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赫遠下午開會後還研究了會由他負責的案子, 並沒有準時下班,但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加班到九、十點鍾。


    六點零五分的時候收拾好桌麵和文件,又從抽屜裏拿了家門鑰匙後, 就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他算好時間, 十二分鍾步行到家,路上經過市場還能買些菜回去, 到家差不多六點半,如果小雅沒有做飯的話他忙活一小時就能吃上了。


    從辦公室走到門口, 聞赫遠心情頗好的跟值班室老許打了招呼, 而後直接右轉,往自家方向走去。


    白靖雅坐在車裏等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人,由於車子停在大門左邊樹蔭下, 聞赫遠並沒有注意到, 白靖雅緩緩發動車子跟上, 開了大約一分多鍾後按了兩聲喇叭, 聞赫遠並沒有往回看。


    他走的是人行道,因為趕著去市場買菜,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意思,也不認為喇叭聲是衝著他的。


    白靖雅好笑的又按了兩聲, 車子也開到了聞赫遠前麵, 終於得到了他的注意,臉上從無表情到驚喜, 眉眼舒展的上了副駕駛。


    他邊扣安全袋邊問,“你怎麽過來了?應該早點給我打電話。”


    白靖雅哼的一聲笑道,“就是要給你驚喜的,打了電話就沒有效果了。”


    然後她說了下午去店鋪的事。


    “裝修快結束了,得盡快招到員工才行, 光看簡曆看不出什麽,準備過兩天麵試看看。”


    雖然這是她的事業,但從一開始白靖雅就盡量讓他有參與感,這樣他就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麽,兩個人也有共同話題。


    聞赫遠了解後幫著提了幾個小建議,白靖雅欣然接受,還說麵試的時候試試看。


    兩人一起去了市場,車子停在路邊時吸引了很多攤販的注意,尤其是看到竟然是個年輕姑娘開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姑娘真有錢”,第二印象就是“這姑娘長的也不錯”。


    白靖雅已經習慣了這種關注,而聞赫遠生性內斂,身上又穿著製度,幸虧別人隻是看兩眼又各做各的,否則會很不自在,這也是他不願意開車上班的原因,整個局裏,除了局長、副局長有公派車外,沒有人買得起私家車,他不能也不願做那“出頭鳥”。


    傍晚的市場已經接近尾聲,很多菜沒有了,價格上也實惠不少。


    兩人挑選了半天,買了一隻現殺活雞回去煲湯,一條鯉魚、兩斤排骨、二十隻雞蛋,還有不少蔬菜,這些量起碼能吃兩天。


    有賣菜的大娘開玩笑的問,“你們是兩口子吧?開著轎車還節省呢,知道晚上的菜便宜。”


    白靖雅半真半假的笑著回,“大娘,我們買的起車加不起油,過日子不久得精打細算嘛。”


    大娘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轎車多貴,哪是想買就買的起的,還說加不起油,當她三歲小孩哄呢。


    白靖雅對丈夫眨了下眼,兩人接過菜後一起笑著離開。


    “剛剛真是太逗了,你看大媽的表情,完全被我說懵。”


    對於妻子時不時的小調皮,聞赫遠發自內心的覺得好,很快樂也很鮮活,讓他的生活也跟著亮成絢爛的彩色。


    到家後聞赫遠直接去了廚房,準備迅速炒兩個菜再煮個麵條。


    他跟妻子說,“你累了就先去洗個澡,我這很快就好。”


    白靖雅從包裏拿出手機盒,背著手悄悄走到廚房,站在聞赫遠身後,他正在備菜,看到妻子過來轉頭笑著問,“怎麽了?不想休息想看我做菜?”


    白靖雅臉頰靠在他背上說,“你上了一天班比我累,回來還給我做飯,要是一輩子對我這麽好就好了。”


    聞赫遠頓下動作,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後反手拍了拍她笑道,“想什麽呢?結了婚就是一輩子的事,隻要你吃不膩,我就做一輩子。”


    他從小勤勞慣了,並不覺得做家務是多麽“折辱”麵子的事,農村裏男人才是幹活的主力,要是各個都有“君子遠庖廚”的想法,或者所謂的大男子主義,那一家子都得潦倒到餓死。


    再說當他心裏真的裝了一個人後,恨不得張開羽翼將對方包裹著,全心全意的對她好,為她做一切能讓她高興的事,這種想要奉獻的心情充斥著他的胸腔。


    可惜他的羽翼還不夠豐滿,無法靠自己的能力為她提供富足的生活,因此懷著歉疚的心情,在家事上他願意做的更多。


    白靖雅伸手將盒子遞了出去,由於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實挺怕他不接受或者覺得是負擔什麽的。


    “下午去買的,辦公室打電話不方便,有時候想你了不知道怎麽告訴你,或者你想我了也能偷偷告訴我。”


    聞赫遠確實愣了下,腦子裏還來不及想什麽具體的內容,妻子已經說了一堆,他能聽出她話裏的緊張。


    這個傻姑娘,不管做什麽總顧及著他的“自尊”,怕傷害到他,她似乎忘了,如果他的自尊心真的難道脆弱,又怎麽會選擇跟她結婚?


