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害羞個鬼!


    自從那日季蕪被鳳歧折騰狠了之後, 季蕪整整半月沒有理她。


    哪怕是鳳歧想要與她一同進膳,季蕪也是毫不留情麵,轉身就走。


    宮娥們看的戰戰兢兢,就怕鳳歧一個不順心, 將她們都斬了。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 鳳歧每每被季蕪落了麵子,都隻淡笑, 麵上瞧不出分毫怒氣。


    慢慢的, 她們領悟到了秦王與帝師似有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關係。


    就這樣僵持了半月,鳳歧終是忍不下去了, 一日她將季蕪堵在殿中,冷冷道, “陛下還要躲到何時,輕薄臣的時候可未見你這般膽怯, ”


    “帝師從何處瞧出朕膽怯了?”季蕪音量驟然拔高,顯然是在欲蓋彌彰。


    鳳歧不提長鄲城內一事還好,一提季蕪便悔的慌,在鳳歧的麵前的氣勢便弱了三分。


    歸根結底,是她先見色起意, 沒有把持住的。


    不願就這樣被鳳歧拿捏住,季蕪強撐起氣勢,“都道白芷先生冰肌玉骨,天下無雙,若是讓旁人你我之事,姑姑怕是清名不保,”


    鳳歧現在是百姓口中的帝星,正值西征, 若是傳出她與秦國昏君在禁宮內顛鸞倒鳳,指不定會被有心人利用生出禍端。


    “哦?歲蘭想要天下人知道你我之間的事?”麵對季蕪的挑釁,鳳歧反倒露出一抹笑意,眸光幽幽落在季蕪身上,辨不清情緒。


    太極宮內都是自己的人,鳳歧不擔心他們會將這些事傳出去。


    至於在人前的親密,是故意展現給那些大臣看的,得讓他們知道,秦王正安安分分的被自己拿捏在手中。


    但季蕪現在跳腳的模樣,顯然取悅到了鳳歧。


    見鳳歧還在笑,季蕪更氣了,頓時口無遮攔,“朕竟不知姑姑會沉溺此等有悖人倫的惡心之事,”


    “惡心?”鳳歧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凝眸看著季蕪,臉色漸沉,“歲蘭覺得惡心嗎?若是惡心的話,此前所為又該如何解釋呢?”


    鳳歧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季蕪走近。


    季蕪被她逼的一步一步倒退,最後跌在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宛如黑化的鳳歧,季蕪莫名有點慫,她偷摸問係統,“統統,現在呢?愛意值夠了嗎?”


    係統無情道:不夠的,宿主。


    鳳歧這段時間情深義重的模樣,季蕪時不時會產生鳳歧已經愛上自己的錯覺。


    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為何不說話了?”鳳歧見季蕪呆愣著不發一言,這些天的耐性似是被耗光了,她生出二指抬起季蕪下頷,居高臨下的質問她。


    季蕪被她盯的心虛不以,半天憋出來一句,“見色起意罷了,畢竟姑姑姿容絕世,哪能讓人不動心呢,”


    鳳歧聞言低低笑了出來,她俯下身湊近季蕪,兩人四目相接,她問,“那尚膳局的阿琬就是因容貌出眾,才被陛下看中?”


    鳳歧明明在笑,季蕪偏偏生出了一種被凶獸扼住咽喉的感覺,她下意識的回道,“不是,”


    誰知鳳歧並不打算放過她,她鬆手撥弄起季蕪垂在一側的長發,突然湊近嗅了嗅,“那陛下該好好說說是怎麽一回事,阿琬還在苦苦等著你呢,”


    能怎麽一回事!季蕪在心底咆哮,那是原身造下的孽。


    突然季蕪心裏一激靈,她定定的看著鳳歧,想起阿琬的容貌好像和鳳歧有五六分相似。


    回想起剛穿來這個世界的場麵,季蕪覺得她真相了,原主肯定是早就對鳳歧圖謀不軌了!


    麵對鳳歧的步步緊逼,季蕪臉騰的紅了,她突然將手抵在鳳歧肩上,強硬的推開了她,大聲道,“姑姑難道沒發現,那阿琬長的與你有五六分相像,”


    這一回愣住的是鳳歧,她看著季蕪,幽深的眸光顫了顫。


    那時候的季蕪才多大呀,她們以師徒的模式相處了四年,便是那個時候就對自己生出了這般不可言說的心思麽?


    鳳歧垂眸看著季蕪良久,她不動,季蕪也不敢動,她們就這樣在殿內互相對視。


    直到外頭傳來宮娥的聲音,“帝師,王猛將軍已至太極殿候著了,”


    王猛是周國的一員猛將,自鳳苟死後,鳳歧便開始周旋,成功讓周國幾處重要城池不攻自破,不戰而降,周國的軍隊也順其自然的被鳳歧收入囊中,”


    現在的秦國武將,大都被鳳歧換成了周人。


    季蕪聽著殿外的動靜,心裏一喜,悄悄吐了口氣,就等著鳳歧離開,現在每每兩人獨處時,她總覺得心慌。


    鳳歧微眯起眼,將季蕪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她甩袖轉身走到殿門前,突然又折返回來,看著季蕪警告道,“歲蘭,你若安安分分些,我自會護著你,”


    說完,鳳歧在季蕪臉上落在一個吻,很輕,一觸即離。


    直到鳳歧走出殿門,季蕪才反應過來,她這算是被調戲了嗎?


