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鈴的幾個玩伴裏, 傅景彥是最年長的那一個,但他本身的歲數也不算大,去年剛剛大學畢業,今年進了自家的公司實習鍛煉, 要不是被父母要求陪著白鈴, 他還在公司安心工作, 不會淪落到要照顧這麽一群少爺小姐的份上。


    說他是白鈴的玩伴,倒不如說他是白鈴的保姆。在雙胞胎隻顧著玩耍, 祝湛一個人獨處時,傅景彥卻必須照顧著白鈴的身體, 適當的還要安撫這位大小姐敏感的神經,表麵上他做了很多,但他知道他和白鈴並不親近。


    白鈴對他沒什麽多餘的感情,他也僅僅是把照顧當成了一種責任和義務。


    要說他和白鈴最親近的那一次,就是在私人飛機上白鈴突然轉變態度的時候。為了阻止這位大小姐瘋狂的舉動,他鉗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在她暈倒後又將人牢牢抱進了懷裏。


    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急,傅景彥隻顧著帶人逃命, 在拚盡全力求生的時刻, 他怎麽可能去關注少女的身體有多麽柔軟,她的體態又有多麽輕盈?直到現在, 他被這具纖弱的身軀擁住,他才猛然意識到,為什麽白家的人會這麽重視嗬護這位少女。


    她就像是一朵花, 纖美嬌嫩,帶著花一樣的芬芳,還沾著晶瑩的露水。她可能帶了點小刺, 可那點小刺絕不紮手,反而會撓的人心癢,讓人很想輕撫花的莖幹,再慢慢觸碰柔嫩的花瓣。


    傅景彥忍住了那股衝動。


    他知道白鈴的狀態是不正常的,她為什麽會找上他?為什麽會擁抱他?為什麽會……親吻他?


    這一切都那麽不同尋常,在這樣的海邊,在這樣的夜色下,連她的存在都顯得有些虛幻。


    傅景彥按住了白鈴的肩膀,在一種奇異的心態中,艱難地推開了這位大小姐。


    他板正著臉,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解,又像是在斥責一般,語氣冷冽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少女像是怕被他拒絕一樣,在被他推開後,又用力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的用力,對他而言,那是再微弱不過的力氣,傅景彥明明可以閃躲開,但他還是讓這朵花撞進了他的懷裏。


    “嗚嗚嗚……”白鈴的哭泣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她連聲音都是那麽的悅耳動聽,過去的他怎麽沒有發現這一點?


    他的衣襟被少女的手輕輕揪住,她的手指白皙細嫩,指甲圓潤帶著柔和的光澤,傅景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看的這麽仔細,他隻是覺得這樣的白鈴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讓他難以轉開視線。


    “我錯了……”少女仰起頭看著他,她的眸子霧蒙蒙的,但她的眼神是炙熱的。傅景彥想起了他在哪裏看過這個眼神,白鈴看著宣以晴時,就是用著這樣的眼神。


    當時作為旁觀者,他已經感受到了那種脆弱動人的美感,但沒想到直麵這種眼神時,衝擊力比他所想的還要……劇烈。


    “我錯了,不是我自願的,是他強迫的我。”少女嘴裏說著一些怪異的話,她好像陷在了一種自厭的情緒裏,對著他不住地道著歉,“景彥,原諒我好嗎?”


    傅景彥微蹙著眉,“你在說什麽?”


    “我很難受,景彥。”白鈴牽住他的手,將他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心口處,“我的心髒在痛。”


    傅景彥的手心裏是少女柔軟的身軀和一聲聲微弱又不容忽視的心跳聲,他仿佛被燙著了一般,紅著臉慌忙甩開了白鈴的手。


    “你、你怎麽能讓人——!”隨意觸碰這種地方!


    傅景彥原先就在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這下心是徹底的亂了。


    “小鈴,醒醒!”傅景彥抓住白鈴的手,他不敢使力,用自己最大的耐心呼喚著少女的名字,“你這樣不對……”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白鈴哀求道:“景彥你能不能……”


    “能不能……給我喂藥?”


