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坐擁廣大富饒適宜種植和居住的平原的趙國, 塗國人的國土就十分的貧瘠,多為草原,根本就沒有十分適合種植的土地。


    因此, 很久以前,骨子就流著掠奪血液的塗國人就盯上了趙國的城池、土地、糧食、金銀、乃至於女人,不間斷地騷擾著兩國接壤的地方。


    尤其是到了冬天的時候, 缺少糧食的塗國人總是搞些小動作,行動敏捷的草原遊騎兵時常出沒, 偏偏一下子又抓不到人, 塗國人又死皮賴臉的不認賬, 是趙國人最憎惡的存在。


    兩國之間小摩擦不斷, 跟滾雪球死的, 久而久之,自然就發生了戰爭。


    這幾百年來, 趙國和塗國之間的戰爭有輸有贏,塗國每次被打退簽下和談書後, 總會安分一段日子,然後舊態複發, 偏偏趙國向來重文輕武, 根本沒有辦法一下子就按死塗國。


    同樣的,塗國也沒有辦法, 塗國的國君做夢都在眼饞趙國那肥沃的土地。


    兩國隻能焦灼著。


    隻是,自從宸王離世後, 塗國人還是老一套,表麵上求和,和趙國和談,但是私底下卻是學聰明了, 派了奸細到趙國暗中運作,想要從內部分裂趙國,其心可誅。


    然後,就被發現了。


    但是,這最陰險的就是,塗國新上任的國君可和之前的君王完全不同,更加的卑鄙無恥,死都不承認這派來的奸細、間諜和他們塗國又任何關係,還把事情推給了其他的積弱小國。


    不僅如此,這位新上任的塗國還十分不要臉地發來了消息,表示趙國和塗國幾代交好,如今趙國有難,塗國願意出手相助,聯合趙國一起剿滅這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小國。


    被構陷的積弱小國,“???”


    你這還是人嗎?


    塗國的國君用自己的不要臉表示,隻要有利可圖,他就能夠不要臉。


    林蓁蓁知道這件事情時,表示塗國的國君夠無恥,有當國君的覺悟,轉頭就不遺餘力地打擊塗國派過來的奸細,尤其是對她娘家林家下手後,林蓁蓁是狠狠處理了好幾個人。


    其中,就包括之前故意模仿趙明謙的容貌和行為舉止來“勾引”她的細作。


    這些年來,林蓁蓁一直給自己樹立著癡情王妃的人設,原主也本就寫詩,林蓁蓁來了以後,也沒放棄這個愛好,參加桃林宴後,還會提筆寫上一兩首思念愛人親人的小詩,穩固一下人設。


    沒幾年下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宸王妃對宸王的癡情。


    也正是這份林蓁蓁故意表露出來的“癡情”,塗國人派來的細作就想從這方麵入手,利用情感來作為突破。


    所以,塗國培養了一段日子,準備作為宸王替身的細作就來到了趙國。


    說起這件事情,林蓁蓁就忍不住發笑,見過蠢的,沒見過那麽蠢還那麽油膩的細作,但是增添了不少的趣味性。


    這個過程暫時按下不表,最終這個細作還是被送到了天牢裏盤問,林蓁蓁身邊也多了幾個皇帝派來,美其名曰保護她的侍衛。


    林蓁蓁知道這幾個侍衛是皇帝派來既是保護安全,也是想借此監督她。


    畢竟,做賊心虛的人,總是擔心自己做的虧心事被人、尤其是苦主發現。


    林蓁蓁當然也知道這幾個侍衛的作用,她也不在乎是不是在監督自己,就在那兒吃吃喝喝,偶爾回個娘家看看林以澤,甚至故意在侍衛麵前表現一下自己思念亡夫之情,順便把自己想傳達給皇帝的一些消息給傳回去。


