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先生,今天我們總經理沒來,不過他有請人代班。"健身房的櫃台小姐一見到裘苡,便笑眯眯地說。


    什麽嘛!難得可以見麵他竟然沒來,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家夥。裘苡不悅地在心裏嘀咕著,嘴上卻開口問:"他為什麽沒來?"


    "不知道,好像是家裏有一些事要處理,所以沒空來。"櫃台小姐側著頭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裘苡,可見裘苡的魅力無法擋。


    "他有家裏?"裘苡驚叫。


    是呀!誰沒有家裏,不然是從石頭蹦出來的嗎?


    隻是裘苡一直以為賞毅是個獨行俠,並沒有其他的家人。


    "有呀!"裘苡講了可愛的話,令櫃台小姐笑得好甜,"我還有看過我們總經理的母親,長得好漂亮。"


    喔!好失望,他都沒看過。


    算了!運動完再去找他,說不定可以看見母親大人。


    嘻!竟然直接叫人家母親大人,真是不害臊。


    想得自得其樂的裘苡,快快樂樂的換好運動服進去運動場內。


    "你好!我叫大衛。"有個長得不高但體格壯碩的男子主動向裘苡打招呼。


    "你就是代賞毅班的教練。"裘苡打量一下,比之前的麥克好一些。


    "是的。"大衛回答得簡潔有力,不過他刻意握緊拳頭讓手臂上血管暴凸,表示自己不會比賞毅差。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做就可以。"裘苡意興闌珊,隻想快點做完去找賞毅。


    "不行,我要在旁邊看著。"代總經理的班豈能大意,更何況......大衛笑笑的說:"說不定以後都是由我來帶你。"


    "為什麽?你們總經理辭職了呀?"今天沒見到賞毅已經夠悶了,又聽到這"不幸"的消息,裘苡心情更加慌亂。


    "這間健身俱樂部是總經理的,他幹嘛辭職!"大衛輕輕一笑,感覺裘苡好像急於想知道答案,接著說:"總經理要結婚了,往後可能比較沒空來這裏,所以隻要總經理沒來,就由我來指導你。"


    啥!結婚?裘苡頓覺眼前一片黑。


    這就是家裏的事?


    騙人!他不是說沒有固定交往的對象嗎?為什麽說結婚就結婚?


    不行!他一定要去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結婚也不通知一聲,是怕他去搞破壞嗎?他才不是這種人。


    如果賞毅要結婚,他一定會給予祝福......


    哇......賞毅,你不可以結婚啦!


    "我們開始運動吧......"


    大衛話還沒說完,隻見裘苡哭喪著臉轉身就跑,留下不知所措的他。


    "請坐。"賞毅客氣地帶領黎璦到客廳坐下。


    "這裏滿寬敞舒適的。"黎璦舉止大方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還好。"賞毅是很滿意自己的住所。


    他望著長發披肩、臉蛋有些嬰兒肥,但長相有點像大眼娃娃的黎璦,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不像那個好奇鬼,在屋子裏東奔西跑的。


    今天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的運動,其實依裘苡細骨頭的體型,能把肌肉練結實就很好看,並不需要練得太強壯,練得太強壯反而跟他的型不配。


    下次有機會再告訴他,隻要維持目前的狀況就好。


    唉!怎麽不自覺地又想起他了呢?


    自從上次他先行離開之後,就沒有再碰過裘苡,本來今天有課可以見到裘苡,他卻刻意避開;因為他決定要好好地跟黎璦交往,並且考慮結婚。


    所以他要讓裘苡死心,不要再糾纏他。


    他猜想裘苡今天沒有看見他,一定會殺到這裏來,所以他故意帶黎璦來這裏,就是要讓裘苡認清事實。


    "你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賞毅看一下手表,離裘苡會出現的時間還很早,先上去消磨一點時間。


    "好。"黎璦柔笑地點頭。


    黎璦是母親好說歹說硬介紹給他,交往兩個月,他知道黎璦一定有耳聞一些他愛"甩人"的事跡,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很小心的應付他。


