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裏,宋雲誌正在叫嚷著:


    “那是我姐的家,我不知道她換鎖了,才誤觸了警告,都是誤會!”


    七歲的時候,宋挽月被打得受不住了,就往房間裏躲。


    結果被宋建程一腳把房門踹爛了,從此以後,她的房間就沒有鎖。


    宋雲誌從小到大,不知道去她的房間裏拿過多少次東西,小到圓珠筆,大到紅包銀行卡。


    即便是宋挽月住到楚家,他也經常去別墅搬東西。


    小區車庫裏都還停著那輛寶馬七〇呢。


    掠奪姐姐的東西,早已習以為常。


    這次他也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嚴重。


    於是等宋挽月來的時候,他還一副怎麽才來的埋怨口氣,“趕緊和警察解釋,都是誤會,把我放了!”


    宋挽月沒理他,而是和警察了解情況。


    他攜帶的背包裏,不僅有開鎖工具,還有一把水果刀!


    宋挽月立刻麵露後怕,“請警察同誌依法處理,實不相瞞,我和娘家人有著非常大的矛盾,我嚴重懷疑他不僅要入室搶劫,還試圖報複我和兩個孩子。”


    其實宋雲誌會帶水果刀,是因為考慮到一些物件不好搬動,需要切割,才作此準備。


    他沒想到,這成為了定性嚴重的重要證據。


    根據宋挽月、他以及鄰居的口供,警察初步將事件定性為入室搶劫和蓄意報複。


    也就是說,宋雲誌至少麵臨著兩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被關進看押室的時候,他終於慌了。


    “宋挽月,你敢這樣對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戴著手銬,掙紮著,怒罵著,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對他不利的證據。


    宋挽月感謝過警察之後,表示隨時配合調查,就回家了。


    關上門的時候,不禁歎了口氣,看樣子這段時間都不能擺攤了。


    恬恬的學費可怎麽辦啊。


    一轉頭,對上兩雙瞪直的眼睛,嚇得她一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啪的一聲摁開燈,她氣得脾氣都沒了。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恬恬在楚宴懷裏,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眼淚,“奶奶去哪兒了?那麽黑,恬恬上廁所怕~”


    說著朝她伸出胖胖的爪子。


    宋挽月這才想起來,匆匆忙忙出去,把恬恬忘在床上了。


    “抱歉,奶奶去警局了。”


    說完把她接過來抱在懷裏,滿身疲倦地在沙發上坐下。


    喉嚨有點幹,一杯水就放到了眼前。


    楚宴在她旁邊坐下,“發生什麽事了?”


    “宋雲誌試圖撬開別墅,被抓住了現行。”她歎了口氣,“這段時間不能去擺攤了。”


    以宋家人的德行,為了拿到諒解書,絕對天天蹲點兒。


    楚宴也很快想到了問題所在,“還有十天才回學校,我去打暑假工。”


    “你要是被宋建程找到了,不知道麻煩多少倍。”


    她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下個月短視頻的收入就到賬了,能解燃眉之急。


    隻是在這之後,熱度降下來了才是她發愁的開始。


    不擺攤,就在家拍視頻。


    順便在第二條視頻的評論區抽取問題,做個回答匯總,然後拍成視頻。


    她決心把宋雲誌送進去蹲一段時間,也躲開了宋家人的糾纏,可她沒想到的是,宋雲誌竟然無罪釋放了。


    警方給的解釋是動機和證據不足,最後隻是行、政處罰。


    即便如此,警方也需要她去一趟接受調解。


    宋挽月無奈隻得去一趟,不出意料地被王琴蘭和宋建程夾攻了。


    要不是有警察在,估計又要動手。


    來的時候宋挽月就想好了,總之不能虧了自己。


    “要我給諒解書也行,把那輛寶馬車還給我。”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車子在她名下,可僅僅因為是弟弟,宋雲誌就扣著車不還。


    現在機會擺在麵前,怎麽也得拿回來。


    宋建程當然不肯,明裏暗裏的威脅她,“宋挽月,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她作思考狀,“好吧,我錯了。”


    男人立刻露出笑意來。


    “我還是不接受調解,讓宋雲誌關個十五天再說。”


    宋建程的臉立刻扭曲了,不等他說什麽,宋挽月扭頭就走。


    “等等!”


