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和我看……真人秀】


    我蜷縮在一大堆衣服中,腦子像被炸過,呆呆地聽著遲遲和華誠的……互動。


    「變態!你出去!出去!」也就是說,已經……進去了。


    「做這種事情時,嘴用來說話是最殺風景的。」華誠說完便封住了遲遲的嘴,因為遲遲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啊!」華誠突然低低叫了一聲。


    怎麽啦?怎麽拉?我趕緊豎起耳朵。


    他家小華被踹了,扭傷了,海綿體骨折了?


    「拿開你的嘴,不然我咬斷你的舌頭!」遲遲又能說話了,看來剛才咬的是嘴唇。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反抗更能引起男人的『性趣』?」華誠聲音裡有暗暗的笑意。


    「難不成你要我享受?」遲遲咬牙說道。


    「其實,你也是很喜歡的……不是嗎?」華誠低低說道,聲音很有磁性,並且……還有點性感,聽得我麵紅耳赤的。


    遲遲從牙齒縫中迸出一句:「你,真,是,人,渣!」


    華誠並不介意,隻輕聲說道:「而你,則是人渣的女人。」


    他一用力,隻聽得遲遲一聲輕呼……


    之後,世界平靜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


    因為,兩人雖然停止了吵嘴,但改用了語氣詞與擬聲詞構成特有對話。


    例如遲遲緊咬嘴唇,說:「啊……嗯……嗯……嗯……啊……」


    那華誠便回答:「咻咻……嗯……哦……咻咻……噢……」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兩位沒有聲情並茂地叫出英文單詞:r……o……o……m。


    否則估計我會顱內血管爆裂。


    其實,隻要仔細聽一聽,華誠使用的頻率似乎是……九淺一深。


    果然是人才。


    正當全神貫注於床上兩人時,身後的呼吸變得粗濁起來,我慢慢地轉頭,看見黑暗中,莊昏曉的眼睛變得綠幽幽的,緊緊地盯著我。


    那眼神,就像一匹飢腸轆轆的狼,恨不得撲上前來將我生吞活剝。


    完了,這廝腎上腺素也開始分泌了。


    左耳聽著床上兩位的激 情互動,右耳聽著莊昏曉壓抑的慾望,我欲哭無淚,恨不得直接拿頭去撞牆。


    抱頭裝睡一個小時之後,終於等到床上兩人結束運動。


    「你可以走了。」遲遲恢復常態。


    「不是我,是我們。」華誠起來穿衣服,因為我聽見係皮帶的聲音。


    「我不會跟你走的。」


    「那好,我們就繼續,一直到你好朋友回家為止,讓她看看如何?」華誠說著,又開始解皮帶。


    我嘴角僵硬,何必等,我已經看完了,精彩的全沒錯過。


    「你別亂來!」遲遲有些驚慌。


    「那我們是待在這裡,還是回家呢?」華誠話中飽含濃濃威脅。


    兩人僵持。


    許久之後,遲遲恨恨說道:「好,我走!」


    然後兩人穿好衣服,離開。


    等他們前腳一走,我後腳馬上衝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在床邊坐下,抹去一頭的汗。


    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坐在兩人的「戰場」上,還硝煙未散呢,馬上跳起來,拍著胸口壓驚。


    一連串的事件讓我心頭火起,攔住正要走出臥室的莊昏曉,使勁掐他的胳膊,埋怨道:「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以後我要怎麽麵對他們兩個啊!」


    掐著掐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抬頭,發現莊昏曉正看著我,眼睛雖然不是綠幽幽的,但眼底還是暗藏著兩簇熊熊火花。


    「祝莞爾,我連續聽了一個小時的色情真人秀……隨時會對你作出什麽。」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所以,最好不要碰我。」


    我嚇得不輕,馬上離他三尺遠,吞口唾沫,戰戰兢兢問道:「需要我去買龜苓膏給你……消消火嗎?」


    他搖搖頭,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腦海中忽然顯出一句成語:自作孽不可活。


    可無論如何,莊昏曉的目的已經達到。


    遲遲離開了。


    之後我打遲遲手機,都是關機狀態,正不知該怎麽辦,華誠主動聯絡到我,說他和遲遲正在享受二人世界,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我不要打擾。


    這些人,全是過河拆橋的主!


    我氣得胃痛,可莊昏曉倒是樂得不行--終於沒人和他搶菜搶電視了。


    不過,看在華誠這麽執著的份上,就幫幫他,不去打擾吧。


    柔和燈光,香薰蠟燭,泡泡浴,外加華誠送來,卻被我貪汙的克魯格香檳。


    真是太享受了。


    我躺在浴缸中,慢慢啜飲著香檳,感覺渾身舒適到極點。


    結束一天工作之後,泡個澡,絕對有讓重度抑鬱症者變為熱血青年的奇效。


    正在飄飄欲仙之際,忽然聽見開鎖的聲音。


    莊昏曉?!