    少女望著他,她的眼神專注又帶著乞求,“你今天一直沒給我喂藥,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氣了。”


    “求你,把今天的藥喂給我,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我是屬於你的。”


    少女這麽說著,又湊上來親了親他的唇。


    “給我,好不好?”


    “——!”


    傅景彥的腦中一下子浮現了祝湛說過的那句話——白鈴說的那些話,很可能是真的。


    真的?什麽是真的?


    她做出的預言是真的,她說出的內容是真的?


    他們傷害過她,不,未來的他們傷害過她,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他會對她做什麽?用藥控製著她服從他?讓她能毫無保留的聽從他的指令?


    傅景彥覺得這個猜測簡直瘋了!他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景彥……”少女還在叫喚著他,像一隻幼貓,叫喚著她的飼主,“你為什麽不給我?”


    或許是看他沒有動作,少女直接將手伸進了他的懷裏,四下摸索了起來,“藥呢?景彥,你把藥放在哪裏了?”


    傅景彥渾身的熱度升騰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最該做的就是趕快把她需要的那瓶藥交給她,但他的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想法。他側過了身,避開了少女的搜尋,握住了她的手腕,沉著臉道:“不要亂摸。”


    晶瑩的淚水從少女的眼眶中滴落了下來,她嗚咽著抱怨道:“你不給我!”


    傅景彥輕柔地擁住了少女,他克製不住地低下頭,愛憐地吻了下她的額頭。


    “我給你。”傅景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依然在照顧著這位大小姐,用比過去溫柔十倍、百倍的態度安撫著她。


    “我去把水給你拿來,待會兒就喂你吃,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傅景彥為大小姐整理了下外套,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大小姐穿在身上,內心又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你會不會亂跑?”傅景彥問。


    少女連忙搖了搖頭,“我在這裏等你。”


    “小鈴真乖。”傅景彥又忍不住誇了一句。


    他多看了少女好幾眼,這才急匆匆地轉身向他們休憩的營地走去。


    他要快點把水拿來,喂他的大小姐。


    傅景彥一走,佟鈴仍然沒有變換姿勢,她兩隻手緊緊抓著外套,眼神焦急地凝望著傅景彥離開的方向。


    m577被宿主這副裝模作樣的姿態弄的有些看不下去了:【人都走了,你還裝什麽……】


    “你不懂,這叫隨時隨地保持最完美的狀態。”佟鈴輕哼,“指不定有什麽沒睡著的夜貓子在偷看呢。”


    【怎麽可……】m577正想反駁,忽然探測到了樹林處有一個人體熱源閃過,等它再去探測,那個熱源又消失了,【真的有人!】


    “平時有什麽人你不是立馬播報的麽?今天怎麽反應這麽遲鈍?”佟鈴嫌棄道。


    m577麵露痛苦:【那不是看你演戲看入神了嗎?我他媽都不知道我為什麽看得這麽入迷,我完了,我程序壞掉了!】


    “你的詞庫裏錄入髒話了?”佟鈴說,“不行啊,你這樣不健康。”


    m577心態崩崩裂:【我不健康是為了誰?】


    “那我不健康是因為誰?”佟鈴問。


    m577立刻慫了下來:【鈴姐,我的姐姐,我們能不能別互相傷害?】


    佟鈴在意識海裏,回了個白眼:“滾!”


    m577圓溜溜地滾遠了。


    傅景彥回來的很快,他把專屬於白鈴的那小瓶礦泉水拿了過來。


    佟鈴注意到,礦泉水瓶裏的水位,明顯升高了不少,顯然傅景彥給她偷偷加了水。


    “等急了麽?冷不冷?”少女的臉在月光下,白的有些剔透。傅景彥伸出手輕觸了下對方的臉頰,在感受到那冰涼涼的溫度時,又趕緊將人抱進了懷裏。


    佟鈴乖巧地依靠著傅景彥,弱聲弱氣道:“景彥,快喂我。”


    然後就張開了嘴,做出等待投喂的模樣。


    傅景彥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少女紅腫的唇瓣和那小巧的舌頭上,他的眸光微微閃動著,一邊從口袋裏拿出藥瓶,一邊輕聲詢問道:“你說有人強迫你,強迫你的人是祝湛麽?”


