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但很快他就沒空多想了。


    npc鈴鈴蹙起眉頭,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不吃?你是嫌棄我?”


    元駒是為了刷npc的好感來的,眼看鈴鈴對他的好感肉眼可見的下降, 他急忙拿起碗筷道:“不是, 我怎麽會……嫌棄。”


    元駒對自己說, 這是最好的通關方式,隻要他忍一忍, 等npc鈴鈴對他的好感超過其他npc,通過鈴鈴一個人, 他就能輕鬆解決掉其他怪物,之後、之後這個女人就是死人了。


    元駒揚起嘴角,笑容輕快道:“看你吃的那麽香,我確實想要嚐嚐。”


    元駒以前沒用過這種通關方式,不太會……討好別人。但鈴鈴的舉動無疑激發出了元駒的勝負心,他有意放慢動作,將麵條塞進了嘴裏,在此期間, 他還盡量避免自己的嘴巴碰上筷子, 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鈴鈴道:“好吃。”


    “我就知道你餓壞了,”女人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她倚靠在桌邊,撐著下巴望著他,麵上滿是愉悅的神色, “乖,把湯都喝完。”


    元駒:“……”


    元駒差點想要起身走人,可他不能這麽走了, 他的目的還沒達到,元駒低下頭,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麵都吃完。


    接著,他聽見鈴鈴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這種充滿暗示性的話語,讓元駒聽得莫名心跳加速。他覺得自己的行動成功了,這個女人剛剛就是在裝模作樣,她還真是無恥,從放他進門後就在惦記這種事,輕浮又放.蕩……


    他是不可能真和一個npc發生什麽關係的,看來他還得想辦法糊弄過去。


    “我……”


    吃完麵,元駒還沒來得及說話,npc鈴鈴就安排道:“你去把床鋪整理一下。”


    元駒頓了頓,“這是不是不太好?”


    來了來了,她連一刻都等不了了,果然是個沒節操的海王!


    “你不是為了感謝我來的麽,幫我整理床鋪都不願意?”佟鈴冷哼,“虧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們抓住了‘殺人魔’。”


    元駒:“……”


    畢竟鈴鈴還沒提出那種事,元駒也不好直言拒絕,他走到床邊一邊將床單鋪平,一邊警惕著鈴鈴“襲擊”他。


    他不會讓她得手,最好是吊著她,讓她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他,然後……


    “幹活怎麽磨磨蹭蹭的?”佟鈴不滿道:“收拾完床,你把我的房間打掃一遍,對了,盥洗室裏的浴缸擦一擦,還有地板抹一抹……”


    佟鈴督促著元駒幹活,等他把房間都清理幹淨了,她就躺到了床上,示意元駒端著碗筷離開她的房間。


    “麻煩把門從外麵帶上。”佟鈴蓋上被子,闔上雙眼準備補覺,“謝謝。”


    元駒站在門前,一雙眼陰沉沉地看著床上的女人,他很想摔門而出,最後還是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元駒下樓時,手裏端著一個空碗,他惱火至極,隻覺得自己被人耍弄了一番,心裏很是窩火。


    不該是這樣的,這和他的計劃完全不符,鈴鈴怎麽能這麽對他?!


    牧白他們把黎允的屍體搬運走後,就在樓下等著元駒,結果等了許久,元駒都沒從鈴鈴的房間裏出來。


    牧白忍不住猜測:“這麽久都沒出來,他們兩個不會是這樣那樣了吧……”


    “噫,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楚悅一臉嫌棄道:“應該是在談心聊天,元駒肯定是想多打探些消息。”


    莊蕪感歎:“能在鈴鈴的房裏待上那麽久的時間,他還真是很有手段。”


    幾人隨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聽到樓上的腳步聲立刻停止了交談。當他們看見元駒沒有遮擋的麵容時,幾個玩家都吃了一驚。


    楚悅一見元駒的那張臉就抓緊了旁邊莊蕪的手臂,眼裏的興奮和激動一點都不摻假。


    她的偏好就是美少年,要不然不會對密亞那麽感興趣,如今古堡裏出現了第二位美少年,雖然是個很難接觸的大佬,但能多欣賞幾眼太賺了!