    比如,到了吃荔枝的季節,懷念和宸王一起吃荔枝的日子,不超過三天,皇宮就會送來幾籮筐的荔枝。


    看著林蓁蓁這麽熟練的反利用皇帝派來的人,521:“……”不愧是你,還是熟悉的味道。


    當然,皇帝付出這麽多,也還是有回報,比如被送入天牢的趙明謙本謙。


    ……


    天牢裏。


    趙明謙沒想到自己才恢複了記憶裏,就被人給抓了起來,他當然不爽,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


    趙明謙被一路拖拽,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氣,“本王就是宸王,我……”


    才離開趙明謙嘴巴沒多久臭布條又被覺得吵鬧的侍衛給塞了回去,堵住了趙明謙的叫囂。


    “吵什麽吵,你一個塗國的奸細,還敢冒充我國宸王,趕緊從實招來,不然就等著挨刑罰吧。”


    說這話可不是隨便嚇嚇人的,那領頭的侍衛說著,還拿起旁邊的在碳火裏燒得通紅烙片,嚇唬趙明謙。


    隔著點距離,趙明謙都感覺到那鐵烙片上灼熱的溫度,掙紮,但是大牢裏捆綁犯人用的都是浸泡過水的牛筋,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


    趙明謙:“唔唔唔。”你倒是把我嘴裏堵的東西放開啊!


    “還嘴硬?我還治不了你?”


    “咳咳。”


    一聲咳嗽聲從黑暗處傳來,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被喊作頭的首領瞧著身體不大好,臉色在天牢昏暗的燭火中也蒼白得可怕,聲音嘶啞,顯得有幾分詭異。


    侍衛跟著首領這麽久了,底下的人早就習慣,也沒有害怕,而是十分殷勤地說道,“頭兒,你回來了,今天我們又抓到了一個細作,還膽敢冒充宸王殿下去行刺王妃,被小的幾個當場抓住。”


    “哦?”


    首領來了興趣,用手帕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抬頭看去,正好對上趙明謙的眼睛,拿著手帕的手微微一頓。


    “首領?”


    “咳咳,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


    侍衛沒想太多,乖乖退了出去,臨走前,還給了趙明謙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們頭兒的手段,嘴巴再硬的人,都能被撬開,叫你剛剛不乖乖全都招了。


    趙明謙:“……”你把我的嘴巴都堵住了,我能說什麽?


    還有,他本來就是宸王本人,何談的冒充?


    趙明謙萬萬沒有想到,如何證明自己是自己本人,成為了擺在他麵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但是,他會有這個機會嗎?


    看著就仿佛要命不久矣的首領隨手挑了一條泡在鹽水的鞭子,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手一抖,直接對著趙明謙的臉,抽了過去。


    “啊?!”


    裏麵的慘叫聲傳來,在外麵守著的侍衛麵不改色地站著,對於這些事情,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


    521說道:“主人,趙明謙毀容了?”


    林蓁蓁拿著畫筆的手一頓,卻沒有太多的意外,“下手這麽快?”


    “動手的是姓魏的吧。”


    這些年,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削弱世家的勢力,皇帝可是提拔了不少人上來,其中這位不知道來曆的魏大人就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是。”


    “倒是聰明,”林蓁蓁又蘸取了點顏料,在畫紙上描繪,“這樣一來,也算是暫時保住了趙明謙的一條性命。”


    521莫名其妙:“???”


    “這個姓魏的保趙明謙的性命幹什麽?”


    “誰知道呢,恐怕又是什麽主角光環隨手救下的人長大後,來救男主角之類的套路情節。”


    521回想著邪神的性子,“……不會吧。”


    “可能性可大著呢,”林蓁蓁把畫筆放到旁邊的筆洗裏,不太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畫作,皺眉道,“這蓮花我怎麽畫都不對,果然還是得去大佛寺瞧瞧,近距離賞賞有佛性的蓮花。”


    說完,林蓁蓁就讓下麵的人準備準備,她要去大佛寺住上幾日。


    521:“???”不是,主人您不是才去過,怎麽又去?


    還有,如今還沒有到夏季,你說去佛寺賞蓮花,這借口是不是太過於假了?


