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舞跳完之後,大家到了後台都笑成一團。


    祁良秦也鬆了一口氣,他都出了一身汗了。


    他下一個節目是在半小時之後,跟他合唱的女生叫薑蒙蒙,一直在跟她男朋友親親我我。


    她說她緊張,所以要她男朋友抱抱。


    她男朋友就抱著她,兩個人在角落裏竊竊私語。祁良秦心裏好生羨慕。大概不管到了哪個時代,多數就意味著更寬鬆的權利,可以這樣在公共場合摟摟抱抱的隻有男女。他也緊張啊,不過他倒沒希望這時候嚴柏宗也過來摟摟抱抱,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他覺得嚴柏宗應該也不是那種公共場合會跟他太親密的人。


    他到了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看了看鏡子,他今天打扮的非常好看,自己看到心情都會好一點。


    如今他照鏡子,已經不再會對著鏡子花癡。


    “良秦,下一個節目就是你們了,要候場了。”


    “來了!”


    祁良秦照了照鏡子,籲了一口氣,出了洗手間,穿過走廊,來到了入口處,接過工作人員遞給他的話筒。


    薑蒙蒙跟她男朋友擁抱了一下,來到了祁良秦身邊站定,扭頭看了他一眼。


    祁良秦衝著她笑了笑,兩個人站在有些昏暗的入口處,聽著前麵節目裏唱的歌。


    祁良秦默默地聽著,小聲問薑蒙蒙:“這是什麽歌?”


    “是不是很甜?”薑蒙蒙說:“原來還有男女對話呢,很肉麻的。我們彩排的時候聽到都很喜歡。”


    “原來沒聽清歌詞,”祁良秦說:“叫什麽名字,我回去搜搜。”


    “小嬌妻。”


    祁良秦聽了微微一笑,怪不得聽著那麽甜那麽膩,原來名字都這麽小女人。他想,這歌倒是很適合在結婚的時候播放,那麽甜,甜到讓人心裏酸酸的,覺得很感動。


    而在觀眾席上,嚴柏宗提醒老太太他們說:“良秦要出來了!”


    嚴鬆偉按住了他大哥的肩膀,希望他大哥不要太激動:“我還真挺期待。”


    主持人報完幕之後,就見祁良秦和薑蒙蒙走了出來。薑蒙蒙一身長裙,露著雪白臂膀,而祁良秦則是一身黑,小白鞋,領口白襯衫,十足學生模樣。


    祁良秦和薑蒙蒙合唱的這首歌,叫《有一點動心》。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


    祁良秦一開口,嚴鬆偉就驚訝地張開了嘴巴,剛想誇兩句給他大哥聽,順便拍個馬屁,誰知道周圍的觀眾群裏已經有了小小的騷動。


    這騷動明顯到老太太都情不自禁地鼓了一下掌,微笑著探頭看去。祁良秦的嗓音本來就不錯,沒想到通過話筒傳出來更有感覺,既像是他,又不像是他,雖然前麵幾句的尾字都有些飄,聽得出很緊張,但是他的音色和美色顯然讓這一點瑕疵不值得一提。薑蒙蒙唱的比他要好,卻沒有他的味道,既然是有一點動心,什麽都不要多,一點點,若有似無,聽起來就格外讓人動心。


    當唱到“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的時候,祁良秦一邊唱一邊往後退,而薑蒙蒙則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大屏幕底下的時候,攝影師很有心機地把鏡頭對準了祁良秦那張光潔如玉的臉,他的唇紅齒白在經過了屏幕的放大之後格外讓人印象深刻,觀眾席上很多女生發生了輕微的驚呼,祁良秦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扭頭朝大屏幕上看了一眼,結果正看到自己的一張臉。


    因為他就站在屏幕底下,因此那種壓迫和震驚更強烈,他不由自主地用話筒擋了一下鼻子和嘴巴,窘迫地笑了出來。大屏幕放大了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唇角渲染開的笑容,低垂的眉眼,和抬眼看向大屏幕又再次躲避的羞澀,都充滿了青澀慌張的美感。嚴柏宗隻覺得心跳如鼓。


