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清亮和煦,自窗欞映入房中。


    朱雀兒仍像是慵懶的貓兒般窩在床上熟睡著,而房裏就隻有她一個人,不見齊皓磊的身影。


    又睡了好一會兒後,她才終於緩緩蘇醒。她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帶來一陣涼意。


    她不經意地低頭一看,赫然看見自己的身子赤裸,而這讓她瞬間清醒,反射性地拉起被子遮掩住身子。


    剛才低頭一瞥,她看見了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布滿許多激情吮吻的痕跡,而她很清楚那是怎麽來的!


    昨夜那一幕幕激情的畫麵驀地在腦海中重演,害朱雀兒的腦子裏轟的一聲,彷佛有威力強大的火藥炸開,讓她臉紅心跳,心緒紛亂。


    怎麽辦?怎麽辦?


    現在齊皓磊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了,如果他要追究起這件事,她該怎麽回答才好呢?


    坦白地說,她打從一開始就騙了他,不僅女扮男裝,還故意假裝蠢賊賴上他?


    或是索性先聲奪人,在他開口之前,就先質問他為什麽要接二連三地偷取別人答應送她的朱雀飾物?


    此外,更重要的是……她的身子被他占了去,現下該怎麽辦才好?


    要他娶她負責嗎?可若他根本無意娶她,她又何必硬賴著當他的妻子?


    那……難道要殺了他泄恨?不不不,她怎麽下得了手?


    「唔……到底怎麽樣比較好啦?」朱雀兒完全拿不定主意,她焦急得差點忍不住要動手拔扯自己的頭發。


    正當她仍心慌意亂之際,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害她差點從床上驚跳起來,一顆心更是差點蹦出胸口。


    齊皓磊高大的身影從容地走進房中,一看見她已坐了起來,便朝她揚起一抹瀟灑迷人的微笑。


    「你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我……我已經睡夠了……」朱雀兒結結巴巴地回答,暗中瞥了他一眼,悄悄觀察著他的神情。


    見他看起來不像有什麽話要追問的樣子,她不禁稍微放心了些,但同時又忍不住心想——難道對於她的身分,他的心裏都沒有半點懷疑嗎?


    齊皓磊看出了她小腦袋瓜裏的疑惑,唇邊的笑意加深。在經過了昨夜的肌膚之親後,也該是時候把事情攤開來說個清楚了。


    「來!你先把衣裳穿上吧!」他將一套簇新的女子衣裳擱在桌上。


    今兒個一早他就醒了,並趁她還在熟睡之際,上街去為她張羅了一些必需品,包括幾套女人的衣物。


    見齊皓磊很體貼地轉身走出房間,朱雀兒趕緊下床,動作利落地穿上衣裳,而她才剛穿妥不久,齊皓磊就又去而複返。


    見他的手中多了幾個錦盒與木匣,朱雀兒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這是什麽?」她問道。


    「你何不自己打開來看看?」齊皓磊將東西擱在桌上,鼓勵她自己動手解開疑惑。


    朱雀兒走上前丟,好奇地打開第一個錦盒,就見裏頭躺著一塊朱雀玉佩!


    她訝異地瞪大眼,認出那是當初王老爺答應送她的謝禮。


    懷著驚訝的心情,她動作迅速地打開另一個盒子,裏頭是一支原本該送到她手中的朱雀發簪!


    而在最後的那隻木匣之中,如她預料的,果然就是江員外才剛失竊不久的朱雀鐲!


    「這……你……」她抬頭望著齊皓磊,腦中陷入一片紛亂。


    雖然她早就知道這些東西在他的手中,但問題是——他為什麽選在此時此刻將這些東西拿來給她看?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分?可是她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向他坦承啊!


    「雀兒,我早就知道是你了。」齊皓磊微笑地說。


    聽了他的話,朱雀兒的心裏更加驚訝了。


    「你的意思是……打從我賴著你要你收我為徒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我其實是個女人,而且也知道我的真實身分?」「不,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是在你揭下蒙麵的布巾之後,我才認出你的。」齊皓磊笑著解答。


    「認出我?但……怎麽會呢?難道你以前見過我?」朱雀兒困惑極了,因為她實在沒有什麽印象呀!


