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有接收原主的記憶,但從這幾個人的話語中,她也可以了解個大概。說來也巧,她穿過來後,原主的微信通訊錄裏的確是有個叫齊凱的跟她發過兩次消息。


    她翻了原主跟齊凱的聊天記錄,也能從字裏行間感受到原主的無奈以及窒息。


    齊凱似乎追了原主很長時間,語氣很是霸道,而原主基本上不怎麽回消息,就算回了,也是客氣疏離的,不了解情況的薑津津一開始還以為這個齊凱是什麽霸道總裁。


    不然他怎麽會發“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我不接受你的拒絕”這種話?


    她還在想:應該是什麽富二代,原主怕得罪他,所以不敢刪除拉黑一條龍。


    現在再聽聽這幾個人說的,再怎麽四舍五入,再怎麽拉低標準,這個齊凱都跟富二代這個身份絕緣。


    那問題來了,麵對這麽一個人間油物,原主為什麽不把他拖黑?


    再回憶一下原主跟他聊天時那謹慎又小心的態度,薑津津忍不住頭皮發麻:她……說不定真的崩了人設。


    原主如此小心,無外乎是幾個原因。


    第一,齊凱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可現在聽來,齊凱根本就沒追到原主,真要有什麽把柄,依照男人的劣根性,分分鍾就原形畢露,威逼利誘了。所以這一點可以排除。


    第二,齊凱有權有勢,原主得罪不起。這一點現在就可以排除,就算齊凱真的是富二代,他在這燕京難道橫得過周明灃,身為周明灃現任妻子的原主還有必要怕他?還有必要跟他周旋?


    所有的原因都可以排除。


    那麽就隻剩下一點了,原主可能比較膽小,也不習慣跟人直接剛上,因此麵對齊凱的油膩攻勢,她也隻能默默忍受,甚至辭職後連拉黑這個舉動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呢?


    不管了!


    薑津津是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肯吃虧的性子,哪裏忍受得了別人在她麵前陰陽怪氣。


    再說了,論陰陽怪氣的功夫,她覺得這幾個人應該也比不上她,果斷地,在那個發福男同事開口之前,她搶先說道:“你這什麽大婆語氣呀,瞧瞧,酸氣衝天了,我名字裏沒有火,你應該有的吧?”


    男同事也沒想到她會回擊,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大婆?什麽鬼!


    這令薑津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薑津津又抬手將頭發捋在耳後,輕笑出聲:“不過,你放心,沒人跟你爭,我已經結婚了,對三天兩頭騷擾我的人更加沒什麽興趣。”說到這裏,她看向一直沒吭聲的花襯衫齊凱,語氣冷了幾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已經結婚了嗎,就不要再給我發那些奇怪的消息了。怎麽,你們男人就一點兒道德底線都沒有嗎?”


    隻要薑津津願意,就沒人能在她說話的時候插得上嘴。


    她語速雖快,但咬字清晰,一頓劈裏啪啦:“你們說完了,那輪到我了,擱我這秀什麽優越感呢?還隻是寶馬就吹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皇親國戚的轎子呢,”她伸出手隨意一指旁邊的車,“要是開這輛,豈不是要上天?”


    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停在旁邊的是一輛低調奢華的保時捷。


    “還有你,是不是還挺為齊凱打抱不平的呀?”薑津津抱胸,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一張小嘴叭叭叭的說出來都是令幾人接不上的話,“不好意思,知道你有拉皮條的誌向,但我這人吧,看臉,我不愛錢,我愛長得帥的,你們看看我長這樣,也應該知道癩蛤1蟆轉世我是看不上的吧?”


    年輕的男男女女,此時都是一致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怪他們這樣驚訝,薑津津之前是他們的同事,但為人性子內向,不愛跟人說話,長得漂亮為人卻很老實,大家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一開始齊凱追她的時候,也不敢太放肆太自信了,畢竟像薑津津這個級別的美女,什麽沒見過呀,可一起共事的時間長了,大家知道她是軟柿子,還不會拒絕別人的無理要求,齊凱也就飄了起來,甚至開始覺得,薑津津不答應他的追求是不識好歹,他都追這麽久追這麽認真了。


    薑津津呢,就是沒答應齊凱的追求,在感情上,無論哪個男同事追她,她雖不敢把話說得太絕,可也沒給人可乘之機。


    這就讓齊凱更惱火了。


    後來,薑津津離職後就算跟他說了她結婚了,他也沒相信,以為她是故意扯這種借口。


    現在一向老實巴交的薑津津居然說這種話,任誰都震驚到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


    正在幾人還沒回過神來時,薑津津餘光瞟到周明灃從那輛保時捷上下來。


    打臉就要全套,現在隻剩收尾的地方了,隻要發揮得好,堪稱點睛之筆。


    下車的周明灃就聽到薑津津衝他理直氣壯的喊:“老公,怎麽這麽慢呀?”


