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什麽,隻要能待在她身邊,他就覺得十分開心且滿足。


    「於凡,你搬到我那裏住,好不好?我會照顧你。」


    於凡搖頭,「我不算很認識你。」


    「你想知道什麽?你問,我都說。」宇文夏聲音急切。


    她哪裏是想知道什麽?關於他,她其實很清楚,他的靈魂,他注定每一世出現,那些背景、身分都是過眼雲煙,短暫一世罷了,她不需要知道那些枝微末節。


    她隻是覺得她還沒準備好搬去他那裏,她喜歡現在他們相處的氣氛,沒有負


    擔、沒有爭吵,他們之間不存在其他人,一旦搬去他那裏,一切就不同了吧?他對她的幹涉隻會多不會少。


    「目前我隻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你單身,這就夠了。夏,我喜歡我們現在這樣,沒有要求、沒有負擔的相處,其他的我想慢慢來,好不好?」


    「好。」每回她問了好不好,他的回答永遠隻有好,他就是無法對她說不好。「菜快要涼了,吃完晚餐,我泡茶給你喝,我今天帶了一整套茶具來。」


    「我記得你說你不會泡茶。」


    「那時我不確定你對我的感覺是不是跟我一樣,剛認識你,我一時也找不到好理由天天過來,當時喝你泡的茶,似乎是很好的藉口。」他承認得理所當然,仿佛說那個善意謊言天經地義。


    於凡微微側了頭,心不知怎麽的,有了淡淡不安。


    會不會他還說了其他「理所當然」的謊?


    「你沒有女朋友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你搬到我那裏住,不就能確定了?」宇文夏定定凝視她。


    「過一陣子好了。」她笑著說。


    「要過多久的一陣子?」他忍不住想要個答案。


    「我不知道。」


    「……吃吧,我不逼你了。」


    晚餐過後,宇文夏拆開帶來的茶具,他手法講究,一步一步泡出金黃茶湯,再雙手把杯子捧到她麵前,「請用。」


    於凡品完茶,淺笑,「讓你喝了一個月不講究手法的茶,太委屈了。」


    「不委屈。你的茶好,怎麽衝泡都好喝。」


    「你的架勢可以去比賽了。」他又成功的讓她驚訝了。


    「八歲到日本後,我父親堅持我必須學茶道、劍道、圍棋,直到我去留學,日本茶道的手法要比我剛才做的嚴謹許多。」


    「聽起來,你父親對你要求很高。」


    「我是獨生子,我父親自然要求高。」


    「獨生子很寂寞吧?」於凡問。


    「你不也是獨生女,你呢?寂寞嗎?」宇文夏衝第二杯茶。


    「我習慣一個人。」


    「以後你要慢慢習慣兩個人的日子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他們沒再說話,安靜喝完茶,已經十一點。


    宇文夏收好茶具,準備離開,離去前他擁抱她,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這才走出公寓。


    下了樓,他在一樓大門遇到羅宥倫。


    宇文夏沒有交際應酬的欲望,直接越過羅看倫,連招呼都沒打,反倒是羅宥倫喊了他,「嘿!韓小璃的魔王大老板,你跟四樓房東小姐進展得順利吧?」


    「房東小姐?」宇文夏愣了愣,「於凡嗎?」


    「是啊,你不曉得嗎?她是這棟公寓一到三樓的房東。你們不是認識一個月了,還不知道?」


    「不知道。」


    「看起來你們進展不怎麽順利,是吧?你現在還天天回家啊?」


    「不然呢?」他反問,說實話他看羅宥倫這位花花公子不是太順眼。


    「你實在太遜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好人做到底吧,你拜我為師,請我喝杯酒,我傳授你幾招,過陣子看你是要睡她家,還是要她睡你家,保證讓你如意加滿意,如何?看在你是韓璃頂頭上司的分上,我才願意好心教你,你對我家韓璃可要好一點,工作的時候請你不要太壓榨她。」


    「你……」宇文夏本想掉頭走人,但想到羅宥倫花花公子的名聲都飄洋過海傳


    到了日本,他想這家夥也許對女人是有辦法的。


    他這樣天天到於凡家喝茶,似乎不是個像樣的辦法。


    「你想到哪裏喝酒?」拜師就拜師吧。宇文夏做了決定。


    羅肴倫說,女人喜歡驚喜。隻要哄著、捧著、疼著,外加大小驚喜不斷,保證舉雙手投降。


    羅看倫說,烈女怕纏郎。再冷漠的女人,隻要用上黏人的火熱攻勢,早晚會被融化。


    宇文夏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沒認識於凡之前,他不在意女人,從沒對女人花過心思,認識於凡後,他想花心思,卻不知從何下手,幸好,羅宥倫傳授了他幾招。