    「沒錯,不僅我見過你,你也見過我。」齊皓磊將當年他們曾幾次巧遇的情景,一一細數給她聽。


    對於他所提起的第二、第三次巧遇情景,朱雀兒還記憶猶新,但也實在怪不得她對他沒半點印象了。


    路見不平的那一次,她滿腦子就是要衝去斥止那個欺負弱小的家夥,根本沒有分神去注意自己究竟不小心撞上了什麽人。


    至於她因為義父過世而傷心地跑進林子大哭的那次,他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這麽說來,也隻有第一次的巧遇,她有「正眼」看他了,可是那時她才不過七、八歲大,又因為迷了路而心慌害怕,哪有心思去記住他的長相?


    「所以……你接二連三地奪走這些東西,是故意要將我引來的?」朱雀兒恍然大悟,心裏有些感動。


    本來她對於他奪取她那幾樣朱雀飾品的事情耿耿於懷,以為他將她和貪官汙吏歸為同一類,想不到一切全是他用心良苦。


    「沒錯,誰叫你大師兄非要從中作梗,我也隻好出此下策。」「大師兄?他怎麽了嗎?」朱雀兒疑惑地問,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怎麽會扯到大師兄的身上?


    齊皓磊輕歎了聲,說道:「幾個月前,我親自上門提親,結果不僅被你大師兄擋下,他甚至連見也不讓我兒你一麵。」「嗄?有這件事?我怎麽完全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呢?」朱雀兒驚愕之餘,忽然想起了當初義父在病重之時,曾經提過想將她許配給大師兄的事情。


    「該不會……大師兄他對我……」「想必是那樣沒錯。」齊皓磊說道。


    朱雀兒輕摀著自己的嘴兒,顯然這個「發現」在她心裏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一想到大師兄對自己有著特殊的情感,她的表情忽然顯得有些尷尬。


    「可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跟大師兄之間……」「很好,你也不需要去想。」齊皓磊充滿獨占意味地摟住朱雀兒,而她一開始還乖順地倚靠在他懷裏,但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猛地將他推開。


    「等等!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了,為什麽不明說,還故意假裝被我騙過的樣子,難不成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話?」見她噘起了嘴兒興師問罪,齊皓磊立刻喊冤。


    「你扮得那麽認真,而我又給過你好幾次承認的機會,你偏偏堅持你是個『堂堂男子漢』,我又能怎麽辦?」「呃……這個嘛……」朱雀兒一陣心虛,回想起這幾天的相處,好像真的是他說的這樣。


    「好嘛!既然你騙了我,我騙了你,那咱們就算扯平吧!」她也不是愛斤斤計較、鑽牛角尖的女人,而且此刻他們把事情全攤開來說清楚、講明白後,感覺真是舒坦極了。


    「那……你真的要照顧我一輩子嗎?」她忍不住問,但是話一問出口,她又不禁因為覺得問得太直接了而羞得臉紅。


    齊皓磊就是愛極了她這坦白率真的表現,笑道:「是啊,誰叫我當年被一個小女孩纏著,非要我承諾得永遠照顧她不可。」朱雀兒聞言,不禁臉紅地橫了他一眼,嗔道:「你的照顧法,就是乘人之危把人家吃幹抹淨了?」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她仍不禁臉紅心跳。


    「誰叫你如此誘人,就算是聖人也難以抗拒,更何況我隻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個等了你好久的男人。」齊皓磊溫柔地擁著她,由衷感謝老天爺終於讓這隻活力十足的雀兒來到了他的身邊,成了他的女人。


    「對了,我打算這幾天就動身去江南。」救餘霜霜的事情刻不容緩,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擁有了幸福而忘了這件事。


    「嗯。」朱雀兒點了點頭,但又忽然察覺他的話有點不對勁。「等等,你說『你』會動身去江南?那我呢?」當初他不是說了會帶她一起去江南,順便讓她「見習見習」的嗎?


    「當初我隻是單純地想將你留在身邊,可是現在仔細想想,此去不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情況,你還是留在鏢局裏,由你的師兄們照料、保護你比較安全。」他有自信能夠應付任何的情況,但她的身手畢竟不夠高強,他並不是怕她成自己的累贅,而是擔心她發生任何的意外。


    「不行,我也要去!」朱雀兒語氣堅定地說,她才不要被丟下呢!