    周明灃的腳步頓住:“……?”


    薑津津理都沒理那幾個人,徑直朝周明灃走來,動作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


    同事們:???


    所以這輛保時捷才是薑津津的車?


    薑津津見周明灃將手裏的紙卷了卷,繼而夾在那輛車的車把手上,一時好奇,仿佛當幾人都不在場般問道:“老公,你在紙上都寫了什麽呀?”


    周明灃確定了,她真的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是一般的大。


    論道行,周明灃絕對高於薑津津。


    薑津津都能麵不改色的一秒進入小嬌妻人設,那周明灃自然也不會比她差,端看他的神情動作,沒有任何不對,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沉靜:“留了劉助理的聯係方式。”


    “那就好。好擔心刮到別人的車,會給別人造成困擾耶。”


    長得漂亮的人可能就有這樣的特權,放在旁人身上,薑津津的表情跟語氣,那都是矯揉造作到讓人不忍直視。


    可這樣驕縱的表情,這樣甜膩的語氣在她身上……竟然有一種微妙的和諧。


    盡管她今天一天都很反常,但這會兒,無疑反常讓令周明灃都懷疑人生,然而周明灃的視線不經意地掠過那幾個呆若木雞的年輕人,再想起下車時聽到她說的“你們看看我長這樣,也應該知道癩蛤1蟆轉世我是看不上的吧”這話,頓時心領神會,這大概是她認識的人。


    “熟人?”周明灃瞥了一眼他們。


    上位者便自帶威嚴的氣場。


    幾個剛才還有心跟薑津津好好battle一下的同事,一秒卡殼安靜如雞。


    “生的。”


    周明灃嗯了一聲。


    薑津津挽著他的胳膊往水覓酒吧方向走去,她才懶得跟這些原主的前同事維持什麽表麵關係呢。


    反正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麽交集,就算有,她八輩子都不想跟這種人打什麽交道。


    今天碰上,就注定是這種結局。


    要麽是她被打臉,她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要麽是他們被打臉,他們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結局一樣,先撩者賤,那憑什麽爽快的不能是她。


    光從外型氣質上來看,周明灃的配置,是這幾個普信男拍馬都趕不上的,他跟薑津津走在一起很是登對,一個成熟儒雅,一個靚麗活潑,原本齊凱有著拆遷戶以及寶馬車的光環,在幾個同事之間也是c位,可這會兒……


    幾人想想周明灃周身的氣度。


    再看看他那輛保時捷,隻能說,對比極其慘烈。


    齊凱臉色發青。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女同事突然開口:“其實,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津津穿的那雙拖鞋好像就五位數。我表姐就買了一雙,平常舍不得穿,這種下雨天氣更不會穿出門。”


    “還有,她背的包,聽說售價是十六萬,不過買這個包還要配貨……”


    剛才被薑津津暗諷是大婆的男同事尖銳開口:“你怎麽不早說!”


    女同事也氣啊:“我以為是a貨來著,不過看她老公開的車還有她老公的樣子,估計是真貨。剛才我明明拉了你一下,你非要說,津津都已經離職了,咱們跟她又不是朋友,早就什麽關係都不是了,就算她老公開的是這輛不起眼的車,你也不應該那樣說啊!”


    男同事氣急敗壞:“剛才你跟啞巴一樣,現在倒是會說!”


    幾個人心情都不太好。


    另一個剛才還附和過的男同事這會兒也開口當理中客了:“孫強你今天的確有些過分了,不該那樣說的,津津人挺好的,這好不容易碰到,你說那些,真的不太合適。”


    “就是啊,不過大,哦不,孫強你也是為了齊凱出氣,但這氣吧,有點沒頭沒腦了,人家津津都結婚了,說不定肚子都有小寶寶了,實在沒必要。”


    大概是薑津津的嘲諷,令幾個同事一看到孫強,就想起大婆這個稱呼……


    雖然知道孫強跟齊凱都直得不能再直,但相信以後,大婆這個外號私底下肯定是會傳開的。


    男同事氣得不行。


    可即便再氣,這會兒腦子裏也不可抑製的冒出一個念頭來:他現在跟薑津津道歉還來得及嗎?


