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們兩人便特別有話講,她熟悉他的個性、喜好等等,搶先別人近水樓台,所以她一直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


    但是老天的安排卻沒讓她的感情路順遂,因為十八歲那年,她不小心聽到他與段叔的對話,才知道原來他這麽討厭她的存在。


    他不喜歡她當他的保鏢。


    他不喜歡她像橡皮糖的黏著他。


    他不喜歡時時刻刻都看到她。


    這種種的不喜歡隻能詮釋成一種涵義,那就是他討厭她!


    於是她將自己的心保護起來,從此與他有了一層隔閡。


    她的冷漠,隻是不希望自己的心再次受到傷害。


    她盡責,隻希望能夠默默的守著他。


    然而無論她怎麽做,他總是想盡辦法想撤除她的身份。


    這一點讓她傷透了心,卻還得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真的很討厭我的存在,是不是?”


    “沒錯。”段浪堯傲慢的抬起下巴,不讓安以晨發現他內心的掙紮。


    “隻要等事情一結束,我會如你所願的消失。”她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甚至現下就可以想像那時的他會有多麽的開心與自在。


    他神色丕變, “隨便你!”唉,她總是不明白他的心意,扭曲他的感情。


    像她這種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值得他用心去對待?但是他偏偏就是狠不下心漠視她的存在。


    “我們言歸正傳,炅堯少爺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不吭聲、不尋人?”


    “我自有我的打算,不用你操心。”


    “我不希望段叔死不瞑目。”他到底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段浪堯炯亮的眼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直逼安以晨。“沒想到你這種女人也有慈悲心腸。”


    “若你不打算尋人,我會想辦法把炅堯少爺找回來。”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無論你答應與否,我是在完成段叔的遺願。”


    “夠了!”段浪堯斥暍一聲,氣勢駭人的瞪著安以晨,且以不尋常的神情逼近她,瞳孔內映人她緩緩而退的身影。


    她被逼得無路可退,刹那間出現一絲訝異與惶然的神情。


    【第五章】


    臥房內布滿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房內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隻聽得到彼此的呼息,而相較於段浪堯的呼吸是平緩冷靜的,安以晨則是起伏不定,失去了她一貫保有的漠然。


    她害怕段浪堯這麽靠近她會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你在害怕!”對於這項發現,段浪堯竟然高興得想笑。


    不知怎麽地,安以晨的害怕竟成了他的開心果,縱使她亟欲隱藏自己的窘狀,但仍難逃他猶如鷹般的銳利雙眼。


    這代表她還是有七情六欲,並不是真正的無情。


    安以晨直想逃離現場,但是她卻無路可逃,段浪堯根本是把她的身體鉗製在他的懷裏,然後居高臨下的瞅著她。


    “你想做什麽?”擁有一身傲骨的她,這時不允許自己懦弱,猛抬起眼直盯著盛氣淩人的他。


    “剛剛是誰說,清楚知道我舉手投足之間的涵義?”段浪堯突然用另一種曖昧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朵。


    安以晨全身不禁顫抖了一下,知道他根本是在戲弄她。


    “隻有饑不擇食的男人,才會不挑食。”天底下就隻有她這種女人才會貶低自己的身價。


    瞧她把自己形容得多差,好似她是一件廉價商品;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倒貼給人,人家也不要的商品才對。


    段浪堯打從心底對這女人無可奈何。“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打退堂鼓。”


    “別搞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哼,我們之間有任何關係可言嗎?”段浪堯聽了不禁訕笑, “在我的地盤上,我想為所欲為也不會有人說話的。”


    “別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你說的對極了,我是會後悔,但是那也隻是一時而已,人嘛,總是要懂得及時行樂。”段浪堯唇角勾起魅人的笑容,“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去找回那個與我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這是段叔的遺願。”


    “要我去找,可以。”他爽快的說,不過卻笑裏藏刀,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隻有你才辦得到。”


    安以晨納悶的瞅著他。


    “約舒舞臻出來就是要利用她發泄我的性欲,但是你卻把我的性欲對像趕走了,那麽就由你來取代她的地位如何?”