    台下有人起哄喊了一聲,可是薑蒙蒙的那一句已經唱到了最後一個字,接下來就是他們的合唱,嚴鬆偉看他那樣笑,大概是害臊了,正擔心祁良秦會不會因此破功,誰知道祁良秦紅著臉抬起話筒,接的剛剛好。這段副歌比較有激情,他和薑蒙蒙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唱的酣暢淋漓,尤其是那句“不想不看也不聽”,一氣嗬成,祁良秦握著拳頭,唱完“聽”字還瀟灑地將話筒從嘴邊移開,胳膊微微伸開,帥氣的很。而攝像師顯然也很懂台下觀眾的心理,又給了他們兩個一個特寫。奈何他們中文係陰盛陽衰,全都看向祁良秦去了。祁良秦在熱烈的掌聲裏什麽都想不了,隻是笑著鞠躬,他被這種眾星捧月的興奮所淹沒,在這種喜悅裏看到了嚴柏宗。


    嚴家人都很意外,祁良秦將自己的怯場掩飾的非常好,表現出人意料的好。散場的時候,老太太一看到祁良秦就笑著豎起了大拇指,說:“小秦今天的表現真好。”


    祁良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太太笑著問:“看見了我們,你怎麽都不吃驚,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他唱完的時候大哥站起來跟他揮手了,你沒看到?”嚴鬆偉說。


    老太太吃驚地看向嚴柏宗,嚴柏宗卻已經攬過了祁良秦的肩膀:“走吧,去吃飯。”


    “大哥給你錄了像,”嚴媛笑著說:“你等會可以看看你的回放,很棒。”


    眾人上了車,嚴柏宗卻放了一首音樂,就是《有一點動心》。


    “有人可不止一點動心,”嚴鬆偉說:“我看是很多動心。”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


    誰願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


    這樣下雪的冬夜,新年即將來臨,似乎確實很適合這首歌。祁良秦低著頭看嚴柏宗給自己錄得像:“我看著怎麽那麽傻。”


    “就這也迷倒一群妹子了,”嚴媛說:“你看你在台上多好看,化妝了麽?”


    祁良秦有些窘迫:“他們說,化點淡妝上鏡才好看,係裏麵要錄像……給我描了一點眉毛……”


    “小秦底子就好,怎麽拍都好看,又年輕。”老太太說。


    “是啊,滿臉的膠原蛋白。”嚴媛恨恨地捏了一下祁良秦的臉。


    祁良秦看著大屏幕上的自己,那麽鮮活,動人,每一個表情都很好看。


    他在變成真正的祁良秦,從裏到外。他不排斥,隻是充滿了重生一般的喜悅。他的血液還在沸騰著,他想突破自己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難,隻要他肯嚐試,他會變得越來越好,他可以變得有光彩,配嚴柏宗也完全足夠。


    就是這一年元旦晚會的嚐試,滋生了他骨子裏的某些*。他不再是從前的祁梁,祁梁空有幻想,卻沒有付諸實現的力量。他也不是《男版潘金蓮》裏的祁良秦,那個祁良秦的*太灼人。他是全新的他自己,有著祁梁妖精一樣想要吃人的心,並有祁良秦吃人的能力。他第一次興奮又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件事,而這正是他揚帆遠航的開始。


    --------


    ---------


    有一隻妖精,修煉了數年,如今想要吃人。


    他要吃的人,名叫嚴柏宗。


    祁梁躺在床上打著滾,覺得自己饑渴難耐。


    哎呀呀,這個嚴柏宗。


    柏宗身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個黃陵笑笑生,真是老不正經,竟然說到了他的心坎裏。


    祁梁夾著被子,心想他這輩子也不求睡到嚴柏宗,他能睡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哪怕沒什麽大能耐,但隻要品性好,一生一世愛他,便也足夠。


    可是身邊的朋友都對他說太天真。他見過的世麵太少了,不知道如今結了婚的男女還在外頭偶爾放個風的有多少,所謂的一生一世,可遇不可求。


    但他覺得天真也未嚐不好,至少讓他在這個年紀依然對愛情保持著熱情,保持著美好的,或許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想,人還是要相信愛情的。如果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遇到愛情。人不管到了什麽年紀,都不應該喪失一顆天真的心。