    他的家庭普通甚至貧窮,遠沒有她的家庭那樣富有,但這隻是物質財富上的差距,在精神上,他堅信自己是富足的,他的靈魂也是飽滿的,所以他從沒有也不會因為貧窮而自怨自艾。


    “手機?辦卡了嗎?”


    白靖雅嗯了聲回應他前一個問題,然後緊張的等著他拒絕或者什麽,沒想到第二句就問她辦卡了沒,跟她預想的反應差太多,以至於沒能立刻反應回來。


    聞赫遠沒聽到她的回答直接轉過頭來,見她一臉懵懂的看著自己,笑著點了下她的額頭。


    “傻了?手機不是需要安裝電話卡才能通話嗎?”


    白靖雅看他噙著笑的樣子明白過來,示意他打開蓋子。


    “裏麵已經存了我的號碼,重要聯係人,隻要按‘1’就是我,你試試看。”


    她的眼睛發著亮光,聞赫遠按照她的指示直接撥了“1”號鍵,手機裏熟悉的音樂與客廳裏的鈴聲交相輝映,不用她答也知道,這是已經辦好電話卡了。


    “我選的情侶號,隻有末尾兩個數不一樣,我的是86,你的是68,選了好久呢。”


    一開始選號的時候白靖雅並沒有考慮那麽多,發現這個相似的號碼隻是意外,說找了很久不排除有“賣乖”嫌疑,不過聞赫遠顯然吃這套。


    “這個禮物我收下了,平時我會帶著,不會隨時聯係,但有特殊情況可以找我。”


    怕她覺得不滿意,又加了句,“休息時間我會給你打電話。”


    白靖雅聽後果然笑了,乖巧的點頭說,“好啊,那我就等著你想我。”


    她將這種聯係賦予了一個美好的稱謂,“思念”,這樣每次通話他的心中都會泛起漣漪,是獨屬於他們兩的小秘密。


    一天後的周三,白靖雅提前到達店鋪準備麵試,顧瑩準備了臨時的辦公桌、飲水機和十來把椅子。


    因為裝修已經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中午負責人幫著打掃衛生後給所有工人放假半天,因此這時候除了白靖雅外,就隻有顧瑩。


    雖然電話通知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但三點半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請坐,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第一位到達的姑娘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中規中矩的白色短袖襯衫和藍色裙子,中馬尾,沒有化妝,不是格外漂亮,但看上去清爽而舒適,白靖雅對她第一印象不錯。


    對方顯得有些緊張的樣子,看到麵試的人是白靖雅後有瞬間的迷惑和不解,但很快鎮定下來。


    “我叫方淑晴,今年二十四,畢業於東山技術學院,學的化學,之前在一家化工廠工作……”


    白靖雅迅速找到了方淑晴的簡曆,首先字跡工整就是加分項,大專院校,工作經曆跟她自己說的一樣,性格寫的開朗大方,按照目前的麵試情況看,還算符合實際。


    “你好淑晴,雖然你是第一個麵試的,暫時還不知道後麵所有麵試者的情況,但我還是決定錄用你,試用期後月薪七百,根據業績拿提成,保險、過節福利都有,假期實行輪班製,如果你覺得可以接受,就簽個合同吧,下周一早上八點過來報道就行了。”


    方淑晴當然願意,本來就是家裏人覺得化工廠工作危險係數高才讓她換工作的,隻是好工作不容易找,看到這家正在裝修的店鋪外貼了招聘信息才過來試試,本來也沒抱多大的期望,沒想到竟然真的應聘上了,工資待遇還挺好,比她在化工廠的收入還高。


    就是績效、提成什麽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也不好意思直接問,心想等正式工作後應該就懂了。


    唯一擔心的是老板太年輕,比自己還小,可別做不滿一年就關門。


    當然,方淑晴現在顧慮不到以後的事,先找個工作過渡最重要。


    等方淑晴簽了合同離開,顧瑩暗示白靖雅可以多看看再做決定,說不定有更合適的。


    白靖雅的解釋是,“我挺相信第六感的,多招了不怕,以後用人的地方多,就怕招不到特別滿意的人才。”


    她甚至動了跟父親搶人的想法,如果最後真找不到合適的店長,就回去撒嬌將顧瑩留下,她能保證自己開的工資不會比父親少。


    麵試繼續,隨著時間逐漸接近通知時間,來麵試的人一下子紮推了,白靖雅跟顧瑩交代,所有四點以後來的直接勸退,她需要的是守時的員工。


    本來以為一小時就能結束的麵試,最後花了近兩小時,平均下來五分鍾一個人,隻有三個人遲到,顧瑩按白靖雅交代的直接勸退。


    其中兩人不服氣,一個說公交晚點一個說鬧鍾沒響,爭執了挺久,仿佛不讓她們麵試就是罪人,白靖雅問了名字後將簡曆還回去,告訴她們簡曆不合格,就算麵試了也不予錄用,兩人才不服氣的離開。


    五點一刻,白靖雅收到了丈夫的短訊,問她麵試情況如何,到家了沒有。


    她笑著回複道,“還在店裏,挺順利的,馬上結束。你在單位的話我可以順路接你一起回去。”


    聞監察員百忙之中能夠想到她、關心她,她務必要回應同等的關心和思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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