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麽賤骨頭,非要人打才舒坦嗎?!


    「我……要我折我就折?老子是你生的啊?這麽聽話幹什麽?我不折!我、我咬死你!」扣住她的手,低頭「咬」住她的小嘴。


    君霽華快被他的雙臂勒昏,隻得反「咬」他的嘴,越「咬」越深。


    她努力吸氣,耳朵紅得快滴血似的,聽到他夾帶熱氣的聲音敲擊耳膜——


    「你還想知道什麽?那兩個小丫頭嗎?沒錯,是我支使的。我老早就看上你,十二、三歲,素顏舊衣已經夠招眼了,長大了必定不一般。我有本事了,自然讓人先去盯緊你,隻待時機成熟啊……老子想要就奪,你可別拿什麽情啊愛的往我頭上套!」


    她根本不敢再想到那層去。


    那曾讓她深覺羞慚,恨不得上天下一道雷,把她劈個粉碎。


    她臉皮太薄,經之前那一挫折,更是薄到快透了。


    「寒爺放心,我……我不會再說那些蠢話,我、我也沒有喜歡你,沒有情意……」話一出,心頭悶悶抽痛,她極快垂下微濕的雙眸。


    屋中陡然一靜。


    「那很好!」男人聲音粗礪,磨過喉頭才噴出。「我買你也隻是……隻是要你,我也沒有喜歡你!」


    「……嗯。」


    嗯……嗯個頭!


    寒春緒脹紅臉,連眼白都浮出血絲。


    瞧瞧,他又說出什麽混帳話?!而她……她……


    我也沒有喜歡你,沒有情意……


    她這話也夠狠,刺得他快失心瘋!


    沉著臉,咬牙,他打橫抱起她,又去扳動暗門機括。


    「寒爺,我習慣睡北屋。」她略緊張道。「你若習慣睡暗道那端的屋子,可以自個兒去,不用帶著我……」


    「我就要摟著你睡!」小噴火。等走上窄窄通道時,他又惡劣地補了句——


    「在裏邊做,你比較肯叫!」


    啪!暗道裏響起脆響,有人麵頰又被「打蚊子」了。


    男人這回沒放話威脅,而是發出低沉的、既淫又邪的笑聲。


    「那他待你很好啊……」


    當敏姨東聊西聊地問起寒春緒和她相識的過程,君霽華紅著臉,還是邊烹茶邊把話全說了。從那年她有勇無謀地逃出「天香院」、在小三合院裏「見鬼」,「鬼」最後幫她殺凶犬等等事情開始說起,一直說,說到太湖「鳳寶莊」的重相遇,說到她那個亂七八糟的「奪花會」,連柳、葉兩丫頭是寒春緒派去她身邊的「暗樁」也全都照實吐露,聽完這一長串,敏姨笑得眼彎彎,然後淡淡笑歎。


    那他待你很好啊……


    ……是嗎?她持壺的手不由得一頓,才徐徐將茶注進杯碗裏。


    元宵節已過,今兒個外頭大晴,不落雪,冬陽還發善心地露出頭來,四合院內倒是安靜得很,因為寒春緒說那幾隻雪鴿得練練體力,不能肥老在鴿舍裏,於是剛過午,用完飯,他便和胡叔一塊兒放鴿去,而柳兒和葉兒可興致勃勃了,死求活求的,都快揪著寒大爺的褲管不放,寒春緒當真把她們倆刁足了,才答應將兩丫頭也一道拎去。


    四合院內隻留她和敏姨,她幹脆把茶具搬到簷下,曬著冬陽,喝茶閑聊。


    「他當時準是想帶你走,又沒本事保你周全,見你硬要賴在那座小三合院,他心急,無能為力,最後隻得把你強押回‘天香院’。」敏姨接過茶碗,瞅著澄澈的碧黃色茶湯,臉龐柔和。「他非得把你送到安全之地不可,而在那當下,最能保你平安的,正是你想逃離的地方。」


    關於此節,經過這些年,君霽華心裏其實也已明白。


    她垂下頸項,思索著,張唇卻無語,最後隻是捧起茶碗輕啜。


    「這些年,他羽翼漸豐,勢力已穩,頭發倒是越來越白,很拚命呢!」敏姨用茶碗溫著雙手,抬眼看向覆著薄薄白雪的小院,嘴角一直舒懷輕勾著。「瞧,他才穩了些,馬上把眼線鋪置到你那兒去,直到情勢大好,便把你接出來……嗬嗬,男人還有這麽長情的,你說他待你不好嗎?」她轉過臉來。


    君霽華臉更熱,啜了口茶才囁嚅出聲。


    「敏姨,他是買下我,花錢買的,他要的隻是我的……我的……」


    「美好的容貌和身軀嗎?」敏姨替她把難以啟齒的話道出。


    「嗯。」她點點頭,有些難堪,心裏突然堵得難受。


    「你真這麽認為?」


    「我……不知道……」很迷惑啊……


    周遭一靜,她們各自品茶,半晌過去——


    「你聽過祁老大的名號嗎?你胡叔和春緒都在他底下待過。」敏姨問。


    君霽華輕應了聲。「我聽寒爺提過。」


    敏姨一笑,表情卻有絲幽暗,柔聲道:「那麽,你可知我曾經跟過祁老大?」見君霽華水眸緩緩瞠圓,有些明白,又不很確定的模樣,她淡然頷首。「沒錯,就是你以為的那樣,我當過老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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