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昭其實沒醉, 原主這身體酒量好著呢,就是容易喝酒上臉。她一低頭,發現碗裏都是她愛吃的菜, 抬眼看著傾絮,傾絮微微一笑, 不語。


    傅語昭滿意點頭,很好,不管傾絮是因為傅語昭的身份,還是因為傅語昭救了她幾次而討好自己, 隻要傾絮乖巧聽話, 老老實實替自己辦事就好。傅語昭正要開口誇傾絮一兩句,卻聽得沐音在座下出聲喊道。


    “三公主,沐音為三公主作了一首曲。沐音不才,但也想以曲一表心意, 還望三公主成全。”沐音從座裏走出, 跪伏在傅語昭座下。


    傅語昭眼裏恢複了幾分清明,認真凝視著沐音。沐音不傻,平常沒到季斂秋麵前,她穿著打扮都和季斂秋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長得有點像,氣質也像,所以深得原主喜愛。不過季斂秋正主在這兒了, 她就換了身打扮。


    沐音穿了一條水藍色長裙,外麵是藍色的薄衫, 裏麵是白色的內襯。配上那張漂亮臉蛋和絕塵氣質,已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季斂秋乍一看沐音的臉,驚訝了一小下, 沐音不笑的模樣,和她還真有點像。


    傅語昭笑著點頭:“好,本宮允了。”


    傅語昭料到了沐音會有所表現,但她沒料到,沐音的表演,不止是彈琴,她為傅語昭作了曲,還編了舞。這還是傅語昭第一次見到沐音跳舞,就連原主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沐音的身段也算婀娜,但傅語昭總覺得少了那麽點味道,讓她越看越無聊,配上的曲子也是清麗婉約的曲調。不過,傅語昭不感興趣,感興趣的大有人在,在場的公子哥已經全員眼睛長在沐音身上了,不僅公子哥們眼睛離不開沐音,就連那些個富家小姐也驚訝於沐音的舞姿。


    傅語昭卻在想,沐音這裏腰扭得有些僵硬,那裏轉身時的表情沒管理好,舞姿簡單,沒多少技術含量,靠著臉蛋撐起來罷了。轉個圈都轉不好,下腰估計也下不去,舞姿有些生硬,一看就是剛學的,沒那味兒。


    傅語昭有些無聊,撐著下巴,下意識張開嘴要打哈欠,這時候,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到了傅語昭嘴裏。葡萄的甜香入嘴,與此同時,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傅語昭抬眼,傾絮蔥白般嫩滑的手,沾了些許葡萄汁水,剝好了一顆,動作輕柔喂到了傅語昭嘴裏。


    巧的是,傾絮今夜也是藍色的衣裳,隻是相比沐音,她身上的布料更少。好像傅語昭說過她適合藍色之後,傾絮有許多衣裳都換成了藍色。傾絮這身衣裳,鎖骨露了不說,就連鎖骨以下的部位都若隱若現。


    傅語昭微眯雙眼,盯著傾絮。傾絮手稍微抖了一下,剝好的葡萄落到地上,沾了些灰,傾絮趕緊謝罪:“奴……”


    傅語昭抬手:“不必,掉了就掉了。”


    傾絮鬆了口氣,傅語昭的表情著實難以揣測,她也有些怕,不過總覺得,傅語昭應該不會罰她。傾絮又重新給傅語昭剝葡萄,傅語昭這時卻開口問道:“你這身衣裳,莫不是……”


    傾絮眼睛一亮,笑容漸濃:“公主眼光獨到,奴……我這身衣裳是為了待會兒的舞,公主請我來,我也想為公主獻上自己的心意。”


    傅語昭視線落在傾絮露出的白嫩藕臂,長長衣裙下若隱若現的長腿,還有那一彎腰便能瞧見裏麵春色的衣領。傅語昭挑眉,揮手道:“不必了,沐音獻上了一曲舞蹈,夠了。”


    傾絮的笑容僵在臉上,夠了?比起沐音等人,她隻會跳舞,好不容易輪到個她擅長的東西,可以用來討好傅語昭,結果因為沐音跳了舞,就夠了?


    而這時,傅語昭莫名有些心虛,轉移視線,開始看沐音跳舞。沐音跳完舞,傅語昭假笑著誇了幾句。


    沐音的視線落在傾絮臉上,眼裏得意神色盡顯。嗬,三公主看了她的舞,直接讓傾絮別跳了,三公主更寵愛誰,一目了然。下等貨就是下等貨,真以為三公主寵她嗎,不過就是嚐鮮罷了,嚐過了便知道,傾絮不過是個爛貨。


    有了沐音打頭陣,不少人也蠢蠢欲動,開始獻上各種才藝。什麽吹笛子啊,十八般才藝樣樣都有,不過確實因為沐音跳了一曲舞之後,後麵的人都沒跳舞,要麽是各種樂器,要麽就是書畫什麽的。李清源那幾個小倌,則在李清源的帶領下,玩起了兵器,搞了一出劍舞。


