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琦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魅力四射的逸漒。這是近兩個禮拜來的第四場歌友會,也是這波宣傳的最後一場歌友會。
緹妮的專輯也在上禮拜發行了,因為曉茹的計劃成功,所以緹妮的專輯銷售量也如預期中的理想,甚至她清純的外型,還受到一位名導演的青睞,將來很有可能會進軍大螢幕。對於她擁有如此的成績,佳音公司的全體工作人員都感到非常欣喜;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是逸漒了。
在這場緋聞風暴中,逸漒和緹妮都算是因禍得福吧!
涵琦和逸漒的緋聞一曝光,逸漒每一場的簽名會,或是像今天這樣的歌友會,場場都是人山人海;因為當大家從媒體報導中得知涵琦身兼逸漒的助理和宣傳人員後,全都跑來想一睹她的廬山真麵目,而把會場擠得水泄不通。
涵琦因為工作方便,往往是素淨著一張臉,搭配襯衫和牛仔褲,所以當歌迷看過她以後,大部分的反應都是——剛開始很驚訝,但和涵琦親切地聊天後,就喜歡上她了。
涵琦從不知道她的人緣是這麽地好,逸漒的歌迷不但不討厭她,反而很支持她;甚至還有歌迷寫信到公司來,再三強調涵琦和逸漒是非常登對的,希望他們能趕快結婚!
這些好玩的事,為涵琦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也讓她在忙碌的工作中得到一些調劑。
自從兩個禮拜前,涵琦拒絕了逸漒的求婚以來,他們兩人一直是處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
有時,涵琦甚至覺得逸漒要求過於嚴格,已經有好幾位工作人員被逸漒罵得狗血淋頭,害得她也戰戰兢兢的,唯恐出錯,不斷地忍受逸漒的壞脾氣。
我向往自由,
我不愛停留,
冷酷的我,你曾見過
但是深情又有誰來懂,
別問為什麽,
愛我別說……
涵琦看著逸漒忘情地唱完主打歌——愛我別說——的最後一段,歌詞中的情境,就像是為逸漒量身打造的,難怪逸漒唱起這首歌來,真情流露,台下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節奏一完,台上擠滿了獻花的歌迷;涵琦一轉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曉茹?!”涵琦真的很驚訝能在這兒碰到她;想想她跟著逸漒從北到南奔波,也已經有十來天沒看到曉茹了。
“最近怎樣,還習慣這份工作嗎?”曉茹走到後台,探望涵琦。
“嗯——還好!”
“真的還好?一般的宣傳,剛開始都會有應付不來的感覺,又要接通告,又要打理歌星的日常生活,還要跟節目製作單位打好人際關係……”曉茹一說起她的工作經,就眉飛色舞,一副快樂得不得了的樣子。
“剛開始我也有這種感覺。”涵琦附和著,但她的心思還停留在台上的逸漒身上。“還有,宣傳期一到,常常會找不到時間休息。”
“隻要等宣傳期過了,情況就會好多了。”曉茹以過來人的立場安慰著涵琦。
涵琦點點頭,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舞台上正進行歌迷與逸漒的默契測驗節目,也就是主持人問一些逸漒的興趣、選擇女朋友的條件、基本資料等問題,由逸漒和他的歌迷一起作答;涵琦一邊注意台上的動靜,又怕自己怠慢了曉茹,所以回過頭想繼續跟她聊天沒想到她一轉頭,卻發現曉茹正張大著雙眼,玩味地看著自己。
“你——和大衛——最近發展得如何?”涵琦急中生智,想轉移曉茹的注意力,免得她追問起她剛才的失態。
“什麽發展?”曉茹羞怯地說。
“別不好意思嘛!他最近有沒有約你出去?快告訴我!”涵琦著急地問。
“有啦!”曉茹甜甜地說:“而且,我還發現他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他對我也很體貼。”
“那你有沒有很幸福的感覺啊?”涵琦打趣地說。
“他每天都會在我的桌上擺一朵玫瑰,而且一天換一種顏色。”
“哇!好浪漫啊!”涵琦真的羨慕極了。
“那於佳倩呢?”涵琦忽然想起了她。“她有沒有氣壞了?她不是在暗戀程大哥嗎?她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曉茹的眼中閃著愛的光芒,很驕傲地對涵琦說:“有一次她故意找我麻煩,結果剛巧被大衛碰見,大衛為了我,當場還罵了她一頓;結果,隔天起,她就調到製作部去了。”
“真是太好了!我老早就看不慣她的大小姐作風了,現在,再也沒有人會跟你爭程大哥了,你也不用再忍受她的‘淫威’了!”涵琦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說真的,我覺得大衛實在太完美了,我怕我會配不上他……”曉茹換上了憂容,擔心地說。
“配不上?怎麽會呢?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哪還有什麽配不配的問題,隻有喜不喜歡而已。”
涵琦說完,看見曉茹還是皺著眉頭,於是又說:“再說——我們曉茹才貌雙全、多才多藝:心地善良、溫柔大方、美若天仙,和程大哥可說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曉茹聽完涵琦一連串的形容詞,不覺莞爾,臉上立刻展現笑容。
“那我就等著當你的伴娘喔!”涵琦輕輕地拍了曉茹一下。
曉茹咬著紅唇,臉頰布滿紅雲,羞答答地回答:“還早呢!你別取笑我嘛!”
涵琦看著被自己逗笑的曉茹,非常有成就感,但心中卻跑出了一個念頭——她配得上逸漒嗎?
想起逸漒的涵琦,不免又勾起了對他的好奇心。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看到涵琦以如此謹慎的態度問話,曉茹不禁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態,說:“什麽問題,你問沒關係。”
“我很想了解——逸漒他的過去,呃——我是指他以前或是童年的生活。”涵琦不好意思地說完後,又覺得她的要求太唐突了,馬上又解釋道:“我是無意中聽到逸漒的媽媽在電話答錄機中的留言,而自那以後,逸漒整個人的情緒就變得非常不穩定,連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所以,我才想要請教你的。”
涵琦想起難忘的那一天,在逸漒的答錄機裏重複放著的那則留言,加上他的囈語,所以她才大膽地推測,造成近日來逸漒溢心情不佳的原因,大概就是它吧!