    莊蕪輕嘖了一聲,怪不得元駒對控製npc鈴鈴這麽有底氣,原來他還藏著這麽一張臉。


    這年頭誰不顏控?單憑這樣的長相,元駒在外肯定很受歡迎。至於元駒為什麽不露臉,莊蕪也猜得到原因。


    長得過於好看,太吸引別人的目光對他們進行任務本身並沒有多少好處。想在無限副本裏活久一些,最終看得都是硬實力。臉?人為了活命的時候誰會在意臉?


    不過……這個副本的突破口是npc鈴鈴,用美男計說不定真能奏效。


    牧白沒什麽心情欣賞元駒的樣貌,他隻想知道元駒的行動有沒有成功,“你和鈴鈴發展得怎麽樣了?”


    牧白這句話一落,元駒的臉色極為難看。


    發展?讓他吃她剩下的算不算發展?讓他給她收拾床鋪算不算發展?讓他把房裏打掃幹淨算不算發展?


    在他離開房間前,那個女人舒舒服服地躺在被他整理好的床褥上,還吩咐他出門時關好房門。從頭到尾別說對他有什麽“興趣”了,好像在她的眼中,他隻是個聽話的仆人、傭人。對於他的示好接受的理所當然,使喚他使喚的天經地義,某一刻元駒甚至覺得自己在鈴鈴眼中不是個人,而是條……狗。


    這簡直讓自尊心頗高的元駒難以忍受,要不是還指望鈴鈴幫他們通關副本,元駒真想撂挑子不幹,把這個無禮的npc殺了算了。


    “呃……發生什麽事了?”牧白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很好奇元駒經曆了什麽臉色能差成這樣。


    “沒什麽。”元駒什麽都不想說,他戴上棒球帽,遮住眼底的鬱色,走進廚房把被他快要捏碎的碗筷丟進了垃圾桶裏。


    廚房外幾人的討論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牧白:“元駒是不是被npc占了便宜,心裏不舒服了?”


    楚悅:“有可能,送上門的美少年,鈴鈴那種海王怎麽會放過他……”


    莊蕪:“npc鈴鈴長得那麽漂亮,他又不虧。”


    牧白:“我們要不要上去試一試?”


    楚悅:“預言家卡牌上說了同性也可以……”


    莊蕪:“這是不是太混亂了,感覺很不和諧!”


    元駒冷著臉走了出來:“她在休息,你們上去隻會讓她發脾氣。”


    “休息?”牧白別有深意道:“厲害啊魔術師,有你在,我們都不用出手了。”


    楚悅、莊蕪:“……”


    她們真希望自己沒有聽懂這句話。


    “你想多了。”元駒知道自己是被這幾個“隊友”誤會了,但他什麽都不想解釋。


    他總不能說自己之前是在鈴鈴的房間裏打掃衛生,他忍不下這口氣!遲早、遲早他會把那個npc控製在手心裏……


    佟鈴一覺睡醒已經到了下午,她懶洋洋地起身,一出門,邶柏就站在她的門口,滿含關切道:“鈴鈴,你怎麽睡了這麽久?肚子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飯。”


    佟鈴早上光顧著“破案”了,還沒太注意邶柏身上發生的變化。


    她的這位前男友原先長得頂多算是清秀,別說是和密亞、梅狄斯他們相比,就連玩家都要比他有存在感得多。


    然而過了一晚上,邶柏的臉還是那張臉,給人的感覺卻不太一樣了。


    他冷白色的皮膚更白了點,襯著那雙黑眸越發的黑。他的頭發服帖又垂順,嘴唇也多了點血色。那麽乖巧的長相,看起來少了幾分懦弱,多了幾分奇異的吸引力,尤其當邶柏用那雙狗狗似的下垂眼注視著她的時候,佟鈴居然很難將視線從他的臉上轉移開。


    “不用,我不餓。”佟鈴走到邶柏的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了邶柏的手。


    邶柏的手很涼,佟鈴搓揉了兩下,都沒讓他的手暖和起來,“阿柏,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是氣血不足還是受涼了?”


    佟鈴抬起手又摸了摸邶柏的臉頰,“別光顧著關心我,你要多重視些自己的身體,知不知道?”


    邶柏烏黑的眸子多了些笑意,“我很好,為了你我都會好好的。”


    邶柏彎下腰,他將唇輕輕貼在了女友柔嫩的臉頰上,“鈴鈴,我能不能親親你?”


