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帽覺得奇怪,她跟祖奶奶明明兩天前見過的,祖奶奶怎麽說很久沒見呢?於是,她狐疑的走近床邊,不小心貓到祖奶奶的手,居然發現……唉呀!祖奶奶的手都長毛了呢!」


    「天啊!祖奶奶也變妖怪了嗎?」


    「好可怕!」


    孩子們聽得入神,個個表情驚慌。


    「這時,小紅帽非常鎮定的握著祖奶奶的毛毛手,又聽見祖奶奶那鼓鼓的肚「裏傳來像是有人在咕噥的聲音,聰明的小紅帽立刻猜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狼妖把祖奶奶給吃下肚了。」


    「啊!好可怕呀!」


    「小紅帽的祖奶奶死了嗎?」


    「狼妖好壞,好可怕喔!」


    季慕書一笑,「可不是嗎?那狼妖壞透了,它呀……」說著,她不知怎地竟想起被稱為狼將軍的獨孤我行,忍不住把他跟狼妖聯想在一起。


    「時候不早了。」


    突然,季慕書身後傳來獨孤我行的聲音,她嚇一跳,急忙回頭。


    「將軍……」一群聽得正起勁的孩子們見了他,也立刻變得拘謹起來。


    他對孩子們雖好,但身上那股威嚴還是讓孩子們不敢在他麵前放肆,但也或許是孩子們的爹娘都曾告誡過他們,見了獨孤我行要非常有禮貌。


    「天快黑了,你們都該回去吃飯了吧?」獨孤我行說。


    「嗄——」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哀歎。


    「將軍,大姐姐的狼妖跟小紅帽的故事說得正精彩呢!」一群孩子裏最大膽的繡娃說著。


    狼妖跟小紅帽,那是什麽樣的故事?獨孤我行聞所未聞,懷疑是季慕書自己杜撰的。


    狼妖?她該不會是指他吧?小紅帽呢?是她自己?好啊,她藉著跟孩子們說書的機會在醜化他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什麽妖不妖的?快回去吧。」


    聞言,孩子們滿臉失望。


    「好了,大家先回家去吃飯吧。」知道獨孤我行說一是一,又不想孩子們失望,季慕書溫柔一笑,「明兒個再把故事說完,好嗎?」


    孩子們聽了,一個個聽話的點點頭,然後走了。


    「你真不簡單,」獨孤我行睇著她,「不久前大家還排擠你,現在你卻收服了他們。」


    「許是日久見人心吧。」


    「好個日久見人心。」他唇角一勾。


    「你好像很不以為然?」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也許日子久了,你的狐狸尾巴也會露出來。」


    她無奈的一歎,「隨便你怎麽想,總之我不是你或你們以為的那個人。」


    「你是說,關於你的傳聞都隻是憎恨你爹的人們所造的謠?」


    「或許吧。」她又不認識季憐兒,哪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不過百姓痛恨季功昭,故意醜化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剛才給孩子們說的是什麽故事?」他又問。


    「一隻千年狼妖吃了小紅帽的祖奶奶,又吃了小紅帽,可狼妖不知道小紅帽是故意讓它吃掉的,因為她帶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她繼續說著季慕書版本的小紅帽,「小紅帽進到狼妖的肚子後便看見祖奶奶,接著從狼妖體內劃開了狼妖的肚子,救了祖奶奶跟自己,最後趁狼妖熟睡,在狼妖肚子裏寨滿石頭再縫上。」


    獨孤我行笑了笑,這還真是個引人入勝的故事。「然後呢?」


    「狼妖醒來後覺得很渴,就拖著沉重的肚子走到井邊想喝水,一個重心不穩就摔進井裏淹死了,」她咧嘴一笑,「說完了。」


    獨孤我行微微皺眉,「你故事裏的狼妖該不是在暗指我吧?」


    「你想太多了。」她話鋒一轉,「對了,你不是要季家拿贖金來贖我嗎?怎麽到現在都沒動靜?」


    隻要季功昭一來便會發現她並非季憐兒,而獨孤我行就沒理由不放她了。


    寨子裏沒人見過季憐兒,但季功昭可不會錯認女兒的容貌,隻要季功昭一來,就能證明獨孤我行也有突鎚的時候。哈哈,她等不及想看他糗斃了的表情。


    到時,她一定要他慎重的跟她道歉。


    「你急著想回家?我看你在這兒過得挺好。」


    季慕書想了想,他說得也沒錯。


    經過這幾天,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挺舒心的。


    這裏雖是個山賊寨子,但其實看不到窮凶惡極的人。她想,應是因為這些人都是他的舊部屬或認同他才加入寨子的吧?