“你也知道蘇阿姨要再婚的稍息?”曉茹語重心長地問。
“嗯——可以告訴我全部的故事嗎?”
曉茹和涵琦就在後台的一個角落找了位子坐下,聊了起來。“蘇大哥小時候一直是跟祖父母住的,我、他和逸菲,也是從那時候就玩在一起了。”曉茹回想起小時候的情景,點點滴滴都充滿著快樂的回憶,她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
“後來——蘇伯父因為生病死了……”
“你是指逸漒的父親?”涵琦感到非常驚訝,而不顧曉茹的感受,逕自打斷她的話。
“對!”曉茹又接著說:“後來,逸漒的祖父母覺得自己的年紀大了,照顧不來兩個小孩,所以蘇大哥的媽媽就把他們兄妹接過去住了。”
“那麽你們不就分開了嗎?”
“唉!因為蘇媽媽總是忙著約會,所以他們兩個還是常被寄放在他們祖父家,所以我們三個又湊在一起了。”
“那逸菲是哪時候死的?”涵琦輕聲問,唯恐會給曉茹帶來痛苦。
“我聽我爸爸說,蘇媽媽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兄妹倆,後來又因為蘇大哥的祖父母也死了,更沒有人可以照顧他們了。”
“他們兄妹不就很可憐?”涵琦不禁生起憐憫之情。
“當時他們真的很可憐。有一次——這是我聽我媽媽說的,當時我太小了,所以記不得。”曉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有一次啊,蘇媽媽又把他們放在家裏,那天的傍晚,蘇大哥帶著逸菲在我家門口出現,說他們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嚇壞了我媽;從此以後,他們倆就常常在蘇媽媽出去後,偷溜到我家來。”
“逸漒他媽媽真的這麽不關心他們啊?”人家不是都說天下父母心嗎?怎麽會有這樣的媽媽?涵琦實在想不通。
“蘇媽媽和蘇爸爸是經由媒人介紹認識的,因為蘇媽媽家裏很窮,所以她就聽從父母的意見嫁給了蘇爸爸;我想,她是窮怕了,所以離婚後,才會一直和別人約會,為的就是要找個有錢人,然後再把自己嫁了。”曉茹緩緩地說著:“你知道他們家離我家有多遠嗎?要換一趟車才能到耶!而且當時蘇大哥才不過十歲,逸菲好像五歲而已。”
“那他們兄妹的感情很深厚嘍!”
“嗯!”曉茹點點頭。
“那逸菲……”
“逸菲因為蘇媽媽疏於照顧而生病了,一直拖到很嚴重了才送醫;因為她得的是血癌,做了六年的治療後,就死了。她死的那一天,剛好是她十五歲的生日。”曉茹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難過地對涵琦說著。
“所以逸漒很恨他媽媽?”涵琦認真地問道。
“如果——逸菲在與死神交戰的最後一天,蘇媽媽沒有缺席的話,我想蘇大哥是不會這麽恨她的!”曉茹心痛地說。
涵琦又想起逸漒曾說過他不是個婚姻的信仰者,難道是跟他的父母親有關?!
“逸漒的爸媽為什麽離婚?”涵琦問完,才又想起這問題很突兀,忙道:“可以跟我說逸漒的父母為什麽離婚嗎?”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蘇媽媽好像不適合結婚,她到目前為止,結了兩次婚,但是都以離婚收場。”曉茹評論著。
“那麽,這次是她第三次結婚嘍?”
“對啊!”曉茹對涵琦笑了笑,然後又說:“其實大人合下來,離婚是無所謂,重要的是別傷害到小孩子。”
“你想,逸漒他讚助育幼院的動機,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遭遇?”涵琦看著曉茹,認真地問。
“看來,你已經非常了解蘇大哥了!趕快從實招來吧!”曉茹作勢要搔涵琦的癢。
她和逸漒的事,涵琦隻告訴淑芳,其他人,她都是三緘其口;如今,當涵琦麵對曉茹的關心,知道她是那麽地照顧自己,因此忍不住想把她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事全告訴她……
逸漒結束了國內的第一波宣傳活動,而主打歌因為他獨特的嗓音,再加上他的個人魅力,在短短的一個半月內,創造了六白金的佳績;這也就是說,台灣有三十萬人在聽逸漒的歌!但是,對逸漒而言,這個令人稱羨的成績,怎麽也掃不走近日來堆積在他心中的陰霾。
因為宣傳已經到了一個段落,逸漒此刻才能安穩地躺在床上聽著歌劇,回想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這個“自省”的習慣,是逸漒二十多年來從未中斷過的。
首先,在他腦海中浮現的是他母親的那則留言。
自從他母親第一次將他和他妹妹留在家中起,逸漒就了解到,他母親對他和他妹妹的愛,根本不及母親愛她自己的百分之一;所以,逸漒早已認清他母親——永遠不會像別人的母親一樣疼愛自己小孩!
逸漒想起他和逸菲兩人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當時他們兩個就像孤兒一樣,永遠吃不到一頓熱的飯菜,也看不到媽媽為他們做的便當。他們的母親永遠都在為自己而忙,即使是在逸菲病得很嚴重的時候,她竟跟她新認識的男友在美國度假哩!
