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憶張嘴要說什麽的時候, 門被“砰”一聲推開,盛傑開門動靜很大,進來的姿態也很衝。


    “喂, 我今天看見你衣櫃裏多了好多新衣服, 秦家人給你買的吧,拿幾件我來穿穿。”


    盛傑不等盛憶回答,自顧自走過去打開衣櫃,開始翻找自己喜歡的。他的想法很簡單, 秦家人給買的衣服, 那肯定是名牌貨啊,而且有些顏色不那麽娘的, 男女穿都合適。


    傅語昭皺眉, 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陰陽怪氣地說:“你都這麽大了還撿你姐姐剩下的衣服穿啊?”


    盛傑挑衣服的手停頓了一下,他回頭不滿地看著傅語昭:“什麽叫撿, 她的就是我的,有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傅語昭含笑看著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撿垃圾都這麽開心的,真是一件新衣服都買不起啊, 嘖嘖嘖。”


    傅語昭麵露嘲諷, 又帶了些同情,看得盛傑又氣又羞, 收回了手:“誰撿她垃圾了,我就是看看, 看準了哪款好看,明天我就叫我媽給我買去。”


    傅語昭驚訝道:“啊?你買得起?”


    盛傑氣急,指著傅語昭就開罵:“你個□□看不起誰呢!我明天就買……”


    後麵的話還沒說話, 就聽見“啪”的一聲,盛憶給了盛傑一耳光。


    這一耳光,不僅驚到了傅語昭,也打蒙了盛傑。盛憶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他,因為他是全家人都寵著的孩子,任何人都要讓著他,尤其是盛憶,她生下來就是要讓著他的。


    “你!你敢打我?”盛傑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盛憶咬牙:“我是你姐,為什麽不能打你,嘴巴不幹不淨,開口閉口都是那些髒話,我難道不能教育你了?”


    盛傑不敢置信,氣憤地說:“好,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爸媽。”


    然後他就摔門出去,傅語昭擔心地問:“他告狀去了,你不擔心嗎?”


    盛憶用手揉了揉額頭,無奈搖頭:“隨便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聽見盛傑罵傅語昭,她就沒忍住動了手。


    盛傑跑去告狀,盛母很快就來了,一進來就怒氣衝天地大喊大叫:“反了你了,還敢打你弟弟了!”


    盛憶看了眼旁邊一臉擔心的傅語昭,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氣,雙眼直視盛母:“他做錯了事,我作為姐姐教訓他不可以嗎?”


    盛母驚呆了:“他幹什麽了?”


    “他嘴巴不幹淨,滿口髒話。”


    “他才多大,說兩句髒話怎麽了,他又不知道那話是什麽意思。”盛母氣急,說什麽都不經大腦。


    盛憶平靜地說:“他隻比我小一歲,我對大人說話稍微語氣不好一點都會被打罵,為什麽他說了□□兩個字不該被打?”


    “這……這能一樣嗎,哪裏有大人?”


    “傅語昭是我的同學,對他來說,就是他姐姐的同學,也是姐姐,長姐如母,難道不算大人嗎?”


    盛母氣急,有些口不擇言:“可是你現在不是他姐姐,你是外人,你怎麽能打他呢!”


    盛憶早有預料,對此也並沒感到驚訝,隻是淡淡地說:“可是你們不照樣以我的家人身份住進這裏嗎?需要住房的時候,我是家人,不需要的時候,我就是外人對嗎?”


    盛母被盛憶這麽一說,還真有點被嗆住了,她結結巴巴地說:“瞧你說的這話,你看你就誤會了吧。你是媽的孩子,我養了你十幾年,哪裏一朝一夕就變外人了。”


    大概是越說越打臉,盛母含含糊糊說了幾句後,又讓盛憶別多想,就帶著盛傑走了。盛傑很不甘心,還在外麵鬧,縱使房間隔音效果再好,也抵不住他發瘋一樣的撒潑。


    要換做以前,盛母早就一巴掌招呼過來了。今時不同往日,盛憶現在是秦家千金,要是打了她,她跑去告狀,那盛傑的幾千萬不就沒了。萬一秦家一狠心,不僅把盛憶接回去,還把秦思安還給她們,那她們不就又得養一個病秧子嘛,得不償失。


    錢沒到手,還是能忍則忍,盛母和盛傑好說歹說才勸住他。也正是這時候,盛傑才知道,盛憶原來不是他親姐,秦家抱錯的孩子秦思安才是他親姐。難怪那天他看秦思安那麽眼熟,後來還特意趁找盛憶的時候多看了幾眼。


    盛傑這心裏極為不舒服,曾經事事都要忍讓他的盛憶,現在竟然要成為有錢人家的千金?這他怎麽能忍,盛傑一生氣,就拿起手機給某個人通風報信。


    “章哥,我今天才知道,我姐竟然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不是我親姐。”


    章耀那邊隔了很久才回消息:“哦,我早知道了。她真正的父母有錢有勢,等她回去了,指不定怎麽報複你。”


    “我靠,她不會吧,她膽子可小了,什麽都不敢跟我爭。”盛傑一邊打字,一邊忍不住罵出聲。


    “那是以前,你爸媽都鎮得住她,現在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了,而且家裏人又有人脈,想起以前那些你欺負她的事,絕對會找人報複你。”


    “我艸,那怎麽辦啊?”盛傑急了,他總不能讓盛憶回不去秦家吧,這可不是他說了算。


    “這好辦啊,女人跟了男人,那就得聽她男人的,等我成了你姐夫,她不就得聽我的嘛。我叫她照樣寵著你,她不得照樣聽嘛,到時候秦家的錢說不定都是你的。”章耀冷笑,這個小癟三兒,腦子不好使還很自以為是,最好利用了。


    “對哈,章哥,哦,不對,姐夫,你真牛。可是你們現在都還未成年呢,怎麽結婚啊?”


