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海如今的日子可不好過,他今年都二十八歲了,大兒子七歲了,一直沒覺得自己是仗著他娘庇護的。還認為他娘和他繼父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可是現在小萬氏不在了,他也逐漸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他以前手裏什麽時候低過一兩銀子的零用錢?如今全部身價加在一起才五百多文讓他非常煩惱。


    尤其是知道了自己其實是山窩裏的金鳳凰,這種心態就更強烈了。他實在是沒辦法容忍自己再過這種普通的日子,可是他親娘不在了,繼父拿他不重視,親嶽父又被擼了村長這個身份,連帶著他過去在村裏的那點威望也沒了。


    看到像賀子豐這樣子曾經不如他的人,現在都比他強。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不過老天爺還是厚愛他的。他在山裏找人參的時候,就看見有倆人鬼鬼祟祟的在埋什麽東西,當時距離遠,也沒敢湊近去看。


    反正看那倆人的穿著打扮肯定是好東西。萬海忍了幾天,還是找過去挖開了。白花花的銀子足有一百兩,還有幾張銀票和精美的玉石,銀票總價值就在三千但他們這個小縣城沒有兌銀票的地方。省城裏肯定有,那幾塊玉石摸著溫潤,一看就是好東西。雖然數量不多,卻足以讓他發財。


    雖然銀票暫且無法兌換,光著一百兩銀子也夠他們吃香喝辣的了,畢竟賀東來把家底都賣了才賣了六十兩銀子,這下可發財了。


    萬海此刻也有些微妙的快感,就算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又怎麽樣。老天早有安排。


    萬海把銀票和白玉藏在了床底的縫隙裏。


    這一錠一錠的元寶看著就討人稀罕,萬海沒忍住,朝著元寶親了兩口。當今這世道沒有銀子寸步難行。銀子比什麽都有用。


    萬海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徐立敲門。


    萬海把滿床的銀元寶沒有收起來,反倒是拿了一張大被把銀元寶給蒙起來。隨後才姍姍來遲的去開門。看見徐立,沒忍住狠狠的把他抱住。


    徐立這些日子臉上總掛著幾分憂愁,從高出跌落的又豈止是萬海一人。貧賤夫妻百事哀,因為錢的事兒倆人也鬧起了別扭。萬海是個高傲的人,遇上了事情從來不低頭。


    徐立如今被萬海一抱,昔日那幹柴烈火一樣的感情又回來了。跟他生了三個孩子,自是很有感情的,徐立心裏滾燙,落下眼淚來。


    萬海把門鎖上,隨後抱著他心裏的亢奮變成了躁動,竟把人按在門板上胡亂的發泄了一通。


    萬海平日也算是守規矩,徐立還從未見過他這樣,又是羞又是臊的,竟推拒不得,被動的承受了這次特別的事兒。


    萬海把徐立的衣裳簡單的整理了一番,隨後帶他來到了床前,掀開被子,徐立被這白花花的銀子晃到了眼。


    “這……這……”徐立看著眼前的東西,半天回不過神來。


    萬海臉上的笑容都帶了點霸氣,早在心裏想好了說辭:“有個秘密,我本來想要爛在心裏,但你跟我是夫妻一體,這種事情我隻跟你說。”


    徐立見他說的這麽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萬海把自己是縣裏大戶龔家私生子這事兒說了,不過美化了一下,把他娘說成了被世俗壓榨,求愛而不得,為了養活他,不得不委身農家出身的賀東來。


    萬海道:“這錢,就是龔家給我的補償。”反正當年賀東來跟賀子豐斷絕關係的時候不也給了十兩銀子麽,把偷來的錢說成是父子買斷關係的錢。


    話音一落,徐立對他的眼神果然多了幾分憐愛。


    萬海道:“以後我帶你過好日子。”說完還大方的給了徐立三十兩道:“這些日子,你夾在嶽父跟賀家之間受了不少氣,這三十兩你拿給嶽父,就當咱盡孝了。”反正他還有三千兩銀票,將來得找個機會去省城兌了。對三十兩毫不看重。


    如此倒把徐立感動了一番,沒想到自己受的那些夾板氣他都知道。隻要他能體諒,一切都值了。


    萬海道:“咱也去買一輛馬車。”像賀子豐有的,他們必須安排。


    徐立則是立刻帶著銀子甜蜜蜜的給他爹送去,打算多在他爹麵前說幾句萬海的好話。


    萬海就去縣裏了,在馬行挑中了一匹純白的小公馬,六十兩銀子。他連價都不講,直接就給了六十兩銀子。


    馬行的人,從他這一單就賺十兩銀子,心裏正嘲笑他這個傻帽呢,誰接過銀子的時候臉色卻有些微變,道:“買馬都要去縣衙裏登記!”


