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幫你把頭冠取下來。”他說。


    “嗯。”她點點頭,斂下杏眸,任他伸手取下沉實的鳳冠,再仰眸,吃驚地發現他的臉龐就近在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之外。


    “荼靡。”他定定地瞅著她光潔的臉蛋,即使在如此近的距離細瞧,依舊瞧不到她的臉上有一絲毫的瑕疵。


    聽見他以低沉的嗓音喚出她的名字,胡荼靡微訝地仰視著他,好半晌不能動彈,她無法厘清此刻自己內心的感受,隻覺得有一圈淡淡的漣漪在心中被激起,喚起她心裏熟悉的懷念。


    五年了!自從娘親去世之後,就不曾再有人隻是喚著她的名字,而不帶任何厭惡或是鄙視的意味。


    直到這一刻,當他喚著她的名字,在她心裏湧起的激動,才讓她赫然發現,這些年來她是如此


    地孤單寂寞。


    “你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能這樣喊你的名字嗎?”烏天耀挑起眉梢,對於她的訝異表情感到不悅。


    “不!當然不是!”她用力地搖頭,“我隻是覺得驚訝……因為已經好一段時日不曾有人這樣喊我了。”


    “你的家人不喊你荼靡,那他們喊你什麽?”


    “不是名字的問題,而是他們……”說到一半,她忽然打住,輕輕地笑歎了口氣,“不說他們,我喜歡聽你喊我名字的語氣,會讓我覺得自己的名字原來很好聽。”


    “你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是,雖說是娘親取的,但一直到她去世之前,我都不敢跟娘說自己不喜歡這個名字。”她搖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為什麽?”他好奇地問。


    “開到荼靡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春季的二十四花信以梅花為先,往往開到荼靡花時,就已經近了尾聲,所以荼靡花代表結束,是盛開燦爛的結束,是美好的結束,你不覺得聽起來就令人覺得悲傷嗎?”


    “我不覺得。”他一口否決了她,唇畔勾起一抹微笑,伸手解開她後頸上挽住頭發的簪子,看著她一頭青絲如瀑般泄落雙肩,紅色的嫁衣與烏黑的發絲,將她原本就極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剔透動人,“我不管你的名字是不是一個悲劇,我隻知道自己喜歡你的名字。”


    “你一向都是這麽我行我素嗎?”


    “是。”他的笑容咧得更大,“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很多人都說我個性不好,最好少惹我生氣,越早知道這一點,對你而言是件好事。”


    胡荼靡笑著搖搖頭,其實她說那句話,並不是暗指他的個性不好,而是覺得他好勇敢,隻要心裏篤定了想法,便不管旁人怎麽說了。


    她心想,或許,隻要他繼續堅持自己的喜歡,有朝一日,她會因為他的喜愛,而愛上自己的名字,再也不會因為它充滿了令人悲傷的含意而難過了。


    “站起來,替我脫下外袍。”他出其不意地命令道。


    “是。”她站起身,依言照做,隻是當她卸下他的外袍,要走向一旁的架子掛上時,纖腕卻被他大掌給一把握住。


    “先不忙,把袍子隨便扔下,然後解開我的腰帶。”他渾厚的嗓音依舊一派輕鬆,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胡荼靡遲疑了半晌,將手裏的袍子擱到一旁的矮凳上,回到他的麵前,動作笨拙地替他解開腰帶,腰帶解開之後,就在她停下手時,又被他一掌按住,纖手貼在他硬實的腹部,感受著他肌理之下充實的力量。


    “帶子也要解開。”他沉靜地笑說。


    “是。”她咬著嫩唇,動作因為心跳加快而變得更加笨拙。


    外衣的係帶在她的手裏鬆脫,一瞬間,衣服的兩襟敞開,她仰起澄澈的眸光,看見裏頭的單衣,還有他鎖骨之下隱約浮現的胸膛曲線。


    “第一次為男人寬衣解帶?”他背著雙手,傾臉在她的耳畔輕笑問道。


    “那當然。”她飛快地回答,臉兒漲得通紅。


    “那想不想試試看第一次被男人寬衣解帶?”他含笑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戲謔,看見她白皙的肌膚因為紅暈而更加透亮,心想以後自己隻怕會以逗弄她臉紅為樂趣。


    她受到驚嚇似地仰起嬌顏,看見他挑起眉梢,一臉篤定了她逃不掉的邪氣表情,讓她的臉蛋更加紅透,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烏天耀伸出大手,撚住她霞披上的扣子,一個扯動,整排扣子迸了開來,一瞬間,他看見她的臉兒像成熟的蘋果似的,紅到不能再紅的地步。


    “我自己來……不需要你……”胡荼靡按住了他的大掌,掙紮著想要退開,從小到大,從未有一個男人像他一樣如此親近過她。


    驀然,就在她掙紮著來不及防備時,他大掌按住她的背,俯唇攫吻住她柔軟的唇瓣,有力的臂膀將她揉進懷裏,親吻著她,就像是碾弄著最嬌嫩的花朵,想要在花朵之間擷取甜美的蜜汁。


