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甩開敵人,冷懷璧已有些體力不支,畢竟他不若寒若風那樣的習武之人,隻得在寒若風的掩護之下找塊地方藏匿休息了。


    「懷璧,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麽雲上飄使得如此絕豔?」稍作休息,寒若風便已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一點兒也看不出方才與人纏鬥一番。思起冷懷璧那身法流暢的輕功雲上飄,他不禁疑惑地問出口了。


    那飄然的身法,果真適合懷璧不過了!


    冷懷璧一笑,調整好呼吸才道:「是不會,師父也隻教我輕功而已,我的身子能練輕功已是極大的恩寵了。」不似師兄你,身懷絕高武功,麵對敵人來襲一樣麵不改色,息不沉滯,我有的不過是一身使藥之技。自己真的好沒用啊……


    「想什麽,先休息要緊,師父他們應該也快來了。」心知冷懷璧又往心中黑暗的一麵鑽去了,不由得拍拍他的頭,給予安慰,本想問些某事他也問不出口了。


    頭上的大掌傳來源源不絕的暖意使冷懷璧一楞,不過卻也欣然接受了,心裏竊喜。


    好開心……以後自己的家人就是師兄了……


    「師父他們應該沒事吧……」那些突襲的人武功雖不比寒若風,但看來還是出於名派之徒,不知師父與祺祺是否平安?


    「沒事的,師父的武功你還不曉得嗎?保證祺祺少不了一根毛的──懷璧退後!」話說一半,耳邊細微風聲犀利,寒若風驀地拉過冷懷璧,一手持著他的腰肢,一手握著劍匣。


    「隻是一根毛嗎?」淩空而來,不是齊玥那總帶著一點揶揄的聲音,而是一把從沒聽過的低沉嗓音!寒若風與冷懷璧齊齊繃緊了身體,警戒地望向四周,卻隻聞其聲不聞其人!


    來者是友?是敵?


    「嗬嗬嗬……寒若風,將你身上的齊月盟主令牌交出,饒你一命!」邪魅的笑聲震痛兩人的耳。寒若風擰眉,心裏盤算著這人的實力,能內力透耳的人並不多,隻怕這次是真的遇上世外高手了!


    「師兄,這人大概是殺了齊月盟三人的那人……」冷懷璧低聲道著。方才襲擊他們的人之中,他便看見一雙如野獸般發亮的眼,嗜血的眼神讓他不禁全身寒顫!他曾經也在某個人身上見過的……那是足以焚毀他的眼神!這……是那個人嗎?


    「唔!」不及多想,他痛哼一聲,沒有內力支撐的他似乎對這魔聲貫耳有些不力,額頭漸漸冒汗了,冷懷璧真氣自己的不濟!寒若風見狀,連忙以掌心覆在他的後心,一股暖流緩緩滑進冷懷璧的體內,暫時舒緩了他的不適。


    待體內氣息回複,冷懷璧抬起微微蒼白的容顏望著那始終溫柔保護的人……他始終遠了這個溫柔的人一大截……何時,才能追上他,真正與他並肩呢?身上的某處隱隱發痛……何時,才能真正遠離那個夢魘?


    「我知道了,別多說話。」寒若風凝著臉,見冷懷璧乖乖點頭才轉而向對方道:「閣下何不現身?偷偷摸摸豈是君子所為?」


    「哈哈哈,君子?你們心中早認定我是殺死齊月那三人的凶手了,還說我是君子?閣下的話好一番表麵功夫啊!」嘲笑中有太多的不屑。


    難道不是他殺的?寒若風沉吟。


    「寒若風別多廢話,將令牌交出!」


    「你殺了那三人,已有令牌在身,何苦逼在下交出?」


    「寒若風,這世上誰都知道盟主令牌珍貴無比,可無條件晉升第二級,豈是那些庸俗的令牌可比!」


    「依閣下之力,以第三級資格一一晉升並非問題,為何苦苦逼著在下?」


    「我做的事你沒資格來評斷和詢問!你到底交是不交!」


    「不交又如何。」


    「不交?」那人又笑了,笑得猖狂之際,寒若風與冷懷璧的麵前飄下一條發帶。「那你們準備為他們收屍吧!」


    「祺祺!」冷懷璧驚叫失聲,血色頓失!


    那發帶……那發帶是他今早親手為祺祺係上的……他還記得那係在祺祺的發上是多麽的合適……如今……發帶上還纏著些許烏絲,可祺祺人呢?


    「師兄,祺祺他……他……」眼眶一紅。


    「懷璧,冷靜點。有師父在,祺祺一定平安,那人不過以一條發帶來逼我們就範,證明他沒抓到師父與祺祺,否則丟出來的不會是一條帶子而是他們的屍體了!」寒若風安撫著他,心裏也明白這人一定與師父他們遇上了,隻不過沒抓到他們。他想本來這人一定是準備以師父他們來與他談判,但沒料到竟給師父他們逃了,然他還是疑惑著師父他們沒來與他們會合,到底是上哪去了?


    「真……真的嗎?」


    「真的,他們沒事的,我保證。」


    「……嗯……」相信師兄吧。師兄是不會騙他的。


    「寒若風速速將令牌交出!」敵人不耐煩地喝。


    「不交。」


    敵人大怒,隻聞周身風吹草動,幾道利氣淩厲飛來,寒若風急以劍匣一擋,抱著冷懷璧左閃右躲,並不還擊。


    「交不交?!」


    「不交。」同樣的答案,寒若風隻覺好笑了些,差點噗嗤就笑出了。


    喀喀喀!三隻銀箭以三種方向迎麵襲來,沒射中寒若風卻不巧釘住了冷懷璧的衣角,反作用力使得冷懷璧自寒若風手中脫出,跌在地上!


    「懷璧!」寒若風的笑容破裂了。


    「師兄,我沒事……」冷懷璧說話間,寒若風要向冷懷璧撲來卻又被一道淩氣給劃了開距離!寒若風緊急轉身一避,然後便是滿天的箭矢飛下,連忙右手一轉劍匣,揮成一張網掃掉利器!


    反觀寒若風忙得不可開交的身影與暗器一戰,冷懷璧這邊除了是被釘在地上外,並沒有多餘的傷害接踵而來。這讓寒若風鬆了口氣。


    然而耗掉的體力更多,情勢卻是敵暗我明,十分不利。再拖下去隻怕性命不保,連帶冷懷璧也受威脅。


    「寒若風你交是不交?!」


    「不交!」可惡!寒若風見情勢越來越麻煩,索性一運力將木製劍匣震開,一抽龍泉劍,反手舞了起來。流光劍影之間,寒若風一邊劈斷源源不斷的漫天箭矢,一邊接近三步遠的冷懷璧,於箭雨中如流雲行走,直到逼近冷懷璧身邊時箭矢莫名突地驟少,眼看時機不可錯過,抄起正拔出釘住衣角箭矢的冷懷璧,讓他回到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交出令牌!」


    「不交!」暖意在懷,寒若風放下心中大石,展唇一笑,左手抱緊了冷懷璧,悄聲與冷懷璧說了一聲:「要走囉!」在冷懷璧來不及反應時他便身法一變,連連退後三大步,流水般的步伐已經展開,瞬間掠過身旁的草木一躍而去!敵人驚破殘影,才曉寒若風兩人已經離去,再追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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