    「可是……」朱雀兒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難道你要我一個人在鏢局裏等著,滿腦子想象著你可能遇到的危險,然後天天作惡夢嗎?」光是想象那個情景,就覺得相當折磨人,而齊皓磊回想起昨夜她作惡夢時那驚恐慌亂的模樣,也不禁有些動搖了。


    「我不會址你後腿,也會努力不讓自己成為你的負累,更不會讓自己碰上什麽危險或麻煩的,這樣行了嗎?」「但……」見他還有些猶豫,朱雀兒索性使出殺手鐧——「反正,我知道水明珠就在江南賀家。」她涼涼地扔下這句話,言下之意就是——倘若你不願意帶我同行,我一樣可以自己去!


    「你真是……」齊皓磊無奈地搖頭輕歎。


    他衡量了一下,與其讓她自己單獨行動,倒不如將她帶在身邊,他還能夠就近照料她,也比較能放心。


    「好吧!」他終於妥協了。「但你千萬不能自己衝動行事,知道嗎?」「放心,我知道。」朱雀兒達到了目的,不禁笑逐顏開。


    她那甜美燦爛的笑靨,讓齊皓磊忍不住將她摟進懷中,纏綿地親吻著她。


    朱雀兒心悅誠服地接受他的吻,甚至還伸手摟住了他的頸項,有些笨拙地學著他的方式,以自己的丁香舌與他溫存繾綣,而她的回應則讓齊皓磊瞬間熱血沸騰,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更熾熱。


    在這樣愈吻愈狂野的情況下,光是親吻根本無法滿足已被點燃的欲望。


    他的大掌開始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遊移愛撫,而才剛穿上不久的衣裳,再度被他一件件地褪下。


    「你……你想做什麽?」朱雀兒羞紅了臉,想要遮掩自己的赤裸,卻反而被他抱上床去,用實際的行動來告訴她——他想對她做些什麽。


    在將她抱上床之後,他高大的身子也隨之覆上,火熱的吻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膚,最後還將她勻稱的雙腿分別架在自己的肩上,讓她最私密的一處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噢……不……別這樣……」朱雀兒羞得想逃,但他卻扣住她纖細的腳踝,不讓她閃躲。


    「別害羞,雀兒,你很美。」「可是……可是……」朱雀兒心慌意亂地咬了咬唇。


    他如焰的目光正盯著她最羞人的一處,而即使他隻是這麽看著,並沒有伸手觸碰,她的身子就彷佛著了火似的燥熱不已,一股汩汩的情潮也在她的體內激烈翻湧,讓她的花芯迅速變得溫潤濕濡。


    「別看了……求你……」她臉紅地央求,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吧,那我就做點別的事情。」聽他這麽說,朱雀兒反而更加心慌意亂了。


    「你……你想要做什麽?」齊皓磊揚起一抹透著邪氣的微笑,再度用行動來回答她。


    他低下頭,熱情地親吻她——不是吻她嫣紅柔嫩的唇兒,而是吻她那細致嬌嫩的花芯........


    「朱雀鏢局」裏,周名穀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臉上滿是焦慮。


    「怎麽樣?有找到人嗎?」他問著幾名手下。


    「沒有,到處都找不到人。」「真是的!雀兒到底去哪兒了?唉……」他憂心忡忡地猛歎氣。


    前些天,朱雀兒留下一封書信之後就不見蹤影,信裏提到她要親自去向「魅影」討回公道,很快就會回來。


    在看見她的留書之後,周名穀擔心極了,立刻派人調查她的行蹤。


    花了幾天的時間,他查出朱雀兒到王大賢那兒去了,便立刻動身前去找人,想將小師妹給接回來。


    想不到卻撲了個空,朱雀兒早已不知去向了。


    這個壞消息讓周名穀臉色鐵青,心裏更加焦慮了。


    雖說他明白小師妹原本就打算要找「魅影」討回公道,此刻很有可能正設法與那家夥周旋,但……誰知道「魅影」那家夥在世人口中的好評價,是否隻是浪得虛名?倘若那家夥被揭穿了盜取朱雀飾物的行徑,會不會對小師妹不利?