    佟鈴身體抖了抖,輕輕地點了下頭。


    傅景彥:“他對你做什麽了?”


    佟鈴小聲道:“不能說,景彥會生氣的。”


    “你不說,我現在就生氣了。”傅景彥嚴肅道:“我不想讓別人傷害你,你要是遇上了這種事,一定要和我說。”


    傅景彥為自己奇怪的行為找到了理由,他不是真要對大小姐做什麽,他是單純的可憐她,她的精神狀態是錯亂的,她把那些沒有發生過的經曆當真了。傅景彥作為照顧她的人,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大小姐被那些存著壞心的人欺負?


    他是在照顧她,沒有別的想法。


    “他親了我。”佟鈴垂著眼道:“把我壓在了樹幹上,弄的我好痛。”


    傅景彥狠狠地擰起了眉,“你沒拒絕他?”


    “我沒力氣……”佟鈴委屈地看了眼傅景彥,“我說了讓他鬆開我,他沒聽,親完我之後就跑了。”


    傅景彥完全能夠想象當時是怎樣的一副場景,怪不得……怪不得祝湛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他真的對白鈴起心思了!


    “以後離他遠點!”傅景彥冷著臉:“除我以外的人,都有可能傷害你,知道麽?”


    佟鈴乖乖點頭,催促道:“景彥,快喂我。”


    傅景彥沒有急著投喂,他還有很多話想問。


    “你身上還有哪裏有傷?”


    佟鈴回答:“背上,樹幹磨痛了。”


    傅景彥:“我給你的藥膏在不在?”


    佟鈴從外套口袋裏掏出藥膏,“在這裏。”


    “那我先給你上藥,上完了再喂你吃藥。”傅景彥說完,又像是征求她同意般地問道:“可以嗎?”


    佟鈴遲疑了一會兒,“……我可以讓晴晴給我上藥。”


    “她睡著了,等我給你上完藥,明天就不會太痛了。”傅景彥拿起藥膏,示意她背過身去,“我不會做什麽的,你放心。”


    佟鈴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她的裙子背後有隱形的拉鏈,這讓後背上藥的程序簡單了不少。


    傅景彥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別的念頭,他是在照顧白鈴,這沒什麽的。


    做好心理準備後,傅景彥給少女脫下外套,撥開少女順滑的長發,小心地拉開了拉鏈,在看到少女白皙的脊背上布滿紅色的剮蹭的痕跡後,他的怒火蹭地躥了上來。


    祝湛那個混蛋!難道他不知道白鈴的身體有多嬌弱嗎?如果不是宣以晴把白鈴扶了回來,真不知道他的大小姐會怎麽樣……


    “可能有點痛,忍一忍。”傅景彥擠出藥膏,用了最輕柔的力氣,一點點的將藥膏塗抹在了少女嬌嫩的肌膚上。


    “嘶——”佟鈴按住滑落的長裙,發出了細微地吸氣聲。


    傅景彥的心髒就像被一團軟綿綿的棉花包裹住了一樣,他的動作更輕更柔,等他給大小姐上完藥,自己的身上都隱約有了一層細汗。


    藥膏很快形成了保護性的薄膜,確定沒什麽問題了,傅景彥才拉上拉鏈,又給大小姐好好穿上了外套,重新把人抱在了懷裏。


    她輕軟的像一朵雲,傅景彥總覺得自己不抱緊點,白鈴就會被風吹走……


    佟鈴繼續用眼巴巴的眼神盯著藥瓶,無聲的表明著自己的需求。


    傅景彥其實還想問問白鈴知道些什麽,但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手段。他倒出了一粒藥片,還沒來得及投喂,少女就低下頭,柔軟的舌尖一卷,將藥片卷入了口中,接著又看向了一旁的礦泉水瓶。