    寨子裏很多人是有父母妻小的,而且全都住在寨子裏,要說這兒是山賊窟,她倒覺得像是遺世獨立的山村。


    隻不過她離開二十一世紀太久了,光是想到教授會多麽的憂心隹慮,她就覺得難過。


    「我想回家,」她說:「有人等著我。」


    看著她那憂傷愁鬱的眼神及表情,獨孤我行的胸口突然一揪。他在同情她嗎?


    還是除了同情,有更深更令人難懂的情愫?想著,他不禁懊惱起來。


    「我會派人去縣城的。」


    「什麽時候?」她急問。


    他冷冷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什麽鬼答案啊?「那你可以把我的銀鏈子還我嗎?」


    他微頓,「你為什麽那麽在意那條鏈子?季家比那玩意兒貴重的珠寶首飾應是滿坑滿穀吧?」


    「那鏈子對我很重要,再說你拿那鏈子也沒用吧?」


    「你怎麽知道對我沒用處?」他說話的同時,下意識摸著他放在腰帶內側的銀鏈。


    「那換不了多少銀兩的,季家拿來的贖金肯定多過那銀鏈幾百幾千倍。」


    「你確定你爹會拿銀兩來贖你嗎?」他哼笑一聲,「誰不知道他嗜財如命。」


    她一愣,「你是說……」


    「要是你爹不拿銀兩來贖你,你就留在寨子裏給孩子們說書一輩子吧。」他語帶促狹。


    「什……」


    「弄不好你還能在寨子裏——如意郞君,我天狼寨的弟兄可不輸給甘鳴遠那沒出息的紈絝子弟。」


    他是說季功昭有可能不會來贖她,也無法證明她並非季憐兒嗎?


    看來,這又是條「此路不通」的死路了。


    但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此路不通,她就往地底鑽。


    「那拜托你把鏈子還我,好嗎?」她語帶哀求,「那對我真的很重要,你要我一輩子給孩子們說書也沒關係,隻要把鏈子還我。」


    她如此心心念念著那條鏈子,反教他更加在意了。重要?到底是有多重要呢?重要到倔強得像顆石頭似的她,竟低聲下氣的求他「這條鏈子重要在哪?」他直視著她。


    「那是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東西。」


    聞言,獨孤我行的胸口突然無預警的揪了一下。很重要的人?如果是雙親給的就說是爹娘送的,斷不會說什麽重要的人這樣的話。


    那麽是什麽重要的人?除了未婚夫婿,她另有情郎嗎?難道她真是在季功昭的逼迫下,因父命難違而隻好答應嫁給甘鳴遠?


    重要的人……為什麽這幾個字像針似的戳刺著他的胸口?


    「拜托你還我好嗎?」她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望著他。


    一股說不出原由的氣卡在獨孤我行的喉頭,他濃眉一皺,斷然地道:「不。」


    說罷,他調轉身子,風似的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季慕書氣得跺腳,「壞蛋!」


    幾日後,寨子裏的孩子突然一個個的染了病,不隻高燒不退還上吐下瀉,教做爹娘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犠。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季慕書初步判斷,孩子們應是感染了類似腸病毒之類的病毒,於是盡可能以她所知道的常識幫著大家照顧孩子。


    同時,獨孤我行也要徐騰立即到山腳下找來大夫貝古德。


    貝古德是個醫術高明的老大夫,年輕時曾在京城行醫攢下了不少錢。六十歲那年他決定回到老家養老,閑時或是鄉親有需要時,他還是非常樂意為人醫病。


    因為認同獨孤我行落草的決定及敬仰他的為人處事,貝古德也長期為天狼寨裏的人醫泊大大小小的毛病,而天狼寨也會向他購買一些運功散之類的保養藥品。


    貝古德上山後,立刻將孩子們集中醫治及照顧,季慕書便成了他最佳的幫手。


    季慕書將病童們的衣物及生活器具通通以熱水進行消毒,也教導其他的婦女們如法泡製,她沒日沒夜的協助貝古德照顧著寨裏的孩子,而這一切天狼寨裏的人都看在眼裏。


    一開始因為她是季憐兒而對她帶著敵意及輕蔑的人,漸漸對她產生了好感,也會主動的接近她,就算還存著戒心,也不再似往常那般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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