逸漒很想問他母親,既然不愛他們,為什麽要生下他們?不過,他的問題始終沒有問出口;因為從逸菲死的那天起,逸漒就決定不再跟她說話了,而且,他也決定不再為她流一滴眼淚。
但為什麽他母親在那麽久沒有跟他聯絡之後,又打電話通知他再婚的消息?對於這件事,逸漒感到非常疑惑;又,如果她沒有打電話來,他就不會酗酒,更不會有那件使自己後悔的事發生了。不過,由此事得知,他對母親的恨,還不到極限,否則,他不是決定不再為她掉一滴眼淚的嗎?但又為什麽會為了她再婚的事而酗酒?逸漒感到十分懊惱。
至於涵琦那件事……逸漒的思維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如果不是喝了點酒,他是絕不會讓它發生的!不過,在發生這件事之前,他對涵琦的感覺是有點不一樣;她天天跟著他,可說是形影不離,而逸漒自認是個有感情的動物,所以,對於涵琦,可能是日久生情吧!至於那是一份什麽情,他自己也不確定,反正跟對曉茹的感覺不一樣就是了。
但是,在涵琦說了那番話後,逸漒的自尊心嚴重受挫。或許有些男人很習慣發生“一夜情”,或是“one night stand”,但是逸漒是絕對不能忍受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雖然他並不打算結婚,但這種觀念,他還是無法建立。
想不到涵琦是個思想、行為均前衛的女孩!也想不到他隻是她諸多的尋歡對象之一——對於這件事,逸漒是愈想愈氣!
今天再不跟他說,那就來不及了!
這個禮拜來,涵琦的媽媽都會在每天早上九點準時打電話給她,為此,涵琦早早就出了門,故意不接她媽媽的電話。可是剛忙完逸漒的宣傳,她實在累壞了,隻想好好待在家裏休息,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也因此,她還是難逃她媽媽的嘮叨。
她媽媽每次談的,都是千篇一律,不外乎就是打聽她和逸漒的事,再不就是要涵琦帶逸漒回家一趟,讓她爸爸看看。麵對媽媽的嘮叨,涵琦實在感到厭煩,因為她不能告訴母親她和逸漒之間並沒有什麽,因此,她隻能每天跟母親打哈哈,拖一天算一天。
想不到昨天涵琦一拿起電話,傳來的聲音居然是她爸爸的;他對涵琦下了最後通牒——不是涵琦帶逸漒回家,就是她爸、媽自己上台北來。因為這件事關係到逸漒,涵琦不能任意決定,所以,她想在問過逸漒後,再給她爸爸答覆。
逸漒在宣傳期間的行程,本來是沒有這場歌友簽名會的,但是這是緹妮的第一場歌友簽名會,所以逸漒向公司要求,自願出席,就當是幫緹妮造勢;也因此,逸漒才會將自己的假期延後一天,而特地到會場為他的幹妹妹緹妮獻花。
本來說好隻是獻花而已,所以涵琦想,應該一、二十分鍾就可以離開;想不到現場是大排長龍,熱情的歌迷早就把場地擠得水泄不通了。逸漒在觀眾熱情的要求下,隻好為歌迷簽完名後才離開。
涵琦眼看著湧入簽名會的歌迷愈來愈多,心裏感到萬分慌張。如果她今天再不問逸漒的意見的話,她爸媽一定會衝上台北來,而當他們看不到逸漒,那她的謊言就穿梆了。
雖然最近她和逸漒的關係有點緊張,但涵琦想,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才對!都怪她當初太早跟她媽媽說休假的事,不然,她就可以拿工作太忙當擋箭牌了。
“涵琦,幫我到車上拿件外套好不好?拜托啦!因為冷氣太強,我怕緹妮會感冒!我在這裏幫忙緹妮,順便幫你看你的逸漒,等你喔!”緹妮的宣傳——小陳,向涵琦苦苦哀求著。
“好……”涵琦應允後,便下樓去取外套,一邊在心中咀嚼小陳的話——你的逸漒……
難道她在工作上擁有逸漒就滿足了嗎?有時涵琦會興起後悔的念頭——後悔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如果那時候她答應了,至少她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隨即涵琦又告訴自己:何必自欺欺人呢?
涵琦是在沉思的狀態下,下樓拿了衣服,然後又來到會場;就在她把衣服交給小陳的同時,卻發現逸漒已經離開會場了。涵琦匆忙地趕去休息室,深怕逸漒已經自行離開;完全沒想到她是搭逸漒的車來的,所以他是不可能會丟下她而自行走人的。
“逸漒!”涵琦慌張地進了休息室。
原本就很緊張的涵琦,這會兒她的心跳得更快,快到令涵琦以為會在下一秒就停止了!
涵琦絕沒想到她會那麽幸運,很快就可以找到逸漒,而且還是隻穿了一條長褲的他;望著他赤裸、強壯的胸膛,涵琦隻能張著小嘴,不能控製地讓紅雲布滿了原本雪白的臉龐。
“有事嗎?”逸漒不慌不忙地迎住涵琦訝異的眼光。
“對不起——我不曉得你在換衣服……”涵琦馬上低下了頭,唯唯諾諾地回答。
“你是因為看到我打赤膊才臉紅的嗎?”逸漒將眼光停留在涵琦的臉上,這令涵琦感到一股臊熱,仿佛就要將自己融化了一般。
“我……”涵琦極力在腦海中搜索適當的理由來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一聽到自己混亂的心跳聲,涵琦的思緒也被打斷了。
“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琦琦……”逸漒逼近涵琦的臉,挑逗地對她說。
涵琦對逸漒的舉動非常不解,抬起頭,驚訝地望住逸漒,而他剛才對她親昵的稱呼,令涵琦又想起了那一夜……
“像你這種貪婪於一夜情的女人,居然也會臉紅?怎麽樣——你最近擄獲的獵物,作愛技巧有沒有比我好?”
原來他是在講這個,看來,他真的相信她是一個“花花公主”!
