宮最偏僻的角落,可門口的守衛卻非常多。


    雲嫿和蕭玄辰還是繞到了窗口處,用迷藥迷暈了守衛軍才得以進去。


    到了殿內,他們不光看到了瑞安郡主,還有很多被擄來的平民女子。


    這些可憐的女子都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看到有人進來便如驚弓之鳥一般。


    雲嫿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千萬別出聲。”


    蕭玄辰看過失蹤少女的一些畫像,認出其中一人,問道:“你可是李牙巷李鐵戶的女兒?”


    一個少女急忙點頭。


    雲嫿這時已經把瑞安郡主從地上扶起來,去掉了她嘴上的封條和身上的繩子。


    瑞安郡主道:“太子就是淫魔!這些女子和我都是被他擄來的,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把我當成普通女子,因而和她們關到了一起。成王你可得替她們做主,把太子這個淫魔繩之以法!”


    蕭玄辰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淫魔若是別的身份,哪怕是一品高官之後。他也可以將其繩之以法。


    可他是太子,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即便捅到楚召帝跟前,太子就算會被處罰,一定是小懲大戒。


    為了皇室的尊嚴和麵子,這裏的民女一定會被滅口。


    想想也覺得諷刺,可事實就是如此。


    和皇室的尊嚴相比,區區幾個民女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麽?


    瑞安郡主看出了他的猶豫,問道:“怎麽了?”


    蕭玄辰道:“這個事情,最好從長計議。我們先想辦法把人救出去。”


    瑞安郡主道:“什麽意思?堂兄你是成王,又是京都廷尉,難道你也懼怕太子的權勢?”


    雲嫿很快也明白了蕭玄辰的意思,對瑞安郡主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要先保住這些受害女子的命!此事一旦捅出去,難堪的不是太子,而是當今的聖上。為了皇室顏麵,你覺得他會如何處置?”


    不同於瑞安郡主長於深閨後宅,不了解人性的險惡。


    雲嫿明白,皇帝或許在大部分時候,代表無上的權利和正義。可當醜聞會危及到自己的時候,他一定會選擇犧牲別人。


    瑞安郡主滿心不信:“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皇伯伯是聖明的君主,以往太子犯錯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留情地處罰。這次,太子做下如此大惡,他怎麽可能包庇呢?”


    雲嫿還想解釋,蕭玄辰攔住了她:“時間不多了,不宜說太多,否則等下想走都走不了!”


    他又對瑞安郡主道:“瑞安,不瞞你說此刻盧王和聖上就在東宮。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瑞安問:“怎麽試?”


    蕭玄辰道:“盧王知道你被抓到太子府了,隻是沒有證據不敢直接要人。因而故意把聖上也帶過來,名義上是關心太子的婚事,實則是為了讓聖上看到你被擄來,好讓他徹底對太子失望。不過現在,我覺得你可以這樣做……”


    他簡單地交代了一遍,又道:“切以安全為主!”


    瑞安郡主點頭:“好,我知道。你們先救這些姑娘離開,若是皇伯伯英明無私,明日就讓這次女孩子和我一起指證太子的罪行!若是不能那……”


    她咬了咬下唇道:“那就依你說的做,先保住她們的性命。”


    與此同時,東宮大殿裏,盧王已經周旋了很久。


    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可遲遲還未見蕭玄辰和雲嫿救出瑞安郡主。而楚召帝已經屢次流露出想走的意思。


    盧王此刻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擔憂著女兒的安全,一邊又要極力地拖延時間。


    眼看著楚召帝已經站起來,大太監福公公都準備要宣布:“回宮”。


    盧王急忙道:“皇兄!臣弟突然來了棋癮,不如我們來一場對弈?”


    楚召帝皺眉:“這麽晚了還對弈?朕都有些疲乏了,你還不困嗎?”


    “父皇若是疲乏了,便早些回宮休息。兒臣恭送父皇!”太子心裏還惦記著今天新得的美人,巴不得皇帝和盧王早點走呢。


    楚召帝正準備抬腳走人,盧王眼眸一轉忽然道:“太子難道是在趕我們走?”


    他故意抬高了音量,無理也要擺出有理的樣子:“皇兄為了太子的婚事,愁得夜不能寐。今晚還不辭辛勞過來探望你,結果你卻迫不及待地要趕你父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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