    其實他就是說說而已,真沒什麽惡意。


    齊凱要不是在這裏,他保證會跟薑津津好好打招呼好好寒暄。


    齊凱卻一直注意著往水覓酒吧方向走的那對男女。


    今天他是跟一個堂哥借的會員才進來的。


    周明灃兩次低頭,看向胳膊處。


    薑津津毫無自覺,還沉浸在剛才回擊的爽感中,也就忽略了,自己還挽著周明灃的臂彎。


    薑津津還以為會被酒吧的工作人員攔下來。


    因為她沒有會員,她覺得,周明灃應該也不會常來這些場所。


    哪知道他們還沒走到門口,迎麵而來一位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臉上堆著熱切的笑容,語氣真誠地說:“是周總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水覓的經理,我姓張,剛才蔣總給我打了電話,說您會過來一趟。”


    周明灃頷首,“打擾了。”


    張經理自認為也有一雙慧眼,見薑津津挽著周明灃的胳膊,又笑著說道:“給您跟夫人預留了幾間包房,不知道您喜歡什麽類型的?”


    “不用,我來找人。”周明灃說,“不會待太久。”


    張經理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恭敬地迎著周明灃跟薑津津進入酒吧內。


    不遠處的幾個同事終於不淡定了,尤其是其中一個男同事說道:“剛才還對我們拽得跟什麽似的,怎麽這會兒到了津津老公麵前跟孫子一樣了!津津老公幹什麽的啊!”


    誰也不知道薑津津的老公是做什麽的。


    畢竟周明灃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他本人又低調,網上關於他的新聞跟照片少之又少,尋常人認不出來也正常。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薑津津的老公非富即貴。


    再一看齊凱的臉色,幾個男同事又回味過來,是個男人都會不爽,本以為自己發達了,要狠狠地踩一踩之前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女神,結果巴掌都快伸出去了,卻發現女神找了個比自己有錢百倍千倍的……這算什麽事兒啊。


    他們跟薑津津不熟,就算現在想著去抱大腿,那也抱不上。


    既然薑津津走了,那也不能得罪了齊凱,畢竟同事之間,以後出去吃飯唱歌這種消費總得有冤大頭主動買單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發福男同事又說道:“管他幹什麽的,反正我看啊,應該也是那種富二代,齊凱也不差呀,今天花了少說也有七八千吧,還是齊凱大方,要不是齊凱,我這輩子都沒辦法來這地方,對了,小琴你拍的照片等下記得發給我啊,我可是要發到朋友圈好好炫一炫的。”


    幾個人反應過來,又開始捧著齊凱。


    齊凱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很臭。


    酒吧裏,薑津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挽著周明灃的胳膊沒放!她趕忙悄悄地鬆開,為了不讓他察覺到,她還特意找話題好奇問道:“那個蔣總是誰呀?”


    周明灃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即便是麵對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他也是禮貌得體的,這會兒薑津津詢問,他也耐心地回答:“一個朋友,這酒吧是他的產業,我剛跟劉助理發了消息,劉助理應該聯係了他。”


    “原來如此呀。”薑津津壓低聲音,“我剛才還在擔心會不會被他們攔在外麵,那就尷尬了。”


    周明灃低笑,“放心。”


    薑津津聽著這兩個字,也確實是很放心了。


    周明灃是誰呀,跟他出來,尷尬?不存在的。


    張經理豎著耳朵聽兩人的對話,心裏也在發笑,周明灃這夫人挺有意思,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心思也單純。


    “周總,您要找的人是在哪個包廂?”張經理假裝沒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問道。


    周明灃說:“不太清楚,不過……”


    他頓了頓,看向薑津津。


    薑津津反應速度很快,接過話茬說道:“親戚家一個孩子,還沒滿十八歲,個子高高的,估計一米八左右,穿著……”


    她努力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穿著白色t恤,t恤上麵還有很誇張的英文字母。”


    張經理:“……”


    “周總,您跟夫人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去問下別人。”


    周明灃點頭。


    薑津津探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跟她穿書前去的酒吧也沒什麽區別。


    酒吧裏的光線很暗,偶爾有光掠過,照在薑津津的臉上,周明灃看到她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忘記問你了,這段時間過得還很開心吧?”


    薑津津下意識地看向他,美目流轉,笑了一笑,“挺好的。”


    想到自己有崩人設的可能,她決定得趕緊填補“性情大變”這個漏洞,狀似坦然道:“可能是不那麽閑了吧,人充實了,自然也就快樂了。”


    周明灃垂眸,“現在這樣很好。”


    薑津津聞言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明麵上是嬌嗔,實際上是試探地問:“聽你這麽說,好像我以前多不好似的。”


    周明灃淡淡說:“沒有不好,隻要你自己覺得高興就好。”


    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薑津津還真沒察覺出懷疑的意思來,不免又覺得是自己太多心了,也對,誰會相信借屍還魂這種事?又有幾個如她這般的天選之子經曆了穿越時空這種事?


