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麽意思?唔……頭……好暈、好難過……怎麽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這到……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了爭取與他們合作的機會,我們決定要送份‘禮物’給琊渭團的總裁。”經理將手中的咖啡杯一斜,黑褐色液 體頓時由杯中傾倒而出,流了滿地的水漬……


    眼前經理與史姍芭的影像開始分化,由兩個變成了四個,然後又還原成兩個。黎芯很不舒服的閉起了眼,意識逐漸遠離。她困難的撐著椅背想站起身,一道強烈的暈眩感瞬間襲來,讓她狼狽的又跌回沙發裏,動彈不得。


    “你現在知道我們找你的原因了吧?”經理邪惡地笑了起來,“這份‘禮物’,相信琊渭團的總裁會很喜歡的。”


    他的笑聲仿佛由地獄裏傳出,陰狠、惡毒,是人世間最醜陋的聲音,那一聲聲惡毒的邪笑灌入黎芯耳裏,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


    不行!她不能睡著,不能閉上眼,不行……


    黎芯掙紮地想由沙發中站起,試了好幾次,卻隻能艱難的抬起手來,她的眼皮漸漸沉重,力氣由她體內一點一滴的流逝……


    終於,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哼!黎芯,要怪隻能怪你自己,誰要你誰不得罪,偏偏得罪了我!”史姍芭嗬嗬的笑了起來,很滿意黎芯此時的狼狽狀。


    是她活該!要是她不發現她盜用公款的事情,或許她也不會讓人當成貢品,送去陪公司極欲拉攏的琊渭團總裁一夜。


    這一切,隻能怪她自己倒黴,怨不得別人。


    兩人相視一眼,眼見這個害人的計謀成功,不由得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砰地一聲,位於“君王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大門被人猛地撞開,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由裏頭狼狽地奔出。


    她一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羞憤的淚水,酥胸半露,一手抓著皮包,一手扶著牆壁,拐著隻著一隻高跟鞋的腳,慌亂不堪。


    “嗚……嗚……”女子哭花了一張臉,塗抹在臉上的化妝品活像調色盤打翻一般,又是黑、又是白、又是綠、又是紅的,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變態!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我們總裁要我來陪你,我才不肯理你這種變態呢!嗚……”女子歇斯底裏的哭罵著,她一麵擦著眼淚,一麵氣得跺腳。


    氣死人了!憑她這種天姿國色,居然被人當成比妓女還不如的女人給趕了出來,這……這個男人簡直囂張到極點了!


    女子一麵哭著,一麵咒罵著,將房內的男人給狠狠臭罵了一頓,這才帶著滿腹羞愧離開。


    等她走後,躲在轉角的兩個男人才走了出來。


    “徹,這是第幾個了?”司歎息了聲,用手肘頂頂身旁的徹,無奈的開口問道。


    打從他們一住進君王飯店以來,隻要有收到消息的各家企業集團,每天晚上都會逢上不同的女人,企圖以美色來誘惑他們的主子,好與琊渭團達成合作的關係。


    而這些送上門的女人有妖豔的、火辣的、小綿羊型的,還有波霸型的,各種類型的都有。然而幾乎每一個進去主子房裏的女人,都待不過十分鍾,就哭著跑出去,不然就是氣得咬牙切齒,痛罵起主子的沒人性。


    這些企業集團真以為祭出美人計,就可以攏絡主子的心嗎?哎!對於這種下流的攏絡方式,隻怕主子是冷眼旁觀,看他們能搞出什麽名堂罷了。


    害他們每天得守在門外,一方麵要安撫那些被主子趕出來的女人,一方麵又要小心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的脾氣,以防有什麽緊急狀況發生時,他們能及時衝進去救人。


    “等等,讓我看一下。”徹拿起筆記本,翻了好幾頁,查詢日期以及時間,然後幽幽的歎了口氣,“唉!又刷新紀錄了,到目前為止,二十九個女人都是哭著跑出來的。”


    看來主子羞辱人的功力又增強了不少,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居然趕跑了二十九個女人!?


    什麽金氏世界紀錄,都還沒他家主子厲害!


    “二十九個!?”司不相信的搶過徹手上的筆記本,查閱著上頭登記的訪客姓名,皺起眉頭,“不會吧,難道主子沒一個看得上的!?”


    仁益企業、豐厚集團、光榮企業、營利集團……全都是台灣知名的公司集團,他們送來的女人,主子連一個都看不上!?