“怎麽?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涵琦決定冷靜地回擊他,讓他更加相信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主”。
“怎麽會呢?”逸漒有點招架不住。
“我還是先出去好了,等你換好衣服,我再進來。”涵琦看著逸漒說;雖然臉上已經換上自信的笑容,但是涵琦心裏頭還是非常緊張的。
“別急嘛!”逸漒邊說,邊靠近涵琦,而眼中漾滿迷蒙的光采;涵琦害怕地一直向後退,直到她的身體已經抵著牆麵。
“那一天,我們都喝了酒……”逸漒舉起他的手,輕輕撫過涵琦的秀發,然後到達她敏感的耳垂。“今天我們都很清醒,何不再來一次?我保證會讓你更加滿足的?”
說完,他的雙手開始不安分地遊移在涵琦的身上;雖然她不斷告誡自己要阻止他,但是本能的欲望卻不自覺地回應著他。
“你喜歡我這樣做,對吧?”逸漒的耳語讓涵琦感到不可思議的快樂,涵琦不禁打了個哆嗦。
逸漒輕吻著涵琦的耳垂,然後沿著滑柔的頸項來到了她的胸前;逸漒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襯衣,然後迅速地握住那分溫熱。
“嗯——逸漒……”涵琦滿足地輕吟著。
受到涵琦的鼓勵,逸漒心中的悸動再也不能壓抑;他的唇離開了涵琦濕潤的紅唇,含住了她的乳房。
“琦琦——你好美喔……”逸漒含糊地說著。
涵琦的腦中一片空白,此刻,她什麽都不能想,隻能靠著本能的欲望靠他更近、更近……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逸漒首先恢複意識,張開眼,卻看見涵琦陶醉地緊閉著雙眼,以及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心中又是一陣的懊惱。
“涵琦,你出去!”逸漒看著涵琦,以顫抖的語調吼了出來。
涵琦聽到他的吼聲後,仿佛從七彩的天堂墜入地獄般難受,她緩緩地張開眼,目光渙散地看著逸漒——他的眼中明明還有激情,但是他的人與他的心卻離她好遠……涵琦麵對不斷傳來的敲門聲與逸漒的怒氣,不知所措。
“外麵有人——我怎麽出去……”涵琦小聲地說。
逸漒背對涵琦穿上了他的衣服,然後用已經恢複的冷靜語氣對涵琦說:
“你不是有事找我?”
“嗯……”涵琦的眼睛還是不能控製地看著他稱得上誘人的身軀與臀部,心中的欲望還沒完全冷卻。
“你說啊……”逸漒穿上一件平常的家居服轉了過來。
“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隻要不是像剛才那種事,我願意聽聽。”逸漒的口氣好像剛才那一幕全都是涵琦的錯似的。
“剛才——是你先開始的。”涵琦委屈地說。
“喔!是嗎?一夜情小姐……”他揚了揚眉,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涵琦的心宛如被千萬支箭射穿般的難過。難道就因為她說她不把那一夜放在心上,就要被他當成妓女,成為他泄欲的工具嗎?或者她就該忍受像他剛才那樣,挑起了她的欲望後,又馬上澆熄它,全不顧及她的感受;事後,還說得像是她不知廉恥地勾引了他一般!
“放心——不是的,再說,通常我隻玩一次而已;跟同一個人玩兩次相同的遊戲,有什麽意思?”涵琦隻想保住最後的自尊,所以她用著很老練的語氣對著自大的逸漒道。
逸漒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望著眼前這位剛剛還在自己懷中喘息的女子,什麽話都沒說。
“我想找你幫的忙是——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一趟?”涵琦一氣嗬成地對逸漒提出自己的請求。
“回家?”逸漒感到疑惑。
“對!還記得曉茹的計劃嗎?”涵琦看了逸漒一眼。
“嗯……”逸漒點了個頭,表示他沒忘。
“當初,我之所以會答應充當你的女朋友,除了幫你之外,主要也是因為我需要一個擋箭牌。”
逸漒看著涵琦出了神:心中納悶著,眼前的這位女子,真可說是“千麵女郎”!有時是公事公辦的上班族,有時又是熱情如火的女郎,而現在,她又是位穩重、端莊的少女……逸漒對她多重的風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議!
“現在,我父母要我帶你回家讓他們瞧瞧,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跟我回雲林一趟,隻要一天的時間就夠了。”
她說了一長串,逸漒還是不懂他為什麽要跟她回家,大概是因為剛才他在冥想,所以漏了些什麽。
“為什麽是我?”逸漒提出他的質疑。
“因為我們的緋聞上了報,我家裏都知道你了,所以你必須充當我的男友跟我回家一趟;不然,我就得回家相親、結婚去了。”
逸漒想不到像她這樣開放的女孩,居然也難逃相親的命運;可是一想到她對他的傷害——隻當他是她尋歡的工具,他就想狠狠地拒絕她,讓她就此去相親結婚吧!但是無奈,他欠她一個人情,隻好答應了她的要求。反正從明天起,他就開始休假,這一趟,就算是去南部散散心吧!
“我的宣傳服換下來了,待會兒記得拿去洗。”逸漒在涵琦打開門時說道,語氣平淡得讓涵琦對他毫不考慮就答應她的請求,感到不安。
涵琦在得到逸漒的首肯後,迫不及待地開了門出去,準備打電話給她的父母,告知他們明天回去的消息。
逸漒在涵琦離去後,獨自麵對自己……
為什麽她總是能燃起他最深處的欲望?就連剛剛他赤裸的胸膛貼著她豐滿的乳房,親吻著她小巧、豐潤的唇所引起的蠢動,到現在都還無法消除。逸漒非常不解地想著,難道他已經愛上了她美麗的身軀?不然,為什麽隻要有她在場,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她?