    ……


    整出這一遭,季蕪沒有心思想別的事情了,她躺到在塌上,心裏盤算著西征的捷報大概什麽時候會來。


    至於鳳歧的愛意值,隻能見機行事了。


    晚上鳳歧又來了,一踏進殿門,便見季蕪神情怏怏的側躺在塌上,看見她來了,反倒轉過身去,留下一個後腦勺。


    這是又在使性子了,鳳歧剛入太極宮,便有宮娥同她稟告,今日鳳歧一整日都呆在寢殿內,半步未出。


    想了想,鳳歧其上前去,將季蕪拉了起來,“陪我出去走走,”


    動作強硬,絲毫不拖泥帶水。


    等季蕪反應過來,人已經在禦花園裏。


    這個季節花都謝的差不多了,季蕪興致不高,漫無目的的跟著鳳歧走,完全無法理解鳳歧半夜逛禦花園的動機。


    鳳歧一路上都沒說話,季蕪先沒憋住,她狀若隨意問,“姑姑,西征戰事如何?”


    唇畔飛快暈出一抹笑,鳳歧側過頭去瞧季蕪,“已攻破平湖,”


    平湖是北齊的王都,若是平湖失守,那就意味著以北齊與韓為首的多國聯盟已破。


    隻需再等上月餘,西征軍便可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季蕪精神一振,連帶著看鳳歧都順眼許多。


    季蕪的情緒變化,鳳歧瞧在眼裏,她這次沒有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徑直發問道,“聽到秦軍獲勝的消息,歲蘭就這般開心,”


    現今對外仍稱秦王是季蕪,但天下都知道,隻待天下平定,季蕪肯定是要被廢黜的,或囚或殺,反正不會落個好結局。


    若是一般人,肯定是不希望西征之事順利,偏偏季蕪與眾人想的都不同。


    “當然開心,我大秦銳士所向披靡,誰與爭鋒,”


    季蕪神情歡愉,連帶著月色都似是美上了幾分,鳳歧目不轉睛的瞧著,心念微動,繼續問,


    “那歲蘭可想過天下平定後,你的去處?”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此前兩人誰都沒有提及過。


    可隨著局勢趨穩,最後這一步總歸要有人先走。


    季蕪聞言,沉默了一會,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她迎上鳳歧的目光,認真問道,“姑姑可是想像現在這樣,將我囚在太極宮內,做你的女寵,”


    女寵二字,季蕪特意加重了語氣。


    季蕪的目光很坦誠,任由鳳歧打量,但是鳳歧這次先一步避開了。


    不管怎麽樣,季蕪都是秦國舊主,這些日子偽裝的再好,也不能抹去她曾登臨王位的傲骨。


    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向來就沒有苟且偷生的,更何況是培育出了鐵血秦軍的季蕪。


    鳳歧心緒沉伏,她沒有回答季蕪的問題。


    同樣她不能否認,季蕪說的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若是她登臨帝位,第一件事便是廢黜秦王。


    可季蕪會甘於被囚宮中,淪為他人的玩物嗎?


    這個答案,鳳歧不用去想都知道答案。


    這時的季蕪長身玉立,麵容清冷,不再刻意裝出柔順的模樣,她與自己明明隻有幾步距離,鳳歧卻覺她下一秒便會消失。


    伸出手,將人拉至身前,緊緊抱住,鳳歧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她俯首在季蕪耳邊道,“歲蘭,呆在姑姑身邊不好嗎?”


    明明你該是心悅於我的。


    後麵這句話鳳歧沒有明說,她靜靜等著,等著季蕪的答案。


    夜風悄然掠過,吹起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四下寂靜,隻餘風聲與彼此的呼吸聲。


    季蕪輕嗅著鳳歧身上獨有的清冽香氣,她動作遲疑的擁住鳳歧,良久以後才低低說了一句,“姑姑勿要負我,”


    聲音很小,鳳歧卻聽的很清楚。


    霎時,一種名為欣喜的情緒從鳳歧心底漫開,她將季蕪擁的更緊,有些語無倫次道,“不負你,定不負你,”


    鳳歧顯有這麽情緒外露的時候,季蕪仰頭看她,心髒突然抽疼了一下。


    在刻意的掩飾下,鳳歧沒有發現季蕪的異樣,她握住季蕪的手,兩人慢悠悠的走回了太極宮。


    先後沐浴,隨後同榻而眠。


    皎月高懸,兩人誰都沒有睡意,規規矩矩的躺在塌上。


    鳳歧側過頭,恰好與季蕪對視,臉上飛快綻出一抹笑意,她突然出聲,提起了西征結束後的安排。


    “還有兩月就到新年,禮部將登基大典安排在新年第一日,當日會昭告天下,改國號為唐,”


    季蕪安靜的聽著,主動掀開被子,勾住了鳳歧的手指,現在說這些,不外乎是在意自己的心情。


    總歸要經曆的事,季蕪早有準備,她飛快的在鳳歧臉上親了一口,臉上沒有半點落寞之色,笑著道,“登基那一日,我定要去看看姑姑的帝王風儀,”


    打量了季蕪兩眼,鳳歧神情似是寬慰,“好,那日我讓孟臨帶你出去,”


    鳳歧還想說些什麽,季蕪先一步將手覆上了鳳歧的唇,“姑姑無需再說,我都懂,明日還要議事,姑姑早些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覺得季蕪是這麽沒有原則的人嗎?


    怎麽可能這麽快被姑姑攻下!不可能的,她會搞事的!!!


    現在隻是在演戲,但是演著演著你們懂得,假戲真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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