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的手放在腰帶處,想要解開,又有些猶豫。其實這也是他心裏不確定,他不知道直男對於男人的屁股到底有沒有興趣。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嚴柏宗對他感興趣,肯定也隻會對他的屁股感興趣,而不會對他的前麵感興趣。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對嚴柏宗來說最最具有吸引力的也就隻有屁股了。瘸子裏頭挑將軍,就這樣試一試吧。


    雖然他對嚴柏宗一直有覬覦之心,但說實在的,自從脫離劇情以後,以他自己的真實自我來麵對嚴柏宗的時候,他這還是頭一遭目的明確的勾引。


    他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嚴柏宗,偷偷籲了一口氣,在想他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


    他當然不是小說裏的那個祁良秦那樣為愛瘋狂不計後果,他之所以冒出這個想法並敢於付諸實踐,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覺得最近嚴柏宗對他很好,他甚至在某種情境之下能夠感受到某種曖昧。


    所以他心裏有些蠢蠢欲動。反正又不是像以前那樣光著身體去抱大腿那麽放肆瘋狂,他完全可以當做是無意的勾引,嚴柏宗就算不喜歡,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於是他裝作往台子上放杯子的功夫,一隻手輕輕劃拉了一下腰帶,被水浸透的浴巾立即沉了下來,嚴柏宗就看見那浴巾從祁良秦的腰間掉落下來,浮在水裏麵,而祁良秦圓潤白皙的蜜桃臀暴露在他眼前,細腰翹臀,實在讓人噴鼻血,他一口茶沒咽下去,卻被嗆到了。那邊祁良秦滿臉通紅地去抓水裏的浴巾,嚴柏宗咳嗽得滿臉通紅。


    “怎麽……怎麽都係不好……”祁良秦滿臉通紅地說,慌手慌腳地在腰間打結:“老掉。”


    “你過來,”嚴柏宗咳嗽著放下杯子,朝他揮了揮手。祁良秦愣了一下,可還是抿著唇走了過去,手裏緊緊抓著浴巾,害怕在嚴柏宗跟前露出前麵的春光。


    嚴柏宗抓住他的浴巾的兩頭,修長的手指靈活,拉緊了浴巾打了個結,祁良秦立即收了一口氣,那腹部便凹了下去,這個動作讓他的腹部看起來更平滑瘦削,嚴柏宗本來低著頭,係好抬頭的時候,眼睛忽然被祁良秦胸前兩點吸引住了,心裏一顫。


    祁良秦作為極品受,身上無一處不是好的,乳/頭除了敏感異常,形狀和色澤也異常勾人,大概動了情,是硬的,很挺,嚴柏宗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從前祁良秦勾引他揉搓的那顆櫻桃。


    那時候的祁良秦反複用手指□□,然後微微張嘴,牙齒咬破了櫻桃,汁液甜美。


    嚴柏宗仿佛被燙到了一半,倏地收回了手,抬頭看祁良秦,眼神羞澀又帶著野心。


    嚴柏宗在想自己怎麽了,他覺得嗓子發幹,喝了幾杯水也不頂用。其實祁良秦上半身一進來的時候就是裸著的,因為都是男人,毫無女性特征,所以他也並未在意。但是現在他發現,他的注意力沒辦法從那兩點移開了。


    人的潛意識真是很可怕的東西。他即便不看祁良秦,隻是餘光朦朧地掃到這個人,也會在白花花的光暈中看到兩點紅。大概是溫泉太容易滋生欲念,嚴家大哥異常驚駭地發現自己有了反應。


    他佯裝鎮定,但是心裏排山倒海。


    他為什麽會有反應,難道隻是因為看了一個男人的乳/頭或者一個性感的屁股?他覺得這實在荒唐,更荒唐地在於以前祁良秦明目張膽地勾引他,他都不為所動,如今好好的不過是發生了一個意外,他就有了這樣驚駭的*。


    他想,他大概和世上所有男人一樣,*憋的太久了,所以輕易破開一道口子,*就洶湧而出。這不是祁良秦的錯,也不是他的錯。這隻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在溫水的浸泡下滋生的本能*。


    他的臉色更沉,借此來掩蓋自己的窘迫和驚慌。而祁良秦看到這樣的嚴柏宗,心裏隻有後悔。


    好後悔,他剛才不該做出那麽唐突的舉動,讓本就有些尷尬的曖昧變成了徹底的尷尬。嚴柏宗為何這麽難看的臉色?他發現自己是故意滑落的浴巾?


    他心中忐忑,因此也不再說話。


    房間裏一片靜謐,甚至可以聽到外頭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熱氣熏的臉龐越來越濕潤,祁良秦發現嚴柏宗端坐在那裏,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龐棱角分明,眉毛濃密,鼻梁高挺,頭發大概比剛認識的時候長了一點,濕漉漉的黑的發亮。他的肩膀那麽寬厚,整個人都給人一種紳士的健壯美。


    這樣的身體是叫祁良秦自慚形穢的。雖然作為受,他的身體或許不需要這樣剛健,但他也是男人,和嚴柏宗相比,他男性的自尊總是叫他自慚形穢,他大概不夠健壯和結實,不夠男人。或許很多人會覺得他不夠陽剛,他記得當初看文的時候,也有很多讀者吐槽祁良秦不夠男人。


    但是嚴柏宗不是天生的同誌啊。如果他和嚴柏宗一樣,是個男性特質滿分的健壯男子,嚴柏宗還會對他生出性上的區分麽,還會喜歡他麽。


    好像也不會。所謂強攻強受,隻適合天生的基佬吧。攻如果以前一直沒有喜歡過男人,是所謂的直男,那他喜歡的對象,肯定也是有某一種女性的特質在,可以是身體,可以是性格,可以是氣質,可以是某瞬間流露出來的感覺。所謂強攻弱受,大概也更合理吧。


    但是祁良秦不覺得自己是弱受,他除了心思細膩,愛有男人味的男人,在現實生活裏,他活的比直男都直男。如今有了美貌,他也不過是個性格溫良的男子而已。他想,他如果更風騷一點,更娘一點,更女人一點,嚴柏宗是會更討厭他,還是更容易對他產生*?