雖然最近涵琦在工作上的表現很正常,但是逸漒還是覺得自己的工作情緒已經受到了影響。更糟的是,逸漒常常會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找尋她的倩影,或是專心聆聽她用低柔的嗓音親切地跟工作人員說話;對於自己這些陌生的反應,逸漒真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還好,他就要休假了!逸漒想,休假的這段時間,他應該可以忘掉涵琦對他的傷害與吸引力,也不會再讓自己的思緒盲目地跟隨著她的身影轉了。
緹妮的專輯也在上禮拜發行了,因為曉茹的計劃成功,所以緹妮的專輯銷售量也如預期中的理想,甚至她清純的外型,還受到一位名導演的青睞,將來很有可能會進軍大螢幕。對於她擁有如此的成績,佳音公司的全體工作人員都感到非常欣喜;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是逸漒了。
在這場緋聞風暴中,逸漒和緹妮都算是因禍得福吧!
涵琦和逸漒的緋聞一曝光,逸漒每一場的簽名會,或是像今天這樣的歌友會,場場都是人山人海;因為當大家從媒體報導中得知涵琦身兼逸漒的助理和宣傳人員後,全都跑來想一睹她的廬山真麵目,而把會場擠得水泄不通。
涵琦因為工作方便,往往是素淨著一張臉,搭配襯衫和牛仔褲,所以當歌迷看過她以後,大部分的反應都是——剛開始很驚訝,但和涵琦親切地聊天後,就喜歡上她了。
涵琦從不知道她的人緣是這麽地好,逸漒的歌迷不但不討厭她,反而很支持她;甚至還有歌迷寫信到公司來,再三強調涵琦和逸漒是非常登對的,希望他們能趕快結婚!
這些好玩的事,為涵琦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也讓她在忙碌的工作中得到一些調劑。
自從兩個禮拜前,涵琦拒絕了逸漒的求婚以來,他們兩人一直是處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
有時,涵琦甚至覺得逸漒要求過於嚴格,已經有好幾位工作人員被逸漒罵得狗血淋頭,害得她也戰戰兢兢的,唯恐出錯,不斷地忍受逸漒的壞脾氣。
我向往自由,
我不愛停留,
冷酷的我,你曾見過
但是深情又有誰來懂,
別問為什麽,
愛我別說……
涵琦看著逸漒忘情地唱完主打歌——愛我別說——的最後一段,歌詞中的情境,就像是為逸漒量身打造的,難怪逸漒唱起這首歌來,真情流露,台下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節奏一完,台上擠滿了獻花的歌迷;涵琦一轉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曉茹?!”涵琦真的很驚訝能在這兒碰到她;想想她跟著逸漒從北到南奔波,也已經有十來天沒看到曉茹了。
“最近怎樣,還習慣這份工作嗎?”曉茹走到後台,探望涵琦。
“嗯——還好!”
“真的還好?一般的宣傳,剛開始都會有應付不來的感覺,又要接通告,又要打理歌星的日常生活,還要跟節目製作單位打好人際關係……”曉茹一說起她的工作經,就眉飛色舞,一副快樂得不得了的樣子。
“剛開始我也有這種感覺。”涵琦附和著,但她的心思還停留在台上的逸漒身上。“還有,宣傳期一到,常常會找不到時間休息。”
“隻要等宣傳期過了,情況就會好多了。”曉茹以過來人的立場安慰著涵琦。
涵琦點點頭,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舞台上正進行歌迷與逸漒的默契測驗節目,也就是主持人問一些逸漒的興趣、選擇女朋友的條件、基本資料等問題,由逸漒和他的歌迷一起作答;涵琦一邊注意台上的動靜,又怕自己怠慢了曉茹,所以回過頭想繼續跟她聊天沒想到她一轉頭,卻發現曉茹正張大著雙眼,玩味地看著自己。
“你——和大衛——最近發展得如何?”涵琦急中生智,想轉移曉茹的注意力,免得她追問起她剛才的失態。
“什麽發展?”曉茹羞怯地說。
“別不好意思嘛!他最近有沒有約你出去?快告訴我!”涵琦著急地問。
“有啦!”曉茹甜甜地說:“而且,我還發現他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他對我也很體貼。”
“那你有沒有很幸福的感覺啊?”涵琦打趣地說。
“他每天都會在我的桌上擺一朵玫瑰,而且一天換一種顏色。”
“哇!好浪漫啊!”涵琦真的羨慕極了。
“那於佳倩呢?”涵琦忽然想起了她。“她有沒有氣壞了?她不是在暗戀程大哥嗎?她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曉茹的眼中閃著愛的光芒,很驕傲地對涵琦說:“有一次她故意找我麻煩,結果剛巧被大衛碰見,大衛為了我,當場還罵了她一頓;結果,隔天起,她就調到製作部去了。”
“真是太好了!我老早就看不慣她的大小姐作風了,現在,再也沒有人會跟你爭程大哥了,你也不用再忍受她的‘淫威’了!”涵琦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說真的,我覺得大衛實在太完美了,我怕我會配不上他……”曉茹換上了憂容,擔心地說。
“配不上?怎麽會呢?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哪還有什麽配不配的問題,隻有喜不喜歡而已。”
涵琦說完,看見曉茹還是皺著眉頭,於是又說:“再說——我們曉茹才貌雙全、多才多藝:心地善良、溫柔大方、美若天仙,和程大哥可說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曉茹聽完涵琦一連串的形容詞,不覺莞爾,臉上立刻展現笑容。
“那我就等著當你的伴娘喔!”涵琦輕輕地拍了曉茹一下。
曉茹咬著紅唇,臉頰布滿紅雲,羞答答地回答:“還早呢!你別取笑我嘛!”
涵琦看著被自己逗笑的曉茹,非常有成就感,但心中卻跑出了一個念頭——她配得上逸漒嗎?
想起逸漒的涵琦,不免又勾起了對他的好奇心。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看到涵琦以如此謹慎的態度問話,曉茹不禁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態,說:“什麽問題,你問沒關係。”
“我很想了解——逸漒他的過去,呃——我是指他以前或是童年的生活。”涵琦不好意思地說完後,又覺得她的要求太唐突了,馬上又解釋道:“我是無意中聽到逸漒的媽媽在電話答錄機中的留言,而自那以後,逸漒整個人的情緒就變得非常不穩定,連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所以,我才想要請教你的。”
涵琦想起難忘的那一天,在逸漒的答錄機裏重複放著的那則留言,加上他的囈語,所以她才大膽地推測,造成近日來逸漒溢心情不佳的原因,大概就是它吧!
