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歡送”走玉山綠,顧不了眾人會以什麽眼光看他,西村難和一心要盡快去找情。


    “難和。”西村靖及時喚住次子。


    西村難和止步。父親若是用這種語調喚人時,通常是代表“我有話跟你說”。


    西村靖示意次子在對麵坐下。“難和,你覺得玉山小姐怎麽樣?是個不錯的人兒吧?”


    “是的。”來了,西村難和幾乎可以預料父親接下來要說什麽話了。


    “那可以考慮個日子,先和玉山家訂下婚約吧!”西村靖又道。


    “請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原本欲應諾一聲好,但話到嘴邊卻拐了彎。


    不隻是西村靖,就連西村難和自己也是驚訝莫名。糟糕!父親會生氣吧?


    西村靖的確怔了一會兒,然後慍色滿麵,卻又漸漸的軟化下來,再狀似無奈地一擺手。“好吧!你自己拿主意吧!爸爸是看你和玉山小姐滿情投意合的,婚後應該會相處得很好。”


    “爸,您為什麽會和媽媽結婚?”西村難和突兀的發問,衝動的字句仿佛在空氣中凝結,“當初您也是情投意合嗎?還是隻是政策上的決定?”


    富貴人家有富貴人家的作法,結合不一定是男歡女愛,而是利益上的抉擇,代代都是如此。那為什麽他會疑惑呢?


    “你問這個做什麽?”西村靖不太自在的輕咳一聲,“這有什麽關係嗎?難不成你對你媽媽有什麽不滿?”


    “沒有。”多此一問啊!盡管雙親是相敬如賓的一對,但感情冷淡卻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實。


    這就是假定他和玉山綠結婚後的生活寫照嗎?任由他在外麵尋花問柳而不聞不問、各行其事?


    小時候他常常替母親打抱不平,氣父親為何不能專心一致對待母親;長大後,事情懂得多了,這才明白有些事並不如表麵上的單純,是非恩怨隻能靠時間緩慢的沉澱。


    【第七章 惜】


    一句話、一個吻,


    字字嚶嚀、聲聲深情,


    動作纏綿、心情難測。


    但不會再有下次了……


    步出浴室,西村難和對於滿室的黑暗不禁怔住,是誰這麽無聊,偷偷進來把燈關掉的?


    “真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他不耐煩地在黑暗中邁步,熟悉地摸索到牆邊的電燈開關。


    滿室光明突綻——


    “你在這裏做什麽?”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情站在房間的中央,肩上披著絲質的薄被,從頭到腳包了起來,女性曲線畢露。


    相較之下,他腰間係的毛巾似乎就太小兒科了。


    “我才打算去找你呢!”他可一點都不欣賞她的“保守”打扮。“你來這裏做什麽?”他毫不僻諱地扯掉身上的毛巾,大剌剌的到衣櫥前翻找自己的貼身衣物。


    “不用了。”她說。


    什麽東西不用了?西村難和回過頭想問她。


    情鬆開絲被,雙肩輕輕一聳,遮蔽物無聲無息的落至腳邊,赤裸的胸體嫩滑地展現在他眼前。


    他錯了,其實他們兩人是“穿得一樣多”。


    眯起眼,他伸出大手,輕掂她柔軟的渾圓。“怎麽?你是來誘惑我的?”


    情清澈的眼兒眯了起來,快速閃過一絲哀傷。


    “不!你說錯了,我是來取悅我自己的。”


    “取悅自己?”這種說法倒新鮮。“怎麽做?”這女人,臊紅從鼻尖一直蔓延至耳後了,還想做什麽?


    情吐著舌尖舔舔唇,企圖壓抑下羞赧所引起的青澀。


    她真的、真的懷疑自己怎麽會有膽量照腦海中的企圖行動,但做了就是做了,她還是繼續吧!


    “別動。”漸升的激 情開始熏染四周,她攀住他的雙肩,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兩種暖意相似的溫度出奇地擦出美麗的火花。


    吻,可以是很單純的友誼,也可以是意義深遠的纏綿,比花味香鬱,更比蜂蜜甜美。


    口舌的遊戲是熱切而不知倦的,相貼的軀體輕微扭動著,他們雙雙屈膝跪了下來。


    當柔軟的手胡亂而急切的開始撫觸他時,西村難和忍不住托住她的臀壓在自己的男性象征上——


    “不!”她猛然製止他的舉動。“我說過,我是來取悅自己的!”


    西村難和這才真正意識到今晚的她有多麽的不同,她這種異常固執的表態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可惜的是,被肉欲衝昏頭的他無法想得太多。


    他笑道:“好吧!主隨客便。”


    好個主隨客便!