    他剛才做錯了事,他得想辦法彌補。若嚴柏宗因此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從前那樣,那他真的要哭暈在廁所了。


    從天生橋出來,一行人便在附近吃了飯。嚴老太太問嚴媛:“你感覺怎麽樣了,怎麽突然不舒服?”


    “可能是有點高原反應,一進溫泉便有些不舒服。”嚴媛臉色微紅,老太太竟然也沒起疑心。


    她倒是覺得嚴柏宗和祁良秦都沉默了許多,這趟溫泉之旅,真是怪怪的。她想了想,覺得是沒了嚴鬆偉的緣故。


    沒了這個會調節氣氛的二兒子,這一車的人都成了個悶油瓶。嚴媛大概是不舒服,一上車就靠著趙浩眯上了眼睛。趙浩這個人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一路上看起來倒也老實,對媛媛也算是貼心,會照顧人。開車的是嚴柏宗,祁良秦則坐在副駕駛上,低著頭玩手機。


    “小秦啊,老二到地方了麽,他在哪兒落腳來著?”


    “已經到了,剛給我發了信息,你看,他拍的圖片,這就是哈巴雪山,”祁良秦說著便把手機拿給老太太看:“他現在在哈巴村,就在哈巴雪山腳下。”


    老太太看了,笑著埋怨:“這個老二真是的,就知道給你報平安,都想不起來給我們來個電話。”


    祁良秦坐正了,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然後討好似的拿給嚴柏宗看:“大哥你看,鬆偉拍的哈巴雪山。”


    嚴柏宗看了一眼,沒說話,祁良秦就有些訕訕的收回手來。嚴柏宗看了他一眼,補了一句:“挺美的。”


    天色有些陰沉下來,網上搜了一下天氣預報,說傍晚的時候可能有小雨。他們下午又去了幾個藏族居住區逛了逛,打道回府的時候,天上就飄起了小雨。


    下雨的香格裏拉,仿佛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累了一天的嚴家人東倒西歪,都沉沉的不怎麽說話。祁良秦掏出手機來戴上耳機聽歌,嚴柏宗說:“別戴耳機,外放吧,聽聽你都聽什麽歌。”


    祁良秦就將耳機拔了,放了一首歌,《微風細雨》。


    願我是風你是雨,微風盡在細雨裏。


    “這歌聽著好熟悉,”後麵老太太問:“這是誰的歌?”


    “鄧麗君的歌,王菲翻唱的。”


    “鄧麗君,”嚴媛靠在趙浩身上笑著說:“大哥以前上高中那會買過很多王菲的cd。”


    鄧麗君,楊鈺瑩,好像很多直男愛她們這一款的歌聲。而像祁良秦這樣的基佬,好像愛莫文蔚和王菲這樣的歌手更多一點。


    “說起歌手,還是鄧麗君,”老太太說:“你們是沒趕上好時候,沒聽過鄧麗君的現場,那唱功,聽不到她一點換氣的聲音,一場演唱會下來,輕輕鬆鬆,一點疲憊的痕跡都沒有,永遠都是那麽溫柔沉靜,又有天賦又有禮貌。不像現在的歌手,都唱的什麽歌,演唱會跟車禍現場似的,唱不了幾句就喘的不行。”


    “王菲也不錯,”嚴柏宗說:“嗓子好。”


    “她翻唱的幾首鄧麗君的都不錯,你們再聽聽這個。”祁良秦跟獻寶似的切換了一首歌,王菲翻唱的《清平調》,但是這首歌的前半段卻是鄧麗君唱的,據說是鄧麗君隻完成一半的遺作,王菲翻唱的時候補上了後半段。


    老太太靠在車窗上,靜靜地聽著歌,聲音忽然很傷感地說:“當年你們的父親,最愛在家裏放鄧麗君的歌,我唯一聽過的一次鄧麗君的演唱會,就是83年他帶我去新加坡聽的。”


    小雨敲打著車窗,《清平調》唱完了,又自動回到了《微風細雨》上。車裏的氣氛似乎很是傷感,老太太說:“唉,你們的父親到底是沒福氣,沒享過幾天福就去了,以前公司剛創立的時候忙的不行,他總說一家人要出去一起玩,但總沒時間……不然我們一家人一起來這邊,不知道他有多高興。”


    祁良秦心想自己叫老太太這麽傷心真是不應該,想要趕緊把音樂關了,又怕太突兀,抬眼去看旁邊的嚴柏宗,卻見嚴柏宗麵色凝重,一語不發。


    對於嚴家這位長子而言,父親的早逝更是他內心的傷痛吧。或許就是因為嚴老先生去的早,他才早早地穿上了一身鎧甲,早早地成熟,成了嚴家的頂梁柱,再未有過鬆懈和柔軟的時候。


    祁良秦往前看,看到了雲煙彌漫的山穀。有時候一首歌,一部電視劇,一本小說,帶給我們的不隻是那瞬間的癡迷或喜悅,更可能意味著一段回憶,一個人。他也是慶幸的吧,能有這樣的機會認識嚴柏宗,參與到他的生命中來。不管將來如何,大概以後嚴柏宗再聽到這首歌,大概都會想到某一年的某一日,和他坐在一輛車子裏,行走在香格裏拉的微風細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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