    萬海不疑有他,昂首挺胸的跟他去了縣衙。誰知,剛把他帶到了衙門。馬行的人說要進去打點衙役,讓他在門口等一會兒,過了不到一刻鍾從裏麵十來個衙役魚貫而出,把萬海團團圍住。一直到這會讓他都沒感覺到哪裏不對!


    為首那人正是朱捕頭,賀子豐分家的時候萬海見過他一麵,麵對這種人的時候萬海還堆起幾分笑意。


    朱捕頭拿起銀子道:“這元寶可是你的?”


    “當然。”


    朱捕頭道:“給我拿下。”萬海傻眼了,他之前就因為涉嫌誤殺亮子,被抓進監牢裏一次,對那地方有很深的心理陰影。如今再次被抓他憤恨的要命:“你們憑什麽抓人。”沒等他說第二句,他們不知道從哪兒找的破抹布就塞在了他的嘴裏。


    隨後帶回去審查,說萬海私藏官銀。


    萬海傻眼了。他是村裏的青年才俊,見識到底比不上縣裏經常跟銀子打交道的人,他哪裏知道居然還有官銀這一說法?


    隨後從他身上掏出七十兩銀子,底部都有官銀統一的文字。


    “你這是從哪兒來的。”朱捕頭不敢輕慢,主要是害怕他跟雌雄大盜是一夥的。


    萬海道:“是我撿來的。”他知曉了其中利害,自是不敢嘴硬。


    朱捕頭道:“你還撿了什麽?”


    “就這七十兩銀子。”隨後還把自己發現別人埋東西被他如何發現的說了一遍。


    朱捕頭一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沒有說實話,怎麽可能撿了七十兩全帶在了身上,縣太爺還缺一百兩。既然他這個沒說實話,說不定別的也在隱瞞。


    縣太爺給的辦案壓力極大,朱捕頭可沒耐心很他耗時間。直接吩咐道:“這毛崽子進了這種地方還敢耍滑頭,用刑。”話音一落,皮鞭子蘸鹽水狠狠的抽在萬海的身上。三鞭子過後,皮開肉綻!


    刑法這都是一代一代的狠人琢磨的。就是硬骨頭也能撬開他的嘴,更別提萬海的骨頭沒多硬。此刻道:“我說……”


    他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被抽打過的地方像被人活活的揭掉一層皮似得,這輩子沒感受過這樣的疼痛,萬海道:“其實,一共有一百兩銀子。”其餘的他是萬萬不肯說的。


    朱捕頭道:“在哪兒?”


    萬海說了。


    朱捕頭道:“去把銀子要回來,順便把藏寶的地方給我指認出來。”


    這邊衙役剛鬆綁,就看萬海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朱捕頭叫上倆人扶著他上了牛車,怕他跑了,枷鎖和鐵腳鐐一塊上了。


    萬海滿心的絕望,這副樣子回去,他哪還有臉在村裏生活了。


    一路回了村裏。


    他們浩浩蕩蕩來到了赤水村,有村民第一時間就去告訴了村長,六子村長趕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朱捕頭直接帶人衝進了老徐的家。


    直接查抄了三十兩白銀。


    徐立的爹驚呆了,才到手的錢還沒等焐熱呢,怎麽就被人給查抄了。


    徐立則是在旁邊尖叫,他發現萬海整個人血淋淋的,看起來樣子非常糟糕。


    “怎麽回事兒啊?”徐立問著。


    朱捕頭帶人問了問,發現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連忙帶人去山上指認地點。順便看看那邊還有沒有什麽遺留之物。


    萬海被捂著嘴哪兒能說話,隻能跟徐立相對兩無言。徐立眼淚簌簌的掉落,一直到這些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有膽大的村民拉著衙役詢問,那衙役當場就告訴他們了。村裏一下子就傳遍了。


    萬海挖到了官銀。


    有很多人羨慕,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怎麽就輪不到他們呢。


    劉嫂子道:“你們沒看,萬海都被抓起來了。這證明什麽,不能貪圖小便宜。”


    在村裏的人,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官銀,在旁邊道:“那有什麽,把銀子融了重新再鑄不就成了。到時候記號沒了不就成了。”


    一百兩啊,他們一聽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也有按那好事之人看見賀東來,跟他講了這事兒,幸災樂禍道:“人家萬海還是向著老丈人,撿了錢第一個給他花,你以前都是白對人家好。”


    賀東來明知對方是挑撥,但還是生氣了:“整個一白眼狼,當年他成親還是我給拿了十兩銀子的彩禮呢。我從小給他養到大,比對親兒子還好,我就是養條狗也知道跟我搖搖尾巴。這個畜生,活該天打五雷轟!”一想自己白白養活他們夫妻也就罷了。


