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 溫杳隨隊伍出發前往京市。出現在機場時,在她身後一左一右分別站立著兩個容貌不凡的男人。


    左邊那人準確來說不過是個十七、八的少年,肌肉線條完美,短短的黑發豎起, 棱角分明的臉龐冷硬, 看上去十分不好相與。


    右邊的男人舉止優雅, 桃花眼尾微挑,豔豔紅唇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如溫柔春風的多情笑意卻未達眼底,沒有絲毫溫度。


    他們一人推著一個28寸的大箱子, 跟在絕麗少女的身後,如同最忠誠完美的護衛。


    原本溫杳隻收拾了幾套衣服和書本,梁女士一看,十分不滿,幫著隨手收收撿撿便多了五個大箱子,林嵐又讓人給她送了一大堆物品,她們這是打算為她在京市置一頭家了,溫杳心說。


    但溫杳實在嫌麻煩, 怎麽也不願意帶太多行李, 最後為了讓這兩位嫂子滿意,硬是挑揀了兩個大箱子。


    這次出行, 孟雲擎自不用說要被梁女士送來陪她的,卻沒想到,連孟雲翳都推掉了不少工作過來了。


    “雲翳, 你工作這麽忙,其實不用陪我去的,有雲擎在就可以了。”溫杳偏頭對身後的孟雲翳說。


    “小姑姑, 您比工作重要得多,我親自送你去才放心。”孟雲翳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溫杳無奈,“好吧。”


    他們校隊沒有一起行動,周天和方文昨天就抵達京市,看群裏說他們昨晚就已經入住訓練營了。其他的都是今天的飛機,還是同一趟。


    出門前溫杳就給溫嶺和梁深分別打電話,跟他們說一起走。這會兒到了機場大廳,就見到了那兩人。


    男生的行李很少,他們身後都跟著人。溫嶺是溫家的小少爺,梁深據說是家中也很有背景,想來應該是家裏安排送他們的。


    溫杳姑侄三人還沒走近,他們就注意到了,這三人的組合太惹眼,甫一踏入機場就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兩邊匯合後,就更加乍眼了,三個美少年各具特色,還有一個妖孽美青年氣場非凡,全都圍在少女的身邊,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這是什麽神仙組合!


    不少人紛紛側目,有的經過了還不停好奇地回望打量,撞上人還不知道;有的站在遠處看,拿出手機假裝在玩,其實偷偷拍他們;還有人四處尋找攝像頭,以為是明星在錄節目呢。


    他們這一行人幾乎包圓了這趟飛機的頭等艙,溫杳和溫嶺的位置相鄰,他不愛說話,飛機起飛以後就低頭看書,好看的手指輕輕翻動書頁,當溫杳不存在似的。


    溫杳行李都托運了,沒帶書上來,她坐在外側,很是無聊地想要找溫嶺搭話。


    “溫嶺,你看外麵的雲好白,大團大團的,感覺摸起來手感超好。”


    “哇,天好藍!”


    “表侄砸,別看書了唄,陪我說說話?”


    溫嶺垂眸,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陽光自窗外照進來,他無暇的臉上細細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就在溫杳以為他不會理她,不再去打擾他時,他睫羽輕輕顫了顫,抬眼側目的靜靜望著溫杳,眼中未帶任何情緒。


    “雲是水蒸氣形成的,你是觸摸不到的。”他擰眉說。


    溫杳怔愣,他的瞳孔總是無焦距的,好像容不下任何一個人走進那裏,可是當他現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無比專注地將她的身影映入了眼底。


    “這我當然知道啊。”她喃喃。


    溫嶺合上書放回包裏,順著她剛才的視線望向窗外,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直麵迎向強光大概會十分難受。溫嶺條件反射地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卻固執保持著望風景的姿勢一動不動。


    溫杳探手過去將窗邊的擋板拉下。


    “你幹嘛呢?”


    他安安靜靜地回過頭,麵無表情地說:“嗯,天很藍,雲也很白,我陪你說說話。”像是頗詩意文藝的句子,但他聲音毫無起伏的情緒,不帶一點風情。竟是在將溫杳剛剛問的問題挨個回答了一遍。


    溫杳心中一動,腦海裏在這一瞬間閃過某個久遠的畫麵,有些模糊的記憶很熟悉,但像是鏡子上蒙上了水霧,怎麽也看不清楚。


    她不由自主地認真端詳起溫嶺來,看著看著竟生出了幾分溫馨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兩人也這麽坐在一起望過天空。這個少年是她的表侄溫嶺,可她怎麽恍然之間,覺得他是個可以依賴的大哥哥呢?


    半晌,“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俗套的句子問出來連她自己都想笑。


    溫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點頭,輕啟唇瓣肯定回答:“見過。”


    “啊!”溫杳吃驚地張了張嘴,“在哪?”


    怎麽會?他們以前真的見過?那一定是過去好久了吧,不然她為什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而且,認識這麽長時間,溫嶺居然也沒告訴過她!