    光是這些猜想,就讓周名穀這幾天如坐針氈,但即使他拚了命地派人到處調查,卻始終沒有半點線索。


    「不行,我也要出去找找看!」周名穀實在無法坐在鏢局裏等消息,那隻會讓他更加焦慮。


    就在周名穀剛踏出鏢局大門的時候,一輛氣派的馬車正好在門口停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自馬車中走出。


    他定睛一看,認出對方是數個月前曾來過的「皓月山莊」少主人齊皓磊,兩道濃眉不禁緊緊皺起。


    這家夥又來「朱雀鏢局」做什麽?明明他早就已經拒絕了提親的要求,難道這男人還不死心?


    哼!他早已決定要娶小師妹為妻,又豈能讓別的男人將她搶走?


    就在周名穀板著臉,打算上前將齊皓磊趕走的時候,跟著齊皓磊身後下馬車的人兒卻讓他詫異地愣住了。


    「小師妹?!」周名穀忍不住發出驚呼。他怎麽也沒料到,這陣子遍尋不到的人,竟會隨著齊皓磊一起現身!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們之間是怎麽牽扯在一塊兒的?


    「大師兄,你要出門啊?」朱雀兒問道。


    「你……我正想去找你呀!你這幾天都到哪兒去了?怎麽會……怎麽會跟他在一起?」周名穀滿懷敵意地瞪了齊皓磊一眼。


    他看得出來,小師妹和這男人之間的互動似乎挺親密的,該不會這短短幾天的時間內,齊皓磊就已奪去了小師妹的芳心吧?


    「對不起,讓大師兄擔心了。」「你不是說要找『魅影』算賬嗎?既然如此,怎麽又會跟他在一起?」周名穀耿耿於懷地追問。


    「因為我不小心跟丟了『魅影』,還不慎受了點小傷,是皓磊救了我。」朱雀兒說著他們在馬車上就已事先想好的說詞,畢竟她總不能大剌剌地說出齊皓磊就是「魅影」吧!


    聽她親密地喊著齊皓磊的名字,周名穀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沒事就好,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往後就乖乖待在鏢局裏,別再一個人到處亂跑了。」「不,大師兄,我正打算去江南呢!」「什麽?」周名穀愣住了。


    「我要去江南,等會兒就要動身了。」因為她不希望鏢局裏的師兄擔心,所以才特地回來說一聲的。「鏢局的事務,就要請大師兄多擔待了。」周名穀語氣焦急地追問:「你要去江南?該不會……該不會是要跟他一塊兒去的吧?」他指了指一旁的齊皓磊。


    「嗯。」朱雀兒點頭承認,但並無意對他們此行的目的多做解釋。


    「不行!我反對!你不能去!」朱雀兒微微一愣,沒想到大師兄的態度會這麽激烈。


    「大師兄,我——」「雀兒,當初師父原本有意要將你許配給我,這件事情你也知道的,不是嗎?」周名穀忍不住說道。


    「我當然知道那件事,但是當時我不是就已經表明了我無意接受這件婚事了嗎?」朱雀兒試圖委婉地解釋著。


    「但我以為那隻是因為師父病重,所以你無心思考終身大事啊!」「那確實是其中一個原因,但除此之外……這些年來,我一直隻將大師兄當成兄長一般的敬重,並沒有其他的情愫,所以……對不起,大師兄,我沒有辦法嫁給一個我始終視為哥哥的男人。」「那他呢?他就可以?」周名穀的心裏不是滋味極了。


    「他……」朱雀兒瞥了齊皓磊一眼,一張俏臉瞬間泛起了紅暈。


    她不需要再多做什麽回答,那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名穀彷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神情變得黯然。


    他咬了咬牙,看著他們情投意合、眼裏隻容得下彼此的模樣,即使他心裏很不願意放棄,又能怎麽樣呢?


