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行徑,簡直讓人猜不透、吃不消。


    “隨便你。”轉過身去,安以晨走到剛才她所處的地方,清楚知道段浪堯不喜歡她的靠近。


    “走了最好,省得礙眼。”段浪堯沒好氣的說。


    這女人一出現馬上壞了他的好心情,今晚鬧洞房的興致肯定是沒了。


    唉,兩人簡直是犯衝啊!


    “咳--咳--”上官子拓刻意的咳嗽,以眼神喚著段浪堯。


    “幹嘛朝我擠眉弄眼的,有話就大聲說出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介意。”但是顯然的,正在生悶氣的段浪堯,完全不懂他的用意。


    “是啊,浪堯很笨的,他根本不明白你的暗示。”雪慕陽嘴角微微的上揚,似乎是在笑。


    “你似乎在取笑我?”段浪堯很想找一個出氣筒來發泄剛才的悶氣,而現下似乎有了現成的人。


    雪慕陽眉毛上揚,“那女人堂而皇之的掛在你身上,難道你沒察覺?”他聞到一股火藥味兒,不過聰明的化解掉了。


    段浪堯愕然一驚,看見舒舞臻的臉龐正靠近他的臉。 “你這女人想幹嘛?”


    “我隻是想摸摸看而已。”


    “摸什麽?”最好別說出他最忌諱的字眼,否則這女人將成為拒絕往來戶。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我看上的男人,果然很出色。”


    段浪堯很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慶幸她的用詞得當。


    “浪堯,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啊?”舒舞臻不解的問。


    聞言,段浪堯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那女人是他的保鏢。”花夢嵐替他回答了舒舞臻的疑問。


    “女保鏢?”她訝異於那女人的身份。


    “沒錯,貨真價實的女保鏢。”言芷沁點頭。


    “她很厲害嗎?”她的眼神中頓時泛起好奇的興味。


    “你說呢?”花夢嵐故意挑眉。


    “我想她一定很厲害,否則怎可能當一個男人的保鏢。”舒舞臻開始對安以晨另眼看待了。


    “說是女保鏢,不如說她是一個保母。”段浪堯整個人就像一顆泄氣的皮球,完全提不起勁來麵對所有人。


    “保母?”這話從當事人的口中說出來,可就耐人尋味了。


    “不對,以晨才不像保母,她身上完全沒有溫柔的味道。”柳希晨完全否認段浪堯的說法。


    “你懂個屁,若不是保母,怎麽會二十四小時的跟著我,無論任何的狀況她都挺身而出替我排解,這不是保母是什麽?”


    “強詞奪理!”花慕忻挺不以為然。


    “看得出來你不喜歡她當你的保鏢。”舒舞臻靈活的雙眼轉呀轉的。


    “我是一個男人,怎麽會喜歡一個女人當自己的保鏢。”


    “說來說去就是他的麵子最重要。”男人最愛麵子了,連她的老公都不例外,花夢嵐好似嘲笑的說。


    “我們停止這個話題吧,我都快沒胃口了。”他快受不了了!


    他這句話惹來所有人露出會心又帶揶揄的笑容,隻除了摸不著頭緒的舒舞臻。


    【第三章】


    寧靜的夜晚摻雜著血腥的味道。


    段家別墅此刻潛伏著重重殺機,每個人眼中都透露出暴戾的光芒,正在等著段浪堯下令。


    段浪堯一改往常的嘻皮笑臉,臉上布上一層陰霾,隔著一道透明玻璃,雙眼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段淩與安樫。


    病床上的兩人全然失去了方剛的血氣,蒼白的臉色就像是入斂的屍骨般,令人不安與傷心。


    而段浪堯的身後則有四名屬下同時跪在地上,神形失色。


    段淩與安樫的衣服上染滿了鮮血,兩人同時陷入昏迷的狀態中。


    由於段家特殊的黑道背景,常常會有刀光劍影的血腥與暴力場麵發生,而進出醫院難免會受到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段淩就在自個兒的別墅裏設了一間醫療室,以供手下之需,沒想到現在卻輪到自己使用。


