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飛飛有密切難分的關係?!』


    聽到他眯起雙瞳說出的名字,褐發少年忍不住揚聲而笑。「毫不猶豫就說出的名字,看來果如傳言,春之聖使是個令月帝陛下又愛又咬牙的惱人家夥呀!」


    『除了冬之聖使翔,飛飛並無其他血緣的手足。』


    「關係匪淺,密切難分,這樣的感情,不盡然要手足吧!月帝陛下和春之聖使之間,也很符合這兩句話。」他意有所指地暗喻,故意曖昧的挑惹。「所以我和小飛飛之間的關係,也有很多種可能了。」


    『惹朕動怒絕非明智之舉,尤其你與光城聖院有絕對的關係。』月帝緩緩幽凜起雙瞳,唇角卻沉抿出一抹冷笑。


    褐發少年隻是揚聲而笑。


    「月帝陛下,期特下次的再會!」


    此時,華煌堡下方,眺望野原正起的對戰,天梁啐叫。


    「春老頭,你不是拍胸負責要牽煞幫來送死嗎,怎麽隻來幾隻貓!」那麽一小搓人,和她當初發下的大豪語,牽一票人來讓他殺個俐落,完全不一樣呀!


    一頭髒發蓋臉胡,自己活像一把年歲的老頭子天梁,卻一律對上司叫老頭,據他說,這種稱呼比較有男子漢的性格!


    「天梁小鬼,蝶煞幫分布之廣,我扮橫扮醜扮成他家的土匪頭子之一,也隻能驅動北方一支隊伍,要再——」


    蘭飛忽一頓的看向華煌堡最上方,窗前的褐發少年身形已退離窗口,一瞬眼的淺黃絢肖,少年的身形已消失。


    「啐,不好了!」一見絆住月帝的人消失,蘭飛馬上慌色盡現。「天梁,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日後再等我消息。」


    「大頭兒——」


    「春之聖使——」


    天梁和東嵐追叫著已縱身而起,躍飛高空的身影,蘭飛回身昂聲笑道:「本聖使拍胸保證的事,就等著坐收成果吧!」


    隨即見她迫不及待閃人離去,天梁火爆粗咆——


    「他媽的——你當個什麽頭兒,以前絕不會臨陣跑人——來到北方竟然成天四處閃閃躲躲——搞什麽——」


    就在天梁對著她才消失在虛空的身形大喊時,城堡高處的窗口也同時射出一道紫紅光緊著蘭飛沒入夜空。


    「哇,那道紅光是月帝的界影之力吧!」虛空傳來女子聲。「看來飛飛是逃不過月帝的陰魂纏身!畢竟月帝這位絕色無雙的帝王,性格也絕無僅有的難纏。」


    「莎婷!」看到浮空而現的女子倩影,天梁喊!


    「是絕對不容挑戰的強硬吧!我們家號稱智膽超群的春之聖使,卻是能幹的蠢事都幹盡了,不能幹的,她也沒少做半件,我要是月帝沒將她剁成肉渣吃,已經是好修養了。」另一個女聲道。


    「看樣子,飛飛想脫身得吃月帝一頓排頭,真是自作孽到……嘖嘖,讓人充滿期待呀!」隨後的男子聲有幾分幸災樂禍與恨不能親睹的遺憾。


    「席斯、廉貞!大家好久不見了!」對突然出現的三位同伴,天梁披頭散發的麵龐,雖難窺其表情,但他確實發出了對同伴久違的歡樂呼喚。


    一行三人將目光從蘭飛消失處的夜空轉移到眼前這個一身髒汙垢發、糾胡蓋臉的壯漢身上。


    「是我呀!天梁呀!」豪氣的拇指比比自己,不掩其興奮。「莎婷和席斯半年前見過,但是廉貞,咱們有兩年不見啦!」星宮神將常年執行任務散於各地,除非有任務或大事與特殊節日才會聚集。


    「東嵐主將,真是久違了,此次貴國急速來援保護聖君,此恩聖院永記於心。」廉貞朝東嵐招呼著。


    「你多禮了,廉貞大人,保護聖君,維護人界和平,是每個身在人界者該盡的責任。」東嵐充滿主帥風範的行儀為禮。


    「廉貞,我在叫你,我是天梁呀!」見同伴沒反應,天梁轉向另外兩人。「莎婷、席斯,你們兩人總不會忘了我吧!」


    「此次來,正是傳達上父與學院長的感謝之意,他日若有急需,還請直言,光城聖院定當傾力相助。」以傳影術浮空而現的莎婷,眼神直接飄越過眼前障礙物,繼續她的職責,扮演各國間完美的形象橋梁。


    「好說了,傳使聖女。」


    「月帝陛下可是在城堡內?」廉貞問。


    「月帝陛下在聖印結界的高堡內,外有月影武衛保護,任何妖物都驚擾不得。」


    「有勞東嵐主將為我們帶路。」


    「這……野林內的蝶煞幫尚未解決……」他憂慮的看向東邊野林,塵煙陣陣,顯然戰火正燃,隻是殺得高聲奮韋的呼嘯,幾乎都來自天梁的人馬。


    「東嵐主將大可放心,有比蝶煞幫更土匪的一票隊伍解決他們,完全不會有問題。」


    「誰是土匪——本大人的部下們個個可愛極了——隻是太過驍勇善戰容易被誤會——」才得意部下爭氣的天梁馬上抗議大喊!