“你也知道蘇阿姨要再婚的稍息?”曉茹語重心長地問。
“嗯——可以告訴我全部的故事嗎?”
曉茹和涵琦就在後台的一個角落找了位子坐下,聊了起來。“蘇大哥小時候一直是跟祖父母住的,我、他和逸菲,也是從那時候就玩在一起了。”曉茹回想起小時候的情景,點點滴滴都充滿著快樂的回憶,她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
“後來——蘇伯父因為生病死了……”
“你是指逸漒的父親?”涵琦感到非常驚訝,而不顧曉茹的感受,逕自打斷她的話。
“對!”曉茹又接著說:“後來,逸漒的祖父母覺得自己的年紀大了,照顧不來兩個小孩,所以蘇大哥的媽媽就把他們兄妹接過去住了。”
“那麽你們不就分開了嗎?”
“唉!因為蘇媽媽總是忙著約會,所以他們兩個還是常被寄放在他們祖父家,所以我們三個又湊在一起了。”
“那逸菲是哪時候死的?”涵琦輕聲問,唯恐會給曉茹帶來痛苦。
“我聽我爸爸說,蘇媽媽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兄妹倆,後來又因為蘇大哥的祖父母也死了,更沒有人可以照顧他們了。”
“他們兄妹不就很可憐?”涵琦不禁生起憐憫之情。
“當時他們真的很可憐。有一次——這是我聽我媽媽說的,當時我太小了,所以記不得。”曉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有一次啊,蘇媽媽又把他們放在家裏,那天的傍晚,蘇大哥帶著逸菲在我家門口出現,說他們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嚇壞了我媽;從此以後,他們倆就常常在蘇媽媽出去後,偷溜到我家來。”
“逸漒他媽媽真的這麽不關心他們啊?”人家不是都說天下父母心嗎?怎麽會有這樣的媽媽?涵琦實在想不通。
“蘇媽媽和蘇爸爸是經由媒人介紹認識的,因為蘇媽媽家裏很窮,所以她就聽從父母的意見嫁給了蘇爸爸;我想,她是窮怕了,所以離婚後,才會一直和別人約會,為的就是要找個有錢人,然後再把自己嫁了。”曉茹緩緩地說著:“你知道他們家離我家有多遠嗎?要換一趟車才能到耶!而且當時蘇大哥才不過十歲,逸菲好像五歲而已。”
“那他們兄妹的感情很深厚嘍!”
“嗯!”曉茹點點頭。
“那逸菲……”
“逸菲因為蘇媽媽疏於照顧而生病了,一直拖到很嚴重了才送醫;因為她得的是血癌,做了六年的治療後,就死了。她死的那一天,剛好是她十五歲的生日。”曉茹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難過地對涵琦說著。
“所以逸漒很恨他媽媽?”涵琦認真地問道。
“如果——逸菲在與死神交戰的最後一天,蘇媽媽沒有缺席的話,我想蘇大哥是不會這麽恨她的!”曉茹心痛地說。
涵琦又想起逸漒曾說過他不是個婚姻的信仰者,難道是跟他的父母親有關?!
“逸漒的爸媽為什麽離婚?”涵琦問完,才又想起這問題很突兀,忙道:“可以跟我說逸漒的父母為什麽離婚嗎?”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蘇媽媽好像不適合結婚,她到目前為止,結了兩次婚,但是都以離婚收場。”曉茹評論著。
“那麽,這次是她第三次結婚嘍?”
“對啊!”曉茹對涵琦笑了笑,然後又說:“其實大人合下來,離婚是無所謂,重要的是別傷害到小孩子。”
“你想,逸漒他讚助育幼院的動機,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遭遇?”涵琦看著曉茹,認真地問。
“看來,你已經非常了解蘇大哥了!趕快從實招來吧!”曉茹作勢要搔涵琦的癢。
她和逸漒的事,涵琦隻告訴淑芳,其他人,她都是三緘其口;如今,當涵琦麵對曉茹的關心,知道她是那麽地照顧自己,因此忍不住想把她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事全告訴她……
逸漒結束了國內的第一波宣傳活動,而主打歌因為他獨特的嗓音,再加上他的個人魅力,在短短的一個半月內,創造了六白金的佳績;這也就是說,台灣有三十萬人在聽逸漒的歌!但是,對逸漒而言,這個令人稱羨的成績,怎麽也掃不走近日來堆積在他心中的陰霾。
因為宣傳已經到了一個段落,逸漒此刻才能安穩地躺在床上聽著歌劇,回想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這個“自省”的習慣,是逸漒二十多年來從未中斷過的。
首先,在他腦海中浮現的是他母親的那則留言。
自從他母親第一次將他和他妹妹留在家中起,逸漒就了解到,他母親對他和他妹妹的愛,根本不及母親愛她自己的百分之一;所以,逸漒早已認清他母親——永遠不會像別人的母親一樣疼愛自己小孩!
逸漒想起他和逸菲兩人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當時他們兩個就像孤兒一樣,永遠吃不到一頓熱的飯菜,也看不到媽媽為他們做的便當。他們的母親永遠都在為自己而忙,即使是在逸菲病得很嚴重的時候,她竟跟她新認識的男友在美國度假哩!