    如此一夜醒來,他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隻是覺得褲子有點濕,看了看時間,趕緊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了門。


    他上班的地方,距離他住的地方不算太遠,他為了鍛煉身體,都是步行去,大概要半個小時,他通常都是買了包子和豆漿,一邊走一邊吃。出門的時候還是薄霧一片,他走在街上,踩著落葉,發出窸窣聲響。薄薄的霧氣還沒有散去,顯得更為冷冽。等到他走到上班的地方,太陽正好露出來萬丈光芒。


    而他之所以有心鍛煉身體,是因為某一日他醒來的時候,突然暈眩,幾乎一頭栽在地上。他原以為不要緊,誰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暈眩的更厲害,甚至他側個身,都會覺得天旋地轉。他為此心生恐懼,怕自己一睡不再醒來。單身生活從沒有如此叫人著急害怕,他多渴望有個人在他身邊,不用擔心一個人出了意外都沒人知道。他在那個夜晚最想談戀愛,最想身邊有個人。


    他的這些渴望和恐懼,焦灼和美夢,大概除了他沒人體會。


    如果你知道以前的我,也許你會原諒現在的我。


    所以他變成一頭淫獸,抓住嚴柏宗不肯放手,全身心地去愛一個人,想要長長久久。


    他真是很幸運,求而得之。


    -------


    --------


    過了元旦,就到了農曆的十二月。


    農曆的十二月有嚴柏宗的生日。


    嚴柏宗這麽多年不過生日,卻從沒有像今年這樣期待。


    因為祁良秦當初寫下的破處期限,就是他的生日。


    --------


    -------


    祁良秦認真觀察,發現嚴柏宗的生日果然是不過的。


    因為眼瞅著還有兩三天嚴柏宗的生日就到了,嚴家人卻沒有人提。


    祁良秦想,沒人提也好,自己偷偷給嚴柏宗過,印象更深刻。


    隻是他不知道他自作主張給嚴柏宗過生日,到底好不好。他怕萬一嚴柏宗不喜歡,雖然他覺得自己愛的人給自己過生日,應該都會很高興。


    說起來嚴柏宗的父親也去世那麽多年了,悲痛早就不複存在,或許連懷念也是淡的了。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去世的人,去剝奪了一個活人的快樂。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覺得多問問別人的意見。嚴家人和他最熟的,感覺什麽話都能說的,自然是嚴鬆偉了。


    但是嚴鬆偉最近很是煩惱。


    嚴鬆偉在元旦晚會上遇見的那個女孩子,居然也姓譚,叫譚永青,長的非常豐潤白皙,頭發烏黑柔軟,身材更是好,肉肉的卻很苗條,叫人看見了就想到一個詞,叫富貴溫柔鄉,溫香軟玉一個。


    隻是譚永青生的溫柔漂亮,性子卻截然不同,竟然是個冷美人,當時在晚會上給她的電話號碼,沒想到當下就把他的號碼給拉黑了。


    嚴鬆偉在情場上無往不利,什麽時候吃過癟,心下十分不服氣,所以專門挑了一天空閑,憑著一個電話號碼,竟然把譚永青給扒出來了。


    隻是接觸下來他才知道,這個譚永青可不是蘇阮阮,也不是譚青青,她是市長的千金小姐。出身富貴又有美貌青春,自然態度高傲一點。


    譚青青這樣的女人,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看見嚴鬆偉這樣的公子哥,就想緊緊抓住以擺脫原有命運。但是譚永青不一樣,人家是實打實的白富美,從小見過的最多的男人,就是嚴鬆偉這樣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嚴鬆偉在追求她的人裏頭,不是最帥的,也不是最癡情的,更不是最有錢的。譚永青不大瞧得上他。


    她覺得嚴鬆偉年紀大了,不適合她。


    “你能相信麽,她拒絕我的理由,竟然是說我年紀太大,我二十多歲,年紀怎麽就大了?”


    祁良秦說:“那個譚永青,人家才大二,也就二十來歲吧,小姑娘想找個同齡人談戀愛的話,你確實不算年輕了。”


    “她懂什麽,男人四十還一枝花呢,我三十不到,哪裏就成老男人了?”


