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之前, 班主任就請了各科任老師給要參加的人補課,八班人數較多,有三個, 所以單獨在晚上最後一節住校生的晚自習把傅語昭三人叫去辦公室補課。一來辦公室老師多, 都能指導,二來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住校生。


    也不知道是為了省事還是怎麽著,八班班主任搞了這麽一出後,其他班也把要參加冬令營的學生叫來的辦公室。最後就演變成了所有參加冬令營的學生, 統一在辦公室補課。


    其中自然也包括章耀, 不過他被警告之後,就沒再動手動腳湊過來了, 隻是偶爾陰森的目光讓人不適。


    在謠言最廣泛的時候, 章耀的眼神處處流露出嘲諷, 傅語昭那時候就猜到了他可能是始作俑者,不過她沒證據。最後校長查出來, 確實是章耀傳播的,小懲大誡,不痛不癢的懲罰,並沒有能讓章耀收斂, 隻是後來章耀有好幾次補課都沒來, 估計是被家裏人收拾了一頓,後來才老實的。


    盡管章耀百般騷擾, 但盛憶依舊不受打擾,就好像盛憶根本沒把他當回事一樣。傅語昭都比盛憶上心, 主要是很多人都不認為高中生能幹出多過分的事,外麵那些小混混也就打個架,學校裏的乖學生, 那更不可能出事。


    這種為了競賽準備的補課,確實和平常上課學習的東西不同,盛憶相當於是重新學習。傅語昭則不是,這些東西其實她現實裏都學過,大學時為了拿各種獎學金還有比賽獎金,她參加了很多競賽,也拿過很多獎,雖然最後出來工作很一般,但她在學校時也是旁人眼中標準的學霸。


    時隔多年,再次學習競賽知識,傅語昭撿起來輕而易舉。但她發現,她這個複習的,卻沒有盛憶這個初學者學得好。傅語昭學這些,是為了競賽,是為了錢。而盛憶學這些,卻像是在享受獲取知識的這個過程,又快又牢固,不得不讓人佩服。


    要是回到高一,傅語昭估計得建議盛憶去報學校的機器人編程等課外活動,不過那時候盛憶估計也沒錢。四中雖然是公立高中,但這種興趣課一般是不包含在學費裏的,得另外交錢。


    聯邦公大的冬令營為期十四天,其中前十天,基本就是白天聽聯邦公大的課和培訓,晚上吃喝玩樂。最後四天,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競賽結束,當天晚上就會出成績,保送名額在學生們回學校之後就會確定。


    聯邦公大是全區最牛逼的大學,不管是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聯邦公大的各個專業都達到了全區頂尖的水平,被稱為最高學府,也是全區最難進的大學。y市四中來了將近四十人的學生,y市其他中學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有上百了,再加上其他市的高中,總共來參加競賽的,高達五千人。


    而且這五千人,都是各個高中裏精英中的精英,為了招待她們,聯邦公大空出了很多棟學生宿舍給她們住。這是盛憶第一次住進大學生宿舍,看上去和她們四中四人寢也沒什麽區別。


    但是不得不說,大學校園比高中校園大得多,在校園裏,從一棟教學樓去另一棟教學樓上課,甚至還需要搭乘擺渡車。這段時間的擺渡車也是免費的,在校園裏碰見了就能招手搭乘。


    傅語昭早就來過聯邦公大,她曾經也是聯邦公大的學生,看見這一幕,還挺熟悉的,不由得有些懷念。這裏的學生都沒她熟悉聯邦公大的校園,盛憶跟著她,完全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


    秦思安則不一樣,她的朋友要麽是2區的名媛,要麽就是八班的同學,沒來競賽。雖然她家境優渥,但交際能力是單向的,也就是說,別人來巴結她,她才會給人好臉色。結果冬令營來的都是各個學校的學霸,要麽是專心學習,要麽就是跟自己的朋友玩,根本沒人搭理秦思安。


    傅語昭想著秦思安先前還借錢給她們,而且人也不壞,長得也可愛,每次吃飯,特意叫上了秦思安。大部分時候,她們都是在食堂吃飯,聯邦公大的食堂在寒假專門為她們開放,做的菜也是多種多樣,且十分美味。


    但曾經在聯邦公大讀了本科又讀完研的傅語昭知道,平時聯邦公大食堂可沒這麽好,這明顯是招待客人,特意換了批廚師和食堂打飯的叔叔阿姨,手都不抖了。


    因為食堂美味,校園環境好,宿舍條件也不錯,飯桌上,傅語昭聽好多人說以後要來讀聯邦公大。其實這也算是小範圍內的招生宣傳吧,聯邦公大確實不錯,不過比她們想象的還是差了點,專業性沒的說。但這些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傅語昭目前得先關注競賽。


    盛憶是個要麽不做,做了就必須做到最好的人。因為聯邦公大冬令營參加的人非常多,快趕上了一所高中的總人數了,所以每到飯點,食堂人非常多。盛憶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她不喜歡排隊排很久,以前在四中,她都會錯開時間打飯,一般就是等人排隊排完差不多了,她才下樓去食堂。