    連萬海那三個兒子也是他養的。去雞鳴書院讀書,多貴呢,越想越生氣。破口大罵。把之前那些髒的臭的都往外頭噴。


    好事兒的男人們還想再聽,可是見其他人受不了了,道:“你可住嘴吧,這銀子沒給你也算是逃過一劫。”


    大夥兒聽聞他撿了一百兩本來心頭火熱,又聽到這話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但賀東來卻是個不識好歹的人,情緒正上頭,哪裏會停下來。


    萬海被抓走了,很多人就想跟賀子豐打聽事兒。


    賀子豐剛回來修養,就聽聞了此事有些震驚:“萬海拿了這個銀子?”不愧是天選之子,這些賊首們埋銀子都能讓他看見!三十幾個衙役,快把縣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的東西,被萬海找到了。


    賀子豐立刻跟六子村長說了這事兒的厲害。


    六子村長一聽這雌雄雙煞如此殘暴也有些恐懼。


    賀子豐將人殺死,後就因吸入毒霧陷入短暫的暈厥了,後來聽同僚們說,從他們的屍體上搜出七斤左右的毒藥。要是下到井水裏,整個縣怕是要死上一半,縣太爺對這種歹人恨之入骨。偏在這個時候萬海去碰這個線兒,這話不是找死麽。


    六子村長道:“他沒事兒吧。”到底是一個村的,總不好看著他去死吧,忙詢問起來。


    賀子豐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看上麵想怎麽辦了。”若是想往大了辦隻要把他打成同夥,就夠他死八回了。若是往小了辦,罰上幾兩銀子就成了。


    六子村長感慨道:“原來我還當萬海是年輕人當中有成算的,誰成想遇到點好事就嘚瑟了起來,反到是不如旁人冷靜。”這次他算看明白了,萬海算是撞槍口上了,但凡要是遲一些日子花,也不至於被這麽對待。


    不過深深察覺到了縣裏有人是差不少,要是沒有賀子豐,他想要知道這種內幕消息怕是還得繞上幾個圈子,縣裏有人好辦事兒啊。


    六子村長道:“徐立去縣裏救夫了。”他隻是平常這麽一說,誰料賀子豐卻皺起了眉頭:“他去幹什麽,這是要把事情弄大。”


    六子村長被賀子豐這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道:“沒,沒那麽嚴重吧。”


    賀子豐道:“他人呢?”


    六子村長道:“我來之前他就走了,說是去隔壁租個馬車。”算了算時辰,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兩個人心頭同時浮起一種不妙的感覺:糟了,這事兒棘手了。


    他們料想的沒錯,這會兒徐立正在衙門口擊鼓為夫鳴冤呢。


    徐立看見他爺們已經被折磨成那個樣子,生怕他會被折磨死。要是萬海死了,他跟他三個孩子可怎麽辦。


    縣太爺立刻開堂。


    朱捕頭立刻把他是萬海媳婦這事兒報給了縣太爺,隨後徐立說萬海是被冤枉的。這銀子本來是龔家給他的!把萬海對他那一套說辭說給縣太爺聽。


    隨後就把縣太爺說懵了,立刻叫龔喜元過來問話。


    龔喜元相貌俊美,再加上錦衣玉食的向來順心,這次被帶進來,聽聞居然是他放養在外頭的私生子鬧出事來了,還陷害說是他給的官銀。


    龔喜元叫屈:“大人明鑒,我與萬海從來未曾聯係過,有怎麽會給他官銀?”


    這對旁人來說,隻是個誤會。


    但縣太爺顯然是不想輕易放過龔喜元了。當年他剛接手縣令這個職位的時候,縣裏的人就不配合。其中龔喜元仗著有些錢,小小一個商戶竟也想跟他對著幹。這些日子縣太爺收複了很多縣裏的人脈,又培養自己的人手,倒過了那個勁兒正想要跟他們清算呢。


    還沒等他動手,就有人送上的了門。


    縣太爺眸光一閃道:“先收押起來慢慢再審!”


    按龔喜元抓起來,可給龔家人給急壞了。他可是龔家的當權人。他被抓起來可是一件大事兒。龔喜元有八個兒子,在縣裏人脈根基紮的深,這次因為萬海的事兒把龔喜元給抓了進來,沒有一番運作怕是出不來。


    縣太爺這是在敲打他們呢。


    那也得先把人撈出來,監牢裏哪兒是人呆的,要是真給他放在那個地方人早晚會廢掉。


    最後不得不奉上一大筆錢,才把人從監牢裏撈了出來。官字兩張嘴,可不由得他們胡鬧,若是縣太爺真的發了狠,也許都沒有龔家了!