    如果是過去的邶柏,他是絕不敢做出這種事來的,他不敢隨意觸碰佟鈴,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了女友厭煩。


    這是邶柏第一次主動去親近自己的女友,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你都親了還問!”佟鈴斜睨了眼邶柏,“你沒忘了我們分手的事吧,誰允許你隨便親我了?”


    邶柏黑黝黝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佟鈴,“我不可以嗎?”


    “不可以。”佟鈴話音剛落,周身的溫度就降了下來,她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伸手勾住邶柏的脖子,貼在邶柏的耳邊道:“因為你是我的,隻有我能隨便親你,你不能隨便親我,你明不明白?”


    說完,佟鈴快速的在邶柏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仰起頭,眼尾上挑,嬌豔的臉上掛著倨傲的神色,“你得聽我的!”


    邶柏那顆冰涼的心,霎時柔軟了下來,他的女友不是不要他,是她總想要占據主導的一方。


    她會用那些冰冷的言語刺傷他,又會用她的體溫溫暖他,邶柏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就是沒辦法。


    “那你要多親親我。”邶柏將自己的臉湊到了女友的麵前,大膽發言道:“這樣……我才會一直都聽你的。”


    “貪婪。”佟鈴一把掐住邶柏的臉,“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


    邶柏點點頭,他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


    佟鈴嗤笑地鬆開了手,“不行啊阿柏。”


    “你還不夠格。”佟鈴冷淡道:“人不該強求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邶柏垂下眼,他沉沉地歎了口氣,站直了身體道:“我明白了。”


    他不該這麽早就提出這種要求,不夠格……他還不夠格啊。


    古堡的第二個夜晚,佟鈴選擇走出了房門。


    梅狄斯和密亞受了傷,如今都安安分分地待在房裏養傷,邶柏不用她操心,白天剛敲打過,他不會來找她。


    玩家們不會選在晚上出門,於是夜晚的古堡對佟鈴來說,反倒暫時安全了起來。


    佟鈴手裏拿著點燃蠟燭的燭台,慢慢悠悠地晃蕩到了關押阿諾德的房門前。


    她拿下鑰匙,插.入鎖孔,吱吱嘎嘎的開門聲在夜晚顯得尤為明顯。


    一打開房門,一陣陰暗潮濕的氣味撲麵而來,蠟燭的火苗晃動了兩下,佟鈴用手護住燭光,向裏看去。


    穿著黑色修道服的男人被結結實實地捆在了椅子上,他聽見開門聲都沒有動彈一下,似乎並不在意有誰會在夜晚前來“拜訪”。


    “晚上好,阿諾德。”佟鈴將房內的燈光點亮,把燭台擱置到了一旁,笑盈盈的對著英俊的修士打起招呼。


    阿諾德這才抬頭看向她,同樣禮貌地回應道:“晚上好,鈴。”


    倘若阿諾德不是以被捆綁的姿態坐在這裏,那麽這副場景應該會很友好。


    佟鈴關上房門,步伐輕盈的來到了阿諾德的身前。


    阿諾德從早上起就被扔進了這間屋子,一整天沒有喝過一滴水吃過一粒飯,他的一條手臂還斷著,可他除了嘴唇微微發幹,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神態自若,坐姿挺拔,那雙眼睛十分明亮,哪怕是對著把他誣陷為凶手的佟鈴,他也依然保持著親切隨和的態度。


    佟鈴不喜歡阿諾德這樣,太虛假,看起來就令人生厭。


    於是她開口道:“阿諾德,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做出選擇。”


    阿諾德眸光微動:“選擇?”


    “選擇我,我會讓你活下來。”佟鈴的聲音很輕很柔,仿佛愛人在耳邊呢喃著愛語,“選擇你的‘神’,我會讓你死去。”


    “阿諾德,你會怎麽選?”


    阿諾德神情不變道:“我的信仰從未改變。”


    “不,你變過。”佟鈴輕笑:“你忘了你為了我背叛過你的神,你沒有全心全意的信仰祂,你早就背叛了祂。”


    阿諾德收起了臉上虛偽的笑容,心底的怒意讓他低聲嗬斥道:“我沒有!”


    “你瞧,你這樣就真實多了。”佟鈴輕撫著阿諾德的臉頰,“這一次隻要你繼續選擇我,那麽我們還能像過去那樣開心快樂的在一起。一次背叛和兩次背叛沒有什麽區別,阿諾德,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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