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越過楚召帝,急忙向太後稟報:“奶奶,請讓雲嫿給您治病!”


    “放肆,你怎敢擾太後休息!”楚召帝怒了:“來人,把這個口出妄言的婦人給朕拖出去!”


    侍衛應聲而入,抓住雲嫿往外拖去。


    蕭玄辰不管不顧地撲到皇太後的病榻前,語速極快地道:“奶奶,我給你找來了鬼婆神醫,您快下旨留下她!”


    太後已經有點渾渾噩噩了,忽然聽到“鬼婆神醫”這個名字,頓時被喚起了什麽,急忙拚盡全力喊了句:“住手!讓她來!哀家要見她!”


    皇太後這兩年雖然一直病著,可從來沒有放棄找鬼婆神醫,就是為了給蕭玄辰治病。


    蕭玄辰嚷道:“太後有旨,讓成王妃過來,誰都不許動她!”


    侍衛們不敢妄動,雲嫿趁機掙脫侍衛,大聲地道:“我能為太後醫治,可保太後無虞!”


    楚召帝狐疑地看著她,心中不知道在思忖著什麽。


    雲嫿繼續道:“父皇素來以孝治天下,既然有辦法醫治太後,為什麽不試試?”


    蕭玄辰把雲嫿拉到太後身邊:“奶奶您看,雲嫿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鬼婆神醫!”


    魏貴妃離得近,聽得最清楚,當即就笑開了:“成王,你還真能編造啊。什麽鬼婆,什麽神醫?你要瘋,也不能在當著太後的麵這麽鬧騰,萬一太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是準備用命來償嗎?”


    蕭玄辰一聲厲喝:“大膽魏貴妃,太後病榻前,你居然敢大笑。難道太後病了,你很開心嗎?是何居心!”


    魏貴妃頓時就笑不出聲了,急忙跪下向太後請罪。


    太子也忙道:“父皇,母妃是被他們狂妄的行為給氣到了,並非故意失儀。”


    楚召帝沒有理會這母子倆,而是看向雲嫿。


    鬼婆神醫在南方聲名赫赫,隻是在北方沒有什麽名氣。


    所以,魏貴妃和太子都不知道,還以為是成王故意弄出來裝神弄鬼的。


    可太後這些年來為了蕭玄辰的病,為了找到鬼婆神醫動用了很多人手尋訪。這一點,楚召帝是知道的。


    可他沒想到,鬼婆神醫居然是雲嫿這樣年輕的女子,而且還好巧不巧還是成王新娶的王妃。


    “你真是鬼婆神醫?”楚召帝問。


    雲嫿點頭:“不錯。成王瘋了三年是我出手,才穩定住他的病情。現在他已經不會隨便發瘋,這就是證明。”


    楚召帝早些年看過醫書,略知些醫術,便讓院判出了幾個問題考驗雲嫿,雲嫿對答如流。


    楚召帝又問:“太後已是彌留之際,太醫院上上下下都束手無策,你真能挽救太後的命?”


    雲嫿肯定地道:“能救。”


    楚召帝還有些猶豫,太後掙紮著開口:“讓她留下!”


    太後即便對雲嫿還不了解,可她是絕對信任蕭玄辰的。


    楚召帝道:“好,從此刻開始你就守在這裏,需要什麽隻管吩咐。但如若太後熬不過今晚子時,即便你是王妃,朕也要治你個愚弄帝王的死罪!”


    雲嫿痛快地應下:“可以!”


    她看了眼魏貴妃和太子:“希望父皇能把這些礙事的人帶走,否則影響我發揮。”


    魏貴妃當即就惱了:“你說誰是礙事人?”


    雲嫿道:“自然誰應我誰是咯。”


    魏貴妃氣得臉都綠了。


    可向來寵愛她的楚召帝這個時候卻沒給她撐腰了。


    “魏貴妃、太子都隨朕到外殿候著。”


    楚召帝又轉身對劉院判道:“你在此盯著些。”


    等到屋裏的閑人都撤走了,雲嫿便上前,重新給太後把了脈搏,並看了太後最近的病診記錄。


    而太後也有點撐不下去,又昏昏睡去。


    劉院判久居京中,根本不知道這些年外頭出了個鬼婆神醫,心裏認定了雲嫿隻是略懂醫術,此番作態不過是惺惺作態,根本沒有什麽本事。


    他在旁邊等了半天,隻見雲嫿翻看病診記錄,便有些不耐煩地道:“王妃,治病不能逞能,您若是救不了就直說。”


    雲嫿等了半天,就是為了等太後睡去。


    此刻,她才將病診記錄合上,道了一句:“誰說我救不了?這世上,隻要我想救,即便斷氣的人,我也有辦法讓他起死回生!”


    劉院判隻覺得她在說大話,冷笑道:“那,請吧!”


    雲嫿從袖袋裏取出了一包銀針,又對周圍宮人道:“放下幔帳,我要給太後施針。”


    劉院判一聽就急了:“太後身體虛弱至極,已不能承受針灸。特別是太後太過消瘦,很容易刺傷內髒。”


    雲嫿道:“一般的針灸自然是不行的,但我的針可以!”


    她的這套針法又叫“九轉回春針”,是在針灸的基礎上,加了自己的創新,比一般的針灸效果好百倍。再配上師父給她的一些藥品,完全有把握救回太後的命。


    隻是這針法的原理說來話長,她也不想過多解釋。


    可劉院判卻萬萬不同意他給太後施針,陛下臨走前的那句叮囑,為的就是怕她胡來。


    再者,若她真有本事把太後救了,那豈不證明他們整個太醫院都是廢物嗎?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


    “民間的針法,也能隨意給太後用?王妃實在太過兒戲了!本官要稟告陛下,終止這場荒誕!”他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蕭玄辰直接擋在門前,殺氣騰騰地道:“從此刻起,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許妄動!”


    沒有楚召帝在,蕭玄辰在這裏地位最高,又最不講理,誰也不敢得罪他。


    雲嫿在心裏悄悄給他點了個讚:這人雖然脾氣暴躁,但關鍵時刻確實能出不少力。


    “你趕緊救太後!”蕭玄辰的語氣裏透著一些煩躁——馬上就要到戌時了,戌時一到,他就會將被迫進入短暫的睡眠中,再醒來時便是另一個他了。


    那個他,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也不知道能頂事。


    雲嫿也不耽誤,放下幔帳後,把太後的上衣脫去,然後開始專心施針。


    太後老年體虛,施針的手法非常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事關重大,所以要脫衣服再施針更加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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