    “……”傅景彥的眸色霎時加深了不少,他的手心殘存著那濕潤的觸感,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少女那小巧粉紅的舌尖上。


    少女困惑地歪了歪頭,不明白他為什麽還磨磨蹭蹭的不喂水。


    傅景彥打開瓶蓋,在少女渴求的注視下,把清澈的水含進了自己的口中。


    他靜靜地望向白鈴,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樣,少女兩手纏住了他的脖頸,抬起身對著他的唇吻了上來。


    她拚命的汲取著那點水源,藥片泛著些許的苦味,可他卻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甜。


    傅景彥一動不動,好像這樣他就沒有對這位大小姐做過任何不該做的事。


    這樣反複喂水了幾次後,大小姐心滿意足地躺在了他的懷裏,沒多久就疲倦的睡了過去。


    傅景彥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仔細收起了藥瓶和水瓶,抱起白鈴回到了休憩的地點。


    他看了看入睡的眾人,雙胞胎緊挨在一起,祝湛睡歪了身子,宣以晴和之前那樣,沒有挪動分毫。他把大小姐放回到宣以晴的身邊,坐回到快要熄滅的火堆旁,又給火堆添了點樹枝。


    對著火光,傅景彥沉沉的悠長的發出了一聲歎息,這一整晚都沒有闔上過眼睛。


    m577不知道要怎麽評價好,它都看不出傅景彥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不該啊……男主怎麽能……】


    原劇情裏,在荒島上男主對白鈴還是照顧過一段時間的,那種照顧很純潔,到了食物短缺的地步後,男主才逐漸放棄了白鈴。從劇情裏看,男主的正義感要比別人強那麽一些,怎麽就……


    “他是天生的領導者,性格裏本來就有一種強烈的控製欲在。”佟鈴閉著眼說:“我都能讓他這麽控製了,他還能忍得住?”


    m577仍在嘟囔:【不該是這樣的……】


    “行了,閉嘴,睡了。”佟鈴的身體需要充足的休息,一會兒就讓自己進入了深度睡眠當中。


    翌日清晨,傅景彥叫醒了眾人,先分發了食物,而後把今天的任務下達了下去:“夜晚的天氣太涼,要是一直這麽露天休息,遲早會生病。我們要想辦法搭建房屋,先製造些砍伐樹木的工具,找找飛機殘骸裏有沒有什麽能用得上的鋒利的器具,男人們想辦法砍樹,女人……”


    傅景彥直接看向了宣以晴,“宣小姐,你去樹林裏尋找可食用的食物,這個有問題麽?”


    宣以晴飛快響應道:“沒問題!”


    傅景彥知道宣以晴會是這個反應,她既然能把驅蚊草找出來,自然也能把食物找出來。宣以晴有這個消息來源,傅景彥就會合理運用起她的作用。


    所有人都領了任務,唯獨佟鈴被遺漏了下來。


    往日對白鈴稱呼最親密的段嘉佐這時突然開了口:“為什麽白姐姐沒事做呀……”


    段嘉佐瞥了眼傅景彥,精致俊秀的臉上帶著奇奇怪怪的笑容,“不會是傅哥要把白姐姐單獨留下來吧?”


    段嘉佑先是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兄弟,但因為雙胞胎之間的默契,他緊跟著附和道:“對啊對啊,傅哥為什麽不安排白姐姐?”


    “這個女人昨天不就說過她幫不上忙了麽!”祝湛插著口袋,不經意地偷看了白鈴一眼後,大聲道:“讓她自己待著好了,免得笨手笨腳幫倒忙。”


    宣以晴做出擔心的表情道:“鈴鈴的身體……是幹不了什麽活的。”


    傅景彥對著雙胞胎說:“小鈴她能不生病,就是給我們減輕負擔了,她缺的那份活兒……”


    傅景彥還沒說完,祝湛就迅速道:“她能做多少事?她那份我補上!”