    黎璦長得還算不錯,畢竟是出身名門,不管長相和氣質都很得體,感覺起來不討厭;那就如母親所願,安分的選擇黎璦。


    其實他對女人沒有多大的要求,隻要看得順眼、處得來就好,但是偏偏他遇到的都是他看不順眼的,才會讓人誤會他很挑剔。


    賞毅進到二樓房間,一麵脫掉西裝外套一麵為未來打算著;然而,在他脫著襯衫時,突然有雙留著長指甲的手撫上他的背,他沒嚇到反而有一點厭惡。


    "毅!"黎璦從背後抱住他。


    賞毅轉身,看見黎璦露出誘媚的雙眸,雙手也輕盈的摸上他結實的胸膛。


    "聽伯母說,你把身體練得很健壯。"黎璦柔情似水的說。


    她跟上來是想"驗明正身"嗎?


    他抓住黎璦的雙手,阻止她繼續在他身上遊走,光這點他就可以開始討厭她。


    "我們都交往兩個月了,你連手都沒有碰過我。"黎璦雙手掙脫他的手,又貼上他健美壯實的胸膛。


    "你希望我碰你?"這是什麽心態?被人碰有那麽好嗎?難怪裘苡會一直吵著要他摸他。


    "這樣我才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呀!"黎璦嘟著小嘴說。


    "但是......我碰人的方式是這種。"賞毅突然把黎璦壓倒在床上。


    黎璦隻是驚叫一聲並沒有反抗,反而還主動攀附上他的脖子。


    賞毅本來要說,他不喜歡隨隨便便去碰人,除非是他認定喜歡的人;然而他的眼角剛好瞄到有個人影站在半掩的門邊,他猜想是裘苡。


    來得剛剛好,他順勢壓住黎璦柔軟豐美的身體,往她的頸部用力一吸,一隻手也往她渾圓的乳房掐去。


    果然,黎璦沒有讓他失望的淫叫出來。


    這女人是真的喜歡他,還是饑渴很久了?隻不過掐她一下都還沒正式開始,她就叫得如此淫蕩,那真正進入狀況不叫得天翻地覆?


    但是這樣正好可以如他預期的演下去。


    所以賞毅故意在黎璦的身上又搓又揉,讓黎璦更加興奮高亢地尖叫連連。


    黎璦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也開始回吻賞毅性感的薄唇,雙手像藤蔓一樣的糾纏在賞毅的身上。


    而黎璦柔美的女人軀體確實勾引起他下半身的一些欲望。


    既然已經決定選擇了她,就不必再顧忌責任的問題。


    順水推舟、也為了製造更好的效果,他撩起黎璦粉色洋裝長裙,用力拉下她的絲質內褲,掐揉起她圓翹的臀部。


    這粗魯的動作惹得黎璦更加投入的吟叫。


    這女人似乎很喜歡粗暴的動作,曖昧的呻吟外加抬腿磨蹭,還"配合"得恰到好處。他突然想,如果把身下的人換成裘苡,不知會是什麽狀況,而裘苡那張俊美的臉龐會出現怎麽樣的表情?


    有了這想法,賞毅倏地對身下的女人失去了興趣,連下半身也冷了一大半。


    就在他以為裘苡要繼續看限製級的畫麵時,他看見房門輕輕的被掩上。


    人走了、目的達到了,他放開還興致高昂的黎璦。


    "怎麽了?"黎璦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沒什麽!"賞毅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剛才他竟然有點希望裘苡能闖進來"抓奸"。


    賞毅黯然的抬頭,意外的看見裘苡送他的人偶公仔,用食指點一下"裘苡"的頭,小頭開始搖晃起來。


    果然好玩!他意猶未盡的再點一下。


    這家夥的心機真重,竟然把這東西刻意擺放在他抬頭就看得到的床頭。


    他匆忙的從黎璦身上起身,走到窗邊往下望,看見裘苡站在庭園裏低垂著頭發呆,他忽然有些心疼起來。


    裘苡好像也發現他站在窗戶看他,回過頭來望著他。


    他可以感覺到裘苡哀戚的臉勉強對他擠出笑容,而對他苦笑一下之後,裘苡沒有再看他地走了。


    死心回去了嗎?