    強摘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懂得的。


    站在為師妹著想的立場,「皓月山莊」的少主確實是相當好的歸宿,平心而論,嫁給齊皓磊比嫁給他要好多了……看著周名穀那一臉失望難過的神情,朱雀兒好生愧疚。


    她一直以為大師兄隻是將她視為妹妹般看待,完全不知道他其實對自己懷著特殊的情感,而要去辜負一個對自己真心誠意的男人,她的心裏也不太好受。


    「大師兄……我……我很抱歉……」「雀兒,你不用對我道歉,這件事你一點錯也沒有。」周名穀轉頭望向齊皓磊,一臉嚴肅地問:「你保證一定會永遠保護、照顧雀兒嗎?」「盡管放心,我會竭盡所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這個諾言,早在多年前他就已親口對她許下了。


    聽了齊皓磊的保證之後,周名穀在心裏歎了口氣,最後說道:「好吧,那你們……就去吧!鏢局我會好好看著的,不用掛心。」「謝謝大師兄。」「謝了。」齊皓磊也開口答謝。


    對於周名穀一開始的從中作梗,齊皓磊原本不是很欣賞,但是此刻周名穀提得起放得下的態度,讓他對這位大師兄的看法有些改觀了。


    ㊣★☆★㊣告別了周名穀之後,他們立刻動身前往江南。


    在車夫熟練的駕馭下,馬車平穩迅速地前進。


    齊皓磊和朱雀兒一塊兒坐在舒適的車廂內,而一路上,朱雀兒始終沒有開口,整個人異常的沉默。


    齊皓磊很快就察覺了她的異樣,關心地望著她。


    「雀兒,你怎麽了?」「我在想大師兄……」朱雀兒幽幽地歎了口氣。


    一想到剛才大師兄臉上的神情,她的心裏就不好受。


    「大師兄他應該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對不對?」「當然,他一定會的。」齊皓磊給予肯定的答案。


    「如果能這樣就好了。希望大師兄快點振作起來,他是個很好的人,一定可以遇到很適合他的女子。」「姻緣天注定,相信老天爺對於他的婚事自有安排,你也別為他太操心了,況且……」「嗯?況且什麽?」朱雀兒順著他未完的話,好奇地問。


    「況且,你這樣一直掛念著他,難道不怕我會吃醋嗎?」齊皓磊半開玩笑地睨了她一眼。


    「啊?你會嗎?」朱雀兒驚訝地反問。


    齊皓磊其實並沒有那麽在意,他知道她隻是有些愧疚,並不是真的對周名穀有情,不過既然她都這麽問了,他就索性配合一下,故意輕哼了聲。


    「你說呢?心愛的女人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一顆心卻始終懸在別的男人身上,叫我怎能不在意?」聽他用「心愛的女人」來形容自己,朱雀兒不禁眉開眼笑的,心底原有的惆悵立刻被甜蜜的喜悅給驅散了。


    反正此刻馬車裏沒有別人,她便伸手摟住他的頸項,主動湊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好嘛!那這樣有沒有比較不在意了?」她用著撒嬌的語氣問道。


    「嗯……一點點吧!」齊皓磊的回答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隻有一點點?那……這樣呢?」朱雀兒又湊上前去親吻了他一次,這一回她輕吮著他的唇片,半晌後才雙頰微紅地退開。


    「嗯,又更好了一點。但要我完全不在意的話,隻有一個方法……」齊皓磊說著,將她嬌小的身子捉進懷裏,深吻住了她。


    一開始,朱雀兒還忘情地回吻他,丁香小舌溫存地與他纏綿繾綣,但是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在他懷中掙紮了起來,甚至還伸出雙臂抵著他的胸膛,很努力地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齊皓磊皺起眉頭,不解她的反應。


    「怎麽了?」哪裏不對勁了嗎?


    「那個……這個……」朱雀兒的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她咬了咬唇,說道:


    「再這樣吻下去,萬一……萬一……到時候……那……那怎麽行?」早上他們本來也隻是單純的親吻,結果很快地就演變成一場激烈狂野的歡愛,若是現在繼續吻下去,難保不會舊事重演。


    倘若他們真的在馬車裏親熱而且還被車夫發現了,那她還有臉做人嗎?


    齊皓磊聽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大笑,不過他還是放開了她,因為他很清楚她對他的影響力。


    她顧慮的確實沒錯,他們若是再這樣纏綿地親吻下去,隻怕他會克製不住地在馬車裏要了她。


    話說回來,他並不覺得在馬車裏有什麽不妥的,反正車夫在前頭專心地駕車,哪會知道後頭車廂中上演著多麽香豔的戲碼?


    他之所以暫時保持「冷靜」,隻不過是因為覺得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歡愛,怕已耗去了她不少的體力,若是這會兒又再要她一回,隻怕真要將她給累壞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鬥朱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朱映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朱映徽並收藏鬥朱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