    雖然那些法子在他看來實在有夠惡爛,不過他幾經考慮後,又覺得似乎很不錯。


    今晚他向羅看倫借了私人遊艇,羅宥倫還幫忙他找來一名專業駕駛,載著他跟於凡出海。


    於凡原無意跟他出海,她一再表示,她不愛坐船、搭車、乘飛機,所有現代交通工具都不愛。


    但這讓宇文夏很心疼,覺得她將自己關在小小的世界裏,走不出父母因交通意外過世的陰影。


    他本來打算想陪著她,從此不搭任何交通工具,但羅宥倫說,能一輩子占據女人芳心的,是為她打開世界之窗的男人,是陪著她走出陰影的男人,而非願意與她一起關在黑暗中的人。


    他真覺得羅肴倫在女人觀點上,頗有見地。


    於是經過幾夜討教後,他決定帶於凡出海,她在拗不過他後,也隻好答應。


    大概連老天爺都想幫他,今夜海象極佳,天空一枚彎彎的上弦月,繁星燦燦,遊艇隨著海波搖曳。


    宇文夏在甲板上鋪了條厚軟毯子,他與於凡躺在軟毯上,望著滿天星鬥、彎彎弦月,聽著海波拍打船身……


    「好舒服……」於凡呢喃低語,她與他一世世相逢,卻從未經曆過此刻寧靜,天地仿佛隻剩他與她。


    「值得我勉強你出來吧?」


    「羅宥倫的主意?」於凡笑著,側過臉看他。


    「不是師父的主意,是我的。」宇文夏有些驕傲,羅宥倫若是名師,他就是高徒,領悟力超強的高徒。


    羅宥倫幫他想的主意是到山上看夜景泡茶,但他們已經天天喝茶了,實在沒意思。


    「你當羅肴倫是師父?」她覺得好笑,這男人一世世都在高位,哪曾真心尊誰為師父。


    「是啊,三人行必有我師,不是嗎?羅宥倫確實對女人很有辦法。」


    「希望你別學壞了。」


    「怎樣算學壞?」他無辜反問。


    於凡笑著沒說話,頭轉開,望向滿天星子。


    宇文夏撐起身,俯過來遮住她視線,「你擔心我像師父一樣花名在外?你會吃醋嗎?」


    於凡斂下眼眸,低聲笑開來,不看他,許久才說:「我大概會吃醋吧。」


    宇文夏太滿意她的答案,低頭吻住她唇瓣。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個吻。


    他的吻綿密溫柔。他的唇忽輕忽重與她唇瓣貼合,他的舌頂進她齒間與她交纏,令她感覺身體發軟又發熱……


    他的手在她身側遊移,還滑進她衣服裏撫摸,他另一手解開她上衣扣子,大掌覆上她柔軟酥胸……


    她被挑逗得意亂情迷,但殘留的理智讓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還有別人在……」


    「師父介紹的駕駛很專業,停船後,已經進去船艙底的房間休息,我沒指示,他不會出來。」宇文夏很滿意師父先想到他們可能情不自禁。


    「你們男人真壞……」於凡輕輕的笑。


    「師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想愛你,可以嗎?」宇文夏覺得最後的詢問是必要的,雖然師父說順其自然打回本壘才是最高招,但他不想於凡有絲毫勉強,他要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低聲說:「可以……」


    宇文夏早有經曆,對性事並不陌生,但那種想直接占有她的急躁,對他來說什麽十分陌生。


    他褪去她衣服的動作稱不上溫柔,當她一絲不掛躺在軟毯上,忽然一個略大的海波拍擊過來,些許海水灑上甲板,她光潔肌膚沾上點點晶瑩水珠。


    急切的他驟然冷靜了幾分,他低頭一點一點吮去她肌膚上微鹹的水珠,品嚐她獨有的清甜滋味,聽見她在他吻上潮暖花蕊溢出的低吟。


    她的身體為他敞開,宇文夏再也無法忍耐,飛快褪去所有衣服,將自己送入她濕暖深處。


    她抓緊他的背肌,低喊出聲,「很痛……可不可以輕一點……」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如果知道……」他停下來,深深吻她,其實就算知道她是第一次,他恐怕也慢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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