    大傻瓜!他怎麽會想要追求他這個大男人,以他的身分,這不是比追求女人更難讓人接受嗎?他卻義無反顧地說喜歡他。


    "毅,在看什麽?"黎璦嬌媚地貼上賞毅裸露的背。


    "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因為某人而拒絕人。


    他發覺裘苡有某種他不曾接觸過的魅力吸引著他、搔弄著他,讓他重新考慮要不要跟這個女人結婚。


    "為什麽?"黎璦驚駭的退離一步。


    "剛剛我發覺你不是我想要的。"賞毅望著裘苡消失在街道上,淡漠的說。


    "是我剛才的表現嗎?"黎璦想,可能是她的表現觸犯到他的哪一點禁忌。


    "我送你回去。"賞毅不想再談論此事,他拿起剛脫下的襯衫穿上,意思明白地拒絕她。


    "哼!不必了。"黎璦惱怒,不顧形象的咆哮,"這兩個月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配合你,不要以為自己了不起。"


    她無法忍受自己主動送上門卻被人嫌棄,她怒不可遏的離開賞毅的房子。


    "嗬!"聽見黎璦用力甩上門,賞毅輕哼一笑。


    其實在情海浮浮沉沉這麽多年,交往過的女人也無數,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如果他能像裘苡那麽清楚地知道什麽是喜歡,說不定他也可以猛烈去追求他。


    他走到床頭拿起"裘苡",用手指一直點著它的頭玩。


    "這下無法跟母親大人交代了。"賞毅自嘲地哼笑起來。


    裘苡輕輕地關上賞毅的房門,靜靜地下樓,盡量不去聽身後那女人發浪的聲音和不去想賞毅赤裸著身軀壓在那女人身上的景象。


    看見他和女人在床上糾纏,他的心好痛;但是他又不能說什麽,自己說過不會帶給他麻煩,所以現在也不可以有所埋怨。


    之前賞毅也已經講得很明白,其實沒有什麽好傷心,不過他是有一點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這麽喜歡他,他卻一點都不肯接受;他一定覺得自己死纏著他很討厭,才會決定跟女人結婚。


    隻怪自己不是女人,無法名正言順地跟他在一起。


    他沮喪的走到樓下,淚水忍不住地從眼眶滑落下來。


    他努力地擦幹眼淚,在心裏告訴自己要表現得成熟一點,如果被看到在傷心流淚,會顯得自己很幼稚,賞毅可能會因此更加不喜歡他。


    原來,得不到一個人的愛是這般痛苦。


    他默默承受這份椎心之痛。


    他抬頭往賞毅的房間看最後一眼,剛好看到賞毅站在窗口看他,他強顏對他一笑,表示自己很成熟不會打擾他,也不會小家子氣的哭鬧。


    不過,他還真想大哭一場。


    本來要跟他揮手道別,但不爭氣的眼淚又流出來,他趕緊轉身逃走。


    逃走之後,他心裏還在希冀他會像上次一樣的追出來。


    不過他應該不會追出來,他已經找到人生的終點站,再死纏著他會被討厭,還是在他心中留個美好形象吧。


    裘苡麵無表情地在街上走著,也不管別人投來異樣又質疑的眼光。


    或許,他在期待賞毅會追出來,但是走了兩條街依舊沒有看見賞毅的蹤影,他很失望,也死心地坐上剛好駛來的公車。


    他悵然若失的回到家,本來要到自己的房裏為失去的愛情好好痛哭一場。


    沒想到才剛踏進家門,卻聽見裘麗哭得比他淒慘的聲音。


    哭什麽?該哭的是他才對吧!


    "姑姑,你在哭什麽?"裘苡擦幹眼角殘留的淚,打起精神來關心一下裘麗。


    "哇!"裘麗抬頭看一眼裘苡之後,反而哭得更大聲。


    "哭什麽呀?"裘苡不耐的問。


    "我......我是個笨蛋,我對不起你。"裘麗悲從中來,哽咽的抽泣。


    "到底發生什麽事?"裘苡感覺到發生了大事,不然裘麗不會哭得這麽呼天搶地的。


    "我被侯少榮騙了......哇!"裘麗放聲大哭。


    "他欺騙你的感情也不必哭成這樣?"裘苡覺得裘麗太小題大做,因為基本上他對侯少榮沒好感。


    "不是......"裘麗拿麵紙擦一下鼻涕,"比這個嚴重。"


