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個雪白雪白的嬰孩兒衝我露出了一抹純潔的微笑,還輕聲叫了下:“嗯哼——”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我一定覺得這個孩子很開心很喜歡我,可是現在,這一抹笑容加上那寂靜中突兀的撒嬌聲,讓我差點尿了褲子!


    媽的!我努力讓自己的手別太哆嗦,麻子你個混蛋去哪了!讓我抓住你,非把你閹了不可!


    讓我腦後發涼的東西,看樣子就是這個赤-裸-裸的慘白嬰孩兒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嬰孩兒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卻是在我身邊三尺多遠的地方橫著爬來爬去,不敢往前,看樣子,他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氣息,不敢上來。


    我索性又掏出了一支手電,兩支手電一支照著那個可怖的嬰孩兒,另一支繼續尋找可以出去的地方!還有,麻子到底去哪兒了?!


    五分鍾後,我已經滿頭大汗,我又找了一圈,卻仍舊沒有發現出口。而我麵前的嬰孩兒似是也有些不耐煩起來,向後退了幾步,蜷縮在了方台的一個角落,那雙黑漆漆發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


    我發誓,在這一刹那,我有種這輩子都〗,不要孩子的想法!我保證,在數年之內,我看到任何一個嬰兒都會想起現在的這一幕!


    “哼哼——”


    黑暗中,嬰孩兒忽然又輕喚了一聲,嚇得我一哆嗦,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麽舉動。


    果然,趴在地上的嬰孩兒慢慢做了一個蓄力的動作,不過看起來目標並不是我這邊。


    我正在疑惑,就見那團白色憑空一閃,驟然躍起,直奔頭頂而去!


    他要幹嗎?我急忙拿著手電跟著照過去,卻看到那團白光憑空一閃,“啪”的一聲消失了!我一愣,急忙向地麵照去,卻見嬰孩兒已然落在地上,爬著看著我的背後。


    “誰?!”我急忙用另一隻手電向後照去,竟然看到麻子一嘴鮮血地站在我的身後,臉色有些蒼白。


    “麻子?你剛才藏在上麵?”我頓時心裏一驚:“你沒事吧?”


    “這血嬰,太厲害了……”麻子往地上吐了一口:“一塊百血石,竟然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之前我看到他時慌忙躲在了上麵,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血嬰?我眉頭一皺:“現在怎麽辦?咱們得出去啊!”


    “我試試看,你在我麵前擋著我,血嬰不會主動攻擊你的。”麻子說著竟然直接伸手抓著我的左肩,拉著我慢慢向後退去。退去的方向,是我們剛才掉進來的甬道的方向。


    退了數步之後,麻子退到了牆邊,在牆上摸索了一陣,在我耳邊說道:“這地方應該是個耳房,而且是偷建的耳房,用料很少,等會兒我推掉牆壁,迅速往外跑!”


    我一咧嘴:“那可得有路啊!”


    麻子沒搭理我,在後麵的黑暗中開始鼓搗牆壁。我麵前的血嬰就趴在不遠處的地上,咧嘴看著我,嘴角有一抹不可言喻的笑意。


    “好了!”麻子忽然輕聲道:“聽到牆倒就跑,我嘴裏還含著一小塊百血石,我會直接吐過去!”


    我微微點頭,就聽到身後“嘩啦”一聲,麻子果然用那幾根纖細的手指將牆壁給弄破了!


    我轉身就鑽出了洞口,身後的麻子“噗”的一聲吐出了剩下的那塊百血石,轉身跟了上來,兩人瘋一般在甬道中逃竄。


    三分鍾後,我實在是跑不動了,這一陣瘋跑已經讓我受傷的左腳腕鑽心的疼痛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麻子坐在我對麵,順手將手電摸了出來,不過並沒有打開:“呼……真沒想到,僅僅是在甬道處,就碰到了血嬰這樣的東西……”


    我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血嬰是個什麽東西?”


    “你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顧家怎麽出了你這麽一個雛兒?”麻子苦笑道:“血嬰,在娘胎中就給他喂食一種藥物,吸收之後,這胎兒便開始吸吮母親的血液,十月懷胎,十月吸吮,等到降生那天,便是母親死去的那天。這種東西陰氣極重,身體不能長大,但是心智卻有一定的水平。”


    “這個東西能活這麽久?”我有點不信,阿房陵墓中的肉屍,那本來就是一種失去了身體機能的怪物,隻是憑借著身上流動的血液來促進神經係統不間斷的運行存活,這一點我是相信的,而且史書上也曾經有過南越肉屍軍隊的記載。


    可是這個血嬰,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怎麽會存活這麽久?


    “唔……”麻子聳聳肩:“這麽專業的問題,你就要去問七爺了。貂蟬原本就是至陰之體,這座墓葬的甬道中就出現了血嬰這種邪物,我怕,七爺他們要是沒有你在身邊,還真不一定能夠安穩上岸……”


    麻子說的不無道理,我雖然沒有功夫,但是單憑身上流的血就足以對抗大部分的邪物,剛才的血嬰讓我後腦一直發涼,還打的麻子隻有落荒而逃的份兒,這樣的邪物麵對我依舊難以上前半步,若是七爺他們……


    我下意識地摸了把已經恢複正常的後腦:“現在怎麽辦?”


    “繼續往前走。”麻子站起身,卻忽然皺起了眉頭:“不對,這角度,怎麽會是向上的?!”


    我一愣,扭頭看去,果不其然,我們剛才所跑來的方向,坡度不是向下,而是緩緩向上。因為坡度實在太緩,加上我們跑的太快,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按照我們的記憶來看,我們所跑的方向應該是沒有錯誤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麻子在破牆的時候弄錯了,破的不是我們進來時所走的甬道的方向,而是相對的那一麵牆!


    按道理講,這樣的甬道隻有一條就足以了,為何會在相對麵也出現了一條?


    “往上,還是往下?”麻子看著我輕聲問道。


    我用手電照了下黑暗的兩邊:“當然往下,我們在那邊是向下走,在這邊自然也要往下走。”


    話音剛落,我驀地覺得後腦發涼,心裏頓時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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