    宣以晴也忙說:“我昨晚說過,鈴鈴的那一份我代勞。”


    傅景彥點點頭,“我也會幫忙的。”


    段嘉佐頓時滿臉羨慕地凝視著白鈴道:“啊……白姐姐好幸福,這麽多人都搶著幫忙,我為什麽沒有這麽好命……”


    “小佑,你說是我不夠好看嗎?”段嘉佐眨巴著眼問。


    段嘉佑回了個搞怪的表情,“沒我好看。”


    “完了,我們兩個都是沒人幫的小可憐。”段嘉佐耷拉著腦袋,腳步蹭到了白鈴的身邊,還沒等他更靠近點,白鈴就像隻兔子似的躥到了宣以晴的身邊,緊緊挽住了宣以晴的手臂。


    白鈴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那份抵觸的情緒已然足夠明顯。


    段嘉佐的臉色頓時沉了一沉,又趕忙假模假式的裝哭道:“嗚……小佑,白姐姐還不理我。”


    段嘉佑也做出一副可憐相對著白鈴。


    宣以晴拍了拍大小姐的手,示意大小姐放輕鬆點。


    佟鈴露出了勉強的笑容:“你一下靠的太近……我不太適應。”


    “以前這樣就沒關係,為什麽現在變了?”段嘉佐仍是不太開心。


    “真是,喋喋不休的煩死了!”祝湛長腿一邁,擋在佟鈴的身前道:“她不喜歡別人靠近你就離遠點啊,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黏人是沒斷.奶嗎!”


    祝湛一離得近了,佟鈴的整個身體更僵了。


    傅景彥眉心一皺,驅趕道:“好了,該做事的都去做事,別在這裏耽誤時間!”


    祝湛給了雙胞胎一個警告的眼神,等那兩個麻煩的家夥走遠,他才緩和了心頭的怒氣,轉過身去看白鈴。


    結果白鈴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對他的維護更是沒有一丁點的反應,這讓祝湛又有些難堪了起來。


    人的自尊心就是這麽奇妙,當他想著法的彌補和討好一個人,卻被人從頭到尾無視的時候,他總是會感到氣惱和不平。


    祝湛第一次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女人,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也知道自己嚇到了她。他道了歉,也忍住了那些不好的念頭,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對他稍微寬容點,他的要求也不高,能看他一眼就好……


    傅景彥見祝湛待在原地不動,冷冷道:“你是想偷懶?”


    祝湛憋著氣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他依舊沒有等到那個眼神。


    最後等到在場沒別人了,傅景彥的神情溫和了下來,他剛想和白鈴說說話,少女卻像沒看到他一樣,背對著他向林中走去。


    傅景彥恍然發覺,白鈴從今早醒來後,對他就恢複了往日冷淡的態度。


    昨晚的經曆……好像是他一個人的臆想和夢境,要不是他整晚沒睡,還以為自己真的做了夢。


    傅景彥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心情複雜又煩悶。


    佟鈴拎著她的礦泉水,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到樹林裏,把外套當坐墊後,尋了個有樹蔭的涼快的地方坐了下來。


    荒島上晝夜溫差較大,白天的陽光曬人又刺眼,佟鈴是絕不會亂跑的,她就打算舒舒服服地躺著鹹魚一整天。


    “這麽一看,菟絲花女配的劇情還挺好的嘛,有吃有喝又能隨便睡。”佟鈴笑眯眯的對著係統說。


    m577沒見過荒野求生都能這麽自在的,服氣道:【……你高興就好。】


    不過有人看不下這份自在,在佟鈴打著瞌睡的時候找了過來。


    “白姐姐。”人偶般的少年蹲在了佟鈴的身邊,低下頭在她耳邊發出了呢喃細語,“你不是同樣憎惡著我們所有人麽,為什麽會對傅景彥那麽不同?就連祝湛那個白癡都似乎和你發生過什麽,你為什麽就不試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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