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有心要裝可愛。


    他從前是最討厭娘炮的了,也受不了人家裝可愛。他一把年紀,自然也不好意思裝可愛,但是今時今日,他竟然在裝可愛,希望嚴柏宗覺得他有點萌。


    “哎呀,二哥!”嚴媛突然的一聲大叫驚到了所有人。嚴鬆偉抬起頭來:“我說老幺,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


    “二哥,你們戰況也太激烈了吧,”嚴媛說:“你脖子還有胸口上是什麽?”


    嚴鬆偉一聽臉色就變了,趕緊伸手拉了拉衣領,但是他洗了澡出來就忘了這回事,襯衫最上頭兩顆扣子解開了。祁良秦臉瞬間就紅了,在座的都不是什麽童男童女,嚴鬆偉脖子上的那點事,他們肯定都看得清楚,估計還都要賴到他頭上,覺得他床上就是隻狂野的貓。


    上天可見,狂野的是譚青青,他一向走矜持端莊路線,這種到處做記號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就在這個萬分尷尬的時候,卻聽對麵的嚴柏宗一臉純真地說:“他脖子有點過敏。”


    嚴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扭頭去看嚴柏宗:“大哥怎麽知道?”


    “打球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問過他,”嚴柏宗一邊嚼著包子一邊說:“等會去公司的路上你要不往醫院轉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過敏,預防著點,過敏不注意也會出大事,得放心上。”


    嚴鬆偉訕訕地點頭,卻見嚴媛笑著打了一下嚴柏宗的肩膀:“大哥,你到底裝傻還是真傻啊。”


    嚴柏宗很疑惑地看著她,前頭的嚴老太太也悶聲笑了出來:“他是真傻。”


    “怎麽了?不是?”嚴柏宗扭頭去看嚴鬆偉。


    嚴鬆偉低著頭,忍不住也是笑:“是,是。”


    嚴柏宗意識到好像出了什麽問題,看了一圈,目光最後看向祁良秦,祁良秦正低頭喝粥,看見他看過來,趕緊把頭壓的更低了。


    天啊天啊,要不要這麽純情啊,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結婚多年的男人。


    旁邊的嚴媛笑夠了,喘了一口氣,說:“也不怪大哥,大哥估計這輩子還沒有過這麽激烈的體驗。”


    “行了,都是大人了,要在飯桌上討論這個麽?”嚴老太太坐正了身體:“寢不言食不語,吃飯。那個小秦,吃完飯跟我上樓,我有話跟你談。”


    “哦。”祁良秦喝完最後一口小米粥,抬頭看見嚴柏宗狐疑的眼光,剛要躲過去,就見嚴柏宗伸出大拇指,朝他示意著擦了擦嘴角。他趕緊伸手去抹嘴角,結果抹到了一個小米粒,感激地衝著嚴柏宗笑了笑,但是嚴柏宗已經不看他了。


    但是祁良秦還是高興。


    他覺得打了這場球之後,大概很大程度上改良了他在嚴柏宗心裏的印象,嚴柏宗對他親近了不少。


    吃罷飯他就跟著嚴老太太上了樓,嚴老太太自然是要跟他說他和嚴鬆偉那點“閨房樂事”,再三交代他說,年輕人要懂節製,還有就是家裏人多,做事要注意。


    至於做什麽事,自然不明而喻。


    “鬆偉好歹是是個高層領導,以後身上你隨便種,脖子什麽的要露在外頭的,你就別種了吧。”


    至於種什麽,自然也是不明而喻。


    祁良秦一味地點頭稱是,好不容易從老太太房裏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運動的緣故,覺得身上有些疲乏,他回去睡了一會,等到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上哪裏都疼,頭也疼。


    祁良秦生病了。


    春姨和嚴媛都來看他,就連老太太也來了一次,囑咐他吃了藥,老太太走的時候嘴裏還是沒好話:“風吹吹就倒,哪裏像個男人。”


    燒紅了臉的祁良秦訕訕地笑,老太太說:“躺一晌看看,不行趕緊去醫院。”


    春姨遞給他一個體溫計:“含嘴裏,等會看看燒到多少度。”


    今天嚴老太太請了朋友來打麻將,隔著房門都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這群貴婦笑起來很是誇張。他噙著體溫計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


    可能是獨居過的緣故,孤身一人在外的時候,若是碰到感冒發燒,總是會格外淒涼,好像平日裏也沒什麽,一旦生病了,孤單傷感就排山倒海而來,將他吞沒。他都會找幾個綜藝節目看,一個人躺在床上笑的能流眼淚,什麽孤獨傷感都忘了。


    他似乎很會過一天是一天,自己給自己排遣寂寞。未來會怎麽樣,要走哪條路,他也從來不去想。


    如今他覺得懷裏空虛,生病了,懷裏就顯得更寂寞。他摟著被子,覺得還不過癮,就夾住了一個枕頭。


    雖然不是個人,可是也叫他覺得渾身舒服。其實他一直想買個人形抱枕,或者買個玩具熊,他有一顆叫他羞恥的少女心。


    外頭傳來了敲門聲,祁良秦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請進”,那人就推門進來了。


    “媽說你病了?”


    祁良秦一聽那聲音,騰地坐了起來,睜著迷糊糊的眼,看著嚴柏宗,嘴裏還噙著體溫計。


    外頭又傳來了女人的大笑聲,嚴柏宗皺了皺眉,將房門關上,走到他床前站定:“果然是病了,臉都燒紅了,吃藥了麽?”


    嚴柏宗看著他問。


    祁良秦點點頭,覺得說話有點不方便,就把嘴裏的體溫計拿了出來,誰知道嚴柏宗卻伸手拿了過去,看了看:“得去醫院了,都四十度了。”


    祁良秦也有點吃驚,他沒想到會燒到四十度,四十度不會燒壞腦子麽?


    “你穿上衣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躺……”


    “都四十了,還不用?”不知道是不是他燒糊塗了的緣故,嚴柏宗的聲音聽起來毫無威脅性,反而有些關切的意思在裏麵:“別逞強了,早治早好。”


    祁良秦隻好點頭,嚴柏宗說:“我去外頭等你。”


    祁良秦下床穿好衣服,才覺得自己腳上軟,像是踩著棉花,果然是燒的厲害,有些暈眩了。其實他很少生病,偶爾感冒發燒,熬一熬或者吃個藥就好了,上一次去醫院,還要追溯到高中的時候。他穿衣服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發燒了,既然去了醫院,肯定要打針的吧。


    不會像他高中那時候,要他脫了褲子趴在那裏,往屁股上紮針吧。


    他好像是被這個念頭嚇到了,一下子就不敢往外頭走了。在嚴柏宗麵前脫褲子撅屁股,那也太羞恥了吧,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很矜持端莊,他做不出這種事!


    他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想要找一個借口,誰知道不過愣了沒多會,嚴柏宗竟然又進來了,推著門問:“路都走不了了麽?”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祁良秦聽到這句話,心裏忽然一顫,暈暈乎乎地抬起頭來,眼睛迷糊著看向嚴柏宗,也不知道是害臊了,還是發燒燒的,臉上隻是潮紅一片,怔怔地說:“嗯,走不了了。”


    語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上天可鑒,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用這麽黏糯的語氣說話。


    可對方是嚴柏宗啊,他想對嚴柏宗撒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從很久很久之前,遠在另一世,就想對嚴柏宗撒一回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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