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恐懼症患者憂慮時會感到頭暈,便會立即警覺起來,心裏會有「我快要死了」的念頭。患者會學習往實際方向想,如「隻是頭暈而已,沒事的」。


    醫師溫和的臉,語氣溫和的告訴她——


    沒事的……


    我很好……


    我一定可以的……


    沒有跨越不了的難關,沒有征服不了的一切……


    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賈棠心緩緩睜開眼,頂上天花板有些陌生,她再眨了眨眼,倏地撐坐起身體。


    「醒了?」瞿況的工作桌正對著床,打鍵盤的雙手馬上停了下來,拋了一記慵懶迷人的笑容給她。


    「現在幾點了?」她的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腦中那糊成一團的記憶似乎將她帶離了現實世界。


    「下午三點。」


    「這麽晚了?!」理智頓時清醒,她暗暗咒罵自己是豬呀,居然這麽會睡!賈棠心立刻掀開棉被,匆匆忙忙下床。


    「別急,過來。」瞿況朝她伸出手。


    「幹嘛?」她警戒的後退幾步,對他不得不小心戒慎。


    「來,坐這裏。」瞿況嘴角漾起優美的笑弧,輕輕拍了拍自己大腿,右手則是邀請她的手勢。


    「喂,你!」得寸進尺也得有個限度吧。


    「不從?莫非想再被我撲倒一次?」瞿況目光裏有著蠢蠢欲動的火焰,仿佛隻要她搖頭,他下一刻就會將她撲倒在地。


    「可惡,居然威脅我……」早知道這個男人不擇手段,她不該期待他會慈悲的放她一馬。


    「快呀,最好讓我緊緊抱著,省得你又忘了對我肉體的熟悉度。」他大剌剌地朝她張開手臂。


    他會讓她閉著眼睛都忘不了他的懷抱,若能讓她對他徹底上癱更好。


    「誰……誰稀罕呀!」說得他好像很重要似的,拜托,被他抱來抱去成何體統?


    他眼睛一亮,「喔,看來之前沒做完的事情可以——」


    「好好好,你別再說了。」賈棠心連忙製止他說下去,想也知道是比擁抱還要更恐怖的事,她實在惹不起他。


    「這樣才對嘛。」


    走向他的人兒看起來有些不自在,瞿況玩心一起,大力扯過她身子,她整個人跌坐在他懷裏。


    「喂,你無賴呀!」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腰就被身後那個男人緊緊握住了,可惡!


    「棠心,快點習慣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歎息輕拂上她細致後頸,他的語氣裏有著無比的掙紮。


    唉,他真的不是聖人……


    「什麽?」避不開他吹拂的熱氣,賈棠心隻能縮著肩,巴望著他能放過她,根本沒注意他到底說了什麽,就算注意到也完全無法理解。


    「我的床你已經睡過了,這讓我更加無法按捺。」一想到枕頭、被子有著女人的氣息,對男人來說實在太難受了。


    他真怕半夜還得衝去洗冷水澡,那可是很傷身的。


    真是會忍,他好佩服自己。


    「你……你……」這麽明目張膽的張狂,話裏赤裸裸的情欲讓她無法招架。賈棠心輕撫著胸口,這才發現自已看錯了人。


    到底是他變得太多,還是她從未見過他的真麵目?


    這樣的他,好難應付……


    「明明好些天沒睡好了,可我的精神還是這麽好,你說該怎麽辦才好?真想做一些可以消耗體力的事。」瞿況的唇在她優美的頸項間遊移著,每個吻裏都帶著明顯的情欲。


    要不是苦苦壓抑著,隻怕他已做出自己都無法預料的事情。


    小棠心絕對有摧毀他理智的能耐。


    他笑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心兒顫動的頻率和喜悅,饑渴的程度讓他無法想象。


    不過,他並不討厭這樣。


    相反的,很是期待。


    「閉嘴。」背後男人的體溫明顯竄高了,怎麽會這樣?賈棠心根本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麽微弱的斥責,像小貓叫一樣,根本無法阻止他。


    「乖乖讓我抱還比較好,若是想逃跑的話,我恐怕……」瞿況刻意停了話,將懷裏的纖軀環得更緊。


    全身神經緊繃,賈棠心幾乎為之屏息。


    「恐怕怎樣?」心像是被什麽攫住了,她快透不過氣來。


    「我會撲上去,先用爪子封住喉嚨,然後再一寸一寸的吃掉。」他輕輕咬著她雪白的頸項,留下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紅痕在她白晰的肌膚上。


