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他,她不再用仆婢,許多事全自己動手,不過其實也沒差,所有粗重活兒,他一肩全扛了。


    他若閑來無事與她窩著,她還能下廚煮幾樣簡單家常菜,剛開始摸索時,當然顧不到色香味,幸得她學什麽都快,隻要有心,定有大進。和他在一起一年之後,她的廚藝已然不錯,雖辦置不出酒樓飯館裏的菜色,也頗為可口。


    隻要是大節日,他們會回江北大城的四合院,與敏姨和胡叔一塊兒過。


    每次回去,她和朱拂曉總相見歡喜,有聊不完的話。


    有幾次,她還當真溜進「綺羅園」內,窩在朱拂曉的「來清苑」裏彈琴、放歌、共舞……結果啊結果,還是東窗事發了。


    和他在一塊兒的第二年中秋,他們回到江北城中,佳節剛過不久,她趁他出外辦事時溜去朱拂曉那兒。誰知她家的寒大爺法力無邊,不知如何察覺到,當晚一舉殺進「綺羅園」裏拎她出來,直接拎回四合院北屋,然後就見他青著臉,機括一扳,暗道出現眼前,她來不及跑,無法呼救,最後就是相當淒慘地被扛進去裏麵。那一晚,他沒讓她睡……


    至於今年……扳指算了算,是她跟了他之後的第三個年頭。


    夏季。


    四合院內那裸老槐樹上不知停著多少隻蟬,蟬聲熱鬧,吵得人無法午睡,但她其實還挺愛聽的,隻是……她家的這位爺此時一臉詭笑,在聽完她傳話後,便搓著下巴,濃眉輪流挑動,直瞅著她笑,隻差沒發出嘿嘿笑聲,讓她背脊一陣涼,外頭夏陽驕盛,她寒毛卻一根根立起。


    ……他在動什麽歪腦筋?


    「你說,你那位拂曉姐姐、咱那位拂曉妹子要你帶話給我,問我能不能撥個空,和一位北方牧場來的朋友鄂奇峰見個麵、說說話?」寒大爺問,突然五官一扭,挺不滿似的。「我跟你說話,你坐那麽遠幹什麽?縫一件衣服比跟我說話重要嗎?這樣我說不下去!」


    他很愛鬧,常常為了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跟她鬧,鬧起來當真沒完沒了。有時她惱了,動手揍他,他竟然還一副挺受用的嘴臉。


    暗暗歎了口氣,君霽華放下正在縫補的男人衣物,與他一起坐在榻上。


    她瞪他一眼。這樣可以了吧?


    他笑咪咪,拉她的手,不滿都消失了。可以。


    「就隻是請你和對方見個麵,那位姓鄂的大爺不知怎麽弄到拂曉姐姐那條路子,所以請她當個中間人。你會答應吧?」君霽華眸中浮出請求。


    她的表情太好懂,一直沒學會掩飾,但,他就愛她這一點。


    欺壓她、逗惹她時,她總是逆來順受,如果被他惹火,也隻會怒瞪他,除非他嘴太賤,離她又近,才能「拐到」她幾下巴掌。


    拐?


    對。沒錯。就是拐。


    他想他當真有病,被打著、打著,竟打出快意,見她臉蛋紅撲撲,眸子冒火氣,小手拍在他臉上,引起微痛,他便丹田氣熱,血液沸騰,總很下流地生出一股恨不得將她撕吞入腹的欲望。


    抓著她軟綿綿的小手把玩,他慢吞吞道:「咱這位拂曉妹子跟那位鄂大爺啊……嘿嘿,嘿嘿嘿,不好說,不好說啊!真要說,準能說出一朵花來,這麽熱心熱腸牽這條線,事若能成,鄂大爺可別對不起人家姑娘家。」


    聞言,君霽華秀眉略揚。「那位鄂大爺……寒爺已知道些什麽了嗎?」


    她亦覺朱拂曉有些不一樣,尤其提到那個北方牧場來的鄂大爺時,唉,怕的是春池生波,又喜波生春池。動情很好,就怕最終要領受辜負。


    寒春緒道:「這位北方牧場來的鄂大爺懂得摸我底細,在江南、江北打了不少暗樁,我當然要回敬、回敬。他摸我一把,我就倒摸他一把,他摸我一雙,我也跟他成雙成對。」一頓,他抓來她的手替自己揉揉胸口,很賴皮、很無恥地歎氣。「你也想摸摸我嗎?想吧?很想吧?唔,隨便你要摸幾把都成,我任你摸個盡興,絕對不反抗。」


    「寒春緒!」


    君霽華滿臉通紅,半是著惱、半是害羞。


    現值夏天,屋外蟬聲一陣接連一陣,天氣雖非熱到難以忍受,但能保持清爽那是最好,因此為求透汗舒爽,他上半身僅套著一件無袖背心。


    君霽華硬被抓去撫摸他的身體,


    第十章


    寒春緒與北方牧場來的鄂大爺見上了一麵。


    這一麵自然要見,畢竟在朱拂曉當這個中間人之前,他已知姓鄂的這一號人物,隻是對方底子藏得太深,一時間沒辦法摸清,如今對方來搭線,他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唔……好啦,反正他沒心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的女人傻乎乎跳進來,機會在眼前,不乘機在她身上多蹭幾下,那可對不住自己了。能吃就吃,能啃就啃,有多少搶多少,嘿嘿,他絕對會把自個兒喂得飽飽的,不教機會白白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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