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學校的董事長會是冷旋——冷魁言的親老爸?為什麽學校背後最大的財團支援來自“帝夢”——冷氏家族企業?該死的為什麽?為什麽她會成為跳級生,她應該老老實實安分地等待明年領取畢業證書麵通知,而不是要在六個月後步入社會。


    一邊詛咒冷家的十八代宗親一邊含淚猛k書,嗚!她最討厭讀書好不好?及格就好,太拚命就對不起自己的腦細胞了。


    k吧,k吧,否則一周後的期中考會以大鴨蛋收場,然後成為全校笑柄。


    “這麽用功?”平板的問句,昭顯主人無波的情緒。


    “惡魔走開。”向筱悠怨毒的目光掃射過去。


    “需要幫忙嗎?”冷魁言正經的神色找不到半點幸災樂禍之嫌。


    “你去等死。”她用力砸過一本大辭海。


    輕而易舉地接下來襲物,冷魁言無所謂地聳聳肩,徑自打籃球去也。反正那小丫頭現在課業壓身,時間緊迫,絕對不會再有多餘的時間去招惹“閑事”,他大可放心大膽地去玩。


    “學妹,突然躍級的感覺如何?”憋笑的聲音響自耳畔,向筱悠抬頭便看到韓少磊可惡的嘴臉。


    “滾。”火大地拍案而起,她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識趣地後退,漾著幸災樂禍的笑,韓少磊很阿莎力地道:“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麻煩我,學長我很有耐心的。”


    “不要讓我撕了你那張桃花臉。”向筱悠吼到無力,連那隻種馬也來嘲笑她脆弱的心靈,天理何在?


    韓少磊得意且猖狂地笑著離去,氣煞了獨留教室的向筱悠。


    為什麽別人可以去鍛煉身體、活動筋骨、參加社團,而她卻得埋頭苦讀?真想就此昏倒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那真的好難。


    眼睛發花,腦袋暈暈,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死k書的下場。


    她會死,因讀書而死,而且是死不瞑目。


    駱亭軒想笑又不敢笑,忍看清純小學妹執拗地與冰塊男進行著毅力賽。


    “真的不會昏死在考場上?”劉冠廷不無憂慮,真慘,慘遭冰雹蹂躪的鄰家小妹。


    “我會考完再昏。”噴火的眸子掃過。


    “那最好。”韓少磊快樂地點頭。


    “桃花馬,你少幸災樂禍,總有一天你會精盡人亡地死在女人床上。”向筱悠吐他的槽。


    “好惡毒的詛咒。”駱亭軒咋舌,一臉憐憫地看著兄弟。


    “或許是先見之明。”劉冠廷玩味地掃過一臉青綠的人。


    唯有冷魁言自始至終不發一語,隻是冷眼旁觀她與兄弟的鬥嘴。


    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四個大男生麵麵相覷,向大小姐還真的是在考完才昏,噢,是睡。


    “倔強的小雛菊。”劉冠廷感歎。


    “如果有心,他日會是商場上的勁敵。”韓少磊心有戚戚焉,好嚇人的意誌力。


    冷魁言一言不發地彎腰抱起熟睡的小女生。


    “你做什麽?”


    “你想趁火打劫?”


    “我會當什麽都沒看到。”


    三個男人,三種反應,三種說辭。


    冷覷一眼,他大步離去。


    “發現沒?”韓少磊眼中閃著前所未見的新奇,“冷少抱著學妹的姿勢和諧極了。”


    “天生絕配。”劉冠廷若有所思。


    “所以說我們以前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駱亭軒總結,“冷少有愛人的心,隻等他的命定之人來開啟。”


    “可是瞧著小悠悠不像墜入愛河的樣子啊。”韓少磊皺起了眉頭,不忍見好友剃頭挑子一頭熱,那會傷害冷。


    “烈女怕纏郎。”劉冠廷嬉笑。


    駱亭軒笑得莫測高深,“時間會說明一切。”


    睜開眼睛的向筱悠驚訝地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一個很大的臥室,壁燈發出昏黃的光線,她借著燈光打量房間的擺設,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手工製作的純手工家具,這裏的主人一定非常的富有。


    好奇怪,她似乎是在考完試後就睡著了,可是她到底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可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總不會是夢遊吧,還是做夢?用力擰一下自己手上的肉,很疼!這不是做夢,可這裏到底是哪裏?


    悄悄地打開房門,她探出半個腦袋去——


    “醒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差點心髒病發。


    “冷魁言,你一聲不響地躲在門口想嚇死我嗎?”向筱悠火冒三丈地指責。


    冷魁言雙手插在褲兜裏斜倚在牆上,目光望著樓下,“做飯去。”


    啊?向筱悠突然感覺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維變化,她在生氣耶,他居然還敢命令她去做飯?太過分了吧。


    “我為什麽要去做飯?”雙手不由得叉上腰際,向筱悠擺去不良少女挑釁的陣勢。


    冷魁言的目光終於移到了她的身上,輕輕勾了勾唇角,“這裏隻有我們兩個,而我不會做飯。”


    “你騙鬼啊,這麽大的房子隻有兩個人?”向筱悠不信,但是等她找遍所有的房間後,終於認命地承認這棟別墅裏確實隻有他們兩個人,而且看裏麵的陳設她肯定這裏住的人隻有冷魁言一個人,“這太浪費了,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別墅?”