    至於那個胡亂咬的萬海,龔家的人都恨死了他。上一次他險些攤上人命官司,還是龔家出錢出力給他撈出來的,誰成想竟是一個白眼狼,龔老三直接買通了衙役,讓他好好的“照顧”一下萬海,最好在牢門裏悄無聲息的沒了。


    萬海本來就受了刑,又有了特殊的照顧,在裏麵更是難熬。


    這後續的事兒徐立不知道隻是說再審,就把人關押了,徐立被趕走,他在縣裏沒什麽人脈,無依無靠的。失魂落魄的回了村裏,天都已經黑了。


    ……


    自從昨兒秋玉聽說他受了傷之後不由分說,非要他在床上躺著,不許起來,更不他準幹活。


    賀子豐挺大的一個小夥子哪兒能躺的住,最後還是幫秋玉幹了許多活兒,才躺下。秋玉晚上靠在他身邊,一個勁兒的想看他傷在哪兒了。時間長了,賀子豐把他拉過來親一親,誰知道一親反倒上了頭。


    秋玉才知道他是真的很行,也就不再像之前那麽擔心了。


    第二天一早,賀子豐按照慣例,早早的起了床,沒有打攪他的媳婦,尋思這先多幹點活兒,等人起來,就可以簡單收拾一下,直接出攤了。


    誰知賀子豐剛一出去就感覺到外頭一個黑影在閃爍:“誰?”


    就聽悉悉索索的聲音後,借著微弱的光亮,才看清外頭的人是徐立。


    賀子豐剛才嗬斥了一聲,把房中的秋玉給驚醒了。秋玉批了一件衣裳就出來,他看見徐立也有些不明所以:“大嫂,你這麽在這?”


    徐立身上都帶著白霧,不知道是在夜色中呆多久了。此刻看見倆人,再也顧不上往日的隔閡,撲通的一下跪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道:“求你,救救萬海吧!”


    秋玉連忙把跪在地上的人給扶起來。


    賀子豐道:“你把去縣城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徐立隻好抽抽噎噎的說了萬海的身世。


    賀子豐心中恍然大悟,這萬海的籌碼倒是不少,可惜得罪了龔家。這可是地頭蛇,縣太爺剛來的時候龔家還給添了不少麻煩呢。


    賀子豐道:“待會兒我們要去縣裏出攤。你跟我們一塊去,我可以給你帶到監牢裏看他一眼,至於怎麽做,你們倆商量吧。”


    徐立十分感激賀子豐的不計前嫌。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坐著馬車一路去了縣城,到了縣城才發現,秋玉跟賀子豐的衣裳幹淨整潔,但他身上卻髒兮兮的,竟生出了幾分自卑。


    賀子豐跟秋玉有回頭客,擺上就有人買,要是來的晚還沒有呢。


    沒一會兒秋玉就賣完了,對他道:“大嫂,要不要等你一塊回村。”


    徐立臉頰有些微紅,道:“不必,我有事情要辦。已經麻煩了。”剛才秋玉還給他買了一張大餅,夾了一點他們的鹵味遞給他,他心思全在萬海身上,已經三頓沒吃,可是自己像沒感覺似得,一直到食物放在手裏才知道餓,狼吞虎咽的吃完。


    隨後跟賀子豐去了牢房。


    賀子豐現在是休假,不過所有人看見他都道:“賀哥。”


    也有天生擅長交際的:“子豐哥,那陣風給你刮來了。”都知道他立了大功在縣太爺和朱捕頭麵前都掛了號,可謂是前途無量,見了他都可勁兒的拍馬。


    在後麵,徐立沒想到村裏還是低估了賀子豐的能力,他才幹多長時間,就讓其他的衙役這麽尊敬。再看著賀子豐的背影,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賀子豐把人帶進去,他沒去。


    也不知萬海跟徐立說了什麽,過了半個時辰他出來了,去的方向正是龔家。聽聞好像是拿了什麽稀世美玉來做籌碼。


    反正當天他就被龔家給撈出來了,還說恢複他龔家少爺的身份。讓他們回到龔家去住。還承諾給他做生意。


    反正這事兒在村裏鬧的還挺大。萬海要走,賀東來不幹,非要從他們身上榨點油下來,好端端的養活他們一家三口這麽多年,憑啥白養!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是一百兩。氣的徐立的爹隻要揍他。生怕賀東來攪和了兒婿的好出路,最後龔家給了他二十兩做了彌補。但把賀大寶賀二寶,賀小寶帶走了,改了龔姓,至於萬海繼續姓萬。


    龔家把萬海弄回去,倒不是真的讓他認祖歸宗,而是覺得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萬一有什麽把柄好被對家利用了,不如放在身邊馴養著,以後慢慢再製服。


    村裏人都問賀子豐,萬海是不是跟親爹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賀子豐一律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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