    祁良秦覺得嚴鬆偉與其說愛上了譚永青,不如說是不甘心,無往不利的戰神突然吃了敗仗,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嚴鬆偉鍥而不舍,天天開著跑車去學校裏堵人,變著花樣地送花送禮物。他這樣熱情地追一個人,還是頭一遭,連老太太知道了也覺得驚奇:“莫不是這老二也轉了性子,遇到對的人了?”


    嚴柏宗說:“他這是正熱乎,現在就下論斷,還為時尚早。”


    老太太想了想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愛也不是說遇見就遇見。


    “不說你弟弟了,”老太太放下筷子看向嚴柏宗:“說說你。你跟小秦最近還好麽?”


    “好。”嚴柏宗淡淡地說。


    “那我怎麽聽春姨說,你最近晚上都不回家來睡,睡你外頭的房子裏了?”


    嚴柏宗擦擦嘴,身板依然筆直:“這不是到年末了麽,每年的最後一個月都忙,有時候忙完都半夜了,回家來麻煩,我那房子不是離公司近麽。”


    老太太想說嚴鬆偉也忙,怎麽還有空追女生,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老二不正經,哪能跟老大比。


    老太太覺得隨著年紀漸長,她越來越能明白老大的好。


    穩重成熟,果然是男人最可貴的品質。


    但是老太太心裏還是有些不安。老大和祁良秦走到一起不容易,要是曆經這麽多波折在一起了,卻還沒半個月就出了問題,那傳出去,也不比當初好多少,隻會更丟人。再說自己如今已經完全接受了祁良秦做一家人,再換一個,她也不情願。


    她覺得祁良秦這孩子太素淨,說的好聽點是太清純,說的難聽點,就是太封建保守了。守著那麽好的身子模樣,不牢牢地勾著男人的魂,怎麽還跟以前似的那麽老實?她原以為祁良秦是個很會撩漢的人,隻是最近她覺得她可能看走了眼。


    老太太真是操碎了心,她覺得她應該教一教祁良秦如何撩撥自己男人的心。


    但是老太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滿心憂慮的時候,祁良秦正在浴室裏洗澡,往自己身上某些部位抹香香。


    他最近網購了一種身體乳,聽說可以讓皮膚更細膩,按摩在兩團肉上,他覺得滋潤了不少。


    抹完了他就開始練習深蹲,這個還是得堅持。他覺得效果非常好。


    嚴柏宗最近都不回來睡,祁良秦心情很複雜。


    如今一個人躺在這麽大的床上,聞著嚴柏宗留下的氣息,隻能夾著被子來回地打滾,或者幻想著,模仿著做一些羞恥的動作,權當是熱熱身。


    可是熱完身,心裏隻覺得更寂寞,倒是讓自己睡不著覺了。祁良秦覺得自己又恢複到了從前的自己,饑渴的要命,也不怕疼了,隻覺得要是能吃了嚴柏宗,死了也願意啊。


    隻可恨嚴柏宗最近對他好冷淡。


    嚴柏宗最近對祁良秦很冷淡,因為他知道祁良秦的計劃,便有心要吊著祁良秦。


    他想上一次沒能一杆進洞,導致祁良秦很久都有些排斥,估計是心裏有點怕了。這一次如果還是不成功,那下一次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他都憋成這樣了,絕不能再憋十天半月的。這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所以他得吊著祁良秦,忍一時分房之苦,享受的是長久的魚水之歡,這很劃算。


    老太太問嚴鬆偉:“你跟你大哥還有小秦聊天,有沒有聽說他們兩口子出什麽問題?”