    安以晨一張原本就已經冷酷的臉蛋更加地黯然失色。


    看著疼愛他的段叔與父親兩人正在垂死的邊緣,她的心就像紮進了千萬根針般的難受與痛苦。


    人生無常,沒想到原本意氣風發的段叔與父親,此刻正與死神纏鬥著。


    看著醫生為他們兩人急救,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盼著最後的結果。


    “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跟我說一遍。”段浪堯終於開口了。


    “是。”跪在最前頭的那人開了口:“段爺今天參加姚氏企業所舉辦的酒會後,在回程的途中,有一輛車子插入我們兩台車子的中間,然後撞上段爺的車子。”


    “段爺一時不防受到衝擊昏了過去,而當樫哥要下車查看時,孰料這是一場早已預謀好的計畫;樫哥才一下車,馬上中彈昏了過去,而這歹徒也立即朝段爺身上開了二槍後逃逸。”


    “當時你們幾個人在做什麽?”段浪堯聽完他們的描述後,雙眼陰鷙的瞪著他們。


    那些人皆低垂著臉,不敢直視段浪堯發怒的神情。


    沒想到平時對他們笑嗬嗬的大少爺,生起氣來竟然猶如一頭發怒的森林之王般駭人,讓大家都不敢與他對視。


    那是一道充滿血絲,想殺人的眼神。


    “我們……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歹徒的身手非常的靈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開了三槍後,就駕車逃離得無影無蹤。”


    “全是一些飯桶!”段浪堯陰駭的眼神瞪著跪著的四個人。


    “大少爺請息怒,我們願意將功贖罪。”


    “連一個線索都沒有,你們要怎麽贖罪?”


    “段爺待我們這些手下好得沒話講,現在他發生了這種事,我們應當全力以赴的抓出歹徒。”開口說話的男人,眼睛連眨都不眨的說,滿是憤慨的義氣。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要馬上看到結果。”


    “是。”


    “你們可以下去辦事了,還有替我傳令下去,所有的人皆要將這件事保密,千萬不要張揚,否則就依幫規處置。”


    “是。”他們恭敬的退下,留下段浪堯與安以晨兩人。


    “他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安以晨希望求得一個令她安心的回答。


    “他們一定會好的。”段浪堯雙眼盯著醫療室裏的一舉一動,“我們還不了解他們兩個嗎,沒有人可以輕易地要了他們的命,因為他們是九命怪貓,怎麽樣都不會死的。”


    “你打算怎麽揪出那名歹徒?”


    “那名歹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畢竟他能輕易的製造一場假車禍,還瞞過樫叔的眼睛。”怎麽才一會兒的時間,他感覺她滄桑、憔悴了不少。


    “不管他是什麽人,我都要他付出代價!”她一定要將歹徒置之死地。


    “這事用不著你來插手。”


    “你以為我會坐視不管嗎?躺在裏麵的人可是我的父親啊!”


    “相信我,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清楚。”


    “我等不及,我無法安靜的等著,那會要了我的命。”那眼神似要宰了歹徒般的可怕。


    “你冷靜點。”她是山上來的番婆不成,任憑他嚼盡三寸不爛之舌,怎麽還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安以晨何時變得這麽衝動了?


    “你教我怎麽冷靜?一想到歹徒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大肆慶祝,我恨不得立即要了他的命。”她雙眼頓時透露出殺氣。


    “以晨,你知道你變了很多嗎?”


    “那不關你的事。”


    段浪堯喟然一聲:“我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我自以為我很了解你,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你變得讓我幾乎不認識你、讓我不知所措;每當我麵對你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用哪一種麵目對待你?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應該有隔閡出現才對呀。”


    “記得嗎,以前的你雖然很凶,但那隻是對付找碴的人,而且我們兩人幾乎無所不談的不是嗎?曾幾何時,這種光景已不複見了。”段浪堯眼裏充滿了失望。


    或許是因為父親受傷的關係,讓他的情緒有點崩潰,以前不曾對安以晨說的內心話,現在全脫口而出。


    “你我都清楚,小時候的情景不可能再重來;再說,你有你的生活要過,而我有我的責任要盡。”安以晨麵無表情的說。


    “我們兩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主仆關係。”


    “那是你的問題。”安以晨悲憤的瞪著前方, “我現在隻想趕快揪出歹徒,替我父親及段叔報仇!”她掄起拳頭,似乎有著不可動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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