    傅語昭和盛憶走得近之後,她經常會擔心盛憶打不到飯太可憐,就會跟秦舒婷幾個一起打飯,然後替盛憶打好,等盛憶下來,就直接叫她過來吃。


    叫上秦思安一起吃飯後,她們幾個就不打飯了。秦思安嬌生慣養的主,她從來就吃不慣食堂的飯菜,直接讓司機從餐廳打包送過來,連外賣都不點。


    蹭著秦思安的飯菜,傅語昭吃得比豬還多,高檔餐廳打包送來的食物,簡直賺翻了好吧。秉承著不浪費的節儉美德,秦思安點的菜很多,都是傅語昭和盛憶兩人硬塞吃完的。


    對此,秦思安免不了又嘲諷了她們倆一頓,說什麽跟沒吃過飽飯一樣。傅語昭臉皮厚,根本不在意,盛憶不同,每次秦思安這麽說,盛憶就尷尬地收回了夾菜的手,默默地放下筷子,盡管她還沒吃飽。盛憶飯量挺大的,估計是在家幹體力活多了,飯量自然就大。


    傅語昭皺眉,繼續夾菜送到盛憶碗裏:“別聽她胡說,她就是沒被餓過,等她餓一頓就知道食物的珍貴了。”


    盛憶臉紅得跟蝦一樣,看著秦思安,秦思安咬牙:“看我幹什麽,吃你的!”


    傅語昭瞪她:“你凶她幹嘛!”


    “我哪裏凶她了?”秦思安震驚。


    兩人吵架的時候,盛憶默默歎了口氣,把蝦剝好放進傅語昭碗裏,再吃自己碗裏的。這兩人雖然偶爾確實會吵得很凶,但每次都是傅語昭贏,占了嘴貧的便宜,每次傅語昭都能把秦思安氣得快哭了。


    結果秦思安就記吃不記打,下次傅語昭叫她一起吃飯,她還請兩人吃。


    傅語昭臉皮極厚,連帶著盛憶也跟著蹭飯,隻不過一個是心安理得地蹭飯,一個是心驚膽戰地蹭飯。秦思安雖然嘴上說得很惡毒,但每次也沒有拒絕這兩個人。


    原因她自己很明白,這兩人相處起來還行,就是傅語昭嘴上不饒人。兩家長輩又都認識,算得上是世交,而且對上盛憶,秦思安也有種說不明白的複雜感情。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爸媽對盛憶太好,她很不爽,經常為此發脾氣。另一方麵,她又覺得有個和她實力相當、智力也差不多的人,還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尤其是最近幾天,盛憶住在傅語昭家裏,秦思安的爸媽反倒是天天往傅家跑。秦思安再遲鈍也該猜到點什麽了,她隻是不敢承認。


    那天在學校碰見了盛傑,她隻是覺得這男生很熟悉,沒多想。後來言宗治告訴秦思安,她的病有著落了,正在安排人和她配型。


    她問過她爸爸那人是誰,言宗治閃爍其詞,不便透露,說是花錢尋來的陌生人。後來她偷偷問過管家,才知道,那個人,姓盛。


    盛不是個很常見的姓氏,秦思安認識的姓盛的人一隻手數得過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盛憶。可是她特意去傅家見過,盛憶不像是抽了血配型的樣子,那會不會是盛憶的家人?


    盛憶的家人,為什麽會和她的骨髓配型?為什麽她的家人卻不能和她配型?雖然不能配型並不代表沒有血緣關係,但在這個節骨眼上,秦家人對盛憶的好,敲響了秦思安腦子裏的警鍾。


    雖然秦家人對秦思安的寵溺依舊沒變,但秦思安還是感到了威脅。小時候爸媽說的要二胎,都被她哭鬧阻止了,現在直接蹦出個真正的女兒,她還不直接發瘋?


    盛憶要在她引以為傲的學習上壓她一頭,還要搶走她的家人嗎?


    秦思安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她可以分點蠅頭小利給盛憶,但絕不能被盛憶搶走自己的家人。可是,她要怎麽做才能阻止她們相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秦家人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現在沒捅破窗戶紙,也是因為擔心影響她們學習和治療。


    秦思安煩得不行,看著傅語昭和盛憶互相夾菜,更煩了。


    秦家人沒有揭露盛憶的身份,會不會是想等她們高考完,或者是秦思安做完手術?想到這兒,秦思安好像知道該怎麽做了。


    “盛憶,你和章耀拿冬令營競賽輸贏打賭了對吧?”


    盛憶抬頭看秦思安,皺眉說:“他單方麵打賭而已。”


    “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和你打賭,贏家可以要求輸家做一件事,不許反悔!”秦思安抄起手,略微抬起下巴,蔑視著盛憶。


    盛憶拿著筷子,凝眉思索。


    “喂,你不要胡攪蠻纏好吧。”傅語昭皺眉,這個秦思安想幹嘛?


    “她都沒開口呢,你別說話,怎麽著,她是啞巴不會說話,得要你傳話是吧?”秦思安嗆了回去。


    “你!”傅語昭氣得不行,終於放下筷子。


    結果盛憶拉住了她,點頭說:“好。”


    盛憶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她看著秦思安,反倒秦思安不好意思,自己轉過頭,心虛地避開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我:你想幹啥!


    秦思安:美女的事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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