    “上了床我不就是你姐夫了?在我之前沒人搞過她吧?”


    “沒呢,她那窮酸樣兒,誰看得上她啊。以前倒是有村裏幾個老光棍想娶她,結果彩禮錢少得可憐,爸媽就不肯。”


    “那就好,你聽我的啊,我跟你講……”


    盛母給盛傑鋪好床,出來客廳一看,盛傑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不過反正錢都要到手了,他聰不聰明也無關緊要,有錢能娶到媳婦就行。


    雖說讀書是大部分人改變人生的出路,但不是盛傑的,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學習不上心,腦子也不是很好使。但凡盛憶,不對,秦思安的腦子分他一半,盛母都沒這麽操心。


    再沒有外人打擾後,房間裏也沒了氣氛,盛憶不再提剛才的話題,轉而問:“禮物我能拆開嗎?”


    傅語昭點頭:“當然,送你的,你自己處置。”


    盛憶嘴角向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盛憶很少笑,不是不想笑,隻是很多時候笑不出來,覺得很無力。她為數不多的笑容,都是因為傅語昭。


    禮盒的包裝紙乍一看很精致,細看之下能看到很多折痕,盛憶看了傅語昭一眼,傅語昭理直氣壯地說:“人又不是生下來就會打包禮盒的,我折錯幾次重來不可以嗎?”


    盛憶眼裏盛滿笑意:“可以,你想重來幾次都可以。”


    盛憶明明說的是打包禮盒,但傅語昭卻覺得哪裏不對勁,重來幾次,她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啊?


    盛憶拆開禮盒,裏麵放著一部新手機,和傅語昭的是同款,隻是顏色不同。


    “手機?”盛憶疑惑道。


    傅語昭點頭:“對啊,有了手機方便很多的,什麽時候想我了,你就給我打電話,發信息,有事沒事都能聯係我。”


    盛憶無奈地說:“可是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有需要手機的時候嗎?”


    “哎呀,總有需要的時候,你拿著吧,而且還能查資料,你有什麽題不懂,或者想看什麽書都能在手機上查到的。”傅語昭心裏默念,當然需要了,萬一出現像今天樓下遇見章耀的情況不就需要了?不是每次都能恰好碰上傅語昭的。


    盛憶看著傅語昭期待的目光,接受了這份禮物:“好吧,但是你得教我用。”


    “當然。”傅語昭巴不得,兩人坐在床上,傅語昭和盛憶肩膀抵著肩膀,頭靠著頭教她用手機。


    一晚上,傅語昭不僅教會了盛憶玩轉手機,還教她把緊急聯係人設為傅語昭和秦晴。


    並肩躺在床上時,傅語昭還在玩手機,盛憶在和秦晴通電話。


    晚上秦晴打來電話,為忘了盛憶的生日一通道歉,盛憶搖頭說沒關係,她能理解。


    確實,畢竟秦家人和秦思安生活了十幾年,不可能突然之間就全然隻顧盛憶,她們的生活習慣,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偏向秦思安的。這是沒辦法的事,盛憶能理解,但她心裏還是稍微有些不舒服。


    在盛家十幾年,親情是盛傑剩下的,認識秦家幾個月,親情也是秦思安剩下的。


    盛憶雖然是第一次擁有自己專屬的手機,卻並不是很依賴手機,掛斷電話後,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她看著天花板,突然問:“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個收到禮物的生日。”


    傅語昭看似在玩手機,其實偷偷在聽盛憶和秦晴通電話。此時,她放下手機,轉頭看盛憶,一隻手摟住盛憶的肩,緩慢且認真地說:“不知道,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最後一個收到禮物的生日,再不濟,以後的每年,我都會送你禮物陪你過生日的。”


    “嗯!”盛憶笑著看向傅語昭,眼裏似乎帶著點淚光,襯得美目更加深邃迷人。傅語昭忍不住湊近,近一點,再近一點。


    就在兩人的唇差點碰上的時候,盛憶閉上了眼,傅語昭在盛憶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這個吻很輕,輕到仿佛不經意地碰到了一樣。


    傅語昭看著盛憶閉上眼還在輕顫的睫毛,看得出她很緊張了,傅語昭忍住笑,伸手揉了揉盛憶的腦袋,小聲說:“晚安。”


    說完,傅語昭就靠著盛憶的肩膀閉眼睡了。而這時,盛憶睜開眼,眼裏的緊張蕩然無存,留下的是溫柔似水的一汪深情。


    “晚安。”盛憶看著傅語昭的睡顏,嘴角的笑容止不住上揚,湊上去和傅語昭額頭相抵,閉上了眼。


    以前她還在遺憾,為什麽不能早點遇見傅語昭。但現在看來,早晚都沒關係,隻要她能出現在自己生命裏,就夠了。活在過去的是死人,她要愛的是眼前人。


    【宿主,要終止世界嗎?】


    “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盛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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