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空調那兒,將自己身上的寒氣吹散後,才走到沙發邊坐下。


    許瑟眉眼冷冷地看著他,雖然坐著,氣勢卻很足。


    她背靠著沙發,仰著頭,翹起二郎腿,冷淡地看著他,等他說話。


    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江禦莫名緊張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一條腿跪在沙發上,手撐著沙發背,低頭湊近她:“許瑟,我回來了。”


    許瑟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也沒有說話。


    江禦又往下壓了壓:“我沒喝酒,不信你聞聞。”


    許瑟仍舊不說話,隻是小鼻子動了動,偷偷聞了一下。


    沒有酒味兒,也沒有香水味兒。


    她表情緩和了一點,抬起眼皮:“你為什麽回這麽晚?”


    出乎江禦意料的許瑟問的居然是他為什麽回這麽晚,而不是他為什麽撒謊騙她。


    他愣了下,眼神躲閃了下:“有點事耽擱了。”


    許瑟唇角一垮,很冷地“噢”了生,伸手推了推他:“讓開,擋我看電視了。”


    江禦順勢在她旁邊坐下,見她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而且表情越來越難看,周身氣壓也越來越低,江禦抬手蹭了下鼻梁:“許瑟,你生氣了?”


    他試探地扯了扯許瑟的袖子,沒有扯動她。


    她仍舊一動不動地僵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看電視。


    可是江禦湊過去一看,才發現她眼淚啪的一下掉了下來。


    滾燙的淚剛好砸在他放在她腿上的那隻手背上,燙得他指尖都蜷了一下。


    江禦心尖一緊,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一樣。


    他連忙將許瑟攬進懷裏,拍拍她的背:“怎麽了?怎麽哭了?”


    許瑟伸手推他,推不開,最終放棄。


    她頭埋在他懷裏,流眼淚都是默默地流,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過了會兒,一開口說話,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哭腔:“你撒謊騙我。”


    江禦很快低頭:“我錯了。”


    許瑟沒有聽他這句話,自顧自地繼續道:“我給我爸打電話,他說沒有開會,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他問我你在哪兒的時候我還給你隱瞞來著。”


    她說著,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後嘴巴一扁,都說不出話來,隻一抽一抽地哭。


    江禦拍著她背的動作一頓,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落下去:“對不起。”


    許瑟一抹眼淚:“我不要你道歉。”


    江禦下巴放在她頭頂,沉默了會兒,才道:“許瑟,我下班的時候測體溫,高了很多。”


    流感太嚴重,許氏最近上下班都會量體溫。


    江禦正要下班,量體溫的時候忽然發現比正常體溫高了一度多。


    測體溫是用的電子體溫計,有時候會有不準的情況。


    江禦便等了會兒,可是再次測的時候,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還是高了些。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感冒,可是怕會傳染給許瑟和江在在,就沒有回去。


    他給許瑟發了消息後,就在公司辦公室待著。


    醫院流感病人更多,他沒過去,打算隔一會兒看看情況,如果確實是發燒了,再直接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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