    周明灃這樣的工作狂,連對親兒子的事情都沒時間上心,哪裏還有時間在意她。


    “挺高興的。”薑津津回,如果以後能日進鬥金、實現財務自由那就更好啦。


    張經理辦事效率很快,還沒等他們再聊幾句,他就折返回來了,“服務員說,是三個人一起,就在二樓最裏邊的包廂。”


    想到服務員說的,三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像是成年,張經理就為自己捏把汗。


    酒吧是明確禁止未成年進入的,能驚動周明灃親自過來,再聯想到周夫人說的話,他頓時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不是什麽親戚家的小孩,就是周總的兒子!


    他知道給他的時間沒多少了,他得抓住機會,趕忙解釋道:“我們門口的保安是臨時工,太死板了,隻顧著檢查有沒有會員。明天開始,我們會開個會重點培訓一下,這種事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周明灃溫聲道:“人也不是機器,工作總會有疏漏的。”


    張經理幾乎淚灑酒吧,沒想到這位周總這麽好說話!


    “張經理,麻煩你帶我們過去吧。”周明灃又說。


    周明灃跟薑津津,在張經理的帶領下進電梯來了二樓,到了包廂門口,張經理想起之前接觸過的一些富二代玩得特別大,怕自己會不經意地見到什麽勁爆畫麵,見證周總的家醜,他果斷地說道:“周總,這一塊之前有發生過砸車現象,我看您的車停在了監控死角,要不我現在過去幫您去看著?”


    “恩,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張經理趕忙溜了。


    薑津津見張經理跟泥鰍一樣,她瞬間想到,她似乎也不該在這裏!


    隻不過她這會兒也沒有開溜的借口,畢竟在周明灃的心裏,是她非要大雨天的出來找繼子的。


    薑津津表情無奈,隻見周明灃走到門口,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直接一腳踹開門,反而他還很耐心地、禮貌地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了門。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酒氣。


    是雲馨開的門,三個人中,就她喝得少一點。聽到有人敲門,她以為是服務生,便起來,卻沒想到見到了周叔叔!


    雲馨幾乎是嚇得魂飛魄散。


    其實一開始,周衍跟嚴正飛都是喝一些度數很低很低的果酒,可後來,大概是雲馨提到的事情讓周衍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思考中,一時茫然又無措,他叫來服務員點了兩瓶威士忌。


    雲馨看周衍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她心裏也為他難受,便也跟著喝了兩杯,沒想到就上頭了。


    “周、周叔叔!”雲馨小臉通紅,卻也不是完全醉了,這一嚇,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嚴正飛喝得稍微少一點,不過這會兒看人都是帶著重影。


    周衍的情況就更糟糕了,他心情不好,之前被人設計一通,心情還未紓解,這個晚上的種種思考,更是令本來就不怎麽堅固的心理建設雪上加霜,他喝了很多正彎著腰難受得要吐出來。


    這包廂的味道難聞極了。


    薑津津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幾個小蘿卜頭在搞什麽呢?酒吧喝酒?真是會玩。


    她再看看周明灃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忍不住在心裏佩服不已,真是夠鎮定的,如果這要是她生的孩子,未成年就學人泡吧喝酒,她看了肯定會當場血壓飆升的、來一出“棒棍底下出孝子”……


    她還是格局小了,瞧瞧人家大佬,多淡定。


    薑津津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


    周明灃仍然站在門口,目光平靜無波的盯著正彎腰難受的周衍。


    “會開車嗎?”在這重要的時刻,周明灃突然收回視線,側過頭看向薑津津,低聲問道。


    薑津津:“?”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會開車,在大學時就考了駕照,二十五歲生日時還買了一輛二手車,持證上路也有很長時間了,水平算不上老司機,但也絕對不是什麽馬路殺手。


    原主的證件裏也有駕駛證。


    她誠實回道:“會。”


    周明灃點了下頭,將車鑰匙遞給她,溫聲道:“現在不早了,你先幫我把他們兩個送回家,可以嗎?”


    薑津津:“……??”


    所以,是想支開她,給男主上一頓竹筍炒肉嗎?


    他不想讓她看到他暴戾打人的一麵?


    不想讓自己兒子被打時,被後媽圍觀?


    薑津津想了一下,如果她拒絕的話,周明灃也會讓別人來接送那兩個孩子,到時候留她來麵對他們父子倆……那畫麵想想就很美,她還是逃了算了。


    她生怕回答慢了他會後悔,趕忙說道:“可以可以!”


    周明灃唇角有著淡淡的笑意,“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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