    “唉,你也知道,主子的胃口本來就刁,對於女人更是挑剔得很,偏偏這些集團老板們送來的,又屬於主子最瞧不上眼的劣質品,我看啊,就算主子再饑渴,也不可能委屈自己,把那些明明是石頭的東西當饅頭吞。”一想到主子對付這些女人的方法,徹就不禁想大笑。


    主子不是嫌人家有胸沒腦,就是說人家有腦沒胸身材平板,更過分的是,還叫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先跳一段豔舞來瞧瞧;跳得不好,說人家沒運動細胞,跳得好,又說人家浪費與生俱來當脫衣舞娘的能力,將那些女人譏諷的臉上掛不住麵子,氣得又哭又罵,把人家君王飯店變成了菜市場,吵得要命!


    不過,也真虧這些企業集團的老板想得出這種拉攏主子的爛方法,隻怕主子表麵上是無動於衷,暗地裏早將這些帳一一記起,等著日後一並清算!


    “嗯……你說的對,主子的挑剔可不是普通級的,更何況最近主子的心情又很差!”司認同的點頭說道。


    一講起主子陰晴不定的性情,他可就有滿肚子委屈要說了!


    打從一來到台灣,主子的心情就一直處於陰天的氣候中,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踩到地雷,再加上這些企業集團送來的聒噪女人,主子的心情不壞才怪!


    才說完,一道男人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廢話說完,就給我滾進來。”書房內傳出冷淡的語句,聲音極輕的由兩人身後掠過,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寒毛頓時湧起,僵硬的緩慢回頭。


    不……不會吧!?才剛說主子的壞話,就被人當場抓包,他們有這麽衰嗎!?


    相視一眼,兩人猶豫著該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去送死?主子該不會想將那些企業集團所引發的怒氣,全發泄在他們身上吧?


    如果他們現在開溜,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的機會?


    沒給他們遲疑的機會,男人獨特的低柔嗓音再度傳來——


    “是要我出去揪人,還是你們自己滾進來?”男人的聲音又放輕了些,不是大聲的喝斥,卻讓人由心底泛起寒意來。


    他話中飽含的威脅意味,嚇得兩人當場跳了起來,不敢再有絲毫耽誤的立刻衝進書房。


    “主……主子!”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著男人恭謹的喚道。


    男人背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景,修長的手指由落地窗鏡麵滑下,由落地窗的反射可以瞧見他的唇角正嘲弄的揚起。


    “不錯,還知道‘主子’這兩個字的意思。”炎耀冷笑著開口。


    轉過身,他由陰暗中緩緩走向光亮,優雅而慵懶的步伐,像隻危險的黑豹,神秘、高傲且自信。


    在光與影的交接處,他修長的長腿首先邁出,然後是他藏在衣物底下寬闊的胸膛,再來是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濃密的黑發,宛如希臘神話中的那色西斯,由黑暗中走了出來。


    “我隻想知道,還有幾個等著‘召見’的女人?”炎耀的臉色陰沉,冷笑在唇邊泛起。


    他的耐心已經完全用光了!


    自從他住進君王飯店的消息一傳開,各個企業集團紛紛使出不同的方法討他歡心,隻為了爭取與他合作的機會。


    這些方法包括送上各式各樣的古董、珍品,然而最多的,卻是“女人”!


    短短幾天內,他居住的總統套房內就不斷有女人進出,來來去去加起來,幾乎上百,難不成他們以為這些劣等女人,他會看得上眼!?


    哼!還以為台灣企業集團是靠真材實料、白手起家的,原來還不是建築在這些肮髒的手段上。


    “我不知道!”聞言,徹連忙向後跳離一大步,瞪著大眼對著主子猛搖頭。赫!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我……”司也急著擺手想向後退開,表示自己不知情,卻在炎耀陰沉的目光下,渾身像被定住似的,不得動彈。


    他很可憐的向徹投過一記求救的目光,沒想到他一向以為“有難同當”的好兄弟因害怕惹禍上身,早躲到遠遠的一邊去了。


    “我想,你手上那本東西應該可以幫你回答我的問題。”炎耀倚靠在書桌前,眸光瞥過司抱在懷中那本快被他捏皺的筆記本,淡淡地說道。


    或許,他該取消在台灣設立琊渭團分公司的計劃,這趟台灣行對他來說,除了要應付這些企業集團老板送上門的女人之外,一點收獲也沒有。


    除了那個在雨夜中撞見的女子!


    那個對著他大喊著“如果不在黑夜裏找尋光明,我又要如何從黑暗中脫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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