    這時候,一個小腹微凸的年輕女人從審訊室走出來,穿著一身奢侈名牌。


    她隻是看了眼宋挽月,就對王琴蘭兩口子說道:


    “我丁家絕不允許有汙點的女婿,要麽打胎分道揚鑣,要麽把車還給她拿到諒解書。”


    語氣十分堅決。


    原先還以為宋家有點家底,如今看除了那顆黑心,什麽都不是自己的!


    宋雲誌被帶出來也不斷地叫嚷著讓他們還車。


    宋建程狠狠踹了他一腳,回去把車開了過來。


    宋挽月拿到車鑰匙,確定是真的之後,簽了諒解書。


    來到警局外麵,宋建程立刻追出來。


    還沒揚起拳頭,宋挽月就從警局門外的綠化帶裏拎出了拿把大鐵勺,在手裏輕輕拍著,好像在說:你上來試試。


    他慫了。


    開著車離開時,宋挽月看見宋雲誌正在丁玫麵前痛哭流涕地認錯。


    她原以為是丁玫把他撈了出來,可從她剛才的話來看,明顯並不是。


    否則她不會說出打胎這種話。


    想不明白,宋家人上哪兒找的幫手,竟然能把宋雲誌撈出來。


    短暫的疑惑之後,她走了。


    而警局門口,宋雲誌幹脆給丁玫跪下了。


    “我也是為了咱們能順利結婚,才會做錯了,小玫,你就別生氣了吧。”


    “你滾,偷就是偷,別打著我的名頭!”


    手被大力抓住,丁玫抽也抽不出來,簡直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原本以為宋家也算過得去,誰知道竟然是貼著嫁出去的女兒吸血。


    倒不是她多善良,而是她清楚的知道:


    這家人對待親女兒都像奴隸,她這個不同姓的兒媳婦嫁過去,絕對過得豬狗不如。


    宋雲誌那叫一個委屈,“我都是為了你啊小玫!”


    要不是她開口要錢要別墅的,他怎麽會幹出那種事。


    丁玫真想一刀了結了他!


    她是絕不會和宋家人生活在一起的,目光一轉,便有了個好主意,“要繼續結婚也行啊,不要房子不要彩禮也可以,但有個條件。”


    宋雲誌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你說。”


    “我要你入贅,這個孩子隨我姓。”


    啊?宋雲誌感覺痛失男人尊嚴。


    可是丁玫有錢,要是‘嫁’過去,就能過上闊少的日子了。


    在他猶豫的時候,王琴蘭和宋建程也匆匆來到了警局接兒子,一聽丁玫的提議,就大聲反駁。


    “姓丁的,你做夢!”


    丁玫已經知道她們的瘋子本性,為了孩子安全照麵都不打,丟下一句考慮清楚就走了。


    王琴蘭抓住兒子又打又罵,然後抱著他哭,“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叫媽可怎麽活啊。”


    宋建程則是踹了他一腳,“我可警告你,入贅的事情想都別想。”


    從那死丫頭手裏挖來的錢和豪車都沒了,要是兒子也沒了,他老來了指望什麽?


    宋雲誌看著他這副隻會窩裏橫的樣子就來氣,“那你倒是把房子、彩禮都拿出來呀!”


    “房子和彩禮我和你媽已經有準備了。”


    王琴蘭把眼淚一擦,冷笑起來,“宋挽月那死丫頭,以為躲著我們就沒事了,做夢!”


    女兒一輩子都是外人,就是死了,也得從骨灰裏榨出兩滴油水。


    何況,宋挽月要臉有臉,現在還有點名氣,就更值錢了。


    這天,宋挽月正拿著筆寫文案,電話響了起來:


    “喂,請問是宋挽月宋女士嗎?”


    “我是,請問你是?”


    “哦,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叫王炳。”


    坐在她左右的楚宴和恬恬同時抬起頭。


    “未婚夫?哪兒來的?”


    “未婚夫,能次嗎?”


    宋挽月摸了摸恬恬的小腦瓜,笑得非常慈祥,“等著,奶奶這就把這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未婚夫大卸八塊,裹了麵包糠炸了給恬恬下牛奶。”


    然後拿起還沒有掛斷的電話,“喂,你他媽能約個時間見一見嗎?”


    那頭的男人明顯愣了愣,“你……”


    “對了,能問你個事兒嗎?”她的嘴角勾起核善的微笑,“請問你喜歡哪個牌子的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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