    "拜托你說清楚好不好?"裘苡失去耐心。


    "是這樣......"裘麗把鼻涕眼淚擦幹淨,娓娓道來:"上個月侯少榮對我說,有家國際經紀公司想用高價收買你的經紀約,他還說這家國際公司規模遍及全球,如果你進入一定可以再創另一波高峰。"


    "那很好呀!"工作上的事裘苡沒有任何感覺,因為最後辛苦的都是自己,所以誰當他的經紀人都沒差。


    "好什麽好,今天我從這家公司那兒知道,侯少榮不僅把他的經紀約賣了,還另外跟人家簽了十年的約。"


    "這樣不是更好,經紀人換人而已。"被他控製了十年,這下自由了。裘苡沒什麽興趣也沒心情管這些事。


    "一點也不好!"裘麗又淅瀝嘩啦地哭了起來,"這十年的簽約金是一千萬,他跟人家哄抬到一億,而他把這一億元的簽約金全部拿走了;如果這十年我們都沒有工作,那該怎麽辦?"


    聽完之後,裘苡傻愣好一下,慢慢才理解裘麗話中的意思。


    這下真的被那老賊給賣了。裘苡現在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不過有人肯出一億買他,表示他還有價值,應該感到萬般榮幸。


    "既然約是他簽的,我們可以不承認呀!"為了自保,隻好當小人。


    "沒有用,上麵有你的簽名蓋章,根本百口莫辯。"


    "我有簽過?"簽過太多,想不起來有這件事。


    "記不記得上星期我拿一份文件給你簽,我沒有仔細看,以為那份是讓渡書,沒想到是簽約書。"


    是呀!他想起來了,但是突然覺得好好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當商品一般地賣來賣去,甚至像市場賣豬肉還可以討價還價,真是情何以堪!


    "算了,就當作被搶了,說不定新公司會有好的發展,到時再賺回來。我們不是還有存款,先拿出來用。"


    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錢,裘苡對於失去的金錢沒有概念,也不感到心痛,但他知道身邊有一些存款是預備給爺爺奶奶用的,現在隻好暫時先拿出來用。


    "存款......"裘麗慚愧得不敢抬頭看裘苡,"侯少榮說他不想當經紀人,想要改行做生意,存款之前被他借走了。"


    "你......"是豬呀!自己有這麽笨的姑姑,裘苡感到悲哀。


    "他說很快就會還我,我哪想得到他是這種人。"裘麗繼續哭得梨花帶淚。


    跟人家相處十年還看不出他別有用心,你還真不是普通的豬。


    "現在哭這個有用嗎?去報警把人抓出來控告他。"這是最後解決的方法。


    "當初沒有跟他簽借據,恐怕......恐怕要不回來了。"裘麗畏怯地說。


    完了!裘苡頹喪的坐進沙發裏,他已不知如何數落裘麗了。


    侯少榮這人也好陰毒,把他的錢全部詐光,想要置他於死地嗎?自己始終敬他三分,為什麽要如此害他?


    這下真的一無所有,難怪裘麗要嚎啕大哭,讓原本不想哭的他也好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裘麗怯生生地拉拉陰沉的裘苡,"今天新的經紀公司打電話來,我才知道侯少榮已經失蹤好幾天,說不定人也跑到國外去了......"


    "你自己看著辦。"裘苡不想再聽了。


    感情不順遂,又遇上這種事,他心裏亂糟糟的起身回房間,不想再為這種事煩心。說來說去自己隻是個商品,隻能任人擺布的份,自己又能說什麽?


    "裘苡!"裘麗拉住裘苡,"經紀公司希望你親自去跟他們解決這件事。"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裘苡第一次不想再被擺弄。


    "可是對方隻想跟你談,人家也有誠意要替我們想辦法解決。"


    "不去,就算違約被他們告好了。"裘苡自暴自棄。


    "違約金乘以十倍,我們還不起。裘苡,我求你去好不好?"裘麗隻差沒有跪下來求裘苡。


    "你求我,我去求誰,事情是你搞出來的,你自己解決。"裘苡殘酷無情的甩開裘麗,走進自己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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