    情任憑衝動的勇氣支使著行動,將西村難和這麽一個大男人拉到床邊並推倒他,纖細的嬌軀覆上他的,大膽的跨坐在他的上半身上,以俯視的角度與他互相凝望。


    “你知道嗎?”她忽然伸手摸他的雙眉、他的眼瞼、他的鼻尖。他的唇……“你長得和弘子夫人有些相像,這眉毛、這嘴巴……”她將指腹壓在他左邊唇角。“而且這兒會開出一朵花呢!”


    開花?”這種說法挺好笑的!西村難和蕪爾地勾勾嘴角,果然在她滿心期待的目光中綻出小小的笑窩。


    “我喜歡你的身體。”當被一個全裸的女人坐在身上,兩團柔嫩的臀磨蹭著男性乳頭時,再理智的男人也會受不了。


    “唔……”西村難和雙拳緊握,額際青筋盡綻,牙關咬得嘎嘎作響!


    “它好漂亮!”情的語氣驚喜得仿如拆禮物的小孩。


    “漂亮?”他勉強找回一絲神誌對她說:“男人是不能被稱為漂亮的。”


    “誰說的?”似乎看出他正在忍受“苦難”,她竟然磨蹭起臀部。“你可比我漂亮多了。難和,我並不美,皮膚不夠白皙,更不懂得什麽女性媚術,當初你為什麽會要我?”


    要命!拜托,女人,別淨挑這種“關鍵時刻”發問好嗎?


    “這不重要吧!”他想將她往自己的小腹推去,無奈她的手抓住被褥,像是生了根似的不放。


    “很重要。你為什麽會要我?除了我們的約定外,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她索性低下身。


    “你想聽什麽答案?”媽的!西村難和在心中啐道。這不啻是全天下最磨人的酷刑!


    情忽然笑了,而且是頑皮的一笑。“聽我想聽的答案羅!”兩隻手很不安分地摸過來又摸過去。


    她想聽的答案?“是什麽?”快講出來,他好說給她聽啊!


    “對啊!是什麽?”她也陪他一塊兒裝傻,盡管全身輕顫不已,臉紅燙得不能再加溫了,但她依舊堅持下去。“你要自己想啊!”這種時候了,還要他動腦筋想?他連問題都忘記是什麽了呢!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見狀,她再一次問道,也算是提醒他她的問題為何。


    廢話!“我不可能和看不順眼的女人上床的!”西村難和衝口而出。這種答案夠不夠?!


    “這就夠了。”她低語。至少他看她順眼呢!“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不然她還能奢求什麽呢?


    當西村難和再一次自高潮中釋放出來時,情隻能在他的身下顫抖地接納,因為太過的刺激而喘不過氣來。


    直到這一回的衝刺再度結束,西村難和才感覺到身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也才肯從情的身上翻下來。


    “很疼嗎?”他的指尖撫著她臉頰上殘留紅腫的肌膚,盡管隻剩一些淡痕,他仍覺得刺目不已,在在提醒他甩她一巴掌的光景。


    他將整個手掌貼撫上去。憐惜、愧疚、不安,淨在這簡單的肢體語言中。


    “疼。”他實話實說,嘴角牽出一抹算計的笑。“不過,今晚我絕對會好好討回來。”


    “哦?”


    再一次的,他覺得今晚的她是那麽的不同,但哪兒不對呢?


    “你隱瞞了我什麽嗎?說!”不經意滑至她頸部的手突然輕輕收攏,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問著。


    她卻不似以前一般垂首畏縮,反而笑得更燦爛。“我又能隱瞞你什麽呢?在這個家中,最了解我的人不就是你嗎?”


    她冷靜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頸上拿開,一根一根親吻他的指尖。


    “我知道你喜歡吃秋刀魚及茶泡飯、我知道你喜歡打藍色的素麵領帶、我知道你在露出笑容的時候,左邊嘴角會有迷人的笑窩;也知道你在心情惡劣的時候喜歡喝清酒……但是,我了解你這麽多,卻仍然是不夠嗬……”


    感傷的搖搖頭,情忽然將臉蛋埋入他寬實的肩頭,身子劇烈而明顯的顫抖。


    “情?”她在哭嗎?西村難和急著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倏地仰起臉兒,非但一點淚水也沒有,反而是學河豚似的吹鼓著臉,試著博君一笑。


    “你……”西村難和鬆了一口氣,輕持她的鼻尖,像在逗弄一隻小狗兒。“嚇到我了。”


    “是嗎?”她露出不以為意的蕪爾一笑,“原來我還是有能力可以影響到你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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