    「廉貞大人、傳使聖女、大神官,請。」東嵐忙邀大家往內堡一談。


    「有勞東嵐主將了。」廉貞在對方誠意下,和淩空而現的莎婷一同轉往堡內。


    「廉貞、莎婷!」


    不理一旁吵吵叫叫的礙眼物,幾個人就這麽邊聊邊往堡內走去。


    「席斯!」天梁壯碩的身軀馬上橫在緊隨在後的席斯跟前。「大家搞什麽呀,這麽陌生!」


    實在不想正麵承認,光城聖院出了個和髒亂為伍,喜愛與土匪看齊的神將!正想繼續如視無物繞過這座山時,一個亮晃晃的東西忽然出現在席斯眼前。


    「天梁呀,好久不見了,看起來還是這麽豪邁不羈呀!」哈哈哈,席斯忽熱情澎湃的握住天梁伸出的大掌,順便接收他掌中的黃金。


    「果然就是你嘛,席斯!」


    喜好讚營、看熱鬧,興風作浪的本事無人能及、生平唯恐天下不出事、見錢貪性必現,天梁終於有找到同伴激昂。


    「剛剛那派不苟言笑的模樣真不像你!」


    還是這副笑得眉眼彎彎的奸樣比較令人熟悉。


    「哎,經過半年沒見,你那胡須蓋得更長,英雄氣味更重,我不敢馬上相認,怕看錯啦。」嗬嗬,席斯將永遠不會看錯的金子收進袋中。「喔,對了,此回來,我還要以聖院大神官的身分,對你傳達一件事。」


    「不會又是……」


    「正是。」席斯忽清清喉嚨,端起嚴肅的麵色,道:「星宮神將中的第十二神將天梁,本神官此次代表光城聖院中的司律庭對你發出警告的訓誡。」


    【第五章 月帝之怒】


    天梁被髒汙亂發蓋住的麵龐,啐了啐聲,喃喃念著又是訓誡,每段時間總要來個一次。


    「星宮神將,天梁,聽好,此番訓誡由本神官親擬,句句精深,值得你好好參研。」


    再怎麽啐嚷想開罵,麵對代表光城聖院的席斯,天梁也隻好忍著聽訓。


    「人的外在氣質雖屬天生,修養卻可以在後天養成,奈何閣下先天雖差,後天也不知進取,致身心內外無一可取,堅信不修邊幅、不重外在才是男子漢的性格,講話必帶粗言、發令必撂狠話,酷愛殺敵不濺血不叫猛,大發浴血才是勇獎將的謬論,完全不值推崇的偏差思想,令一群部下被你帶領到幾至毀名敗譽,更害光城聖院形象蒙塵,聲譽染瑕,縱然……」


    「他媽的!」天梁粗話咆斷。「老子令胸城聖院形象蒙塵,聲譽染瑕,哪個王八蛋扯的諢話!每年在這邊關逮到的妖魔匪類,都可以疊一座梯子給你他媽的神官爬到天上摘月亮了,還毀名敗譽,真是他媽的——」


    「看到沒、看到沒?就是這種態度、就是這種態度!」席斯對他回以要不得的白眼。「縱然你擊退妖魔匪類的能力高強,但各國對你粗話不離嘴,魯莽的行為和蠻橫的行動力,皆無法認同,投訴的紙卷已堆滿司律庭的一間廳房,你和夏那個雙麵性格的瘋痞子簡直是互相競爭被投訴第一名的寶座。」


    四季司聖中的夏之聖使,繁浩星,隻要一解開封印,性格反覆又帶著暴力瘋狂,沒人吃得消。


    「難怪光城聖院內我和夏最對味。」再怎麽忙於任務,兩人每年都定要約一天,狂醉一場。「我也好段時間沒聽到夏的消息了,他去大海出任務之後不曉得怎麽樣了?」


    「聽說,被大海之主擺了一道之後,失去了自信的威風,情婦全棄他而去,座下聖獸也反叛不認主了,傾城家產差點被謀奪,雙親與他斷絕關係,從此落魄在小酒館,要找他出任務得先澆他一大桶水,真是淒慘哀涼呐。」


    「什麽時候發生的?!」天梁嚇一大跳。「又是聽誰說的?傑和潤有那個膽子敢叛主呀!」夏的座下聖獸,雙頭烏的藍翅巨雁,對主人簡直可說畏懼死了,跟天借膽也不敢反駁主子一句話,更不用說反叛了。重點是,春老頭沒和他說過夏成這副模樣!


    「我說的,這事從今天開始發生,夏之對使的慘狀會從北方大地散播出去,經過民間版怎麽解讀再流傳開來,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席斯笑眯眯道。


    講到夏,席斯就絕對不會忘記他和春,還有大海之主,三人在西海雲台合演了一場痛扁他的戲碼。這場看似三人合的爭戰,每一出手就絕對「巧合」的痛擊他,以他大神官席斯的「寬廣」胸襟,忘得掉,還真對不起自己這身躺了幾天養傷的皮肉,隻要有機會,他絕對好好回報、回報這三個家夥。


    天梁瞬而的無言後,道:「看來,夏這趟海上任務惹到小人了。」


    「這話可說差了,雙麵瘋痞子那種性格,他人別成受害者就蒼天保佑了,哪還有他惹到別人的份。」席斯搖搖頭,外加連聲歎,仿佛在說他的不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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