    安以晨聽了臉色一陣青白。


    若是可以的話,她真想狠狠的甩他幾個耳光,好發泄心裏的怒氣,但是她卻隻能怒瞪無法無天的他。


    “你不答應是不是?沒關係,我無所謂,反正有沒有那個陌生的哥哥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你怎麽變得這麽無恥、可怕?”


    “我是無恥可怕,卻也好過你的虛偽。”劍拔弩張的局勢,從她一踏人這間臥房後,就再也沒有緩和過。


    “我不會答應你,找回炅堯少爺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她幹嘛把自己逼人絕境?他不想找人,不見得她就找不到,幹嘛非得用自己的身體去向他妥協。


    在這件事上,她是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純纖隻是想幫一位疼她的長輩完成遺願,就算是傻子,也不會平白無故出賣自己的身體。


    他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你找回他又能如何,我不認他,他有辦法認祖歸宗嗎?”


    他根本是存心刁難。


    “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他變得醜陋,已經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段浪堯。


    “無妨,反正你從來不曾在意過我的想法。”語畢,他也不再浪費任何時間,迅即吻住安以晨的唇。


    那是倔強的雙唇,縱使被他品嚐數分鍾之久,卻也是有它固執的性格在。但他不在乎,因為他終於吻到他夢寐以求的櫻唇了。


    她的雙唇不再冰冷,也不再有唇槍舌劍的攻擊,而是和他的豐唇緊密貼合。頓時,綺麗曖昧的氣息緩緩釋放出來……


    段浪堯從來不知道吻一個人的感覺可以這樣美好,所以他傾注了所有的感情,細心嗬護這短暫卻魅惑的吻。


    安以晨的感覺從訝異轉為錯愕,心裏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竟然吻了她,而且溫柔到讓她感覺不是在諷刺、羞辱她,而是在嗬護她!


    她忘了應有的反應,隻能呆愣地任他為所欲為。


    段浪堯欲罷不能的吻著她,直到他舍得放開後,兩人的氣息更是紊亂。


    段浪堯伸出手指勾起她一縷發絲, “沒想到你也是有溫柔的一麵。”他宛如潘安再世般的笑容魅惑著她的心。


    安以晨的臉因他的挑逗急速漲紅,連帶也覺得室內的氣溫急遽上升,讓她感覺熱烘烘的,直想夾著尾巴逃離現場。


    但是,事情並不如她所願,得了便宜的段浪堯怎肯輕易地放過她。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溫柔的一麵引誘出來,若是不好好把握,隻怕恢複情緒的她更難搞定。“隻要你答應,任何事都可以談。”


    “你這樣做,隻是想徹底的侮辱我!”


    “你不能否認剛才那種美好的感覺,我相信你也很喜歡。”為達目的,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馴服她。


    他已經浪費、蹉跎太多時間在猶豫不決上,現在他成功的跨出這一步,那就代表他跨越了彼此的界線。


    不管安以晨的反應如何,他一定要用這種手段讓她留在他身邊。“還有,一旦我們變成另一種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再以我的保鏢自居,而是情人的身份。”


    “情人!?”他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別想太多,我必須顧忌安叔的感受。”


    安以晨似笑非笑地瞪著他,“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段浪堯挑起勝利的笑容,很高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下子他非得好好的擬定計畫,看要如何將她的心擒住。


    段浪堯氣息平緩的逼近她,在她白皙的頸項上,緩緩烙印下他的吻痕,要她永遠都別想有離開他的一天。


    銳利陰沉的目光仿佛摻雜著許多的不信任與仇恨,男人嚴肅的怒瞪著舒舞臻。


    “你令我太失望了,臻兒。”


    “事情急不來,我一定會把段浪堯帶上我的床,這一點你放心。”不同於之前的嫵媚撩人,此刻的舒舞臻是一副平靜無波的表情。


    她千方百計接近段浪堯,無非是想幫眼前人除去段浪堯這個眼中釘。


    “我開始懷疑你的能力,區區一個段浪堯竟然浪費你一個月的時間。”趙炅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額際漸漸地浮現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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