    “真的?什麽時候的事啊,怎麽你都不說呢?”溫杳按捺不住繼續追問。


    她的追問被溫嶺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堵回。


    “你自己想。”


    他抿緊唇,黑葡萄眼睛不轉地將視線貼在溫杳身上,他仍是麵無表情,但溫杳不知怎的,感知到了他一點點不高興的情緒。


    溫嶺很快收回視線發呆,接下來不管溫杳怎麽詢問都不再開口,仿佛回去了自己的世界中舒服待著。


    廣播響起,甜美的女聲提示他們飛機正在降落,即將到達目的地。


    溫杳隻好放棄,抱著腦袋苦苦回憶,卻怎麽也想不起這人她到底還在哪兒見過。


    苦惱地瘋狂搜尋記憶的溫杳,自然忽略了她的身邊,溫嶺再次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眼底緩慢地凝結出一絲溫柔的光。


    **


    下飛機以後,溫嶺和梁深直接去訓練營。


    溫杳走在後頭,邊走邊低頭挨個給臨市和京市的家人們保平安,她跟孟雲翳、孟雲擎要先去二哥家。於是幾人在此分道揚鑣。


    “還是不告訴我嗎?”


    臨分別前,溫杳扯著溫嶺的衣袖問。她如同遇上了無解的難題,很想很想知道答案。


    溫嶺搖頭說:“不說,你慢慢想。”


    撇撇嘴,溫杳歎息,“那好吧。”


    溫嶺和梁深走後,溫杳他們坐上了孟山進派來接他們的車。


    孟山進還在公司,隻剩黎慧和孟雲枝在家。


    八月份溫杳才錄完節目從京市離開,所以對這裏感覺還十分熟悉。孟雲枝知道他們到家的時間,早就拄著拐杖下樓在客廳等候了。


    孟雲枝盡管腿傷還沒好透,在家宅了好久,卻周身無比精致,連美甲都是新換的,甚至在家裏都化上了全套妝容。


    所以當溫杳進門見到她的模樣時,十分震驚她身為女明星的自我修養,溫杳哪裏想得到,孟雲枝不過是太無聊了。


    她已經拆去石膏,但傷筋動骨一百天,行動起來還是不大方便,孟雲枝受傷前還通告片約一大堆,她是個閑不住的,能給自己找的事全做了。


    “小姑姑,你們終於來了!”孟雲枝搭著腿坐在沙發上,見著她淚眼汪汪,“我在家憋得都快發黴了!”


    溫杳掃視幾眼她的傷腿,“看樣子恢複得挺好呢,準備能出關了吧?”


    孟雲枝霎時將鬱悶一掃而空,重重點頭高興答道:“嗯!是啊,我都開始接戲了。”


    “那就好。”溫杳放下心來。


    “你們先上樓去放行李吧。”黎慧出現對風塵仆仆的三人說。


    溫杳和孟雲擎前不久還住過,輕車熟路地找回自己的房間。


    孟雲翳在京市有自己的房子,他今天同她們一起住在這。


    這別墅中,有孟雲翳的專屬房間,不僅如此,還留有孟家每一個人的房間,二哥曾說過,這裏不僅是他孟山進的家,更是京市孟家。


    溫杳在房裏洗完澡,舒舒服服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拿過床邊的手機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通知欄顯示有孟雲翳十五分鍾前發來的微信消息,溫杳解鎖,回複告訴他剛起床。


    半晌,房間門被敲響。


    她下床光著腳踩過地毯去開門,門口站著的剛發完微信的孟雲翳,他重新戴上了金絲邊眼鏡,將那勾人的桃花眼遮起,變回了那個穩重自持的孟先生。


    孟雲翳留意到她沒穿鞋的光腳,眼裏閃過不讚同的神色。


    “小姑姑,最近天涼了,您得注意身體別感冒。”


    溫杳本來無所謂,見他堅持隻得乖乖進房內穿好拖鞋,再到門邊同他說話。


    “休息得怎麽樣?”


    “睡得很好,”溫杳問,“雲擎呢?”


    “他還沒起來,”孟雲翳推推眼鏡,“不如我們先去訓練營附近看房?”


    “啊,”他突然這樣說,溫杳沒反應過來,想了想說,“好啊,是得早點決定住的房子問題,後天就開始訓練了。”


    孟雲翳於是到車庫裏隨便開出一輛,載上溫杳往城南開去。


    別墅區在城北,而訓練營在城南,距離很遠。她若是要住在二哥家,確實不方便。


    維數協會租下城南這邊的整個活動中心作為國賽訓練營,食堂宿舍教室全在一處。


    孟雲翳的秘書調查過這一片的房源信息,離訓練營最近的就兩個,華美小區和禦天府,前者很普通的商品房,後者是城南這邊最貴的新樓盤。


    京市的房價本就高得讓人難以觸及,禦天府是高檔豪華住宅,就更加是寸土寸金了。但孟家不差錢啊,秘書想都不用想直接給孟雲翳發了禦天府的樣圖。


    溫杳坐在副駕上看照片。


    “覺得怎麽樣?”孟雲翳目視道路前方問。


    “看圖片非常好,”溫杳老實答。


    禦天府的市場定位是高端人士,並不缺客戶資源,但他們的客戶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通常不會直接跑過來說要買房,所以售樓中心顯得有些冷清。


    當售樓部的置業顧問看到溫杳和孟雲翳進入時,表情都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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