    嚴鬆偉搖搖頭:“沒有啊。昨天良秦還問我說給大哥過生日的事呢。”


    “你大哥生日……”


    “我跟他說了,大哥不過生日。”


    老太太說:“今年是你大哥三十周歲了。”


    老太太說完這些,若有所思。


    說起來,嚴柏宗也十幾年沒過過生日了,家裏人人都過生日,唯獨她不過。


    其實嚴先生去世的第一年,她還是給嚴柏宗準備了生日蛋糕的,但是家裏人祭奠完回來,心情都很沉重,她自己也覺得十分難受,實在沒力氣再去切蛋糕。


    那個蛋糕第二天的時候,大家當早餐吃了。好像也是那一天,嚴柏宗跟她說,以後他的生日都不要過了。


    她那時候覺得孩子也大了,不過生日也罷,不成想成了習慣,一年一年的,竟然都沒人再給他過。十二月初六,在嚴家人心裏就隻是忌日而已。


    如今老大愛上了祁良秦之後,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了活力。從前的都已經過去,或許應該重新開始。尤其是她還記得當初嚴柏宗說的話,說她心裏隻有老二和老三,沒有他。


    她是既生氣又心疼。


    老太太決定今年給嚴柏宗過生日,並且在飯桌上當合所有人的麵對嚴柏宗說了:“你如今也三十整歲了,以前因為你父親的事,你的生日都是不過的。可是他都去這麽多年了,總不能你一輩子不過生日,還是該快快樂樂的,大家樂一場。尤其是如今你有了小秦,給你過個生日,也權當是與過去的你告別,什麽都跟過去不一樣了。”


    老太太這話,暗裏說的其實是嚴柏宗結過婚這件事,說他告別過去,從今以後重新開始,其實是說給祁良秦聽的,怕祁良秦計較。乍然提到自己的過去,嚴柏宗也訕訕的,覺得自己拒絕不了。


    如果拒絕了,好像就在說自己還和過去藕斷絲連似的,這種膈應人的醋,他可不希望祁良秦吃。


    於是他點點頭,說:“我都行。”


    “大哥三十周歲的生日,以前又沒過過,咱們是不是要給補回來?”嚴媛興奮地說:“其實我早就覺得,爸爸過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快記不清了,怎麽還因為這個不給大哥過生日,我想說,又怕提起來你們不高興,我都憋了好久了。”


    “老幺就會來馬後炮,當初知道大哥和良秦在一起,你不也說,我雲南的時候拍照片,就看出他們倆有貓膩了……”嚴鬆偉捏著嗓子學嚴媛說話,氣的嚴媛要打他:“二哥你還是這麽沒正形,怪不得譚小姐看不上你。”


    嚴鬆偉一聽這話,臉上微紅,頗有些不好意思。嚴柏宗說:“隻是眼下年末了,這個月我跟老二都忙。生日的事,咱們自己家裏人過過就算了,別跟上次老二那個生日一樣。”


    嚴鬆偉一聽趕緊點頭:“對對對,搞生日宴太累人了,客人累,我們更累,還得招待。還是我們自家人一起過,溫馨。”


    老太太點頭:“你不覺得委屈,我就沒意見,是你的生日。隻是這是你三十周歲的生日,也不能太隨便了。”老太太說著看向嚴媛他們:“這麽多年沒給你們大哥送過生日禮物,這次一個個都給我好好想想,送點有意思的東西。”


    嚴柏宗笑:“我什麽都不缺。”


    嚴鬆偉說:“現在我們送東西,哪能送到大哥心裏去,想送到大哥心裏去,得良秦送。”


    祁良秦紅著臉,心想我不知道能不能送到他心裏去,但肯定送到他床上去。


    “我的生日禮物已經準備好了,”祁良秦看了嚴柏宗一眼,略有些緊張興奮:“不過我得保密,要做驚喜。”


    嚴柏宗聽了,心髒砰砰直跳,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上來了。祁良秦要送什麽,他知道。


    但是沒人知道他已經知道,包括祁良秦。這讓他心裏更興奮,荷爾蒙分泌的很厲害。


    再也沒有數著日子,倒數著等待那一刻更讓人心癢難耐和興奮的事情了。


    禁欲了那麽久的男人,也不知道爆發起來會是什麽樣。祁良秦的腿微微抖動,看都不敢看嚴柏宗一眼。


    可是他覺得嚴柏宗最近對他有些冷淡,他猜不出原委。他想別到時候他去點火,嚴柏宗卻還是一捆濕柴火,怎麽點都點不著。


    他得在生日之前,把嚴柏宗烘幹,最好成*,一碰就著。


    所以祁良秦打算一切回到最開始,再撩一回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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