    我立即清醒過來,他不是回他祖父家參加家庭晚餐?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該死,平時我洗澡時總會鎖門的,今天以為他不在,就放鬆了警惕,真是大意失荊州。


    事到如今,隻有裝不在家了。


    打定主意,我馬上屏氣凝息,不敢發出點點聲響。


    「莞爾?莞爾?」他在外麵到處尋找。


    我暗暗祈禱,回去吧,回去吧。


    隔了會,聽見大門一關,看來是確信我不在,便回去了。


    我鬆口氣,呼,好險好險。


    但--


    浴室門猛地被打開。


    「你以為躲在這裡我就找不到了?」莊昏曉站在浴室門邊,好整以暇地說:「我肚子餓了,快煮飯吧。」


    我無奈地看著他:「莊昏曉。」


    「什麽。」


    「我在洗澡。」


    「我看見了。」


    「難道你沒聽過非禮勿視這句話嗎?」


    「聽說過,不過我一向不讚同。」莊昏曉眼睛一亮:「對了,後母說你身上有痣,是嗎?」


    「你……想幹什麽?」我心生忐忑。


    「沒什麽。」他慢慢向我走來:「隻是想親自檢驗一下,看看那些痣究竟在哪裡。」


    「別亂來啊。」我警告道,忙將身子全埋在泡沫中。


    「如果我亂來,你又能怎麽樣呢?」他坐在浴缸邊,壞壞地一笑,然後輕輕一吹,脆弱的泡沫便被推到一邊。


    淩遲?這招夠狠。


    我忙問道:「你究竟想幹嘛?!」


    他湊近我臉邊,緩緩說道:「答應我,以後早上不準再給我吃速溶麥片。」


    「可是那個很好吃啊。」


    他一記冷眼殺過來:「所以你就讓我一連吃了三個星期?」


    「我承認過分了點,但早上來不及,隻有將就點,我還不是一樣的吃?」


    「這麽說,你是不答應了。」莊昏曉眼睛一沉,然後低頭--吹起了泡沫。


    眼看著覆蓋身體的泡沫越來越薄,春光乍洩就在眼前,我慌神了,馬上投降:「好好好,我發誓再也不給你吃速溶麥片了!」


    聞言,他停止了動作,滿意地點點頭,「希望你記得說過的話,不過,」他盯著我非禮勿視的地方:「反正都已經到這步了,不如乾脆把泡沫全弄開吧。」


    我瞄他一眼:「是想晚飯自己解決嗎?」


    食與色之間,莊昏曉選擇了前者:「好,我半個小時後再來,動作快點。」


    說完,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我氣得牙癢癢,剛才的好心情也一去不復返。


    腦海中隻餘一個強烈念頭。


    復仇!我要復仇!


    就像武俠劇中的主角,跪在山峰之巔,在寒風獵獵中,對著大地發誓復仇。


    我也一樣。


    不同的是,主角手握的是染血的劍,而我手握著……滴水的浴球。


    這個,勉強算異曲同工吧。


    主意打定,立即行動。


    依據平時的觀察,莊昏曉在外出回家後便會洗澡,那麽,他現在一定是在自家浴室中。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我拿著他給的鑰匙,大大方方地打開他家的門。


    還別說,這種感覺挺不錯的,難怪莊昏曉會上癮。


    進屋後馬上來到浴室門前,猛地將門打開。


    果然,莊昏曉正泡在浴缸裡,看見我,吃了一驚:「你想幹什麽?」


    我斜倚在門邊,叉著腰,向他挑挑眉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將門重重一關,邁著妖精的步伐慢慢向他走去,但僅僅走了兩步,便停下--莊昏曉沒洗泡泡浴,再走近點就看光光了。


    「你想要什麽?」他問。


    「不準再威脅我。」我說:「還有,明天的早餐還是速溶麥片,因為我今天沒買菜。」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問:「你打算怎麽辦?」


    「如果不願意,就隻好讓你們家小莊曝光咯。」我奸笑加淫笑。


    莊昏曉雙手枕著頭,水緩緩從他胸膛上淌下,蜿蜒成一股性感,他滿不在乎地說道:「那來看吧。」


    「啊?!」我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


    「反正你摸都摸了,不如將就看了吧。」他微笑,笑容刺眼:「怎麽,不好意思,那我就主動一點吧。」


    什麽,我額上滲出冷汗,摸和看怎麽同,隔著一層遮羞布呢!


    但莊昏曉完全沒有羞恥之心,竟真的站了起來!


    我自認沒種,尖叫一聲,馬上轉頭向外跑去,但忘記了一點--門是關著的。


    於是,「咚」的一聲,我重重撞上了門。


    鼻子一陣劇痛,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了出來,伸手一摸--絢爛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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