    胡荼靡心慌意亂,在男人的懷抱之中,她感覺到自己的柔弱嬌小,他就像一陣狂暴向她襲來的颶風,吻得她腦袋裏一片空白,隻能感覺到自己慌亂的心跳,以及他吮弄的熱唇,還有他低嗄的呼吸聲。


    “啊……”她忽然逸出一陣低呼,感覺他放開了自己,下一瞬間,她就像一個麻布袋般被他扔上了床鋪。


    他沒給她任何時間可以來抵抗,高大的身軀覆落,眼捷手快地擒住她抬高的纖腕,俯首再次吻住她軟嫩的嘴唇,這一次,他吻得緩慢,吻得深入,與其說是掠奪,倒不如說他是在滋潤著她。


    胡荼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放棄了掙紮,她從來不知道讓男人親吻嘴唇,親昵的感覺就像是被揪住了心髒,狂跳著,顫動著,還有一絲隱約的疼痛,在她的胸口有著滿滿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響應他。


    久久,烏天耀放開她的唇,依舊不舍地啄吻了幾下,他斂眸滿意地看見她的雙唇因他的吻而嫣紅,在她白淨的臉蛋上,看起來就像是初熟的瑰瓣般,像是淌著露珠般鮮豔欲滴。


    “謝謝你答應娶我。”終於得到一個間隙可以說話,她微弱的嗓音就像是呢喃般。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娶你?”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她的衣衫。


    胡荼靡羞赧地想要阻止他不安分的大掌,同時還要花心思回答他的問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娶我,這一點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是,我心裏確實很清楚自己娶你的原因。”他勾唇笑笑,很快地解開她紅色的嫁衣,以及裏頭的單衣,深邃的眸光因為看見她是著紅色軟兜的雪白身子而變得黝暗。


    烏天耀心裏很清楚自己為何會挑上她!因為她的貌不出眾,才不出眾,不會讓他想要浪費多餘的心思在她身上!


    她僅僅是他娶來打理烏家堡,順道替他生下繼承人的新娘,她的“普通”可以讓他放心繼續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胡荼靡眨眨杏眸,直視著他不可窺測的眸底深處,從他的眼底看見了一絲令她不安的笑意,她深吸了口氣,硬是將湧上的不安念頭拋諸腦後。


    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她纖手勾下他的頸項,如法炮製地冷不防吻住他的唇,卻在吻住之後第一瞬間就感到後悔,因為吻住之後,她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


    但是,他很快地接手解救她的手足無措,一遍遍糾纏不休似的深吻,讓她總是才喘過氣,就被他給吻住。


    他動手脫掉兩人的衣衫,他們的身子逐漸地變得赤裸,就像初生的嬰兒般貼偎著彼此,他的強悍與她的嬌弱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古銅般的黝黑,以及她如玉般的白皙,看起來竟是意外地相稱。


    烏天耀一掌攫握住她飽滿的嬌乳,以拇指揉撚著她櫻花般粉嫩的蕊尖,另一邊則是以唇舌逗弄,一會兒輕咬,一會兒以舌深吮,就像是品嚐最甜美的莓果般,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紅色的咬痕以及濕潤的光澤。


    在他的撫弄之下,胡荼靡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喘息,她感覺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凡是被他觸碰的地方,都泛起一陣酥麻般的快 感,一直往她的心窩深處鑽去。


    而隨著他的大掌緩慢滑下,越過她平坦的小腹,來到她的雙腿之間,她輕呼了聲,想要閉緊雙腿,卻發現他以長膝橫亙在她的雙腿之間,讓她無法合上雙腿,隻能任由他靈活的長指侵入最幽秘的女子羞處。


    他抽開了她褻褲的係帶,探入了那片薄絹之內,在她的雙腿之間觸到了一片柔絨,在那柔軟之中尋找到含苞的花蕊,烏天耀勾唇一笑,感覺到當他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敏感時,她的身子泛過一陣輕栗。


    就像是要從花蕊揉擰出蜜汁般,他一次次地輕揉慢撚著她最敏感的中心,還不到片刻的時間,他的指尖已經被濡濕,他斂眸覷著她的反應,看見她咬住嫩唇,像是想要壓抑住愉悅的快 感,卻又做不到。


    “唔……”她輕吟出聲,無助地想要推開他,但是一陣陣如浪潮般湧上的酸軟快慰,卻讓她忍不住一再貪戀。


    她閉上雙眸,試圖想要逃避,但是,卻在一片黑暗之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他的體溫與膚觸,驀地,她一雙玉腿被敞開成羞恥的角度,讓他高大的身軀可以強行侵入她的雙腿之間。


    一股抵住自己柔軟的硬實讓她霎時間睜開了雙眼,胡荼靡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到他火般的熱度一寸寸如刃股剜開她 的柔軟狹窄,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占領了她。


    “好痛……”她呼喊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壓抑,痛楚的淚水卻在這時候盈滿了眼眶。


    “雖然咱們不久前才成了親,但是現在,你才真正是我烏天耀的女人。”他渾厚的嗓音有著難得的溫柔,一手捧住她的後腦勺,俯首吻住她的唇,吮去了她呼疼的哽咽。


    ……


    或許,在身體深處被烙印的不隻是她,還有他心上,也同樣在這一刻,或者在更早之前,也被烙刻上某種他根本就沒察覺到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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