逸漒很想問他母親,既然不愛他們,為什麽要生下他們?不過,他的問題始終沒有問出口;因為從逸菲死的那天起,逸漒就決定不再跟她說話了,而且,他也決定不再為她流一滴眼淚。
但為什麽他母親在那麽久沒有跟他聯絡之後,又打電話通知他再婚的消息?對於這件事,逸漒感到非常疑惑;又,如果她沒有打電話來,他就不會酗酒,更不會有那件使自己後悔的事發生了。不過,由此事得知,他對母親的恨,還不到極限,否則,他不是決定不再為她掉一滴眼淚的嗎?但又為什麽會為了她再婚的事而酗酒?逸漒感到十分懊惱。
至於涵琦那件事……逸漒的思維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如果不是喝了點酒,他是絕不會讓它發生的!不過,在發生這件事之前,他對涵琦的感覺是有點不一樣;她天天跟著他,可說是形影不離,而逸漒自認是個有感情的動物,所以,對於涵琦,可能是日久生情吧!至於那是一份什麽情,他自己也不確定,反正跟對曉茹的感覺不一樣就是了。
但是,在涵琦說了那番話後,逸漒的自尊心嚴重受挫。或許有些男人很習慣發生“一夜情”,或是“one night stand”,但是逸漒是絕對不能忍受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雖然他並不打算結婚,但這種觀念,他還是無法建立。
想不到涵琦是個思想、行為均前衛的女孩!也想不到他隻是她諸多的尋歡對象之一——對於這件事,逸漒是愈想愈氣!
今天再不跟他說,那就來不及了!
這個禮拜來,涵琦的媽媽都會在每天早上九點準時打電話給她,為此,涵琦早早就出了門,故意不接她媽媽的電話。可是剛忙完逸漒的宣傳,她實在累壞了,隻想好好待在家裏休息,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也因此,她還是難逃她媽媽的嘮叨。
她媽媽每次談的,都是千篇一律,不外乎就是打聽她和逸漒的事,再不就是要涵琦帶逸漒回家一趟,讓她爸爸看看。麵對媽媽的嘮叨,涵琦實在感到厭煩,因為她不能告訴母親她和逸漒之間並沒有什麽,因此,她隻能每天跟母親打哈哈,拖一天算一天。
想不到昨天涵琦一拿起電話,傳來的聲音居然是她爸爸的;他對涵琦下了最後通牒——不是涵琦帶逸漒回家,就是她爸、媽自己上台北來。因為這件事關係到逸漒,涵琦不能任意決定,所以,她想在問過逸漒後,再給她爸爸答覆。
逸漒在宣傳期間的行程,本來是沒有這場歌友簽名會的,但是這是緹妮的第一場歌友簽名會,所以逸漒向公司要求,自願出席,就當是幫緹妮造勢;也因此,逸漒才會將自己的假期延後一天,而特地到會場為他的幹妹妹緹妮獻花。
本來說好隻是獻花而已,所以涵琦想,應該一、二十分鍾就可以離開;想不到現場是大排長龍,熱情的歌迷早就把場地擠得水泄不通了。逸漒在觀眾熱情的要求下,隻好為歌迷簽完名後才離開。
涵琦眼看著湧入簽名會的歌迷愈來愈多,心裏感到萬分慌張。如果她今天再不問逸漒的意見的話,她爸媽一定會衝上台北來,而當他們看不到逸漒,那她的謊言就穿梆了。
雖然最近她和逸漒的關係有點緊張,但涵琦想,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才對!都怪她當初太早跟她媽媽說休假的事,不然,她就可以拿工作太忙當擋箭牌了。
“涵琦,幫我到車上拿件外套好不好?拜托啦!因為冷氣太強,我怕緹妮會感冒!我在這裏幫忙緹妮,順便幫你看你的逸漒,等你喔!”緹妮的宣傳——小陳,向涵琦苦苦哀求著。
“好……”涵琦應允後,便下樓去取外套,一邊在心中咀嚼小陳的話——你的逸漒……
難道她在工作上擁有逸漒就滿足了嗎?有時涵琦會興起後悔的念頭——後悔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如果那時候她答應了,至少她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隨即涵琦又告訴自己:何必自欺欺人呢?
涵琦是在沉思的狀態下,下樓拿了衣服,然後又來到會場;就在她把衣服交給小陳的同時,卻發現逸漒已經離開會場了。涵琦匆忙地趕去休息室,深怕逸漒已經自行離開;完全沒想到她是搭逸漒的車來的,所以他是不可能會丟下她而自行走人的。
“逸漒!”涵琦慌張地進了休息室。
原本就很緊張的涵琦,這會兒她的心跳得更快,快到令涵琦以為會在下一秒就停止了!
涵琦絕沒想到她會那麽幸運,很快就可以找到逸漒,而且還是隻穿了一條長褲的他;望著他赤裸、強壯的胸膛,涵琦隻能張著小嘴,不能控製地讓紅雲布滿了原本雪白的臉龐。
“有事嗎?”逸漒不慌不忙地迎住涵琦訝異的眼光。
“對不起——我不曉得你在換衣服……”涵琦馬上低下了頭,唯唯諾諾地回答。
“你是因為看到我打赤膊才臉紅的嗎?”逸漒將眼光停留在涵琦的臉上,這令涵琦感到一股臊熱,仿佛就要將自己融化了一般。
“我……”涵琦極力在腦海中搜索適當的理由來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一聽到自己混亂的心跳聲,涵琦的思緒也被打斷了。
“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琦琦……”逸漒逼近涵琦的臉,挑逗地對她說。
涵琦對逸漒的舉動非常不解,抬起頭,驚訝地望住逸漒,而他剛才對她親昵的稱呼,令涵琦又想起了那一夜……
“像你這種貪婪於一夜情的女人,居然也會臉紅?怎麽樣——你最近擄獲的獵物,作愛技巧有沒有比我好?”
原來他是在講這個,看來,他真的相信她是一個“花花公主”!