    事實上,林蓁蓁是一語成讖。


    等首領走出來,身上還似乎縈繞著血腥味,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我進宮一趟,你把人拉到牢房,稍微處理一下傷口,別讓人死了。”


    “是。”


    等魏姓首領離去,守在外麵的侍衛恭敬的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牢房裏,才回到牢房裏,一眼就看到了被鞭打得失去意識的趙明謙。


    早就處理慣了這些事情,侍衛見怪不怪地把捆著人的繩子解開,兩個人合力把人拖著丟到一個牢房,想到首領的祝福,隨手拿出一個小瓶子往趙明謙露在外麵的傷口上撒了幾下白色的粉末,就當作治療。


    趙明謙被首領嚴刑拷打,隻是看起來是渾身都是傷口,渾身都血淋淋的,其實全都是皮肉傷,最嚴重的說不定就是臉上那道傷口。


    這不,在侍衛往他散金瘡藥粉末離開後,他的意識就已經逐漸蘇醒了。


    另外一邊,魏首領也來到了皇宮複命。


    之前他就是替皇帝辦事才離開的京城,他把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呈上折子,等到皇帝心情不錯的時候,才裝似不經意提起在桃花宴上有人冒充宸王的事情。


    有時候,一個人的說話技巧,說話的順序稍稍改變,說出來的話給人的感覺就會完全不一樣,而這位巍首領,就深諳語言的技巧。


    皇帝一開始確實沒放在心上,魏首領是他一手提拔的,他信任魏首領。


    但是,就在這時,林蓁蓁要去大佛寺的消息後腳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叔母要去大佛寺”


    大佛寺是京城有名的佛寺,從趙國建立時便在了,香火鼎盛,裏麵供奉著無數人的長明燈,宸王妃為宸王點的燈,也在那裏。


    皇帝清楚,每當叔母想念宸王的時候,就會去大佛寺,隻是上月叔父生辰,叔母才去過大佛寺,這次又去,是欲意何為?


    皇帝沉吟片刻,看向站在下首的魏首領,輕聲道,“今日抓的那人,是不是和宸王很像?”


    魏首領袖口中的手捏緊袖子,“陛下……”


    皇帝起身,“罷了,孤還是親自去瞧瞧。”


    天牢裏的味道並不好聞,皇帝來的時候,天早就黑透了,天牢本就光線不充足,點著的燭火也看不太清楚稍微遠點的地方,全都是黑黢黢的。


    因此,黑暗的角落可不少,時常能夠聽到一些齧齒類動物啃食什麽東西的聲音,又或者是聞到一些惡臭的味道。


    天牢的牢房越是深處,裏麵關押的犯人的罪責越深,就越是不可饒恕。


    像是趙明謙這種才被抓過來,什麽罪都還沒有認,還等著後麵的二次、三次審訊的犯人都關在外麵的幾間單人牢房裏。


    趙明謙被鞭打了一頓,渾身都是傷口,稍微一動彈就疼得厲害,皇帝來的時候,他就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


    聽到動靜,趙明謙微微抬起頭,隻看到穿著玄色衣裳的衣擺。


    可能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不用看臉,也不用進入牢房,隻是看這一個身影,皇帝就仿佛確定了這人是誰。


    皇帝沒有說話,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說話,連大喘氣都不敢喘一下。


    站了一會兒,皇帝沒有說話,就往過來的方向走去。


    魏首領還以為皇帝是嫌棄髒,放棄了進去查探,鬆了一口氣,跟了上來,正要開口說些,就聽到耳畔傳來皇帝的聲音。“明日午時,把這群塗國餘孽全都斬首示眾,揚我趙國國威。”


    魏首領沒忍住,詫異抬眸。


    要知道,他們之前抓到的那些塗國細作也都沒有動手殺掉,而是被嚴刑拷打,企圖從中詢問出一些情報,沒想到皇帝突然就下令把人都殺了。


    看魏首領沒有像以前答應馬上答應下來,皇帝看了魏首領一眼。


    魏首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低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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