    “還有你。”


    “我又不住這裏。”向筱悠白他一眼。


    “以後會住。”冷魁言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向筱悠有種昏厥的衝動,她會住才有鬼。先不說什麽孤男寡女,就單單她得負責做飯這一條她就肯定不會同意住下來,看那光可鑒人的廚房她就知道這裏從來沒開過火。


    “這是你家?”她梭巡一遍,很不齒某些有錢人的浪費。


    “一個人的家。”冷魁言的眸底閃過孤獨,從他有記憶起就沒有父母的關心,他們不是忙事業就是隻顧自己享樂,他就像被人遺棄一樣由下人照看大,直到有一天他搬出家門。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樣講的時候向筱悠覺得有些心疼,此時的他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顯得很孤單很落寞。


    “你可以找韓學長來陪你。”死別人好過死自己,向筱悠一點都不覺得推人當替死鬼有什麽心理不安的。


    冷魁言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轉頭打開客廳的電視。


    “請個保姆幫你做飯。”她提議。


    “可以出去吃。”


    “那咱們出去吃吧。”向筱悠從善如流地說,一時間眉開笑眼。


    冷魁言突然看著她,定定地看著她,看得向筱悠的背脊開始有些涼。


    “是你自己做便當給我吃的。”


    他的話永遠那麽言簡意賅嗎?向筱悠臉上閃過黑線,她是做過便當給他吃,但這並不代表她一定要負責繼續做給他吃吧,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怎麽就不明白?


    “上次是我一時心血來潮,你可以當沒發生過。”


    “發生了。”冷魁言還是盯著她。


    有豆腐牆嗎?麻煩給她推過來,她要撞了。他到底懂不懂普通話,還是腦筋太僵硬,智商超過一百八的人應該不會出現短路現象才對啊。


    半個小時後,向筱悠終於知道自己的耐心差到何種程度,她輸了,輸給了那個萬年僵屍臉。他居然可以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半個鍾頭,看得她都快以為自己突然變成了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當然了,這估計永遠成不了事實。


    “沒有東西,我怎麽做?”依她看廚房炊具的光潔程度,冰箱有原料的可能性為零。


    “自己看。”


    你酷!向筱悠偷偷豎起中指,她相信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願意跟冷魁言這種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她是隻倒黴的小白鼠,而且還是不長眼的一隻,無緣無故地惹到這個煞神。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當年周郎賠了夫人又折兵時的心境是如何的懊喪了,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杜懷山害的,要不是為了擺脫他的糾纏,她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嗎?


    嚇到了,嚇到了!


    向筱悠被塞得滿滿的冰箱嚇到了,明明廚具都是嶄新的,怎麽冰箱裏會有這麽多新鮮蔬菜?怨恨的目光射向坐在客廳的人,他早計劃好了。


    剁肉的聲音很響,就像與砧板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冷魁言的目光瞟向廚房裏忙碌的那抹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其實,她挺可愛的。


    看著成績榜前人頭攢動,向筱悠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石沿。


    “筱悠——”柯淑貞興奮地擠出人群。


    向筱悠興致缺缺地抬頭看她了一眼,繼續踢自己的石沿。


    “哇!你真牛啊,前一百名咧。”柯淑貞崇拜的目光定在好友身上。


    “我拚了老命了啊。”向筱悠嘀咕著,“像那些iq高的人就好命了,隨便翻翻也是榜首。”話中影射之人不巧正姓冷。


    “適應良好嗎?”柯淑貞不確定地審視著好友的臉色,似乎挺鬱卒。


    “哪裏會好。”苦笑不迭,她都少有獨處的時間了。她喜歡纏人不錯,可不代表喜歡被人纏,尤其是被四個英俊與錢財一樣出眾的四位未來社會精英纏時,那一道道的嫉妒目光差不多都快把她戳穿了。


    “可以提前畢業啊。”柯淑貞眸底漾起羨慕。


    “就是這樣才煩好不好。”恨恨地跺腳,她煩躁地拉拉長發。


    “為什麽?”柯淑貞不懂,困惑不已地看著好友莫名的煩躁。


    “我……”硬生生止住欲脫口而出的話,甩甩頭,那是她努力擺脫的,不去想,不能去想,“別扭嘛。”


    “你是挺別扭的。”柯淑貞一本正經地點頭。


    “你還真附和啊。”向筱悠無力地低吟。


    “有什麽不對?”柯淑貞疑惑不解。


    “我無話可說了。”向筱悠鬱悶地搖頭。


    “親愛的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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