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一愣,小臉也跟著一白,她握住孟真真因為疼痛而蜷縮的手,努力鎮定下來,按下床頭的呼叫鈴:“你等等,醫生馬上就來了。”


    孟真真被陣痛弄得滿頭大汗,意識都有些不清晰了,手緊緊地抓著許瑟的手,唇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很快有醫生跟護士過來,病房一時鬧哄哄的。


    沒多久,就有人推著推床過來,把孟真真扶上去,將她往外推。


    孟真真還緊攥著許瑟的手不肯鬆開,許瑟便跟著推車一起跑。


    出了病房門,迎麵碰上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邱衍。


    他是一路跑過來的,心外科在三樓,電梯在下行中,邱衍是一路跑樓梯跑到病房所在的八樓的。


    他喘著氣,在推床邊停下,他和許瑟對視了一眼,握著孟真真的手,把她的手指輕輕掰開。


    許瑟將手從孟真真手裏抽出來後,邱衍牢牢握住了孟真真的手。


    “許瑟,幫忙給大人打個電話,我陪真真進去。”他說話的聲音都隱約打著顫。


    許瑟應下,往邊上退了退,讓開道路。


    等推車飛快地消失在走廊上後,許瑟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給何惠他們打電話。


    她盡可能冷靜地說完,安撫好何惠和邱衍母親林雅之後,才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許瑟有一瞬的脫力,她忽的靠著牆滑了下去,連帶著手都有些抖。


    在地上蹲了一分鍾後,許瑟猶豫地給江禦打了個電話。


    她打電話的時候,注意了一下時間,五點過十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


    但是今天是周五,也不知道江禦要不要加班。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許瑟——”


    “江禦。”許瑟聽到他的聲音之後,一直維持的冷靜忽然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江禦聽清她聲音裏的顫抖之後,怔了下,立馬起了身往外走:“你在哪兒?怎麽了?”


    許瑟抬頭,看了眼對麵蒼白的牆壁:“在醫院,真真好像要生了。”


    江禦出去的時候,正巧碰上幾個經理。


    他們同他打招呼:“江總,一起去吃個晚飯?”


    江禦腳步沒停,禮貌地笑了下:“有點急事,改天再說。”


    他步履匆匆,看樣子確實挺急的,他們也沒硬拉著他。


    江禦上了電梯,去地下車庫開車:“沒事沒事,我馬上就過來,不會有事的,母子平安。”


    許瑟眼睫顫了顫,跟著喃喃:“母子平安。”


    手機忽然插進一條電話,許瑟凝神:“江禦,真真她媽媽打電話來了,我接個電話。”


    孟釗在公司,還沒下班的時候接到何惠的電話,連假都沒來得及請,就趕回來開車帶著何惠過來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匆匆趕來的林雅。


    許瑟接到電話後,去醫院門口接了兩家大人,帶著他們上樓去了手術室。


    邱衍進了手術室陪產,手術室外還有另外一個孕婦的家人在外麵等著。


    兩位母親在外麵著急地踱步,饒是都經曆過,可是等自家女兒生孩子,焦慮的心情總歸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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