    雖然也是舞,但和女子柔美的舞姿相差甚遠。一招一式將武術的硬朗和舞蹈的柔美結合在一起,氣勢磅礴之餘又有舞姿的瀟灑,好看歸好看,但過於花裏胡哨了。


    不過李清源那幾個小倌,著實吸引了在場的各家小姐的目光,這裏麵多的是未出嫁的年輕女子,見了這些身材修長,容貌俊美的男子,又加上如此氣勢磅礴又瀟灑的舞姿,看得臉紅不已。陳芸嫣那廝,兩眼盯著李清源,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傅語昭嘴角勾起一抹笑,陳芸嫣能夠和原主季斂秋玩到一起,她的身份也不低。陳芸嫣的父親陳景山乃是刑部尚書,陳景山和原主的外公秦懷君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雖年齡差了許多,但由於陳芸嫣本就是陳景山老來得女,故兩家的小輩也還算親密。陳芸嫣在陳家很受寵,因為她前麵隻有幾個兄長,到她這一輩,隻有她一個女子,深得陳景山寵愛。


    原主喜歡季斂秋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少,但得用心去查才能知道。在原劇情裏,陳芸嫣不知道原主和季斂秋的事,是後來男主趙昀讓人透露給她的,陳芸嫣性子嬌貴,骨子裏呢又是有點戀愛腦的那種深閨大小姐,一聽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漸漸遠離了原主。後來男主趙昀害原主的時候,刑部尚書陳景山也因為陳芸嫣和原主關係疏遠,並沒有搭把手幫一次,而是選擇了明哲保身。


    隻是這李清源嘛,背後有沒有人,還真不好說,傅語昭打量著李清源。李清源還以為傅語昭很欣賞他,耍劍更賣力了,本來長得好看是真好看,可惜故意耍帥,就有些油膩了。還好,傾絮剝好的水果送到嘴邊來,及時給傅語昭解膩。


    傅語昭一把抓住了傾絮的手,傾絮輕哼一聲:“嗯。”


    手裏的柔荑柔若無骨,細嫩光滑,有些冰涼。再一看傾絮的小臉蛋,鼻頭有點泛紅,多半是凍的,臉頰卻白皙得過分。傅語昭心想,這時間是快入秋了,包括傅語昭在內的權貴之人,多數穿著得體,不過這些東苑的姐兒和小倌,為了討傅語昭她們歡心,布料確實少。就連李清源那幾個舞劍的,都露出了一點胸膛,裏麵白嫩的胸肌若隱若現,勾走不知道多少少女的心,或者其中也有少男。


    傾絮大概是為了跳舞準備,並沒有穿多少衣裳,現在秋風涼,她身子有些發冷。傅語昭拉著她的手,感覺到了,心裏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待到時辰已晚,各人回各家。各家的下人駕著馬車領著自家少爺小姐回去,有的人走路顫巍巍,有的人三步一回頭,望著東苑裏的男男女女,依依不舍。東苑裏的人,男俊女美,不僅有才還有藝,情調格局都有,若是能住在這東苑,該有多好。


    但這東苑的主人,當然不會讓她們住在東苑。傅語昭送別了其他人,最後輪到了季斂秋和陳芸嫣。


    陳芸嫣還在偷瞄李清源離開的背影,季斂秋扯了一下她袖子,她才猛然反應過來。傅語昭笑著搖頭,說:“夜深了,我讓隱甲送你們回去吧,這樣一路上才好保證你們的安全。”


    季斂秋點頭:“雲笙你……”


    傅語昭麵露疲憊之色,笑容有些勉強:“我身體不適,這次就不送你了,放心,隱甲武功高強,有他在,你們不用害怕。”


    其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隻是以往季斂秋從公主府離開,若是夜色太晚,傅語昭都會親自相送。而這一次,傅語昭隻是讓她的侍衛送季斂秋。季斂秋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很輕易察覺到不對,但今晚傅語昭確實有些醉了,大概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酒喝多了容易頭疼。故季斂秋也沒多想,作別之後,和陳芸嫣離去。


    傅語昭回到大堂,坐回她剛才的位置,其他人都已經散去,隻有幾個丫鬟和家丁在收拾殘局。傅語昭揮手,屏退她們,自己坐在位置上,又開始喝酒吃菜。


    方才顧及自己的身份地位,還要扮演好一個有涵養講禮數的公主,傅語昭哈欠也不能打,酒水也不能大口喝,得小口抿,連菜,都不能直接和著飯一起扒,著實沒勁。明明她請來的廚子手藝那麽好,她卻隻能吃幾口水果,喝點小酒,實在是浪費。


    傅語昭本想把人屏退之後大吃特吃,卻沒想到她的胃因為喝了不少酒,吃了不少水果,已經七分飽了。吃了幾口肉,也吃不下了,煩躁地丟開筷子,正要叫人進來收拾殘局,卻叫進來她意料之外的人。


    安靜的大堂,輕盈的腳步,傾絮隻著一件薄紗外衫,緩緩走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哲學內容,有心的人懂的自懂,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有人不知道快樂去哪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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