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的我不會哭鬧著強求,就算就這麽過一輩子也沒有關係,隻要你還需要我的一天,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哪裏也不會去。」


    擁抱著她的男人掩飾不了因她的話身軀重重一震的震撼,他放不下身段抹去當年那件事,他也有想過就這麽過一輩子,沒想到是她先說出口。


    「那就別離開我,永遠。」


    段毓華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霸道低喃,把她摟得更緊。


    「今晚陪我去一個地方。」


    今天早晨,段毓華出門去商鋪前給白水心留了一句話,正午過後他命蒼嵐送了一套華貴衣飾回來,要司琴為她盛裝打扮一番。


    下午他回府的時間比往常早了許多,白水心還在雲裏霧裏就被他塞上馬車。


    「夫君,這是要去哪裏?」


    再過不久便是掌燈時分,她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段毓華會帶她去哪兒欣賞江河夜景,要說佳節慶典也不太合時宜。


    「夕鶴樓,今晚城西許家老爺在那兒辦了宴席。」


    白水心有些些驚訝,「我以為你不喜歡參加任何宴席。」


    別府送來的請柬他從來看也不看,直接丟進一個原本用來裝畫卷的精美大瓷缸裏,真有誰提醒他哪場宴席非去不可,他才挪動尊手在瓷缸裏撈上半天,隨便找個人去充數。


    「許家做的是船運,段家給遠在京城的商戶和皇親貴族運送珠寶時,找許家做生意會比較快,況且船運比找人跑鏍要安全。」段毓華突然瞅了她一眼,陰陰險險地扯開了笑,「今日我會願意參加這場宴席,還有一個目的。」


    「是什麽?」她抖了下,有極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萌生、蔓延。


    外人都傳段家三兄弟相貌出眾,尤其是段二公子,她沒見過段二公子,自然不明真相如何,可光段毓華和段三公子就夠看了,段三公子表裏如一、謙卑溫煦。


    段毓華雖也長得很俊,卻太常把陰晴不定和變幻無常的論譎表露在臉上,更不會對暴怒的情緒加以掩飾,說翻臉就翻臉,比夜叉、惡鬼還要令人感覺陰冷猙獰。


    「等到了夕鶴樓你就知道了。」


    段家也算是許家的熟客了,許家小姐甫滿十三,許老爺就借故上萬珠坊說過一次親,被他以「許小姐尚還年幼,恐怕無法擔當得起身為人妻的責任」的理由巧妙回絕。


    如今許家小姐剛滿及笄之年,許老爺更是糾纏不休,若不是幾個月前他才跟白水心拜堂成親,恐怕許老爺會直接殺到他爹麵前,用利誘、用好酒好茶收買他爹點頭應允吧。


    今日許老爺在夕鶴樓辦了這場宴席,還派人送來請柬,表明會跟愛女恭候段家大公子大駕光臨,不用太絞盡腦汁也能想象得到許老爺懷的到底是什麽心思。


    「叫司琴把我折騰了兩個時辰弄成這模樣,卻不願意告訴我原因,你好過分。」


    「水心,你這是在跟我撒嬌?」他聽出了一絲絲埋怨的嬌蠻嗔怒。


    「沒有,隻是司琴畫的妝配上這種發飾一直壓在我頭上,沉沉的好難受。」


    的確,司琴今日幫她裝扮得不太人道了些。


    及腰長發半綰梳成形態美好的發髻固定在右上方,他命蒼嵐送過去的髪飾沒有全用上,但那堆精心挑選、被巧妙組合置於雲鬢的珠花步搖和簪子,光是看著就夠她好受的了,他完全不懷疑她頭上那堆玩意到底有多重。


    「我一直不了解為何女子都喜歡把一堆令人眼花撩亂,卻足以壓斷一個人脖子的金銀發飾全往發髻上簪,對我來說它們隻是賺錢的道具,但是今日看見你被妝點得如此清麗動人,我突然發現它們還是有存在價值的。」


    司琴沒給她臉上刷上厚厚粉牆,保留了原先的秀美婉約,再稍微加以點綴,畫出一份靨於她的清妍柔美,又不會過分柔弱,宛如風雨中一朵堅毅不倒,令人忍不住投以注目,想要將其捧在手心好生憐愛的美麗小花。


    「我很高興,如果你沒把你對商品的價值觀念加諸在上。」起先語氣嚴肅,最後她卻忍不住噗嗤一笑。


    「如果等會有誰盯著你直瞧,我怕我會忍不住叫蒼嵐去挖出那個登徒子的眼睛。」段毓華長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裏。


    「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我並非沉魚落雁的傾城美人,你不必擔心。」察覺大掌有些不安分地到處亂摸,白水心忍不住用手去推他。


    直到現在,她仍覺得段毓華願意答應那門親事娶她為妻,就跟哪間茶館的說書先生口沫橫飛講述的驚世奇聞一樣不可思議。


    像段毓華這種男人心比天高,事事講求完美,理論上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夫人擁有半點瑕疵,像是惜蝶那種類型應該最合他意,隻是最終他娶的人是她,給了她身為他的夫人該得到的一切,隻是不包含愛。


    「每天吃著同樣的山珍海味,再是如何的稀世珍饈,也是會膩的……」不悅地低頭,打算啃食掉造成唇上誘人色澤的嫣紅唇脂,馬車偏偏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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