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從浴室往外走,邊喊了聲“江禦”。


    並沒人回應。


    床上,有一張紙條放在被子上。


    走近了之後,許瑟才發現被子上根本不是什麽紙條,而是一張信紙。


    顏色與被子的顏色有些像。


    她走過去,拿起,看著上麵的一行字,忽的心尖一軟。


    上麵寫著——


    我拿淩厲的棱角對著外人,唯獨你是我放在心上,展露所有溫柔的人。


    許瑟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又下意識摸了下左耳耳垂的耳釘。


    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


    明白為什麽江禦的耳釘是設計成彎月狀,而她名字字母的縮寫,放在月彎彎對著的位置。


    他拿淩厲的棱角對著外人,唯獨把她放在心上,隻對她展露他的溫柔。


    門口傳來響動,許瑟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禦。


    看到她手上拿著的信紙後,江禦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挪進來。


    許瑟沒有說話,直到他走到她跟前停下。


    “江禦。”


    “許瑟。”


    兩人異口同聲。


    對視一眼,而後江禦飛快地低下頭,許瑟也很快移開視線。


    幾秒後,兩人又同時轉過頭,視線相撞後,相視一笑。


    她晃了晃手上的紙:“所以不好意思當麵說,彎彎繞繞地寫在紙上給我看?”


    江禦“嗯”了聲,抿了抿唇,沒有說別的。


    許瑟踮腳,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江禦,你怎麽比我還別扭?”


    明明平時情話張口就來的,可是怎麽到了這種關頭,一句話都不敢當麵說。


    還要特意把她支開,趁著她洗澡的時候偷偷寫在信紙上給她看。


    真的是別扭得和她有得一比了。


    江禦聽她這麽說,表情一垮,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那張信紙。


    許瑟眼疾手快地把手往後一藏,她一挑眉:“這是我的了。”


    江禦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也不勉強,手腕一轉,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睡不睡覺?”


    許瑟笑吟吟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在他快惱羞成怒之前,憋著笑意點了點頭:“睡,這就睡。”


    關了燈躺上床之後,許瑟還有些睡不著,不安分地在江禦懷裏翻了好幾個身。


    終於,被她吵得也睡不著的江禦,一把按住她的腰,他低啞著聲音,像是忍耐著什麽,威脅道:“許瑟,你睡不睡?”


    許瑟不動了,轉過來麵對著他。夜色裏,她仰著頭,半晌後忽然拽了拽江禦的衣角,小聲說:“我有些緊張。”


    “嗯?”江禦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沉沉的,“緊張什麽?”


    許瑟撇撇嘴,不肯說,隻道:“就是緊張。”


    她糾結地擰著江禦的衣角,就差把糾結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江禦忽然明白了什麽,他下巴在許瑟頭頂蹭了蹭:“緊張婚禮?”


    “瞎說。”許瑟反應很大地往後一退,大聲反駁:“我才不緊張婚禮呢,婚禮有什麽好緊張的,證都領了,孩子都懷了,還緊張什麽婚禮啊,你瑟爺字典裏有緊張這個詞嗎?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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