“怎麽?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涵琦決定冷靜地回擊他,讓他更加相信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主”。
“怎麽會呢?”逸漒有點招架不住。
“我還是先出去好了,等你換好衣服,我再進來。”涵琦看著逸漒說;雖然臉上已經換上自信的笑容,但是涵琦心裏頭還是非常緊張的。
“別急嘛!”逸漒邊說,邊靠近涵琦,而眼中漾滿迷蒙的光采;涵琦害怕地一直向後退,直到她的身體已經抵著牆麵。
“那一天,我們都喝了酒……”逸漒舉起他的手,輕輕撫過涵琦的秀發,然後到達她敏感的耳垂。“今天我們都很清醒,何不再來一次?我保證會讓你更加滿足的?”
說完,他的雙手開始不安分地遊移在涵琦的身上;雖然她不斷告誡自己要阻止他,但是本能的欲望卻不自覺地回應著他。
“你喜歡我這樣做,對吧?”逸漒的耳語讓涵琦感到不可思議的快樂,涵琦不禁打了個哆嗦。
逸漒輕吻著涵琦的耳垂,然後沿著滑柔的頸項來到了她的胸前;逸漒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襯衣,然後迅速地握住那分溫熱。
“嗯——逸漒……”涵琦滿足地輕吟著。
受到涵琦的鼓勵,逸漒心中的悸動再也不能壓抑;他的唇離開了涵琦濕潤的紅唇,含住了她的乳房。
“琦琦——你好美喔……”逸漒含糊地說著。
涵琦的腦中一片空白,此刻,她什麽都不能想,隻能靠著本能的欲望靠他更近、更近……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逸漒首先恢複意識,張開眼,卻看見涵琦陶醉地緊閉著雙眼,以及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心中又是一陣的懊惱。
“涵琦,你出去!”逸漒看著涵琦,以顫抖的語調吼了出來。
涵琦聽到他的吼聲後,仿佛從七彩的天堂墜入地獄般難受,她緩緩地張開眼,目光渙散地看著逸漒——他的眼中明明還有激情,但是他的人與他的心卻離她好遠……涵琦麵對不斷傳來的敲門聲與逸漒的怒氣,不知所措。
“外麵有人——我怎麽出去……”涵琦小聲地說。
逸漒背對涵琦穿上了他的衣服,然後用已經恢複的冷靜語氣對涵琦說:
“你不是有事找我?”
“嗯……”涵琦的眼睛還是不能控製地看著他稱得上誘人的身軀與臀部,心中的欲望還沒完全冷卻。
“你說啊……”逸漒穿上一件平常的家居服轉了過來。
“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隻要不是像剛才那種事,我願意聽聽。”逸漒的口氣好像剛才那一幕全都是涵琦的錯似的。
“剛才——是你先開始的。”涵琦委屈地說。
“喔!是嗎?一夜情小姐……”他揚了揚眉,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涵琦的心宛如被千萬支箭射穿般的難過。難道就因為她說她不把那一夜放在心上,就要被他當成妓女,成為他泄欲的工具嗎?或者她就該忍受像他剛才那樣,挑起了她的欲望後,又馬上澆熄它,全不顧及她的感受;事後,還說得像是她不知廉恥地勾引了他一般!
“放心——不是的,再說,通常我隻玩一次而已;跟同一個人玩兩次相同的遊戲,有什麽意思?”涵琦隻想保住最後的自尊,所以她用著很老練的語氣對著自大的逸漒道。
逸漒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望著眼前這位剛剛還在自己懷中喘息的女子,什麽話都沒說。
“我想找你幫的忙是——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一趟?”涵琦一氣嗬成地對逸漒提出自己的請求。
“回家?”逸漒感到疑惑。
“對!還記得曉茹的計劃嗎?”涵琦看了逸漒一眼。
“嗯……”逸漒點了個頭,表示他沒忘。
“當初,我之所以會答應充當你的女朋友,除了幫你之外,主要也是因為我需要一個擋箭牌。”
逸漒看著涵琦出了神:心中納悶著,眼前的這位女子,真可說是“千麵女郎”!有時是公事公辦的上班族,有時又是熱情如火的女郎,而現在,她又是位穩重、端莊的少女……逸漒對她多重的風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議!
“現在,我父母要我帶你回家讓他們瞧瞧,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跟我回雲林一趟,隻要一天的時間就夠了。”
她說了一長串,逸漒還是不懂他為什麽要跟她回家,大概是因為剛才他在冥想,所以漏了些什麽。
“為什麽是我?”逸漒提出他的質疑。
“因為我們的緋聞上了報,我家裏都知道你了,所以你必須充當我的男友跟我回家一趟;不然,我就得回家相親、結婚去了。”
逸漒想不到像她這樣開放的女孩,居然也難逃相親的命運;可是一想到她對他的傷害——隻當他是她尋歡的工具,他就想狠狠地拒絕她,讓她就此去相親結婚吧!但是無奈,他欠她一個人情,隻好答應了她的要求。反正從明天起,他就開始休假,這一趟,就算是去南部散散心吧!
“我的宣傳服換下來了,待會兒記得拿去洗。”逸漒在涵琦打開門時說道,語氣平淡得讓涵琦對他毫不考慮就答應她的請求,感到不安。
涵琦在得到逸漒的首肯後,迫不及待地開了門出去,準備打電話給她的父母,告知他們明天回去的消息。
逸漒在涵琦離去後,獨自麵對自己……
為什麽她總是能燃起他最深處的欲望?就連剛剛他赤裸的胸膛貼著她豐滿的乳房,親吻著她小巧、豐潤的唇所引起的蠢動,到現在都還無法消除。逸漒非常不解地想著,難道他已經愛上了她美麗的身軀?不然,為什麽隻要有她在場,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她?
雖然最近涵琦在工作上的表現很正常,但是逸漒還是覺得自己的工作情緒已經受到了影響。更糟的是,逸漒常常會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找尋她的倩影,或是專心聆聽她用低柔的嗓音親切地跟工作人員說話;對於自己這些陌生的反應,逸漒真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還好,他就要休假了!逸漒想,休假的這段時間,他應該可以忘掉涵琦對他的傷害與吸引力,也不會再讓自己的思緒盲目地跟隨著她的身影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