    「我不會逃的,你千萬不要……」她已經感受到他懾人的魄力了,頸上那濕熱的氣息讓她如坐針氈。


    被逼到懸崖邊的惶然,讓她明白自己身處的境地是多麽險峻。


    「乖寶寶,千萬別亂動。」瞿況低沉的嗓音更加沙啞。


    很好,看來她頗有覺悟,要不然這貓抓老鼠的遊戲極有可能轉變為餓虎撲羊的戲碼,到那時,他可是管不住自己的狩獵欲。


    「為、為什麽?」到底又怎麽了?他渾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因為這個。」瞿況大手朝她腰際一使力,讓她小巧翹臀貼著自己火熱的下腹。


    「你……不……」賈棠心瞬間挺直了背脊,一股戰栗從腳底直竄腦門,轟然燒紅她的雙眼。


    好熱,全身隻感到熱氣不斷竄湧而上……


    她不知道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隻知道她不敢亂動,一顆心慌得差點連跳動都停止。


    「小棠心,我不知道我的理智還可以維持多久,所以最好別激怒我,否則會發生什麽事我也不知道。」


    瞿況低低笑著,大手輕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語氣裏有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警告。


    如果,要當禽獸才能留住她,他也很樂意,卻無法見她哭泣的模樣,因為那會讓他自己也不好過——


    不過,隻要她有膽在他麵前再度上演逃跑的戲碼,到時候他就不必再忍耐了吧……


    「知道了。」這是警告,絕對是。


    他說了,隻要她再想離開他,那麽他的懲罰絕對不隻現在這個這麽簡單。


    好恐怖喔,這個男人到底是獅子還是老虎?


    她不知道,隻知道他絕對是會吃人的那一類。


    【第七章】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


    賈棠心眉間隱隱抽動,然後暴怒——


    「喂!從剛剛到現在,你根本連鍵盤碰都沒碰一下。」


    都已經乖乖讓他抱了,他還想怎樣?


    每天把她當成抱枕一樣,讓他摸過來又摸過去也就算了,現在連工作趕稿也不例外,硬要把她塞到他胸前,好讓他隨時可以動手動腳,這個男人沒救了!墮落到了極點。


    「書裏的女主角很不配合。」瞿況歎息,語氣中有點被打敗之感。就連現實中的女主角也搞不定,他真是超悶的。


    賈棠心氣嚷:「關我什麽事?」他最好不要借題發揮!


    「要不然你幫我接下去。」瞿況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她嘔氣。


    「喂,你是作家還我是作家?你再給我不負責任一點!」居然想把工作推給她,還有沒有天理呀?


    「是你說的。」


    「快寫,我等一下還要做晚餐。」額頭上的青筋顫跳,她動了動有點癢的手,仍不動聲色道。


    好,既然如此——


    瞿況雙手繞過她身子,修長手指開始在鍵盤上快速敲打起來。


    請你滿足我體內因你而生的火熱。


    「等一下,你該不會是要寫兒童最不宜的橋段吧?」賈棠心出聲製止,心裏不禁起疑。


    他不會是故意的吧?以工作之名,行挑情之實?這個公私不分的混蛋!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眼。


    她真的火大了!


    「不行嗎?我打算讓男女主角滾一滾,然後就圓滿大結局,瞧!不是很完美嗎?」瞿況語氣輕快到不行,讓人無從分辨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齊先生說你是寫驚悚推理小說的。」她話裏有著濃濃的指責意味。


    「那又怎樣?有哪一條規定驚悚推理小說裏不能寫床戲?」她這指責很沒道理,他這是在造福讀者,又有何不可?


    我即將回到我的國家,但請你記住,我的心與你同在。


    賈棠心奪過他手中滑鼠,直接拉到最後一頁。


    「你看,故事的最後一句明明就是男女主角道別分離,這樣很美啊,幹嘛加多餘的滾滾樂戲碼?還是你想說女主角被這個又那個以後,才發現男主角扯下頭套,跟她說:『其實我是外星人,你懷了我們星球的後代,我要將你綁回我們的星球!』這樣才有夠驚悚恐怖不成?」


    「哈哈!沒想到你的想象力這麽豐富,你要不要考慮轉行?」她的想象力有夠天馬行空,實在太妙了!


    瞿況被她的描述給笑痛了眼,連眼淚都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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